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非不相信你,而是我確實沒有離開華源的打算。不過……」她歪著頭想了想說道,「上次承你的情,我一定會還。你需要我做什麼就直說吧。」
「既然你不願離開華源,那就算了。」朱穎很快收回有些錯愕的表情,說道,「讓我做你的經紀人。」
「做我的經紀人可沒好處。」施亦緋說道,「你也說費總一定會雪藏我,跟著許紅妍不是更好?」
「如果說,我有辦法讓費總不得不捧你呢?」朱穎半眯著眼楮說道。
她這話什麼意思?施亦緋心里打鼓,並不確定朱穎這麼說究竟是什麼意思。她眼楮眨也不眨的看著對方,可朱穎並沒有逃避的意思,而是迎著她的目光,一臉的胸有成足。
「還記得花逸宇解約的事和天香娛樂城麼?」朱穎說道,嘴邊帶著一絲笑容。就是這抹笑,讓她原本平凡的五官竟然有了一種異樣的美感。她說完這句話,便優雅的告辭。臨出門的時候,深深看了施亦緋一眼。
施亦緋也笑了。這個朱穎真是有意思。
送走朱穎之後,施亦緋給封勤打了一個電話,可那邊依然是無法接通。心中有些不妙,想了想,第二個電話打給了任澤。電話那邊任澤听施亦緋說了關于朱穎的事,便掛了電話。隨後,一個電話從他手上撥出。
「四少,我是任澤。」在他自己的小公寓里,任澤對著電話這樣說道。
「朱穎剛才來找過施小姐,提出讓施小姐帶她離開華源來白氏。」他的聲音低沉又含著恭敬,「對!可是施小姐拒絕了。」
電話那頭的人不知道說了些什麼,任澤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我明白了!請放心,這件事我一定辦好!」
電話那一頭,白塵飛默默掛了電話,看著對面大哥一臉要笑不笑的表情,沉默著從他身邊走過。
「怎麼,還沒搞定那丫頭?」白如天笑著問道。
白塵飛挑挑眉毛,沒有說話,可看向自己大哥的眼神里已經多了一絲不耐煩。
「給你一個忠告。」白如天放下手中的咖啡杯,說道,「適當隱藏一下自己的控制欲,效果會更好。」
白塵飛腳步頓了頓,然後一言不發的離開。坐在車子上的時候,他忍不住用力捶了一下方向盤,然後整個人月兌力一般的倒在椅背上。
他伸手扒了扒清爽的短發,緊皺的眉顯示出內心從來沒有過的焦躁。心髒距離鼓動著,仿佛下一瞬間就要不受控制的跳出胸腔。
已經快忍不住了!
白塵飛心里清楚的知道。
發動車子,車速 得很快,一瞬間就從白如天的視線中消失。
「怎麼辦啊老婆,要是老四還搞不定那個丫頭,估計就要全身爆裂而亡了。」他看著從外面走進來的安然笑著說道。
安然搶走白如天手上的咖啡,瞪了他一眼說道,「很少看見老四這個樣子,你就一點不擔心?」
「這樣才好啊……」白如天輕輕嘆了一口氣,拉著安然一起坐在沙發上,「老婆,你還記得老四曾經養過的那只大狼狗麼?」
安然回想片刻,臉上露出懷念的表情︰「你說克拉倫斯?」
「克拉倫斯本來是別人送給老三的生日禮物,結果被他惦記上了。」
「沒錯,老三本來也很寶貝,結果不知那小子用了什麼方法,最後老三就送給他了。」
「可過了一年,克拉倫斯就差點死了。老三把克拉倫斯接回去的時候,臉都氣白了。」
「這我記得,如果不是老二分開他們倆,估計能打起來。」安然提起這件事,也是心有余悸。
「老四從小就這脾氣,想要的東西一定要得到。那個時候他小,大家都寵著他。可人有時候就是這樣,太容易得到的東西,往往不知道珍惜。克拉倫斯接過來之後,老四大概親自照顧了一個月吧,就沒了興趣。後來的事你也就知道了。」白如天看著安然說道。
「你是擔心……」
「姓施那丫頭我見過,是個好姑娘,雖然看著心思重了些。」白如天說完這句話,站起來走了,留下安然一個人坐在那里若有所思。
施亦緋一直在想,朱穎究竟要用怎樣的方式像自己投誠。第二天一大清早,當她接到任澤的電話的時候,還是免不了小小吃驚了一下。
丟了電話爬起來,打開電視,正好看見新聞。昏暗的房間里,跌坐在地上頭發蓬亂哭泣的女人,一個白色的藥盒掉在地上。鏡頭推進,畫面慢慢放大,藥名清晰可見。跌坐在地上的那個女人,雖然臉上打了碼,可施亦緋還是一眼就認出是誰。隨後欄目對出現的某種藥品進行了詳細的介紹,當電視畫面上出現「多用于梅毒等病癥的治療」,而旁邊配上即使打碼依然隱約可辨的面孔時,施亦緋還是忍不住心驚膽戰。
她知道,如果不是自己那天反應快,現在出現在電視上的那張臉,就會是自己。
岳霖意圖栽贓自己的藥、時機正好的偷拍者、被掩蓋下去沒有曝光的惡劣事件選擇在今天突然曝出來,在朱穎說過會讓自己明白良苦用心的第二天。最關鍵的是,朱穎是岳霖的前經紀人。
突然,鏡頭一轉,清楚的拍到了站在岳霖身邊的許紅妍。然後畫面黑了,只听見一個男人的咆哮。一陣看得人天花繚亂的天旋地轉之後,花逸宇的臉突然出現在電視上。一閃,就沒了蹤跡,畫面徹底黑了下去。
隨後便是各路人馬你方唱罷我登台,紛紛發表對這件事的看法。表示震驚、不能接受、太惡劣,或者撇清關系。
施亦緋知道,華源又將迎來另一次腥風血雨。
可奇怪的是,以費總的手腕和人脈,這件事既然已經掩蓋下去了,為什麼又會突然被翻出來?難道朱穎就有這麼大的本事,讓一件已經處理好的事再次浮出水面?
不!不僅僅是她!施亦緋心知肚明。朱穎在這個圈子混了很多年,有一定的人脈。可再怎麼也不能和整個華源相抗衡。這背後,一定還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