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
無塵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本是前來告辭的,卻不小心看見她衣衫半果的模樣,忙轉過了頭,冷峻的臉上有些窘色,無聲的退了出去,念了聲阿彌陀佛掩飾著狼狽的表情。
張阿喜望了眼門外,又看了看自己,只是露了個肩膀而已,對她雖習以為常,倒是忘記了這古代是個過分保守之地。
穿好了衣服,這才翹著二郎腿沉聲道︰「大師進來吧!」
無塵頓了頓,表情有些躊躇,但還是緩步而進,一手握著禪杖,一手拿著念珠,垂眉淡聲道︰「施主,那擾你之人亦已離去,貧僧也該告辭了……」
張阿喜抱著狐狸,出門看了眼那空無一人的樓下,果不見了剛剛那男人的身影,半倚在門外,笑道︰「大師欲往何處去?」
這異界她依然陌生的很,如果有個武功高強的向導,怎麼能輕易放行。
無塵微怔,搖頭,「貧僧居無定所,四海為家。」
以前的大佛寺,他是再回不了,對于天下人來講,無塵禪師已經是個死人了。
張阿喜笑容變大,又道︰「阿喜也正無處可去,不若和大師一路雲游四處?」
無塵濃眉再次隆起,她想和自己結伴?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莫說他一向獨來獨往,出家人如何能與一女子獨行,不妥不妥……
「怎麼,大師莫不是擔心自己受不得誘惑破了戒?」
張阿喜惡質的一笑,緩緩靠近,一手撫著唇,笑道︰「心中有佛,萬般皆是空,難道大師是怕自己定力不夠,怕犯了色戒?」
好歹她也是美人一枚,他雖是和尚,但到底是個男人,也非不可能呢。
「施主休得胡言!!」
無塵疾聲打斷她的話,臉上多了絲惱色,好個狡詐的小女子,竟用激將法。
「哦?怎見得阿喜是胡言,大師為何不換個思維,阿喜可是在幫助大師修行,人言欲成佛先成魔,大師只是極力避開,為何不迎面直擊呢?」
她一把扯下小胡子,巧笑嫣然的看著他,眼里閃著狡黠的光。
這男身上散發著一股空靈的聖潔氣息,而她,最大的愛好就是把天使拉下地獄,曾被人說是天使容顏惡魔心,她欣然接受只當贊美。
無塵本不善言辭,被她一番似是而非的強詞奪理堵得閉了口,陡然發現遇見這女子自己生平的皺眉次數在這短短幾日里用光了。
「大師也認為有理對不對,所以大師一定不能拋下阿喜,要是我有個三長兩短,大師就不會于心不安麼?」
看他一臉迷惑的表情,張阿喜低笑一聲,將他推向另一個房間而去,笑道︰「大師,出家人不可食言而肥,可不準不辭而別哦!!」
說著一把拉上了房門,站在門口笑了半會,這才滿意的往自己廂房而去。
無塵瞪著那緊閉的門,怔了片刻,輕輕嘆息了聲,上了簡易的床上盤腿打坐著。
忽地陡然睜眼,想到自己出了宮來,那鐘無子想必不會放過自己,若真同那女施主一道,怕是會波及到她,如此一想,面色微變,起了身,握著禪杖躍窗而下,輕飄飄的落在地,看了眼張阿喜房間的位置,面上有些憂色,薄唇崩緊了些,眯了眯眼,大步轉身而去。
張阿喜抱著狐狸站在窗邊,看著夜色中如流星般迅速消失的人影,有些怔忡,隨即有些傷感浮上,他竟是真的走了。
「小白,就說男人都是靠不住的主,我可只剩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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