「看戲?我以為你已經特意讓自己也扮演了一個程咬金的角色了。」
「我沒有啊。」鳳唯面不改色地笑,可面對著雲洛,那種向賴小舞展現的由內而外的**卻有點貶值。
「不是?天龍門的人不是都被你殺干淨了,還不是?」
鳳唯道︰「那是私怨,你知道的,我向來看天龍門那些渣子不順眼,殺了很正常。」
雲洛點點頭,「哦,私怨啊,挑這種時候,私怨?」
鳳唯︰「……」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的。」雲洛冷哼,「想神不知鬼不覺地不讓任何人察覺,對你來說根本不是問題,你也可以想辦法讓他們以絕不會引人懷疑的‘意外’全滅,你不就是和我們一起‘玩’嗎?」
鳳唯笑得邪魅,「知我者,雲洛也。」
雲洛道︰「洪將軍是什麼角色,即便是再疏忽,也猜得到敢在雲京這麼撒野,更明目張膽和天龍門叫囂的人會有哪些。他也許是會忌憚,可警惕也必不可少。如果你能偶爾張張腦子做的低調點,鳳鼎教的人在雲京就能有最大範圍的行動自由。」
「張張腦子?洛,話不能這樣說,我的腦子若是不好,又怎麼能做鳳鼎教的教主呢?」鳳唯吊兒郎當道︰「一教之主可不能空有身手不長腦子。」
「哦?原來你還知道這個道理?」
雲洛斜了一眼賴小舞,那廝吃的肚子鼓鼓囊囊,被吹雪扶著到之前鳳唯坐的軟榻上休息,和吹雪說著話沒注意听他們的談話。
「洪將軍可能會猜測,南宮瀲是為了保護賴小舞的周全,請來了能和天龍門抗衡的人。」
「猜就猜咯,反正也差不多。但他應該不會懷疑到木身上。」鳳唯笑眯眯地做出分析︰「權利越大的人,越是眼高于頂,往往對于其他身份地位不如自己的人不太重視,他或許也覺得你不太簡單,但不會認為會讓他都難以對付。大多數的江湖中人,尤其是像我們這種暗面上的人,都會習慣性地隱藏自己,不輕易出現在人前,而你卻大大方方敞開門做生意。他很清楚能殺了天龍門人的不會是白道的人,白道也素來不會在和官府有牽扯的事情上隨便插手,只要他不會把你和這次的事情聯想到一起,也就沒什麼問題了。」
雲洛悠然道︰「這不是就是我們之前打算好的嗎,一個在暗,一個在明,這樣辦事才會事半功倍。」
鳳唯一愣,目光向吹雪那邊掃了掃,確定賴小舞這會兒撐得沒心情注意他們這邊,手搭上雲洛的肩膀人也靠了過去。
「我說洛啊,既然我們彼此都是心照不宣,你剛才還把我的胳膊都給卸了?現在還酸著呢,哎,難得我們能踫一次面,你就這麼對我。」鳳唯很賣力地對雲洛放電,後者只是嫌棄地把他的臉掰向另一個方向。
「你這一套對女人也許有效,對我沒用。就算是心照不宣,也不代表你自己起的頭,不用你自己搞!我就活該要一直在這里當個管事,整天對著那些算不完的賬?」
「還有數不完的錢!」鳳唯揚揚下巴,「這不比你殺人省事嗎,只需要數錢,不需要動手,你向來討厭麻煩。」
「討厭麻煩不代表不喜歡偶爾活動一下筋骨,就像剛剛。」雲洛危險地眯起眼,「我不但記得當初開這店的打算,更記得有人說過我們輪流交換的,又不知道是誰……就算鳳鼎教有什麼好差事了,也寧願交給手底下人做,自己則一步都不踏進雲京的?嗯?」
「洛。」鳳唯擦擦額頭的冷汗︰「你也知道我只擅長殺人,不擅長算賬,更不會做生意。」
「所以,這句話我可以理解成,打從一開始你就打算把月憐館扔給我嗎?」雲洛擺弄著說話間剛剛重新修整好的指甲,發出一陣低沉好听的笑聲︰「你這胳膊,我能按回去,就能再給它卸下來。」
「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我怎麼會這麼沒人性呢!」
「哦?」
看見雲洛有意無意地動著手指,偶爾能听見骨頭嘎吱嘎吱的聲音,鳳唯的語氣里帶著明顯的討好︰「而且胳膊可不能經常卸,不然就算接回去了也可能會因為慣性自動月兌臼的,洛,你總不希望我和別人廝殺的時候,因為胳膊月兌臼給了別人可乘之機,慘遭毒手吧。」
「嗯……」雲洛嚴肅地板起臉。
鳳唯剛要松一口氣,雲洛輕扯嘴角幽幽道︰「希望那一天能早點到來。」
鳳唯頓覺一陣無力。
……
還有三天就是南宮瀲和洪滿婷的‘大喜’之日,大將軍府內是不同于往日的熱鬧,平時只要洪滿婷在府里,免不了在將軍府的各處發出各種饒人清淨的聲音,打罵下人,砸爛東西,教訓寵物狗,甚至是晚上做了一個噩夢她都能吵上一上午,讓府里上上下下全陪著她不痛快。
可就在定了她和南宮瀲的婚事之後,這種足以成為將軍府所有人噩夢的聲音卻徹底消失,即便是洪滿婷這般刁鑽任性的大小姐,在越發臨近婚期之時,心情也飛揚起來,有下人做錯字也不過是罵一句‘笨手笨腳,滾下去’就沒有下文了。
主要是,她每天都沉浸在終于能讓各方面都很出眾的南宮瀲屬于她的美夢當中,無暇把精神分給別人,只一心一意地幻想著婚後要和南宮瀲多甜甜蜜蜜,被他疼愛,成為他的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