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未知的來電,完全陌生的號碼。
唐灝俊臉微沉,一雙狹長深邃的眸子中,盛滿了蓬勃的怒氣和一眼望不到底的陰沉。
「喂,唐部長,最近過得如何?」電話那頭是齊兆業熟悉的聲音,笑聲中充滿了張狂。
唐灝冷冷哼了聲,「齊兆業,我沒有心情和你廢話!我的夫人呢?」
齊兆業緩緩的笑了開來,聲音再不復以往的卑微諂媚,而是異常的狅肆,「唐部長,沒想到你也有今天,既然你的女人已經落在我的手中,我也不說廢話了,記住今天午夜12點,通林區廢棄的酒廠,必須一個人,否則你的女人可能就……
電話忽然掛斷,里面傳來「嘟嘟」的忙音。
唐灝將電話扔在沙發上,俊臉陰沉的駭人,坐在那里滿臉的戾氣,該死的王八蛋,居然真的威脅到他的頭上。
「真的要一個人去?」唐景潤同樣陰沉著臉,冷靜的抬起頭,直視著他。
聶敏言就有些著急,捉住唐灝的胳膊,急急道︰「灝兒,你不能一個人去。」
唐灝沉思了片刻,看了一眼聶敏言,「媽,你放心,我知道怎麼做?」
夜晚,天空漸漸深沉,像是被潑了墨一般的黯淡,秋風裊裊吹過,微微泛起陣陣的寒涼。
唐灝一個人開車來到通林區那一大片的廢棄酒廠,放眼望去,大大小小的廢棄酒廠全都在這里,他眉頭鎖了鎖,到底是哪個?
忽然,從他背後走過來兩個蒙著臉的黑衣人,個頭很高,直接將他帶上了一輛看起來有些破舊的車子。
他們將他的眼楮蒙上,約莫過了過了半個多小時,車子停了下來,等他被揭開眼楮上的黑布時,發現已經進了一個類似于廠房的地方。
通林區郊外到處都是廢棄酒廠,多少年都沒有人管過,而他們里面的布局大大小小幾乎是一個模樣,唐灝暗想,齊兆業那個王八蛋一定早就預謀好了,若是一般的人必定猜不到他到底在哪個廢棄的酒廠。
這里是一處年代已久的制造紅酒的場子,到處可見蒙著重重灰塵的大型玻璃瓶子,有的碎裂,有的卻完好無損。
「唐部長,可真是準時啊!」齊兆業的聲音突兀的響起在二樓某個位置,抬手看了看腕上的表,笑意滿滿的眸子中更多的卻是冷意。
他有些矮胖的身子後面,站著幾個模樣和剛才的兩個黑衣人雷同的手下。
而那兩個人的手中正是雙手被綁住的夕顏。
此刻,夕顏的小臉已經是說不出的蒼白,原本嫣紅的嘴唇也是蒼白一片,她有些呆愣的看著樓下的男人,盈光水眸中全是不可置信。
為什麼?明知道這里是什麼地方,他為什麼還來?
情急之下,她開始拼命的搖頭,期望他趕快走,可是他好像沒有看到她一般,深諳的眸子還是一直盯著齊兆業。
「說,你到底想要什麼?」唐灝的俊臉冷靜的不像話,他不疾不徐的點燃了一根香煙,很快,淡淡的煙霧裊裊的繚繞在這里,再配上這里昏黃微弱的燈光,令他整個人看起來有些不真實。
听到他的話,齊兆業詭異的一笑,眼眸中劃過一絲陰狠,道︰「好,果然爽快!」
頓了下,他來回走了幾步,接著道︰「唐部長,你知道嗎?兄弟我被你害得有多慘,現在就算是過街老鼠也比我強,懂嗎?」
「但是,我現在有了你的弱點,你不得不听我的!」說完,他惡狠狠的看了眼站在唐灝身後的兩個身形高大壯實的男人,「你們,還不快點兒陪唐部長玩玩。」
他的話一說完,兩個黑衣人立刻開始行動,一前一後,左右夾擊唐灝。
唐灝眼神一凜,無形中散發的駭然氣勢,令兩個人心里一震,但是他們听到齊兆業的話後,再無一絲的懼怕!
齊兆業將冰冷的刀尖放在夕顏蒼白的小臉上,不住的來回比劃。
「唐部長,當然,你也可以還手,但是我想我的手可不怎麼听使喚,若是不小心在小美人的臉上劃下一刀,那麼……」
他的話雖然沒有說完,但是一意思再明顯不過,他若是敢還手,那麼夕顏的臉一定會破相,說到底他只有挨打的份兒!
「唐灝,你走,不要管我!」夕顏不住的掙扎,可是雙手被綁的緊緊的,任她怎麼反抗都沒有用。
混蛋!他們分明就是利用她來威脅他!
齊兆業見她掙扎,笑得極其猥瑣的靠近她的身邊,「怎麼了?心疼嗎?」說著,一雙看起來不怎麼干淨的手掌,若有似無的在她臉頰上輕撫。
「唐部長,真是好福氣,可惜啊……」被她觸踫,夕顏只感覺胃里一陣的難受,很想吐到他的身上。
「姓齊的,不許踫她!」唐灝厲喝出聲,凌厲的雙目看向等著對他下狠手的人,「盡管動手!」
說完,他將手中的煙頭擰滅,隨意扔在地上,風眸微微挑了挑。
三四個壯漢在齊兆業的示意下,絲毫不留情面,沒出手一次,絲毫都能听到重重的回音。
頓時,偌大的廠房內,似乎只剩下接連不斷的拳腳聲和咒罵聲。
「混蛋!不……,都住手!」夕顏拼勁全力的嘶吼,她知道掙月兌不開,可是依然奮力的掙扎。豆大豆大的淚水,就像是決堤的洪水一般,怎麼都止不住,細白的皓腕上被繩索勒出來一道道的痕跡,可是她一點兒都沒有覺得痛。
唐灝咬緊牙關,一動不動,一開始他還是倔強挑釁的站著,後來,他們下手越來越重,他的一只腿跪倒地上,痛到極致的時候,他還是一聲不吭。
「不……。,唐灝,唐灝……」夕顏不停地叫著他的名字,任由淚水肆虐臉頰。
那些拳頭好像全都落在她的身上,痛到令人感到了窒息。從他身上留下的血,鮮紅鮮紅的,大片大片的流在了冰冷的地上,刺激了她的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