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逸辰坐在轎攆上匆匆的趕往北苑,父皇的病是越來越重了,最近更是臥床不起,連太醫院的太醫都束手無策,全憑千年人參吊著,看來,是該吩咐備好壽材的時候了。
「皇上駕到!」隨行的太監唱和到。
「奴才(奴婢)給皇上請安!」太監宮女紛紛下跪行禮到。
「全都起來吧!」風逸辰丟下這句話就匆匆的踏進太上皇的寢殿,見到父皇纏綿在病榻上,臉色十分的蒼白,太後劉芸兒坐在床邊,地上跪著一干太醫。
「父皇,你怎麼樣了?」風逸辰上去詢問道。
風蒼南听到兒子的聲音,緩緩的睜開眼楮,說道︰「父皇沒事兒,你不用擔心!」
劉芸兒見到皇上來了,站起身招呼一群太醫走了出去,剩下父子兩人在里面說話。
「父皇,我下個月就要選秀了,到時候沖沖喜,你的病就會好起來了。」風逸辰寬慰到。
「好,辰兒啊!我告訴你,你一定要立黎魅做皇後,她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有她在你身邊輔佐,南詔國必定會繁榮昌盛,這樣,父皇就是死也瞑目了。」風蒼南叮囑道。
風逸辰听到父皇這樣說,點頭到︰「父皇,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下個月我就納她為孩兒的皇後。」不管她肯或是不肯,她只能做他的皇後。
「那我就放心了,你回去吧!我累了,想睡一會兒。」風蒼南說道。
「好,父皇你好好休息,兒臣先走了。」風逸辰說道。
「嗯。」
風逸辰走到寢殿外,太後身邊的秦玉姑姑上前說道︰「皇上,太後在偏殿等你,傳你過去一趟。」
風逸辰眼神閃了一下,對著其他人說道︰「你們都去門口候著,我先去拜見太後。」
「是!」
「皇上,這邊請。」秦玉姑姑帶頭走在前面。
不多時,就來到了一處偏殿,如今已是太後的劉芸兒正在里面等他。
「兒臣給太後請安!」風逸辰行禮到。
「起來吧!」劉芸兒示意他起身,有吩咐道︰「秦玉,你先到外面看著,不許一個人進來,哀家有話要跟皇上說。」
「是,太後娘娘。」秦玉說完就退了出去,順便把大門關上。
大門一關,劉芸兒就撲進了風逸辰的懷里,說道︰「辰,你為何半年都不來看我?」
風逸辰眼神暗了一下,推開劉芸兒,淡淡的說道︰「還請太後顧及自己的身份,不要再做出這種不合規矩的事情來。」
劉芸兒仿若晴天霹靂,震驚的說道︰「你喚我太後?」
風逸辰看了一眼震驚的劉芸兒,理所當然的說道︰「你本來就是太後。」
「呵呵,可是我才二十三歲!比你還小三歲!」劉芸兒冷笑道。
「不管你比我小幾歲,你都是南詔國的太後,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風逸辰說道。
「你以前不是說,只要你當了皇上,你就會名正言順的跟我在一起嗎?」。劉芸兒淚眼婆娑的說道。
「當初我們都太天真,以為只要當上了皇帝,什麼事情都可以為所欲為,但是,我們都錯了,如果我納你為我的皇後,群臣會怎麼看我們,天下人會怎麼看我們?」風逸辰說道。
「你以前說過的,你不在乎別人怎麼看我們,只要我們兩個能在一起,這些你都忘記了嗎?」。劉芸兒控訴到。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現在你是南詔國的太後,我是南詔國的皇帝,我不能不在乎,我不願意承擔這種臭名昭著的罵名!」風逸辰冷冷的說道。
「你不願意承擔臭名昭著的罵名?什麼罵名?說你覬覦先皇的妃嬪?與
私通嗎?」。劉芸兒冷笑道︰「你既然做得出,你為什麼不敢承認?」
「當初是你自己說要幫我的,我又沒有強迫你。」風逸辰說道。
「是啊,當初是我自己願意的,我現在又有什麼立場責怪你?我十五歲遇見你,便喜歡上了你,你說你不能喜歡我,因為你要為你的母後報仇,我說,我會等你,等你報完仇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你卻說你手上沒有半分勢力,根本奈何不了高高在上的皇後,怕耽誤了我的一輩子,讓我不要再等你。我想了一個月,終于想到了要進宮幫你報殺母之仇,你那時候听了很感動,承諾我說,只要我能把皇後拉下台,你一定會帶我走,不管天涯還是海角,只要我們兩個在一起,即使一輩子浪跡天涯,你也願意!于是,我就這麼義無反顧的跟著選秀的隊伍進來了,我一步步隱忍,一步步籌謀,你可知道我有多艱難才走到今天?我好幾次差點死在皇後的手中,我很害怕,很恐懼,很想放棄,但是,我一想到只要扳倒了皇後,我就可以功成身退,就可以永遠和你在一起了,我就咬緊牙關堅持了下來,最後,我終于如願以償的扳倒了皇後,我央求你帶我走,你卻推三阻四,其實,我那時候就知道你要的並不是這些而已,你有野心,我是知道的,我也願意成全你,但是,我從來沒有想過,你會對我這般無情!如今,你是如願以償了,可是我呢?我為白白斷送的七年光陰,終究是白費了!」劉芸兒傷心欲絕的說道。
「我知道我對不住你,但是,我們都走到了這一步,誰都沒有辦法回頭了,我不能丟下祖先辛辛苦苦才打來的這片江山不管。」風逸辰說道。
「呵呵,是你不能丟下這片江山,還是你不願意放棄皇帝的寶座?即使你不願意放棄我也能理解,只要我們兩個能在一起,我也不奢求你能封我做皇後,你隨便給我一個封號,讓我可以名正言順的站在你身邊就好,辰,我離不開你!」劉芸兒抓著風逸辰的手臂哀求到。
風逸辰抽出自己的手臂,說道︰「這不可能了,你是眾所周知的太後,是父皇親封的皇後,是我名義上的母後,我們兩個在一起,是不能融于世俗的!」
「我不在乎這些!」劉芸兒搖搖頭說道。
「可是我在乎!」風逸辰斬釘截鐵的說道。
「你在乎,那你有沒有想過我怎麼辦?難道我一輩子就只能待著這個暗無天日的牢籠里,冠著一個太後的虛名,虛度我一輩子的光陰嗎?我才二十三歲!」劉芸兒歇斯底里的叫道。
「如果你願意,等到父皇駕鶴西去之後,我會讓你出宮,尋找自己的幸福,到時候我就宣布說你出宮修行來掩人耳目。」風逸辰說道。
「呵呵,出宮修行?好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可是,我的幸福不在宮外,我的幸福只有你一個人能給!」劉芸兒梨花帶雨的說道。
「對不起,你要的幸福,我給不了你,夜深了,朕要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吧!」風逸辰說完就拉開門走了。
「嗚嗚嗚……」劉芸兒看著他決絕的背影,控制不住的痛哭了起來。
送走皇上的秦玉姑姑,趕緊進來,見到自家的主子正在哭泣,趕緊關緊大門,上前來安慰到︰「太後,您不要傷心了,如今的境地,你們兩個人怕是再難回頭了。」
「秦玉,我也知道,但是我還是想賭一把,賭他對我還有情,可是,我卻沒有想到他竟這般絕情!」劉芸兒哭著說道,秦玉是她的家身丫鬟,她進宮的時候,也帶著她一起進來服侍她,她心里的苦,也只有秦玉能體會。
「唉,如今你們兩人的身份尷尬,其實我早就知道你們會走到今天的地步,只是當時見你整顆心都撲在他的身上,我說什麼,你也是不會听的。」秦玉嘆了一口氣說道。
「秦玉,你說,我該怎麼辦呢?」劉芸兒問道。
「太後,我從小就在你身邊服侍你,我勸你一句,還是忘了他吧,這樣對大家都好。」秦玉勸道。
「忘了他?我辦不到啊!」劉芸兒說道,這麼多年的感情,豈能說放就放?這麼多的付出,卻沒有得到一絲的回報,她怎能甘心?
「辦不到也不行了,皇上下個月就選秀了。」秦玉說道。
「選秀?呵呵,是啊,這天底下所有的女子都能名正言順的站在他的身邊,唯獨她沒有資格。」劉芸兒冷笑道。
「誰叫他如今是皇上呢!」秦玉說道。
「哼!他想讓我出宮,我偏偏不出,即使我不能名正言順的站在他身邊,我也要呆在他身邊,即使身份是他名義上的母後!」劉芸兒下定決心到。
「你又何必這般委屈自己?」秦玉心疼的說道。
「不委屈都委屈了七年,還能委屈到哪里去,即使不能跟他在一起,最起碼我能天天見到他,這樣我也心滿意足了。」劉芸兒說道。
「太後……」秦玉還想勸解,但是被劉芸兒打斷了︰
「我知道你為我著想,我已經下定決心了,你不用再說。」劉芸兒斬釘截鐵的說道。
秦玉擔憂的看著一意孤行的劉芸兒,但願她日後不會後悔她今天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