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刀人合一,身過浴血
奪命樓的人撤退了,意味著「君莫默人頭懸賞案」的殺手檔次再次提高。以及君莫默是妖獸的傳言也在江湖上傳開。
奪命樓撤退還不到五分鐘,另一撥人從天而降。
五分鐘的時間,只夠冷紫徹恢復到正常的臉色,還並沒有力氣動彈。五分鐘的時間也只夠讓我喘氣的聲音變得平穩一些,毒元的虧空還遠遠不夠時間恢復。面對這從天而降的十五個黑衣人,唯一可以動的紅蠶已經擋在了我們前面。
不會這麼倒霉吧?一波剛走,又來一波到底是什麼人?非要置我于死地?我知道,如果再戰,只會讓紅蠶也一起受傷,所以我伸出一只手,抓住她的腳,說︰「你快帶著你家主子離開,不要管我,他們殺不了我我們在我說的那個地方會合就行。」
紅蠶只對我說了一句話,她說︰「主人不可能允許拋下你這個決定。」然後就不再說話,不顧我的手,騰起來就拼了上去。
她是一個好手下,甚至是好兄弟,好姐妹。但是,她卻忽略了,她只有一個人,一雙手,一把刀。而對方是十五個人,十五雙手,十五把刀。且不說她能不能同時擋得住五個人,就是她同時能擋住十個人,那也還有五個人是有足夠的力量來對付我和冷紫徹。我到沒所謂,大不了疼幾下就過去了,冷紫徹可是實實在在會流血,會死人的
果然,她手上的刀招架得應接不暇的時候,有三個人已經向著我們這邊靠近了。我吃力的爬去來,生怕他們傷害到冷紫徹,主動迎上去,說︰「行了都住手我跟你們回去交差」
哪知道那個黑衣蒙面人,一閃繞過了我,直接向著冷紫徹進攻原來,這次是冷紫徹的劫。
我雖然沒有武功,但是我死不了。自從有一個人繞過來我,我就大感不妙。我拼命的想回到冷紫徹的身邊,同時提醒兩人︰「這些人不是來殺我的他們是來殺冷紫徹的紫徹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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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紫徹感覺到一柄鋒利的刀已經到了他的眼前。來不及躲閃,一個溫柔的懷抱就擋在了他的前面。君莫默特有的味道撲在他的身上,然後一把鋼刀,插進了她的背。他看見她因疼痛而皺起的秀眉,听見她痛苦的申吟。就像是一道引線被點燃,即將噴發的火焰就在這一刻燃起。一切就在這一秒定格,紅蠶的大刀上架了十二把鋼刀;冷紫徹懷里的人兒喘著沉重的呼吸,他的一只手攬過君莫默的身子,另一只手握起了自己的大刀。他替她把背上的刀拔出來,就算知道她連一滴血也不會留,但是,她皺起的眉頭依然讓他心疼。即使他沒有了任何的力氣,失去了所有的抵抗力,只要他冷紫徹還有一口氣在,也絕不會允許任何人去傷害這個女子
他把君莫默放到一邊,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整個人騰起一道紫色的火焰,說︰「終于還是來的來啊來殺我啊不是早就想殺了我的嗎?都愣著做什麼?」
其中一個黑衣人說話了︰「紫徹殿下,小的也是奉命行事,得罪了上」
話音一落,原本與紅蠶還在戰斗中的人,立刻就轉了方向,撲向了冷紫徹。
冷紫徹手握大刀,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不能傷害君莫默傷害君莫默的人都該死我一定要保護好她
君莫默成為了他心中的信念,刀與人之間共同執守的一個信念。他開始有了力量,這是刀的力量,刀把力量給了他,讓他去守護他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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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一邊,看見冷紫徹周身都散發著一種刀的光芒,好像他本身就已經變成了一把鋒利的刀。刀鋒向外,穿梭在十五個黑衣人當中。紅蠶站到一邊,看著戰斗中的冷紫徹,喃喃自語︰「他終于明白了,他總算參透‘神門拂血’第七層,‘刀人合一,身過浴血’這一訣的意思了」
果然,他人所到之處,都濺起了鮮血,每一滴血都濺在了他身上,果然是「身過浴血」,這些鮮血讓那紫焰更加妖嬈動人。
這算是好事嗎?他的功力提升了?我也夠虛月兌的了,為什麼我的功力就沒有一點兒提升呢?正在這時,毒姬子在我體內說︰「等你再去給我吃幾條毒蛇,吞幾百只蟻蛛就差不多可以進入藍霧階層了,其實你這次的運功已經提升了你的功力,難道你沒有發現你的眼楮已經變成了墨綠色了嗎?」。
是嗎?有嗎?我沖著紅蠶的鎧甲上照了照鏡子,還真是。果然已經變成墨綠色的眸子了。我心中一陣竊喜。
冷紫徹在這十五個人里面展開‘神門拂血’的刀訣,身上有敵人的血,也有自己的血。這些人都一個接著一個的倒地,他的一刀如虎騰躍于空中,僅剩下的六個黑衣人連連後退,其中一個大喝一聲︰「大家撤這妖孽發狂了」語畢,「嗖嗖嗖」幾個身影相繼迅速的離開。
冷紫徹並沒有追上去,他刀尖駐地,一滴一滴的血順著他的紫色長發和銀色的鎧甲往下流。他深深的看著我,眼神無比堅定的說︰「君莫默,我能保護你我也能保護好你嫁給我嫁給我」最後的那三個字,他幾乎是吼出來的,「嫁給我」三個字一直在林子里回蕩了好久,才停下來。
這一次我沒有說話來搪塞他,我知道這一刻的冷紫徹,不管說什麼,都是發自真心的。只是我不能,我不可以嫁給他。我就這麼站在,不說話,也不動。只要我不打算嫁給他,任何的動作和語言都是多余的。過了一會兒,他自顧自的冷笑了起來,然後是哈哈大笑︰「沒關系,我等」
接著他便倒了下去。紅蠶連忙上前去查看他的傷勢。他傷得很重,全身上下最少有五十多道傷口在流血。紅蠶倒抽了一口冷氣,對我說︰「還請郡主回避一下,我要替主人上藥。」
我點了點頭起身離開,查看著滿地尸體的現場,希望能發現一些什麼線索。我在黑衣人的身上,搜出了一塊玉牌,跟「晉字令」一樣質地的玉牌,只是玉牌上面刻的是「騫」字。「騫」字令?這是八王爺——騎騫王的令牌。
難道這些人是朝廷的人?怎麼會是朝廷的人?朝廷的人為什麼要殺冷紫徹?他不是定北王的兒子嗎?
既然殺冷紫徹的人是朝廷的人,那殺我的人又是什麼人?也是朝廷的人嗎?朝廷為什麼要殺我們?
我感到目前的局勢對我們很不妙。我收起令牌,把馬車拉過來,說︰「先上車離開這里,你在馬車上給他上藥,我駕車。」
不由紛說,紅蠶將冷紫徹扛上了馬車,我長鞭一揮,快速的向默家村駛去。
今天的兩劫,讓我和冷紫徹都產生了一個共同的想法。我一定要變強便得非常的強對于我自己不求多麼偉大要保護好別人。,但至少不能拖累了別人。
駛過這片叢林,我們進入了一片山地,周圍的路變得狹窄起來,越往里走,路就越窄。兩邊的山開始越來越高。上次來,我都沒有好好留意過這默家村的地形,現在看來十分的奇特。我漸漸明白為何聶明要選擇在這里隱居了,這默家村的入口是兩座大山相鄰之間的一個夾縫,這路為何會越走越窄,山卻越來越高,因為必須要從這兩座山的這個夾縫里穿過去,才能進入默家村。這樣的一個地方,易守難攻,一看就是一個軍事要地。聶明不愧是軍人出身,看來他在來到這里的時候,就已經為往後做好了打算。
很快,馬車又使出了五十多里地,兩邊的山已經是可以用懸崖峭壁來形容了。偶爾還能看見這懸崖上掛著一兩條蟒蛇,還有一些密密麻麻的小昆蟲與這大蟒蛇正和睦相處著。我不禁有點頭皮發麻。想我今天殺了那麼多人,都沒有吐,不會要在這里給整吐了吧?
再往里走,路的寬度就只能夠容納一輛馬車了,因為被岩石夾著,感覺很壓抑。我減慢了速度,小心翼翼的往前走,紅蠶伸出頭來問︰「出什麼事了嗎?」。
我一邊駕著馬,一邊說︰「沒有,快到了。這里路太窄了,你看好他,我的駕車技術不是很好,怕撞到岩石上。」剛剛說完,只听「 當」一聲,果然撞上了。馬車的尾部擦到了石壁上,我嘆了口氣說︰「看吧我就說嘛」
紅蠶笑了笑,出來馬車,說︰「你進去吧,好好的看看他。我來駕車。」
我把韁繩交給她,鑽進馬車,看見熟睡中的冷紫徹。那件從來不離身的鎧甲已經月兌下,放在一邊。沒有鎧甲的他,身子換上了一件單薄的玄色錦衣,被血侵泡過的紫發,有一絲絲凝結在他蒼白的臉上,嘴角上泛起淡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