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度的觀光電梯,正以每秒兩層的速度迅速攀升。
電梯內的男女,各朝一方,手卻緊緊相連。
輕微失重中,氣氛低彌,兩方思緒不斷。
叮咚一聲響,電梯門開,踏上厚厚的地毯。走廊無聲,靜得糝人,手拉手的兩人都不知在醞釀什麼風暴。
「顧西爵,」還是妙然先開了口,語氣很平靜,「這里已經沒人了,你可以放開我了。」可是,她的另一只手卻在背後捏出一掌汗。
男人一听,差點兒又氣得跳腳,就叫,「談妙然,你這個……」
很想罵「沒良心小白眼狼」,卻突然打住,暗罵自己好不容易追回來要再把人氣走了,上哪兒找人去!草,他怎麼就喜歡上這麼個軸女人了,天生來克他的嘛!
「顧西爵,剛才,謝謝你!」
妙然一筆接一筆地清算著,不是她不知趣兒,只是之前被男人那樣誤傷,現在膽小不敢再自以為是知情人了。怎麼說,人家女孩子也要面子尊嚴的。
「謝我什麼?」顧西爵強壓下心頭起伏,耐著性子周旋。
「謝謝你剛才幫我擋住劉允雪那一巴掌。」
「不客氣。」他有些咬牙切齒,「你還應該感謝我,幫你甩掉了一頭花心狼!」
她眼眸圓睜,看著他,「顧西爵,你,你到底什麼意思?」
實在弄不明白這男人,忽冷忽熱、陰陽怪氣的壞脾氣,一會對人橫加指責,一會又死攥著不放,別扭得要命,攪得人心情忽高忽低,可惡透了。
「我的意思很簡單,我不會收回摩天輪上的話,你現在戴了我的戒指就是我的未婚妻了。你別想否認,剛才十幾家媒體都看到了,今晚就會有特刊外號出來,明天頭版頭條都逃不掉。」
「啊?」
以于女人的驚訝表情,顧西爵差點兒漏氣,咬牙哼道,「還有,你休想撇開我見小月月。這叫什麼事?有了孩子就不要孩子他爸了?現在社會是發達了,可還是地道的男系社會,別給我搞反了!」
呃……
妙然已經不能形容自己當下的心情,詫異地看著男人一臉理所當然不容反對的橫樣兒,愈發看不懂,弄不明白,怎麼這前後轉變得這麼大呢?
顧西爵見人半天不響應,有些躁,「談妙然,你給我弄清楚,你現在是我顧西爵的未婚妻,你敢再想著霍子銘那家伙,我就……」
他還是很有自覺,比起自己打人一巴掌又硬拉回來疼著,霍子銘被拒絕了還跑來找妙然的這翻心思作為的確更值得人欣賞。可欣賞也只能別人欣賞,他可受不了自己的女人去牽腸掛心。
這一著急,他用力一拉又將人攥進懷里,托住女人後腦,雙唇重重地壓下去,迅速攻城掠地。腦子里只想著,光這樣還是不夠的,必須將生米煮成熟飯更妥當。一時還真有些後悔,當初那個醉酒夜自己怎麼就裝了紳士,沒想到先上船後補票,徒惹一堆鬧心事兒。
「顧,西……爵,你放……唔,我不……」
一陣窸簌後,突然響起哀叫聲。
「談妙然,你發什麼瘋!」顧西爵氣得低吼一聲,撐著腰桿疼得後退三大步。
「我說了不要,誰讓你,要硬來的。」妙然出手沒含糊,可這申討卻軟得像撒嬌,俏臉緋紅一片。
「我吻我未來老婆也有錯了?難不成你還想讓別人來行使這主權,該死的,居然那麼用力,你這女人……」
男人帖著牆揉著痛處,氣哼哼地抱怨著。
她瞧著這一幕,突然覺得有些可笑,可隨即腦子靈光一閃,想起了男人前後行逕大變的最大可能性,頓覺一盆冷水從頭淋到腳,所有的熱情羞澀都冷卻下來。
是呵,除了那個上千億美元的搏彩經營權,還有什麼事能讓這些「無商不奸」的男人們對她趨之若鶩。
談妙然啊談妙然,你真是笨,也太高估自己的魅力了吧!
遙想這兩男人對自己態度大轉變的起因,似乎都是從搏彩經營權的那場晚宴開始的。之前都是她求著他們要投資貸款,待她回到搏彩協會副會長父親的身邊,一個個都上趕著來就她了。
越想,女人臉上的最後一絲愉悅都化成了冰冷的線條。
她突然轉過身,又想離開,可外公的基業又讓她躊躇不前,心里矛盾得無以復加。
難道真要拿自己的終生幸福,來做交換麼?
顧西爵緩過一陣,抬頭發現女人又變了臉,頓時又急又氣就要上前,未料突然出現了一道聲音,解救了他們。
……
「媽咪……」
軟糯糯的聲音里有些怯弱,出現在電梯門邊的小寶貝,小腳尖在地上蹭啊蹭,垂頭小腦袋不敢看人。
「小月月……」
明明只隔了一天一夜,卻仿佛許久未見,妙然的心一下變得柔軟而酸楚,再難的決擇擺在這小心肝兒面前,都變得不重要了。
如果真要拿婚姻做交換,她寧願犧牲自己也要跟孩子在一起!
听到媽媽的呼喚,小家伙似乎才有了勇氣抬起頭,大大的眼楮里有怯意,更有期待︰
「媽咪,對不起,我不該耍脾氣惹您生氣。以後,月月會做听話的乖寶寶,媽咪不要扔下月月和爸爸了,沒有媽媽,月月和爸爸都好可憐,不想吃東西,睡覺夢怪獸,好可怕……好不好,媽咪,月月做乖寶寶,爸爸做乖爸爸……」
小家伙說到最後,都有些語無倫次了,可是這話里的拳拳之心,瞬間讓妙然一陣鼻酸,急忙扭過臉去揩了眼角迸出的水珠,一個物件就被塞進了她手里。
小家伙指著東西,甜甜地說,「媽咪,這是我和爸爸一起做的玉米畫。這個是我們的家,這個是爸爸,這個是媽媽,這個是月月,還有多多……」
那是一個做在白色木盤上的彩色玉米粒畫,五顏六色的玉米粒,一顆一顆,繁瑣復雜,卻是相當的漂亮搶眼,奇趣無窮。只是,在兩個大人中間只有一個半小人,另一個「多多」只有半截身子。
小家伙急著解釋說是時間來不及,她只拼了一半,小臉上滿是歉疚,生恐媽咪不高興,舉小手發誓一定會拼好,那天真純潔的小模樣直讓人心軟到骨子里。高舉的小手,小臉蛋上,都還落下了花花綠綠的彩印兒,估計都是這玉米粒給折騰的。
妙然將孩子抱進懷里,顫著聲,下了決定。
「好,媽咪原諒月月,媽咪以後都不會離開月月了。」
「真的嗎?」
「真的,比大海里的珍珠還真!」
「那,打勾勾,蓋章章,一百年,不許變。」
「好,打勾,蓋章,一百年,都不變!」
瞧著那母女倆臉帖著臉的甜蜜樣兒,男人著實吃味,想自己跑了幾十層樓,上天下地攛掇追人,還比不上女兒一句話。大哥果然沒說錯,這女人要有了孩子,男人都得靠邊站。
可那又怎樣,男人還不得屁巔屁巔地跟著,誰教這女人偏偏就是他的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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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東西,整整四年,我都無法忘記在你身體里的感覺,知道那是什麼滋味麼……」
他是東晁帝國最年輕英勇的陸軍元帥,被皇帝陛下贊美為︰可與日月同輝的男人。
他的一切,只能用「極致」來形容︰極致完美的容貌、俊偉絕倫的身材、高貴優雅的氣質、聰明絕頂的頭腦,以及,對待敵時絕對的血腥噬骨,極致的殘忍毒辣。
他性格孤僻,乖戾,高傲,不羈,光明的背後是沉重而揮之不去的陰暗。
他一生戰功彪炳,榮獲帝國最多勛章,受皇帝陛下親自嘉獎,卻被後人從史冊上徹底抹去,甚至不承認他曾是這個民族最偉大的驕傲,而這一切僅僅因為他愛上了一個敵國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