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行?難道他不當至此麼?」
「我好容易才救了他,你這樣我的功夫不是白費了。一百杖打下去他根本就活不了。」挨了幾鞭子就知道這挨打的厲害了。
「哼那你以為怎麼樣?」不屑的嗤之以鼻。
「悄悄地放人就行了,沒有人會說什麼,這件事情也會就這麼過去。」不知為什麼,就是很想幫他,不願意自己身邊的人就這麼死去。
「不放又如何?」
「連公主都特地吩咐饒恕的人,你竟敢打他,你好大的面子啊,竟然比公主都有權威麼?」雖然知道公主肯定不會在意一個小小的馬夫,但是拿這個威脅一下林宇龍也未嘗不可。
「你……」林若雪的這番話不是沒有道理,一時竟不知如何是好。
看見林宇龍有些動搖,林若雪又馬上開始扇風︰「就這麼趕緊攆人,也是對你好,你想,這件事情父親肯定知道了,我們一行人出來都是你在負責,出了這件事情,你以為父親不會責怪你?不如趁現在直接把人攆了,到時候父親問起來,就說是公主開恩不讓怪罪,人也走了,父親就無話可說了。」一番話說得玲瓏剔透,林宇龍不得不斟酌一番。
「這件事對你有什麼好處,你要這麼護著他?」畢竟是經常和父親出門和各種各樣的人打交道,這樣的話還是唬不住林宇龍的,在和人交際方面,他早就不是小菜鳥了。
林若雪倒沒有想到他會這麼直接的問,不過既然他已經問了,自己的目的又不是不可告人,頓了一下,聲音清冷卻有穿透力︰「不為什麼。就為我是他的主子,他听命于我,我就必定會護他。」雖然自己並沒有階級意識,但是這樣才會讓人更好理解。
林宇龍倒是猜到了一些,那些護丫鬟,護奴才的主子並不少,甚至為護刁奴傷人性命的也大有人在,他好奇地不過是林若雪,一個自己都管不住自己的主子,什麼時候開始管別人了,真是可笑之極。
不過她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要是自己真的打了他,也算是違背了公主的意思,但是這樣會惹禍的人也不能留在身邊,不如…采用林若雪的建議,直接攆了算了,讓他從此不再出現就是了。
皺了皺眉頭,叫來了隨行的二管家,左興的佷子左明知,吩咐了一番。
林若雪就在一邊呆著,听見並沒有要打他,放下了心,不由得心里高興,雖然並不喜歡林宇龍,還是對他做了揖︰「多謝」轉身離去。
……
天已經黑了。
左明知帶人到馬棚里找馬車夫的時候,馬車夫因為白天的事情一直擔驚受怕,再加上失血過多又沒有進食,此時已經是又累又困。迷迷糊糊的趴在一堆稻草中間,縮手縮腳的睡著了。
「起來」左明知的一個小手下不耐煩的踹了一腳正在睡覺的馬車夫。
那車夫驚醒,看見嘴里叼著一根狗尾巴草的左明知,和後面跟著的幾個小廝,連忙跪下又是磕頭。
「二管家,我知道錯了,您饒了我吧。」
那左明知也不搭理,撩了一下袍子,右腳踩在馬車夫前面的一塊大石上。
「你小子好大的膽子,公主的駕都敢驚,差點害咱們都吃板子,你還敢求饒」
嘴巴里的草猛地吐出來,後面的小廝上去就是拳打腳踢,把車夫打得身上青腫不堪。
看見差不多了,左明知冷冷的說了一句︰「行了」小廝們立即停手,退回到左明知的後面。
「算你小子命大,公子爺吩咐只是攆了你再罰你兩年的月銀,哼,把銀子交出來滾蛋吧。」
車夫本身就是三等僕人,無權無勢,又因為是是個耿直的性子,不會拍人的馬屁,因此不是很受人待見,這一來更沒有人為自己說話。
明知事已至此,自己還活著已是大幸,連忙磕了頭把身上的銀子盡數交了出來,在一群人的注視下什麼也沒敢拿,匆匆跑掉了。
……
林若雪回了自己暫時落腳的地方,金杏和銀杏已經開始收拾屋子了,林若雪不知為何,有些想念那個手把手教自己武功還把戒指和母親的佩劍都給了自己的人。
可是,自己是四皇子的側妃啊,而且過了這麼長的時間,已經想到,如果逃婚的話,就算自己逃掉了,就算不管夫人和老爺,受到牽連的林宇飛怎麼辦?孫姨娘怎麼辦?尤其是林宇飛,對自己那麼好,怎麼可以讓他為難?
一時心亂如麻,不知如何是好,想出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平復一下心情。沒有告訴金杏和銀杏,徑直出了房門,朝寺廟後面的花園走去。
此時的寺廟和白天大不相同,香壇寺十分的大,雖然白天香客較多,但是晚上人就消失極大一部分,留宿的更是很少,因此這偌大的花園十分空曠。
此時有些天冷,風吹落了淺淺的一地葉子,站在樹下望月深思了一會,也沒有想的太明白。
時間長了,不由得風落了肩上幾片的金黃的樹葉。
拂去肩上的葉子,腿已經站的有些酸了,就要轉身回去。
就在剛要離開的時候,听見了悉悉索索的聲音,本來自己對這些聲音並不敏感。但是學了幾天的劍,心里驀然明白,這就是劍聲。
還沒有來得及猜出這是哪里的劍聲,就看見面前銀光一閃,一把劍直直的朝自己面部刺來。
林若雪學了幾日武功,身體已經有些靈活,本能的側身躲開了一下。然而那劍還沒有到自己剛才所呆的地方,劍身突然一偏朝著另一個方向而去。
林若雪就看見一個身著黑衣蒙面的男子與開始出現的那個要刺自己蒙面男子打做一團。
二人武功都極其高強,手中各執一把劍,打斗激烈極了,出招都相當準確快速,刀光劍影之間倆人已經打了幾十回合不分上下,看的林若雪眼花繚亂。已經看呆掉了,腦子里不由出現一句莫名其妙的台詞︰這才是高手之間的對決。
二人逐漸打得有些吃力,先來的那個人虛晃了一招,吸引了後來人的注意,手里的劍突然徑直又朝著林若雪面部而來。
後面的人大駭,但是已經明顯有些跟不上。
林若雪本能的反應就是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寶貝臉蛋兒。
不料那人看見林若雪的手時,心中一驚,匆忙收回手中的劍,身體強制的停住步伐,但是後面的人已經長劍出手,刺中了他的腿部。
反手擋了一下,前面的人眼眸一緊,趁後面的人沒有注意,抽出插在腿上的劍,不顧疼痛,咬牙飛身離開。
林若雪沒有想到為什麼那人要離開自己卻又轉身去了,心里暗自詫異,看見後面的人撿起來沾血的劍,也要轉身離去。
「壯士,等一下」林若雪連忙叫住他,看見劍上的血,暗自忖度應該是此人將前人打傷了,自己才能免此一劫,「敢問壯士大名?」
沒有搭理她,又要轉身,林若雪看見不行又高聲喊道︰「多謝壯士救命之人,敢問壯士是哪路仙人,日後若雪也好報答。」
沒想到那人還是沒有搭理她,一個縱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林若雪有些懵了,剛才那是什麼情況?要不是地上殘留的樹枝和樹葉還有一些血跡,林若雪肯定認為那是自己做的夢。
為了避免還有別的人行刺自己,林若雪一路小跑的回了屋子。
金杏和銀杏正在焦急,看見回來了忙松了一口氣︰「小祖宗,急死我們了。」
林若雪忙安慰︰「沒事,我就是出來散散心,別瞎擔心。」沒有敢提剛才的事情,怕嚇著她們。
……
秦將軍府。
秦惜蕊的房間,藥香抱了一只鴿子,放在屋內架子上,轉身去把燈火弄得更亮。
秦惜蕊連忙抓過鴿子,卸掉了鴿子腿上綁著的小紙條,拿在燈下細細觀看。
看完眉頭大皺,紙條上只有幾個大字︰未成,別再找我。
心里驚訝,這是什麼意思?以他的武功還會不成功?為什麼不讓再找他了?被發現了?不會的,他的功夫這世上少有人可以匹敵不說,被發現了也一定不會給自己送信來。難道這林若雪有用了什麼計謀?一連串的疑問籠罩著秦惜蕊,有些慌亂,看來得親自出馬了,一定要知道是怎麼回事。
將紙條放在火上燒掉,吩咐藥香叫外邊的人準備車子,自己明天要出門。
放了鴿子,秦惜蕊一步一步的朝著秦將軍的臥房走去。
……
還沒有走到門口,就听見里面嘻嘻哈哈的聲音,喘氣的聲音還有別的一些少兒禁止的聲音。
秦惜蕊眉頭都不皺,自母親去世之後,這就是經常的事情了,雖然父親戰功赫赫,卻不得不承認他有些,雖然自從夫人去了之後就沒有續弦,但是姨娘小妾一堆,每天在家就是這些事情。
秦惜蕊梆梆的拍門,不顧里面的聲音。
「父親,惜蕊來了。」聲音不高不低,卻足夠讓里面的人聲戛然而止。
過了好一會兒,里面的年紀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小妾才來開了門,她的衣衫還有些不整,扣子扣錯了。秦惜蕊看了她一眼,發現是個沒有見過的女子。
那小妾看見秦惜蕊看她,臉上一紅,不由得低下了頭,聲音矮了一截︰「姑娘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