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聖修之巔鳴響三聲,伴隨著輕風,新弟子入門了。統一身穿藍色門服的秀色弟子一一封入院方,雖然門服節儉但寢宮之中早已彌漫著胭脂香粉的味道,各中也算是大家閨秀,如碧玉一般。
素素站在梨落院中,只穿著一身大藍色的裙褂,甚是簡陋。此時門外響起了腳步聲,便知是新弟子要搬進來。踏著碎步三名女子邁了進來,一個年幼最小的女子嬌聲說道︰「早听聞外頭說這里恍若人間仙境,果真是讓人流連忘返啊」
一名圓潤如玉,濃擦艷抹的女子矯情地笑道︰「那是自然,這不過是些皮毛而已,若真等慧性聰悟的話,做了得意弟子還少的了這些好處嗎?」。女子正想走去靠左邊的南房時卻被最末的女子搶先了。那人看也不看面前的人一眼,徑直邁了去。
女子當場被氣得紅了臉腮,道︰「你沒長眼楮嗎?這可是我先看到的房間。」
那人只是淡淡一笑卻有讓人心寒的眼神,說道︰「這房間可有寫了你的名字?」便你扭頭,進了房門死死地把房門的聲音關的很大。
女子感到羞辱不罷休的在外喊道︰「有什麼好神氣的?將來我做了黃袍弟子,你別想好過。」
年幼的女子拉了拉女子的衣服說道︰「姐姐別生氣了,不是還有兩間房嗎?」。
女子朝另兩間看了看,忽然才發現到素素早已站在此地,道︰「你是何人?看打扮不想是內門弟子。」
素素看了兩人一眼說道︰「兩位妹妹才來,我是外門弟子,自然不知曉,以後還要在這院子里請妹妹多互相照顧些。」
年幼的女弟子走了過來向素素深深行了禮說道︰「妹妹梁畔,見過姐姐。」
「妹妹快起,我怎敢當這個禮呀。我也只不過比你們多入門兩個多月罷了。」
另名女子打量打量了素素,才無耐心的走過來說道︰「妹妹薛秋雨,見過姐姐了。」
素素卻回敬了兩人一禮說道︰「兩位妹妹身為內門弟子,我身為外門弟子怎受得了。希望以後兩位妹妹能以後刻苦修煉得到正果。」
「那是自然,那妹妹就不打擾姐姐……掃地了。告辭。」薛秋雨說完便甩手離去。梁畔只是督了一眼素素便也離去。
素素心中明白這些恥辱以後總總要受的,便又拿起了掃帚向門外走去。
砍柴,挑水,掃地以及各種雜活都是有外門弟子所做,完全說是承包了下人所做的。素素腳跟不穩的提著水,每走上十來步都要歇息一會兒,直至把所有的工作做完才能回房休息。
久之就這樣做了快有一個月的時間。雖然梅和穎兒都過來看自己,但畢竟外門弟子和內門弟子身份殊途,總不過坐一會就走了。每日未等人醒就挑著擔子去溪邊打水,雖是說著以安慰蟠樅師叔為名而帶做為外門弟子,但其中沒有一件活少過,也惹來了不少人的嘲諷。
素素心里並不是放下了,而是牢牢的記住了這份苦楚,弱者只能賤于他人腳下,唯有讓人心生畏懼才保的一身平安。下午素素打掃著各個院房,悄然進過幾名弟子在後指指點點的笑道。
「你瞧,她以前不是內門弟子嗎?怎的現在變成個掃地了呢?」
「你不知道,她啊,听說是不安分守紀,做出些見不得人的事才淪落至此的。」
「那只能怪自己生的賤,要是我做出這等事,與其死皮懶臉的纏在這里還不如一頭撞死算了。」
「呵呵,我看也是,我們走吧。」正巧著些話全都被正面走來的賈錦煦听到,幾名弟子頓時低著頭悄然離去了。
賈錦煦走進來默默地看著素素,心中也是不忍,只是也怕惹的閑話始終在猶豫著。素素掃著地正巧回頭瞧見了,連忙行禮說道︰「見過賈姐姐。」
賈錦煦連忙推月兌,扶起素素,「一房姐妹,怎的倒變的生疏起來了?」
「妹妹不敢,只是我與姐姐身份有別不得不按禮數來。」
賈錦煦拉起了素素的說,看著素素說道︰「妹妹我知道,你進過上次的事後,心中一直有心結,但是妹妹,姐姐怎會有心害你呢?」
素素忙的把手拉了回來,低著頭謙卑的說道︰「姐姐多心了。妹妹從未想過是姐姐,只是在這地方久了人心叵測,良心也能變成黑的,實在讓人寒心。誰又知道對方的心中是怎麼想的呢?時候不早了,妹妹還要去燒水,就不打擾姐姐了,告辭。」說完便拿起掃帚走去。
賈錦煦猶豫會兒,在背後忽然叫住了素素,「妹妹,你不信我也無妨,但是姐姐只說一句,你被害之事和那個凌公子月兌不了干系。」素素身子頓了頓,卻也沒回頭淡淡說道︰「謝謝姐姐相告。」便離去。
深夜之中,紅漆長廊都亮起了燈亮。夜似如歸,唯有素素還在洗著衣裳,手因為長時間泡在水中搓洗都已經泛紅了。掛起洗淨的衣裳後,擦拭掉汗珠正準備回梨落院,忽然覺得腳跟不穩,眼前一黑昏頭倒了在地上。
依這微弱的燭光,素素緩過勁來,模模糊糊的看著眼前似乎有一人。
「素兒師妹你醒了?怎樣了?」男子仔細看著素素。
素素晃了晃頭,才看清眼前的人是斌奕,「師兄,我這是?」
「我正巧也是過來看望你的,誰知你倒在了地上我嚇的連忙把你扶起。我看你氣色大不如以前了,你可是得了病嗎?我還是帶你讓師傅去好好瞧瞧吧。」
旁人都不知道自己沒了靈力,自當不會把自己當做常人來看,每天也只能吃上一頓飯,怎麼做的了這麼多活,但也是無奈。這已是素素的極限了,自己曾昏倒了幾次都不敢像他人說起,微弱的說道︰「師兄多慮了,只是身子這幾天有些不調,過上幾天也就沒事了。」
斌奕看著憔悴不堪的素素,低聲說道︰「師妹你這樣怎能讓我放心?」
「什麼?」
斌奕紅了臉說道︰「沒什麼,師妹我送你回去吧,你這樣疲憊怕是走不動了。」斌奕伸手將素素扶起。自己也實在是無力拒絕到,便也就讓他扶著。
借著皎潔的月光,兩人慢慢地走在寢宮的路上,直到門口。素素擺掉了手說道︰「師兄你回去吧,這段路還是我自己走吧。」
「這里離你的院房還是有一段路的。師妹,可我瞧你這樣憔悴讓我不放心啊。」
「門內規矩嚴格,禁止內門弟子相互來往密切。師兄還請不要為了我,而犯了門規。這樣的話素素實在是擔當不起。」
誰知斌奕起身就將素素抱起,走向寢宮中。素素忙的掙月兌道︰「斌奕師兄,你糊涂了?要是被別人看見可要置你大罪了」
斌奕卻輕松道︰「門內只說不讓內門弟子私相授受,可你現在也並不是了,再來你身子弱,作為一長兄幫助師妹有何不可?你就安心吧。」
素素實在拗不過,更也無力氣針扎。只希望今晚夜黑,不要讓他人看見了。躺在斌奕懷中,略顯的自己小女人一般,讓人迷戀。可是從前的痛自己怎也不能忘懷,素素心里看的明白,但也只能將斌奕拒之門外。
到了梨落院,素素才硬是喊著斌奕才將自己放下說道︰「好了,這回多謝師兄了。夜寒露重,師兄還是快回吧,若要是被別人看見該說師兄的不是了。」
斌奕听到素素如此關心自己笑了笑,低聲說道︰「那師妹好好休息這,千萬莫要再辜負了自己的身子。」說完看了看素素便轉頭離去。素素嘆了一口氣,慢慢的走回了房中。
拂曉,素素便又擔這木桶朝河邊走去直至晌午時,才提著水桶緩緩地走向雜事房。忽然素素看見管事姑子早就在一旁等候多時,便知道又省不了一頓教訓了。姑子看見素素踉傖的降水提回來後,叫道︰「慢著。」走到前看了看頓時翻了臉說道︰「怎的你打水倒一天比一天輕松了?今日的水怎的少了這麼多?挑的少也就罷了,還去了這久的時間。你還真以為是以前的內門弟子了?如今我不好好教訓教訓你,怕是不知道輕重了。」說完便拿起桌上的滕辮。
素素連忙求道︰「姑姑,這項我身子實在是無力所以怠慢了。再說如果這件事傳了去也怕是丟了姑姑的面子,但還請姑姑顧及幾分顏面,我在打一次水就是了。」
「我呸,你別的不會倒挺會尖牙利嘴的這招了啊?你身子弱,你只要有以前的底子在,我打你幾頓又怎樣呢?看我不收拾你」素素眼看是躲不過這頓打了,鞭子「束」的一聲打在素素的身上,頓時皮開肉綻。只覺得火辣辣的疼,立馬就見紅了。再是一鞭子打在素素的背上。
「快住手」听聞一聲音,姑子放下了手中的鞭子望去,終究是莊梅來了。莊梅著梨黃色仙鶴飛戾開衫裙擺,發冠插著一只雙鳳彩珠的玉金簪子除了以往的秀外慧中還多了幾分霸氣。姑子趕緊丟下了手中的鞭子,行了個跪禮,念道︰「見過駱宜人。」
素素眼中含淚趕緊將衣裳掩飾住傷痕。莊梅大步走來看了眼姑子冷言道︰「手下的人無用,就是管教之人無用了那我就賞你碗‘郁歡湯’(服用後,四肢會酸疼數倍,生不如死)自己去領了吧。」
姑子在地上扣了一扣無力的說道︰「謝駱宜人賞賜。」便起身緩緩離去。莊梅趕緊將地上的素素扶起朦朧說道︰「素兒一月不見你怎變成了這樣?」
「怪不的別人,我現在也只能熬過一日算一日。倒是姐姐現在愈發是光彩照人了,瞧姐姐一身打扮,不想也做了管事弟子了。」
「唉,這些東西我都看不上,但不也是以權仗勢于人嗎?快來讓我看看你的傷吧。」莊梅伸手要樓開素素的衣裳卻被素素挽回。
「怎的,你這個時候你還要倔這嗎?我知道你不想讓我看你這個樣子,但無論怎樣也不能弄垮了自己的身子啊」
「我與姐姐相識一場,可我這件事也不知要多久才能恢復啊妹妹也不想拖累了姐姐的路。」
「你到這個時候還在記這那些名利嗎?若自身都保不住,還要這些東西來做什麼?你要當我是姐姐,就跟著我去丹房。」素素深深地看了眼莊梅,說的句句有理。到底莊梅對自己沒有半分二心,覺得自己當初想錯了莊梅而感到些懊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