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兒擰眉提醒著,那蕭蘭兒之父乃是朝廷護國大將軍,權傾天下,便是皇上也要對他禮讓三分,而蕭蘭兒才因此而坐上了皇後寶座。
這宮里宮外但凡開罪他們蕭家的人,無不是無聲無息的消失掉,她才剛剛進宮,若是不收斂鋒芒學會隱忍,怕也只會和那無數人一樣,枉做了護城河中的冤鬼。
張阿喜點頭,只是表情有些不以為然,便是她把自己給努力的隱形,那些個女人怕亦是不會放過任何潛在的威脅。
輕步在白玉石橋上,九轉曲折的石橋上,欄邊雕刻著蜿龍吐珠惟妙惟肖活靈活現。
東宮,太華殿。
蕭蘭兒勾著蘭花指,拿著剪刀正在修剪著窗台邊正怒放的牡丹枝葉, 嚓的幾聲輕響,一朵多出的花骨朵墜落而下,輕輕的飄蕩在清澈的碧池中,池中魚兒漫游,一涌而上紛紛咬噬著那朵含苞欲放的粉紅。
蕭蘭兒慢慢看著那粉女敕的花朵片刻間成了魚兒的月復中餐,臉上慢慢浮起一絲笑來。
一旁伺候的貼身太監德官將這一切看在眼里,忽的打了個寒顫來,炎炎夏日,卻有了些涼意來,主子這番表情,怕是宮里又有人要倒霉了,半垂著眉,手指輕輕顫了顫。
房外忽地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隨即便見蕭蘭兒的貼身侍女匆匆走進,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又退了下去站在一邊。
蕭蘭兒勃然大怒,手中的剪刀一個不慎將盆中的整株牡丹剪斷,猛然轉身,臉上精致的妝容也掩蓋不了她面部的扭曲,胸膛劇烈起伏著,厲聲道︰「香音,你說的可是實話?好個不知羞恥的東西,竟然連本宮的兒子也敢勾/引,下作的東西!」
「香音不敢胡言,這是奴婢親眼所見,娘娘,這女子也太放肆了些,才進宮第一天便如此,以後只怕會讓宮里不得安寧……」
香音眼底帶著一抹鄙夷之色,想著方才自己偶然看見的那一幕,世上竟有如此無恥的女人,實是讓她震驚。
蕭蘭兒憤怒的一掌拍在桌案上,眼底一片陰霾之色,好你個不要臉的狐媚子,本想讓你多活幾日,現在竟是招惹到她頭上來了!
怒不可遏的五指深深在桌上抓出指印來,正待要發話,門外卻閃過一抹小小的人影,微微一楞。
隨即下一刻喻芷君奔跑了進來,伸手親妮的抱著她的胳膊彎,急道︰「母後,母後……」
蕭蘭兒眼底的冰寒之意瞬間化作了柔水,低頭擁他入懷一臉寵溺,輕笑道︰「君兒可是受人欺負了?」
「母皇說什麼,兒臣怎麼會受欺負,有誰敢欺負孩兒的?」
喻芷君撒嬌般的又搖晃著她,又問著︰「兩日後便是父皇的生辰,是不是宮里所有的女眷都要參加?」
蕭蘭兒面色微楞,隨即輕聲道︰「君兒可有對母後撒謊?今兒當真什麼事兒也沒發生?」
這孩子一向乖巧,今兒竟然學會撒謊了,她氣得牙都快咬碎了。
喻芷君茫然搖頭,隨即想起在湖邊的一幕,臉轟地一下紅了,低垂著頭,聲如蚊蚋的道︰「母後常說男子漢應有擔當,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