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局,這……不會出事吧?」其中一個小警察怯怯的看著言武,小聲的開口。
「是啊,言局,不如你勸勸?」另外一個的臉色也不太好看。
言武一開始還在嬉皮笑臉,這會兒難得的認真了下,眉頭微微皺了下,嘆了口氣走了進去,「哥們,得了,好歹讓兄弟交個差!」
他自然知道唐灝在部隊的時候就是以狠著稱的,別真出了什麼事情!
唐灝看了他一眼,停了下來,將齊兆業從地上拎了起來,重重的一拳擊上他的左邊胳膊,而後又將他扔回地上。
「啊……」伴隨著的是一聲撕裂般的慘叫。
「我先離開。」唐灝冷冷的瞥了一眼地上的人,隨口對言武說了句。
待他的身影消失,言武靠近齊兆業的身邊,搖著頭嘆了口氣,「傻了吧!誰讓你踫他的女人的!」
兄弟這麼多年,唐灝所有的忌諱他都知道,怪只能怪他不長眼。
這麼一折騰下來,此刻已經是早上九點。
唐灝直接去了醫院,因為剛才有些動作過大,已經處理好的傷口又重新裂開了。
醫生幫他處理好傷口,他就去了夕顏所在的病房。
「她怎麼樣?」他一推門進去,就看到一張蒼白的,無絲毫血色的小臉。可能是在做夢吧,眉心處一直都是糾結的。
聶敏言見他的傷口重新處理了一遍,臉上的膽心少了不少,嘆了口氣道︰「情況還行,可能夕兒真的嚇壞了,好像一直在做噩夢,怎麼都叫不醒。」
夕顏的額頭上不時的就會冒出來不少汗水,唐灝接過聶敏言手中的帕子,輕輕的擦了上去,俊臉上除去紅腫的傷痕,溢滿了濃濃的傷痕。
「可憐的孩子,怎麼就踫到這種事情?」聶敏言皺著眉頭,唉聲連連。
「媽,一切都過去了,我們不提了,只要夕顏和孩子沒事就好。」吳心媛也一直停留在這里,安慰的拍了拍聶敏言的手。
夕顏睡得很沉,但是卻並不安穩,夢里面她一直被人用手掐著脖子,怎麼都呼吸不了,後來有一雙大手及時的解救了她。
粗糲的觸感中帶著些清冽的觸感,很熟悉的感覺……
她的意識漸漸的清醒了過來,之前發生的一切全都回蕩在腦子中……
「不……」她迅速張開眼楮,慌慌張張的小臉上全是焦急,眸子四處亂轉,像是在找什麼人。
當她看到唐灝就在眼前的時候,立刻什麼都不顧,一下子抓住了他的胳膊,急切的開口,「讓我看看你的傷。」
她說著,直接將手伸到他的背後,想揭起他的衣服,她記得那個齊兆業最後將整把椅子都摔在他的背上,四分五裂的椅子,觸目驚心的血色。
現在,想起來她還是心有余悸!
可是,他都受住了,一動不動的。
莫名的,她的心里那股疼痛的感覺又開始滿溢,像是沒有盡頭。
「老婆,你這是在調戲?」唐灝見她的小模樣,忍不住笑了出來,但是出口的話卻充滿了戲謔和玩味,他貼著她的耳朵低低的提醒她,眼角滑出的余光說不出的邪肆。
這個時候,她才意識到自己是在干什麼,再看看屋子里還有其他人的存在,頓時,小臉「騰」的一下紅了起來,手足無措的低垂下了頭。
屋子里的氣氛變得有些尷尬,吳心媛立刻反應過來,笑著看了一眼聶敏言,兩個人對視了一眼,走了出去。
很快,屋子里再次安靜下來,就剩下他們兩個人面對面坐著。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誰都沒有先開口,夕顏猶豫了很長時間,緩慢的還是伸出了手,一臉心疼道︰「讓我看看你的傷口,好嗎?」
她心里一直耿耿于懷,他是因為自己才受這麼重的傷的。
唐灝淡淡的笑了笑,卻什麼都不說,微微側過身,任由她拉上去背部的衣服。
縴長的指尖一點一點的劃過他背後留下的所有傷痕,沒過一處,她的心里就微微輕顫一下,鼻頭處一酸,豆大的淚水瞬間滑落。
熱燙的的淚水不小心濺到他的背上,他動了一下,不知道是疼痛還是感到什麼,忽然轉過身捉住她的小手。
「好了,哭什麼,都是皮外傷!」
「都是我不好,如果我那天沒有出去,就不會……」她想起他離開的時候提醒的話,可是她沒有在意。
見她將責任全攬向自己,唐灝皺了下眉頭,拉下她捂著臉的一只手,將她的兩只手都握在懷中,鄭重的開口︰「這件事情都過去了,一點兒也不關你的事情,明白嗎?」
其實算起來是他的大意,明明可以預料到,卻還是疏于防範,竟然讓齊兆業有機可乘。
夕顏被他拉進懷中,柔順的應了聲,安靜的像只小貓咪。
「痛不痛?」過了片刻,她忽然開口問,他被人打的那些記憶仍然歷歷在目,那些拳腳仿佛踢在她的身上一般,她感到了痛,不知道他痛不痛?
「我是男人,沒有那麼的嬌氣!」唐灝淡淡的開口,很快將她的身子放下,重新蓋好被子,道︰「再休息一會兒。」
「嗯。」夕顏乖順的閉上了眼楮,握著他的手再次睡了過去。
病房外面,聶敏言和吳心媛還沒有離開,兩個人正低頭小聲說著話。
見唐灝走出來,聶敏言直接開口,「你也去休息吧,以後做什麼事情都要留點兒余地,不然這種事情還是會發生的。」
唐灝點點頭,有些疲憊的靠坐在走廊上的長椅上,眸子中的霧靄一點一點的散開。
接著休息了一個下午,夕顏恢復的差不多,在聶敏言的要求下,先回了唐家。
一來她方便照顧,二來這幾天對唐灝來說很關鍵,他們不想再出什麼岔子。
夕顏想了想,也覺得這樣更加合理一些,沒有提出反對意見。
她也知道這幾天對他來說確實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