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心動 第五章 往事難排

作者 ︰ 經年楊柳

「你知道我為什麼會這麼做,對嗎?」。

這句話就好像魔咒一般,久久的盤旋在雨晴的腦海里,任憑做什麼努力也無法消除它的禁錮。

他應該是喜歡自己的吧?

其實這是在雨晴心中醞釀了很久的答案。

從初一就開始了。

Y市的九年義務教育實行的是五四制,而且上學的年齡普遍都很小,最晚的也不過七歲,所以即使上了初中,一個個也都還是毛還沒長全的小屁孩兒。

雨晴上初中的時候只有十一虛歲。短小的個子,瘦弱的身材,再加上天真清澈的眼眸,怎麼看都是一個不諳世事,純真無邪的小丫頭片子。可問題就在這兒,大人們往往容易被孩子的外表迷惑。

二十一世紀的新新兒童可不同于他們父母那個年代的孩子,就算整天躺著鼻涕在大街上跑也不會覺得有什麼,而像什麼風花雪月,纏綿悱惻就更不懂其為何物了。但現在的孩子,從能記事兒就開始看白娘子和許仙,剛上小學就迎來了小燕子和五阿哥,就算想不懂都難啊。經過了五年的屏幕愛情的燻陶,該懂得也都懂得差不多了。要真說有那麼幾個還天真真的問你--什麼是談戀愛?那這個人不是裝傻就是童年缺失。

雨晴處于這兩者之間。她會選擇在適當的時候裝傻。

以前上小學時,總能看見校門口的鐵門旁邊站著幾個比他們都高的男孩或女孩,雨晴就問旁邊的同學,他們是干什麼的。同學告訴她,那些人都是初中生,回學校看老師的。當時雨晴五年級,那時她最期待的一件事情就是有低年級的同學問她︰你是幾年級的?然後雨晴就威嚴的告訴那人︰五年級然後對上那人崇敬的目光露出「慈愛」的微笑。後來漸漸長大,才明白那時的自己有多幼稚,但又多麼單純的讓現在的自己心疼。

但從那天開始,初中在雨晴的心里地位就忽的變得神聖了,似乎上了初中自己就長大了。就可以做很多現在大人不讓做的,自己也不敢做的事情了。比如,戀愛。

終于,踏進了初中的教室了。

雨晴的這所初中是她們區最好的,其他學校招生都是按區域劃的,就只有她們學校是要考試才能進的,足見學校的質量了。她小學的班里,幾乎所有人都去考了,但考上的只有四人,這其中一個就是孫雨晴。這件事,足讓雨晴驕傲了一陣。當時總有叔叔阿姨夸她爭氣,她心里自然是美的上了天,但表面上卻裝的謙虛無比,低著頭回答到︰「我考的不好。」

但踏進教室她有些傻眼,怎麼這麼多人。按原定的招生計劃不應該是四個班,每個班三十五個人嗎?可現在,教室里人滿為患,足足有六十個人。雨晴一打听才知道,那多出來的都是交錢才上的。雨晴在心里著實把他們鄙視了一番,但表面上不露一點聲色。雨晴是自己考上來的,頓時覺得底氣十足。

她找了個空位坐下,環顧了一圈,發現了幾張熟悉的臉孔,但可惜了,熟人邊上都坐著別人,又不能把那人趕走,自己坐過去,就只好悶悶的隨便找了個空位坐下。這時陸陸續續的雨晴的周圍都坐滿了人。雨晴不太善于跟別人搭話,就一聲不響的托著腮干坐著。但旁邊的幾個女生好像都很熟似的開始你一言,我一語的聊起來了。雨晴听的心里也癢癢了,終于也加入了侃大山的行列。大家互問姓名,學校。一听說她前面兩個同學是交錢進來的,雨晴的優越感又升起來了。她們開始討論新班級里的同學她旁邊的女生偷偷的給她們指指門口站著的男生,然後一群女生就都開始花痴的討論起來,不時的朝門口的方向瞄。

雨晴認出來了,那個男生就是給自己指路的人。

他從她們身邊湊過去,那一群女生都低著頭裝作沒看到他的樣子,但心里都在打著輕快的鼓點。雨晴心里也在暗暗期待︰他會不會記得自己。他會不會突然叫起自己。但他就徑直走過去了,一切小女生幻想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雨晴心里不免有些失望。

「那個人好能裝啊」雨晴故意說道。

「是有點」周圍的女生仿佛客觀公正的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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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任進來了。一個矮個子中年婦女,紅紅的圓臉就像剛被開水燙過,火紅 亮。

「安靜,安靜」班主任向下擺了擺手。剛剛還像炸了的教室立馬安靜下來。剛開學嘛,大家都像給班主任留下個好印象。

「大家從小學升入初中了,都是大孩子了,,,,,」

老師的這一段開場白雨晴一句也沒听進去,一直在琢磨那個男孩為什麼從自己身邊走過卻不叫住自己。

突然班里爆發出一陣哄笑,雨晴這才緩過神來,忙問同桌怎麼了。同桌說︰「剛剛那個男生說他的座右銘是‘為中華之崛起而讀書’,這都什麼年代了,還來這套,真搞笑。」雨晴卻一點也笑不出來,眼看著就要到自己了,可她還不知道該說什麼。「算了,平平混過去就行了。」

到雨晴了。「大家好,我叫孫雨晴,子小孫,雨晴的雨,雨晴的晴,,,」全班又是一陣大笑,雨晴卻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兒,忙問怎麼了。知道原因後,也忍不住,站在那里,紅著臉跟著笑。

「好了,坐下吧,下一位同學。」雨晴趕緊坐下,抬起頭迎上正好與那個男生四目相對。雨晴心想,出丑也挺好的,至少讓那個人注意到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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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叫楚雨寒,,,愛好是拉小提琴」大家不禁一陣驚嘆,音樂王子啊。

原來他叫楚雨寒啊。雨晴記住了。于是一輩子也沒能忘掉。

剛開學,大家都倍感新鮮。雨晴也是,見著什麼都新鮮---新鮮的臉孔,剛出爐的宿舍,寬闊的操場,,,,都開學兩個禮拜了,心思一點都沒用在學習上。倒是人際關系處的不錯。但就是跟楚雨寒一句話也沒說過。但雨晴畢竟是孩子,那一點點的懵懂還沒發芽就沒了下文,她早就把它拋到腦後了。

她跟同桌商文文坐在倒數第二排。最後一排坐著的都是一些高個子男生。雨晴是那種要麼就不跟你說話,只要一搭上腔,就自來熟的那種人。後面的那些男生也願意去跟雨晴她們搭話,所以沒幾天幾個人就熟起來了。雨晴後面是一個叫王徹的男生,高高帥帥,而且總是油腔滑調的,說起話來,顯得成熟睿智,雨晴那時對他真是崇拜,覺得他是個天才少年。當然,不久之後雨晴就發現,他哪里是什麼天才啊,而是不學無術,只會插科打諢而已。

剛開學的日子過得快樂極了。

開學沒幾天,雨晴出操的時候就听見有人在自己身後悄悄議論︰咱們班就孫雨晴最漂亮了。」課間,總有男生願意過來跟她說兩句話,她就哼哼哈哈的應付著。雨晴當然知道這些男生心里打得什麼小算盤,但她就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自己在心里偷偷享受著這些給她帶來的驕傲和滿足。

直到第一次月考。

她知道自己考得不好,但還是在老師念名次的時候報了那麼一點點的希望。可結果下來她考了二十名。

禍不單行,老師因為他們那片老是上課說話,而雨晴似乎又是主謀,就把雨晴調開了。當時的雨晴似乎張揚跋扈,而雨寒卻是乖巧老實,于是他們倆就成為了同桌。

想到這里,雨晴翻了個身。此時外面已響起了悠悠鳥鳴。雨晴終于有了睡意,嘴角掛著甜蜜的微笑進入了夢鄉。

楚雨寒此時卻依舊沒有睡意。他擔心依雨晴的個性,會更加不理自己,深深懊悔自己的心急。苦思冥想著下一步該怎麼走下去,煩躁的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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