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露,你從右面包抄」陽光穿過茂密的樹枝在地面留下斑駁的影,三個急速移動的身影打破森林的寂靜,驚起一群飛鳥。
待鳥飛盡,一個嫵媚的女人看著面前含著棒棒糖的可愛蘿莉,伸出長長的舌頭舌忝了舌忝自己手背上滲出的鮮血,嘴角露出一絲媚笑,隨即發出妖嬈的聲音︰「竟然能追到這里來,東方家的人真是不容小覷」
蘿莉並不理會女人的話語,歡快的舌忝著棒棒糖。「露露,閃開」「哦。」蘿莉一閃,只听「啪」一聲,向露露撲過來的女子脖子上纏上了一條金絲瓖嵌的長鞭。「大膽小妖,竟敢放肆」
持鞭人用力勒緊,狐妖臉露猙獰,青筋乍起。粉紗下細長的如蓮藕般的手臂卻蘊藏了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女人四周飛散出一道白煙,女人立刻變為一只褐色毛皮的狐狸,躺在地上斷了氣,蘿莉蹦蹦跳跳到狐狸旁︰「姐姐,這只狐妖還真能跑,我都吃了三根棒棒糖了」
持鞭人這才收了鞭,剛冷峻的臉上露出溫柔的笑容︰「露露想吃,姐姐再給你買。走,時候不早了,我們回去吧」「嗯,好,姐姐最好了」露露笑得燦爛,擰起身旁的狐狸牽著持鞭人的手朝著樹林外走去。
樹林里恢復了安靜,只听見兩人的腳步聲,偶爾一兩聲鳥叫,偶爾一兩聲蘿莉吧唧嘴的聲音。粉色的長衣,一頭淡藍色長發加上藕色的皮膚,整個人看起來如透明般,陽光灑下來時,身體如發光般耀眼眉心一顆紅色的痣,讓本來精致的臉上更顯嬌媚。
走出樹林,便有了人煙。「羽瑤小姐,今天又有收獲啊?」田里正在耕種的大嬸問道。「嗯,張媽,天色已晚,別做太久,早些回城比較妥當」
「好,這就回去了」大嬸說完便開始整理準備回家,只听「呲」的一聲,大嬸的衣服被躺在地上的鋤頭角給掛壞了。大嬸抱怨著︰「這該死的鋤頭」露露扯了羽瑤的衣角。
羽瑤看著露露央求的眼光,點點頭。隨即拿出一把匕首,三下兩下便將狐狸的皮給扒了下來,露出鮮紅的肉。露露拿著毛皮,羽瑤嘴里念著咒語,匕首的白刃立刻變得血紅。將匕首插進狐狸體內,匕首如能吸血般將血色吸盡,那瞬間干涸,輕砰一聲化為清塵消散在空氣里。
露露看羽瑤做完一系列事情,拿起處理干淨的毛皮高興的跑到準備回家的大嬸身邊︰「張媽,這個給你」「這怎麼可以?不用,你們留著吧這個要值一兩銀子呢」大嬸推遲,露露見狀,塞了毛皮便跑近了羽瑤。
「張媽,你就收下吧,毛皮我是用特殊方法剃下的,不會有味道的。補了衣服剩下給笑笑做個小褂應該可以的」大嬸見羽瑤如此說,便不再推辭,只是一個勁兒的道謝。
「姐姐,我用棒棒糖換。」「露露做得對,只是一張毛皮而已。」羽瑤拉著露露進城了,一進城,經過的人都與兩人熱情的打招呼。
「羽瑤小姐,抓到那只狐妖了嗎?」。東方羽瑤微微點頭,圍上來的人都拍手稱好。「羽瑤小姐真是好人,你看把這麼貴重的毛皮給了老婦」跟在兩人後面的大嬸拿著毛皮給路旁的人看,還不停的夸著。
眾人欣賞了毛皮,有的不住地點頭,有的豎起大拇指,有人吼道︰「張媽,毛皮你賣給我,我出十兩銀子。」「十兩?」大嬸有些不相信的看著東方羽瑤,東方羽瑤便道︰「這毛皮既是送你了,你自己拿主意便是。」說著牽著東方露露走向街尾掛有「東方府」牌匾的宅院走去。
「這是羽瑤小姐給的,給再多銀子也不賣」大嬸緊握著毛皮,如護著珍寶般離開了人群。人群漸漸散去,夕陽西斜,洛城的城門在最後一聲鳥叫聲中重重的闔上了。
不多時,街道上已經沒有人煙,冷清的吹著晚風,搖擺的只有那細長的汗柳枝條。在月光的襯托下,影如妖媚的舞女---搖曳,停頓,搖曳。
東方府里,東方羽瑤全身縈繞著淡藍色的光騰在院空中,東方露露嘴里含著棒棒糖,在老樹的秋千上自在的蕩著︰「姐姐,爹和娘還活著吧我好想見到他們。」東方羽瑤不答,閉著眼楮看不到表情。
「每次我一提到爹娘,姐姐你都不說話,最討厭這時候的姐姐了」不高興的從秋千上蹦下來朝房間走去。
等房門緊閉後,東方羽瑤那長長的睫毛才動,然後睜開眼楮,那略帶點藍色的眼珠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憂傷,身邊淡藍色的光漸漸淡去,東方羽瑤輕輕落在地上。徑直走向秋千,優雅的坐上秋千,輕輕一蕩,衣袂飄飄
「我何嘗不想他們」只听那聲音和晚風一起環繞,幽幽的飄向遠方。門縫里露出東方露露那天真的臉,嘟著可愛的小嘴,忿忿的道︰「總是這樣,最討厭姐姐這樣了對不起嘛」
第一縷晨光照耀在洛城的城門時,洛城城門還未開,但是大街小巷已經熱鬧非凡了。城門外別城的人也越來越多。東方羽瑤拉著東方露露走出了東方府,兩人跟路過的每一個人都打招呼。
「今天賣的什麼,小哥?」東方羽瑤跟一個小販打了招呼,便拿出一串鑰匙打開了小販身旁店面的鎖,小販拿著幾個紅薯「嗯嗯啊啊」的點頭,還一個勁兒的往東方羽瑤手里塞。
「小哥,不用給了,上次你給的還沒有吃完呢」小販不再往東方羽瑤的手里塞,扯下籃子上綁著的紙張,包了幾個大個的紅薯,動作迅速的放在了店面的櫃台上。
店鋪並不大,牌匾也只有一個字「裘」店里整齊的陳列著各式各樣的裘皮大衣,裙子,褲子和帽子,鞋子。東方羽瑤無奈的搖搖頭對小販道︰「小哥,謝謝」
小販看著東方羽瑤的臉停頓了幾秒,然後不好意思地埋下了頭。東方露露舌忝著棒棒糖,看著小販整理紅薯,小販察覺到東方露露的眼光便抬頭看,對她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嘴不太整齊的黑牙。
東方露露還是目不轉楮的看著小販,不多時便開口了︰「我的棒棒糖,分你一顆。」東方露露的話吸引了正在打掃得東方羽瑤,東方羽瑤有些驚訝,不由得仔細的打量了小販︰很普通的穿著,不太整齊的頭發,粗糙的手。
「給你,你拿著吧」東方露露硬要塞進小販的手里,小販指著自己的牙。「我的糖吃了牙齒就不會黑了,你拿著嘛」
東方羽瑤看著小販,眼楮一閉再次睜開,藍色眼珠變成了透明色,盯著小販看了幾秒,眼楮再次閉上睜開,眼珠又恢復了正常,自嘲多心的笑笑對東方露露道︰「露露,你不是要去找谷徊哥哥嗎?」。
「對啊,我差點忘記了」東方露露將糖果扔給小販,一溜煙消失在熱鬧的人群里小販拿起棒棒糖看著東方羽瑤,東方羽瑤會意的笑道︰「孩子的心意,你就收下吧」小販的眼神又再次被東方羽瑤的笑容所吸引。
直到東方羽瑤眉頭微皺,小販才移開了眼神,臉通紅的整理著那兩籃紅薯。太陽照進東方羽瑤的店里,東方羽瑤也差不多忙完了,看著太陽甚好,便走到門口,迎著太陽微微閉眼︰「好舒服的陽光啊」
小販「嗯嗯啊啊」的表示贊同。「姐姐,我回來了,谷徊哥哥也一起來了。」還沒有看見東方露露的身影,已經听到甜而脆的童音。
東方羽瑤朝聲源處望去,東方露露身後跟著一個白發飄飄,背後背著一把冒著寒氣弓箭的高大男子,面部沒有一絲表情,整個人如冬天的寒冰般,讓人不寒而栗。
「谷鏢頭好」周圍的人跟他打招呼,他並不答,打招呼的人也仿佛習慣一般,並不露尷尬之色。
「來了。」東方羽瑤只是淡淡地打招呼。男子依然不答,只將一包東西放在櫃台上︰「照舊。」
東方羽瑤拿起包裹,掂量幾下,問道︰「這次好像多了很多,很重要的鏢?去哪里?」「京城」東方露露看看東方羽瑤,然後笑盈盈的問道︰「谷徊哥哥,你什麼時候出發啊?」「即刻。」三人一起說道
東方露露吐吐舌頭,東方羽瑤更是一臉的笑。谷徊並不在意,只是警惕的看著四周。「有何不妥?谷徊?」東方羽瑤突然嚴肅起來。
「有妖」谷徊看看身後的弓,那弓猛烈的搖動著。東方羽瑤立刻做出了警戒。「必定是高手,不然我怎麼會察覺不到!」
弓搖擺幾下又安靜下來了。「走了」谷徊說完,東方羽瑤並不松口氣︰「大膽的妖精,竟然敢來我東方羽瑤的店里撒野」
「沒事。」谷徊安慰道。說著便走出店門,跟東方羽瑤告辭︰「拜托」東方羽瑤點點頭。「早去早回,我們等你」谷徊並不答,轉身便離開了。「姐姐,谷徊哥哥的弓箭是不是壞了啊?」
「不可能,谷徊的弓對妖得氣味最敏感,是不可能弄錯的。只能說這只妖太厲害,竟然能將妖氣藏起,連我都察覺不到」「沒事,再惡的妖,只要我和姐姐一起,還有谷徊哥哥,一定能把他消滅的」
東方羽瑤寵溺的默默東方露露的頭道︰「明天就上學了,認真讀書才是。」東方露**點頭,東方羽瑤這才察覺到,賣紅薯的小販已經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