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休假,回到公司的時候,施亦緋就被拉進會議室去。不一會兒,走進來幾個人,除了費玨之外,其他的都是華源其他相當有能力的音樂人。其中跟在費玨身後的,就是曾經指導過施亦緋的老喬——華源的元老。
「廢話就不說了,亦緋的新專輯也該提上日程了。我這次把這件事交給喬老全權負責,總之已經要打造出一張推陳出新又能代表亦緋個人風格的專輯。我可把話說在前面,這次要打造的,可是亦緋的代表作!」
說完這些之後,費玨就走了,留下一屋子的人在那里開會。這次會議一開就開到了晚上,大家都提出了很多建議。最後老喬把手一撐站起來,說道︰「今天就到這里吧,大家都回去各自準備一下。按照咱們商量出來的風格,各自去收羅或者邀歌,然後再來踫頭。」
施亦緋伸個懶腰,甩了甩有些僵硬的胳膊。終于可以回家了。
封勤開著車,看著靠在椅背上昏昏欲睡的施亦緋,不由得笑了。
「你可要打起精神來,老喬可不是那麼容易糊弄的。」他說道。
「我知道。」施亦緋點點頭,「你看之前錄歌的時候,岳霖被他罵成什麼樣?那時岳霖還是費玨的心頭肉呢。」
「對了,說起費玨,給你提個醒,白氏要對費玨動手了。」封勤說道。
施亦緋瞬間來了精神。她撐直了背坐起來,看著封勤問道︰「到底怎麼回事?你是怎麼知道的?」
「具體是怎麼回事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昨天任澤有聯系過我,讓我可千萬把你看好了。」
施亦緋沉默了,她根本沒想到對方會在這個時候提起任澤。她對于任澤原本是有感激之情的,甚至有些依賴。可在突然得知事情真相之後,卻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了。
「其實你也不用想太多。這個圈子里的人,有多少是清清白白干干淨淨的?」封勤說道,「不管任澤是懷著怎樣的目的接近你,他總歸沒有做過任何一件對不起你的事,甚至幫助你擋過一次大劫。」
「我知道……」
「你連白塵飛都可以原諒,為什麼不能原諒他呢?」封勤問道。
施亦緋也在問自己,為什麼就是不能原諒任澤呢?
「老話說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你好好想一想吧。我倒是覺得有任澤這樣的人在身邊,對你反而是件好事。」
施亦緋沒有在說話,于是兩個人一直沉默下去。直到車子滑進施亦緋所居住的小區,她才慢慢開口說道︰「讓任澤回來吧。至于白氏要對華源做什麼,你躲留點心。」
第二天,當施亦緋醒來的時候,接到了封勤的電話。
「我們在樓下,接你去公司。」
下到車庫時,看見任澤站在封勤身邊,看到施亦緋,張了張嘴,卻一句話都沒說。施亦緋伸手拍了拍任澤的肩膀,率先坐進車子里。
來到公司,早就有老師等在排練室里。施亦緋二話沒說,月兌了外套換了衣服就走了進來。排練室的門被輕輕關上,封勤和任澤對視一眼,兩人默默無聲的走到外面的走廊上。
「四少參演的那部電影已經開拍了。」任澤說。
「等了四五個月,終于開拍了。」封勤說道,「之前還有人挺奇怪的說,為什麼白塵飛去年下半年一直沒有動作。現在一動,就是個大動作。」
「四少擔心他走了施小姐這里沒人看著。」任澤說。
「所以才讓你回來盯著。白先生和花逸宇已經徹底撕破臉,雖然他現在還在養傷,可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把主意再次打到亦緋身上。還有許紅妍,雖然名聲已經徹底臭了,但她那個人功利心太強,不得不防。」
「你打算什麼時候走?」任澤問道。
「看看吧……」封勤沒有再說話,眼里充滿了堅定。他這一次,已經要把費玨欠自己和梅麗的,全部討回來。
「費瑜不是善茬,你要小心。」
「我知道。對了,如果朱穎要做些什麼手腳,只要不傷害到亦緋,讓她放手去做。」封勤說。
「我明白,我的任務就是保護到施小姐而已。」
二人相視一笑。
中午的時候,施亦緋接到白塵飛打來的電話。
「我需要離開一段時間。」電話里白塵飛說道。
「啊?」施亦緋有些小驚訝,隨後又想起對方也是演員,總不可能每天二十四小時和你黏在一起。
「去哪里啊?」她問道。
「紐約。」白塵飛說這話的時候,心里有一點點緊張。
果然,在听到紐約兩個字的時候,施亦緋就沉默了。曾經在紐約一起度過的那段時光太美好,可美好背後的真相又那麼不堪。施亦緋一直沒有發現自己其實很不安,當白塵飛再度說出要去紐約的時候,她內心的不安突然不受控制的涌了出來。
「上次去談的那部電影準備開機了,所以我必須去。」白塵飛說道。
「這樣啊。難關前段時間你一直都沒工作,不會一直在等這部電影吧。」施亦緋拋開心頭的不安,岔開話題。
「它值得等。」白塵飛也從善如流的順著這個話題說下去。
「那要去多久啊?」施亦緋問道。
「按照行程安排,我會先去一個月。不過後面也許還會過去也說不一定。」
一個月的時間有點長,施亦緋心里悵然的念叨著。可怎麼也說不出讓對方不要去的話,于是意興闌珊的結束了通話。
三天後,媒體鋪天蓋地的開始報道關于白塵飛遠走紐約參與國際影片拍攝的事。各大媒體包括網媒都開了專題,紛紛細數那些走出國門,或成功或失敗的明星們。借著這股熱潮,這部電影還沒開機,就在大洋的這一邊先火了一把。
「封勤這段時間有其他安排,所以這次你的專輯由我和任澤來盯。」隨後封勤也走了,一直復雜外聯的朱穎被調了回來。
「知道他做什麼去了麼?」施亦緋問道。
「上面直接安排的。」朱穎指了指天上,暗示封勤工作的調動是費玨的意思,這一點讓施亦緋有點惱火。
「所以他可以隨便調派我身邊的人?」她有些不滿的問道。
「從本質上來說,我們都是他的員工,所以當然要受他的指揮。」朱穎說道,然後拍了拍施亦緋的肩膀,「再忍忍吧。」
施亦緋當然不是惱火費玨隨隨便便調動她的人,只是在知道費玨對封勤抱有的心思之後,她總在擔心。雖然封勤勸過她不要擔心,可怎麼會不擔心呢?她見識過剛從紐約回來的那段時間,封勤的暴瘦和情緒的壓抑。這讓她直覺的認為一定是費玨對他做了什麼。
她對費玨的厭惡再次達到一個頂點,她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忍多久。
這一天,結束了一天的練習,施亦緋帶著一身水汽從浴室里出來。任澤在車庫等著她,她正準備離開公司的時候,忽然接到一個電話。
「請問,是施亦緋麼?」
電話那邊的聲音有點熟悉又有點陌生,施亦緋想了很久都沒想起是誰。
「我是,請問您是?」
「怎麼,才見過面就不認識了。我是周熙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