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雨和秦惜蕊平時處的還算不賴,差不多也算是無話不談,就把自己知道的和父親說的一股腦兒全告訴了秦惜蕊。
秦惜蕊柳眉微蹙,這個林若雪竟然如此大膽?好在四皇子懲罰了她,心里這才有一點小小的平衡。
不過自己以前也是認識林若雪的,從來沒有這麼大膽過嘛。
「若雨,我想去看看若雪,我好久都沒有看見她了。」秦惜蕊不知道又在打什麼算盤。
「看她做什麼,我真是不想看見她。」想起林若雪對自己的種種頂撞,林若雨就煩。
「你就讓我去看看嘛,我想知道她傷的怎麼樣了。」秦惜蕊不甘心,就是想去看看那林若雪有什麼能耐竟能把四皇子的心收攏。
要知道四皇子可是皇後嫡子,長相英俊,以後肯定是親王了,想嫁給他的人可是不計其數呢。要是嫁給他做了正妃,那更是榮華富貴無數了。
要說這些王爺都是不錯,包括太子也就二十出頭的年紀,都沒有正妃,然而自己就是喜歡四皇子冷冷清清的樣子,看起來很酷。
「好吧」猜到秦惜蕊想做什麼了,雖然討厭林若雪拽拽的樣子,但想想秦惜蕊也很可能在林若雪那里吃癟,竟然答應了。
二人起身帶著一眾人就去了林若雪的听風閣。
林若雪正在歪躺著,看見一群人由林若雨帶頭進來又有了不好的預感。
又看見林若雨後面站了一個身穿精美紗裙的女子,心里訝異,不知道這個是誰。
「若雪,惜蕊來看你了。」林若雨開口,好像自己真的是個十分稱職的姐姐似的。
林若雪看著她,這個女人一臉笑意,非奸即盜,隨即有些防備,坐了起來,看向秦惜蕊,暗暗贊嘆,果然長得不錯。
「快躺下,你怎麼起來了,怎麼傷成這樣了,心疼死我了,早知道我就早些來看你了。」秦惜蕊一臉的悲痛,不過林若雪卻看見了她眼底不易察覺的一絲笑意。
金杏端了茶放在一邊的桌子上。
秦惜蕊一把拉過林若雪的手,看見林若雪變得比原先得越來越有精神,雖然未施脂粉,卻又一股風流姿態,心里更加憤恨。嘴里只管說些自責的話。
林若雪口應著,心里卻有些防備。
感覺手被握得有些疼,林若雪把手從秦惜蕊手里抽了出來,捧了茶給秦惜蕊,請她喝茶。
秦惜蕊答應著,身體往前傾,百褶裙子的下擺蓋住了林若雪的腳,手上接茶的瞬間,腳狠狠地踩在林若雪的腳上。
林若雪吃痛,心里本就又防備,沒想到這女人這麼狠,心里一怒,順勢將手里的茶往前一推,茶全灑在了秦惜蕊身上。
不過外人看來還是以為秦惜蕊自己沒接住才灑的,因為秦惜蕊身體站直起來之後茶才灑的。
「惜蕊姐姐,你的手怎麼一直抖?連茶都接不住?你的手怎麼了?」林若雪大聲叫嚷。
後面的丫鬟忙上前,還以為是秦惜蕊手的問題,不知道自家小姐的手出了什麼事。看手的看手,擦衣服的擦衣服,還有地上撿碎片的撿碎片,頓時忙做一團。
秦惜蕊氣死了,自己哪里吃過如此大虧?還是在一向懦弱的林若雪這里,渾身發抖。
丫鬟看見秦惜蕊手抖,對于剛才林若雪的話更是深信不疑。
林若雨只在後面看笑話,看見秦惜蕊身體發顫,氣的不行,才上前攙扶。
本來想說出來理論一番,又想到自己理虧在先,鐵青著臉任由林若雪攙扶著出去了。
…
這里林若雪看見屋里有沒有別人了,松了一口氣,掰著腳看了看,丫的,疼死了,整個腳紅紅的,暗罵這里的女人都是精神病和迫害狂。
又躺下睡覺了,怎麼好像這麼多人都跟自己有仇呢?也不知道以前這個林若雪是怎麼混的。越想越氣,又有些睡不著了。順手抄起桌子上的點心一口氣吃光了。
…
秦惜蕊到了林若雨的屋子,原來的衣服濕了,暫時穿了一件林若雨的舊衣服,這衣服已經過時了,穿上去果然失掉了原來的豐采。
秦惜蕊氣憤不已,倒也沒有料到林若雪敢這樣對待自己,看見桌子上的茶就不由得生氣,手一揮茶碗就 當一聲掉在地上。
下面的丫鬟跪了一地。
林若雨看見秦惜蕊動了真氣了,雖然剛才沒有看清發生什麼,不過秦惜蕊的性格自己是知道的,保不準又什麼偷雞模狗的事,也猜了七七八八了。
「你又何必生氣?」對著秦惜蕊的大丫鬟藥香使了個顏色,藥香帶著一堆丫鬟忙不迭下去了。
「你是沒有看見」秦惜蕊還是很生氣,還沒有從剛才的羞辱中反應過來。
「哎,現在她在家里不出來,你自然沒有辦法做什麼。」
听見這話里有別的意思,秦惜蕊忙支起耳朵,反應過來︰「怎麼說。」
「你是知道的,半個月後就是我嫁人的日子了,再有幾日我就要到香壇寺去祈福了,需要有人陪同,我那大姐心性冷漠,肯定不會和我一起去,若梅太小,而且林若雪也要出嫁,夫人一定會叫她和我一起去住幾天的。」
「嗯。」有點反應過來了,香壇寺畢竟不是林府,到時候做些手腳就容易多了。
有了招,心里就痛快多了,林若雪,敢潑我,我會叫你吃不了兜著走的
…
付夫人房里。
春桃回了話。
「什麼?她真的是這麼說的?」一下子站了起來,林若冰一向高傲的樣子有些撐不住,身體不由得晃了晃。
「冰兒」林夫人扶著她坐下了。
「你確定?」付雙漱的聲音也有些顫抖,看見林若冰現在這個樣子,心疼不已。
「是的,她就是這麼說的。」春桃也有些慌了,跪下回到。
「出去吧。」林若冰開口,聲音又恢復到了一貫的平靜。
春桃躬身倒退了出去。
「母親怎麼會?」林若冰的聲音又回到的剛才無神的狀態,心里不知在想些什麼。
不會的,不會的,太子殿下對誰都是一貫的不遠不近,不冷不淡,不會給林若雪送傷藥來的,這一定是林若雪騙自己,她何德何能能受此恩寵。
「不會的。」付夫人忙安慰林若冰,「不知道說了什麼不想讓咱們知道,或許是想氣咱們也說不一定。這林若雪越來越狂了,母親會去教訓她的。」
「最好不要是真的。否則……」
林若冰臉上的表情嚇了付夫人一跳。
林若雪這里「阿嚏」了兩聲,揉了揉鼻子,不知道是誰在咒自己。
不過這幾日一直趴著睡,好在現在側身躺著也可以了,不過睡的不怎麼舒服,可能要感冒了。
就算自己感冒了也配不出藥來,自己可是學西醫的,中醫也只是懂皮毛而已。所以只能這麼樣了。真後悔自己沒有多學些東西再來。
轉眼到了吃飯時間,出完晚飯想起自己的傷口已經結痂,可以沐浴了。
好久都沒有沐浴了,叫人抬了木桶,把她們都遣了出去,自己月兌了衣服跳進浴桶里,真是舒服。
拿毛巾擦著身子哼著歌,一會洗完出來叫人抬了浴桶出去。
現在已經有些秋天的感覺了,在屋里洗完澡,感覺屋里有濕濕的霧氣很不舒服,打開了窗子。
如今身體好了,不用別人伺候了,把映月三人都弄到別的地方睡了,自己還是不習慣有人和自己睡在一起。
林若雪只穿了中衣,頭發還在滴水,隨意擦了擦,站在窗口看見一輪冷清的彎月,周圍朦朧的有些煙霧,顯得分外淒美。
忍不住的就想起蘇軾的水調歌頭,輕吟出聲︰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時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話音剛落,就看見窗口前面一個人影,還沒有來得及驚叫出聲,嘴巴就被人捂住了。
來人捂住了她的嘴巴,抱住她的身子,一躍進了屋子,反手關了窗子,才听見他開口。
「若雪別叫,我是熙然。」聲音還是一貫的輕柔。
林若雪听出了他的聲音,點點頭,慕容熙然放開了手。
「弄疼你了吧?」輕輕的問,聲音里有一絲心疼。
「沒關系。」林若雪小聲的回答,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他了呢,一連消失的幾天,自己也不知道他住哪里,無處可尋。
「好些了麼?」
「好多了,你看我現在活動完全沒有障礙。」說著轉了一個圈表示自己沒有關系了。
「呵呵」慕容熙然失笑,能不好麼,要是換別人怎麼也得半個月才能下床,自己可是用掉了大半瓶的雪城雪蓮啊。
「對了,這些天你去哪里了?我以為你消失了。」
「沒有,只是有一些事情要辦。」慕容熙然一臉輕笑的對林若雪說著,又想起一件事,「你的事我已近派人查了,確實是四皇子所為,他派來通知你父親的人已經招了,確實是四殿下親口所說沒錯」聲音有點冷冰。
「沒關系,我知道是他。」林若雪早就知道,除了那個四皇子誰還會和自己結如此大的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