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逸宇覺得自己很倒霉,他約了施亦緋晚上九點在上層平台見面,雖然不知道這一次施亦緋會不會放自己鴿子。當他準備出門的時候,酒店的工作人員卻給他送來了晚餐。他告訴別人自己沒有叫過餐,可那人卻一臉茫然的看著手中的單子說沒錯啊是您叫的餐啊。糾纏了一會兒,離開的時候發現施亦緋的助理一個人從酒店外面回來。
「亦緋呢?」他上前問道。
任澤一臉警惕的看著花逸宇,沉默了幾秒才說道︰「在房間里呢。」
花逸宇心滿意足的離開了。看任澤的表情就知道在幫施亦緋打掩護,看來施亦緋也很上道嘛,自己的行蹤連身邊的助理都沒有透露。
懷著激動又得意的心情一路前行,一邊還想著等一會兒怎樣說服施亦緋。自從她生過一場病之後就對自己疏遠了許多,還和白氏的人越走越近。這讓從來沒有在女人身上唱到失敗滋味的花逸宇想起來的恨得牙癢癢。他不是非她不可,但看見施亦緋對自己不屑一顧,他的心就像貓抓一般,非要俘獲她的心才算。
到了目的地,他整整衣服款款向上面走去。眼看就要到了,忽然听見一聲慘叫。
老實說,在這樣四下不見人的地方听見這麼一聲慘叫,著實有些嚇人。緊跟著,又是一聲慘叫,明顯是另一個聲音。
「難道是施亦緋出事了?」
花逸宇一想到是自己約施亦緋前來的,就恨不得穿越回兩個小時前將自己掐死。他轉身就想走。可忽然想到,如果施亦緋死了倒還好,如果她沒死,說出來是自己約她前來的,而自己又不在,那豈不是讓人懷疑他做賊心虛?可要是他出現了,他怎麼解釋月黑風高孤男寡女兩個人單獨在一起?
真是晦氣,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自己一約她就出事。可人命關天啊,在原地躊躇了好長一段時間,花逸宇才鼓起勇氣繼續往前走。
洪大胡子覺得自己也很倒霉,電影學院畢業之後在這個圈子也混了十多年,到現在還沒攤上什麼大制作讓他一展身手,混成了業內知名MV導演。這也就算了,好歹也是小有名氣,可這次接的這活兒是怎麼回事?三個主演莫名其妙變成四個,劇本一改再改。一個男演員一個女演員兩個女歌手,天天上演金枝欲孽,他站在幾十米開外都能聞到那股劍拔弩張的味道。
現在呢,男演員把女演員推到水池里,還被其中一個女歌手抓個正著。好在這些事發生在晚上,現場也沒有記者,女演員也只是被嗆了幾口水受了驚嚇。洪大胡子打著頭給兩家公司打了電話匯報完畢,坐在房間里氣得直喘氣。
「真的不是我推的!」花逸宇一改往日貴公子形象,咆哮得像一只惡鬼。
「洪導,我是沒看見究竟是誰把紅妍推下水的,我去的時候只看到花逸宇跪在紅妍身邊。」岳霖說道。
其實她也不解,明明去的人是施亦緋,怎麼最後撈起來的會是許紅妍?那施亦緋在那里?
「岳霖,我看就是你干的好事!」花逸宇轉身朝著岳霖怒吼道,「黑燈瞎火的,你怎麼會出現在那個地方?我看就是你推紅妍下水,再來陷害我!」
花逸宇也百思不得其解,他約的明明是施亦緋,怎麼來的人會是許紅妍?就算施亦緋放她鴿子,可許紅妍又是為什麼會出現在那個地方?
就在雙方爭吵不休相互指責的時候,許紅妍醒了。
岳霖一個箭步沖進許紅妍的房間,許紅妍靠在床頭,臉色還很蒼白。
「紅妍,你沒事吧?」她焦急的問道。
「我沒事了。」許紅妍對岳霖感激的笑了笑。
「到底是誰把你推下水的?」岳霖問得很急切。
「是一個和我差不多高的女人。當時我抓了一把她的頭發,她叫了一聲,是個女人。」
听到許紅妍這麼說,花逸宇的心才算落了地。既然是個女人,那就不可能懷疑到他身上。可一旁的岳霖卻忽然白了臉色,她神色慌張,眼珠轉了轉,才小心翼翼的問道︰「你有沒有看到是誰?」
「……沒有。」
岳霖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偷偷松了一口氣,然後站起來說道︰「既然不是花逸宇,那我知道是誰了?」
「是誰?」眾人紛紛問道。許紅妍更是一臉急切,究竟是誰要害自己?
「是施亦緋!」岳霖說道。
人群爆發出一陣細碎的聲音,有人懷疑,有人驚嘆,有人贊同。
「今天回酒店的時候,我听到她和助理在討論,什麼晚上出門,什麼說清楚,什麼一個人去,什麼打掩護。不信你們可以把她的助理叫來問一問。」
有人叫任澤去了。
岳霖繼續說道︰「而且她有動機。誰都知道施亦緋能得到這首歌的演唱權是因為花逸宇的推薦,前段時間她不要臉的貼著花逸宇,可惜花逸宇不甩她。後來紅妍來了華源,就成了她的眼中釘!」
岳霖這話說得很巧妙。施亦緋和花逸宇有段時間過從甚密,能唱這首插曲也確實和花逸宇有關系,在座的都知道。可究竟是誰纏著誰,誰又是誰的眼中釘,這些話恐怕就不足為外人道也了。所以岳霖這番話說出來,大家都信了幾分。
當任澤走進來的時候,迎接他的就是這樣懷疑的目光。
「怎麼了?」他問道。
「亦緋在哪里?」洪大胡子問道。
「在房里休息啊。」任澤一臉的莫名其妙。
「他撒謊!」岳霖說道,「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所有人都出來了,只有施亦緋一個人不在,可不就是做賊心虛。我說小助理,你也別幫她打掩護了。她做的好事我們都知道了。識相的,乖乖說出她在什麼地方,也許紅妍看在你能明辨是非的份上,不跟你計較。」
任澤狐疑的像許紅妍看去,卻見對方一臉憤恨的看著自己。他低下頭,小聲的說道︰「我沒有說謊,她真的在房里。」
「是一直在房里麼?」岳霖咄咄逼人,「不會是出去做了什麼虧心事,回來裝什麼都沒發生過吧?」
「她晚飯過後就覺得有些感冒,吃了兩顆藥就睡了。確實沒有出門。」任澤擺著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