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雨晴看了看站在一邊的李睿煜,示意他坐下。
李睿煜一副臭臭的表情坐在了另一邊的石凳上。
「媚婷,最近可有什麼好玩的事情?」李雨晴表情關切,坐在宗正媚婷和李睿煜的對面,語氣溫柔。
「沒什麼事情,對了,太子最近在忙什麼?」
「太子很忙的,一時半會兒也沒有空,這樣吧,最近我也沒有什麼事情,我陪你出去玩兒吧。」說著又看向李睿煜,「四哥最近也很閑,咱們一起去外面逛一逛吧,我可听說帝都的秋冬園是個很好玩的地方。」
「嗯。」倆人都哼了一聲,表示答應。
「那就說好了,明日我再來找你,四哥,咱們別再打擾公主了清淨了。」
宗正媚婷也沒有多留,由著他們去了。
出了門,李雨晴不由得批評︰「四哥,瞧你的表情,嚇到公主了。」
「難道我要對她溫言軟語?我可做不到。」
「四哥,你就是這樣,誰也勸不了,難道你忘了母後所說了?」
「若不是母後,你以為我會追求這些名利?」
「好,好,你是不在意,你以為你喜歡的人和你一樣不在意?」
「雨晴」突然的話,讓李睿煜紅了眼楮,「不要提她」
「四哥」看見李睿煜突然生氣,李雨晴也不再多說了,「我也不提了,你自己心里清楚就是了。」心里有些煩亂,邁開步子帶著丫鬟回去。
……
今日就是林若雨回門的日子,本來該由李榮軒親自送回來以示恩愛的,不過李榮軒借口皇上傳他,叫了管家將林若雨送回去了。
林若雨雖然在王府沒有受到好的待遇,然而她最是心高氣傲的人,怎麼肯提自己在外受委屈?回了家,望著屋里密密麻麻的人,依舊一副趾高氣昂,備受恩寵的樣子。
寒暄了幾句,林若雨突然想到這蘇畫畫心機如此之深,又仗著自己的美貌不放自己在眼里,正要找些什麼挫挫她的銳氣,就看見一臉不情願掀了簾子進來的林若雪。
林若雪正在房內研究制造退燒藥,感覺這個時代的方子對于退燒之類的小毛病都不盡然好使,準備根據自己所學的知識融合古代醫藥制作出一些常用的藥來,沒想道夫人的丫鬟就來叫她看林若雨去。
雖然極不樂意,但是听說所有人都去了,只好磨磨蹭蹭的去了。
林若雪不情願的踏進門檻,她今天穿了一件月白的長裙,脂粉未施,卻依舊驚為天人,猶如皓月,將屋里一眾人全部比了下去。
想起林若雪最近的桀驁不馴,突然有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夫人,」林若雨開口看向坐在自己左邊的付雙漱,「王爺害怕我剛過去會想家,想叫姐妹過去住幾天陪陪我,因不敢擅自做主,我特特問問母親,不知母親可同意?
「當然。」听說林若雨在王府比較受寵,自然欣喜,自己才是她的掛名母親,這對自己百利而無一害嘛。不加思考,看向林若雪︰「你在家里沒有什麼事情,就陪著你二姐吧。」
林若雪瞬間耷拉下臉,這林若雨又搞神馬玩意兒,本來想說不同意的,看見周圍一雙雙的眼神,想到要是再加一個不孝的名義,自己豈不又得受皮肉之苦?在有能力養活自己之前,還是要保存實力,只得答應。
于是就這麼說定了,林若雨回魯姨娘那里說體己話去了,林若雪則回去收拾東西去了。
吃了午飯,管家就過來催,林若雪帶著映月到了夫人房里,沒想到映月卻被林若雨以王府丫頭多得是攆回去了。
雖然知道林若雨是有心這麼做,但是沒有什麼證據說她是要針對自己,只好如此遷就。
跟著林若雨上了馬車,一起回王府去。
……
「到了,這里就是秋冬園。」李雨晴為了避免被人認出來,帶了面紗進去。宗正媚婷不喜歡這一套,不肯帶著面紗,李睿煜也穿了便裝出門。為了避免麻煩,三人沒有帶侍衛。
秋冬園的小二各個都是頂尖的記憶高手,別的不說,臉是一定記得住的。因為上次看見過李睿煜,知道是四皇子,不敢怠慢,忙叫了管事的來。
管事的親自服侍,挑了一個最好的包廂,引著三人進去。又贈了幾壺好茶和瓜果,沒有多說什麼,躬身退下去了。
三人坐定,這回下面不是說書的,而是是唱戲的。
下面的戲文李雨晴倆人已經听過無數遍了,但是宗正媚婷沒有听過這些玩意兒,覺得很新鮮,听的津津有味,轉眼就嗑掉了三盤瓜子。
正听得熱鬧之際,只听見下面喧嚷起來,李睿煜皺眉,宗正媚婷本就是個好事的,騰地一下站起來走到包間的邊緣,低頭朝下看。
只見兩個身影,一藍一黑人打得不可開交,拿著凳子互摔,乒乒乓乓之際,打翻了好多桌椅板凳,許多人嚇得瑟瑟發抖,為避免累及,有些人躲到角落里,有些拼命往外涌去。
宗正媚婷心內癢癢,正要下去,被李雨晴拉住了一只袖子,不耐煩的的回頭,看見李雨晴對她輕輕的搖了搖頭,知道李雨晴是為了自己的安全,只得站住腳皺眉觀看。
恰巧此時林若雪和林若雨的車子走到了秋冬園的門前,看見里面嘩啦啦的向外涌人,王府的管家正好是與這秋冬園的管事的相識,忙不迭的下去看看。林若雪正坐得無聊,連忙下去跟著看熱鬧,林若雨看見都過去了,只好尾隨。
就在此時,不知是誰叫來了剛才給他們上茶的那管事的,管事的匆忙從後面趕來,看見打做一團的二人,影響了這里的顧客,並未多想,順手拈起手邊的一個茶杯蓋,擲向打斗中的二人。
沒想到這看似簡單的一擲,精準又利落的打到兩人的手腕上,兩人吃痛,不由得同時松開了手。
同時看向那管事的,此人看起來其貌不揚,但是眼神中的發出的那種犀利看的人不由得心中一緊。
一邊的人看見停手了,也不再躲閃了,紛紛圍過來看事態的發展。
「抱歉,我本無意打攪二位的爭斗,但是二位影響到了我這里的客人,在下不得不出手,要是非動手不可,可否請二位移至外邊,饒了這些茶盤桌椅。」
倆人討了無趣,面子上下不來,藍衣人張口就道︰「你以為我是賠不起麼?我可是林尚書家的大管家,怎麼會差你這點錢?」
說話之時正好林若雨三人進內,這一番話,恰巧一字不落的進到了三人的耳朵里。林若雨雖然有那妒婦之心,卻不是傻子,听見打著林府管家名義惹事,豈有不惱的?
知道王府的管家只會听命于李榮軒,不會听命于自己,看了看周圍沒有可用之人,咬咬牙,走上前去,一巴掌甩到了藍衣男子臉上。
「刁奴,誰許你丟我們林家的臉面來著?你是哪家的奴才?也敢冒充我們林家人在外惹事?」
男子莫名其妙的挨了一巴掌,咬牙轉過臉來,林若雨這才看清楚原來是二管家左明知。
「你…你說,你是誰家的?」此時也顧不得了,一心想要撇清關系。
左明知看見是二小姐,也不敢太過放肆了,想起秦府的管家和自己長得有些相像,隨口扯到︰「我是秦將軍家的。」
林若雪在旁邊,也不上來幫忙,只是在旁邊觀看,這明明就是左明知,她是見過的,這算什麼事?
這時上面的李睿煜也看見了站在門口的林若雪,眉頭微蹙,是她?她來干什麼?
沒想到那黑衣男子哈哈大笑起來︰「你就算是扯,可不可以先打打月復稿?秦將軍家里可有你這樣人物?」
左明知一心想撇開與林家的關系,咬牙硬撐到︰「我就是秦將軍家的管家。」
沒想到黑衣人一臉的不屑︰「行了,告訴你,我就是秦將軍的佷子,我既然惹了事擔當也不怕,倒是你,作為林家管家出門惹事,還想栽贓到我們秦家身上,你到底是何居心?還有你,林家二小姐,寧王側妃,作為主子,不好好管教奴才我替你教訓了也就罷了,你還包庇栽贓護短?要不要叫寧王殿下來仲裁一下?」雖然林若雨沒有見過他,他卻見過一次林若雨。
林若雨听了一驚,沒想到這人竟然是秦惜蕊的表哥,因為听說過秦惜蕊提起過這個表哥,是有些印象的,她的表哥有功名在身,好歹也是四品官,左明知這個刁奴,怎麼會和他糾纏在一起?
而且听說這個表哥是個嘴巴極鋒利的人物,滿朝上下恨他,也都懼于他的一張巧嘴,煽風點火,顛倒是非。就算知道自己是寧王的人,也不會賣面子,這下如何是好?
好在左明知反應還是比較快的,看見主子為難也只得繼續扯謊︰「我只是隨便一說,我和秦家,林家並無關系,今天恰巧踫見你們兩家人,算我倒霉,今天落在了你們手里老板,銀子我賠就是了。」
看見左明知肯賠銀子,管事的沒有多說什麼,叫了小二計算一下損失的數額,看了左明知一眼,悠悠的開口︰「總共是打壞了兩張梨花木椅,五只前朝茶盞,一壺鐵觀音,一把茶壺,三盤瓜果,還有一站落地花燈,共計一千一百兩。」
「什麼?這麼多?」左明知大驚,自己來秋冬園沒幾次,不知道要這麼多錢,但是事已至此,咬咬牙,還是答應了要求,接過來小二遞的欠條,簽了字畫了押。
「還有,」管事的收好欠條,臉色陰了下來,「我們這里從來不允許鬧事,你們是第二對在這里鬧事的,嚇走了我們的客人,你們要付出血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