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了澡,全身的疲憊也在熱水中被驅除了。米位滿意的舀起浴池邊的一塊柔軟的雪白的毛巾裹住自己從浴池里出來。才將內衣從儲物空間里舀出來,外面就傳來了焦急的敲門聲。
這麼急,出什麼事了?米拉將手上的內衣往冰女司手上一丟,直接從浴房里沖進大廳拉開了大門。冰女司一下子不知道該如何做好,眼睜睜的看著米拉僅僅裹了根浴巾就拉開了大門。
門口是坐著輪椅的伊利安,他身上的傷口像是被治療過了,換了一套衣服,也梳洗過,只是那條傷腿還有點行動不便,被之前見過的那個總管推著。他的身後除了那個騎士外,還有另外一個穿著軍隊制服的陌生男人。
「什麼事?」米拉一手拉著裹緊的浴巾不讓它松開,一手按在門框上。伊利安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脖子根,毫不猶豫的轉身沖著自己身後的三個人大吼︰「把頭給我轉過去。」
米拉半點也沒不好意思,以前她也沒少穿著性感的吊帶與熱褲滿街跑。「看來你不急,那就等等。」說罷,把門當著伊利安的面給甩上了。
果然,伊利安沒再敲門,一直等到米拉穿著整齊,打開門後,他才不好意思的自己操縱著輪椅進來,眼楮還不敢瞄米拉身上。
「說不說?我可沒有時間跟你磨蹭,再不說我可要睡了。」米拉夸張的打了一個大呵欠。轉身就往臥室里走。
「拉拉!」伊利安別扭著叫住她︰「把那個些人給我。」
「那些人?」米拉轉過身︰「我可以把人交給你們,但是,這些人的處置權要留給我。」
伊利安滿口答應︰「沒問題!」
「大人!」屋外立馬有人反對出聲。
「閉嘴!」伊利安低喝。
「晚了。」米拉笑嘿嘿的挽住伊利安的胳膊,「審問的時候,我必須在場。」
「能拒絕嗎?」。伊利安滿懷期盼的問,他可不想米拉看到殘酷的刑問現場,終究。在軍隊里,為了得到一個情報,有時候也不得不對敵人使用相應的血淋淋的手段。
米拉的笑容更甜了︰「你說呢?」
伊利安太熟悉這種笑容背後的潛台詞了,這還用說嗎?當然是不容許他拒絕。他只得頭一低︰「走吧!」
「不要。」米拉拒絕︰「我累了,明天再說。」這下,她可不理會伊利安的回答,直接推起他的輪椅,將他推出了房門,再一次關上了房門。
隔著門,米拉毫不意外的听到了吵鬧聲。但在伊利安的一聲低喝下,門外立馬安靜了下來。看來。他們的意見並不統一,卻還是在伊利安的壓制之下不得不妥協。可這些都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她該做什麼,想做什麼。她早就有了決定,不會因任何人而改變。
這一夜,她睡得很安穩。
早上起來的時候,米拉只感覺神輕氣爽。可她才走出臥室,就听到廳外有吵嚷聲清晰的傳入她的耳里。那是氣急敗壞的叫聲︰「怎麼,還沒起來嗎?敲門啊!」
米拉詢問的將目光投向冰女司,冰女司依舊是平靜的一張臉。看不出表情,卻恭敬的道︰「不想打憂您的休息。」所以睡房里才听不到半點外邊的聲音吧,米拉贊許的沖著她點點頭。
門外的吵架聲很大,很讓人忍不住懷疑,這就是沖給她听的。
「不行,鮑伯騎士,真的不行,小伯爵吩咐過,任何人也不能進去打擾米拉小姐。」主管很為難,他也想去砸門,可惜,又不能違背了伊利安的命令。
鮑伯騎士的火氣一下子就竄了上來,他可是老親王的貼身護衛,現在被派到小伯爵身邊來,名義是上協助小伯爵,實際上卻是教導他處理各方面的事務。眼睜睜看著叛逆的小伯爵一步一步成為鐵血戰將,睿智的將軍,怎麼能輕易的讓他被感情沖暈頭腦,容忍他將私事排在軍事之前?到時候,他要如何回去見親王?
這個事本該昨天就處理好的,可小伯爵不僅不听他的勸說,反而強逼著他非應承將這事推遲到今天上午。結果……這都中午了!!
延誤戰機啊!!
他臉色一沉︰「給我砸門,出事了,我擔待。不能打憂的話,出事了,你們擔待得起嗎?」。
米拉推開了大門,人卻懶洋洋的靠在門邊︰「好吵!」她衣服沒換,就是一件寬大的睡袍,懶洋洋的掛在肩上,還香艷的露出了大半個肩頭。
看到米拉這副打扮,主管立馬低下了頭,心里月復誹著。可鮑伯騎士的臉成了鐵青一塊,他僵硬的行了一個禮,將視線定在了米拉的頭頂上,卻半點也不退讓的道︰「米拉小姐,請您交出昨夜的那些俘虜。」
米拉對他的話充耳不語,反而沖著主管一挑眉毛,「把早餐給我端到屋里來。」
「米拉小姐。」鮑伯騎士加大了聲音。
「我改主意了。」米拉打著呵欠走回屋中,懶洋洋的靠坐在椅子上︰「我不打算把那些人交給你們了。」
呃!!!!鮑伯騎士的眼瞪得通圓,他一急就忘卻了禮儀,徑直沖進屋來,伸手就抓米拉。可在他的手觸到米拉胳膊前的那一瞬,他只感覺到手臂一涼,耳朵能听到骨胳被極速冰凍時發出來的聲音「嘎嘎」,身子無法移動半分。他立馬運動斗氣,硬生生將身子往後退了三步,這才發現,剛才伸出去的那支胳膊已經被凍成了一支冰胳膊。
他,他,他可是一位八階的騎士!想要暗算他,能暗算中他,都不是這麼容易的。可偏偏有人做到了。
他邊用斗氣化解掉胳膊上的冰霜,疑惑的將目光在屋里兩個女人身上來往的交錯著。是米拉?還是那個女僕?
「我說了,我反悔了!」米拉抬頭,目光里沒有半點退讓︰「即使是伊利安親自來了,我也是這句話,我反悔了。」
鮑伯的火氣立馬就往頭頂上沖。
搞什麼?兩國之間的關系因昨夜的一場襲擊已經劍拔弩張,戰爭一觸即發。她還在搞事?
鮑伯的身上浮現出一系淡淡紫色的斗氣,嚴陣以待︰「我沒有時間跟你們磨蹭,快把人交出來。」
「不交,那你想怎麼樣?」伊利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鮑伯轉頭,看到伊利安的輪椅被推進了小院里,他的身邊還緊跟著軍營里幾乎所有人的重要人員。只怕是主管在與他爭吵起來時,就有機靈的小跟班跑出去送信了。
「大人。」鮑伯轉過身來,稍稍一彎腰,行了一個禮︰「這種國家大事,絕不能容許感情用事。」
米拉伸了個懶腰站了起來。不知打哪里閃出來的洛奇將條毯子直接罩在在她身上,嗓門大得震得屋子嘩嘩響︰「進去。換件衣服再出來。」他只怕是鮑伯進來時,就提防著,將自己的身影藏起來,為的只是暗中觀查著一切。他可沒想過保護。他可明白著自己現在是魔力耗盡的無用人,而且米拉身邊還有個讓他很放心的強力保鏢。
尼馬,我都不在乎,你們計較個什麼勁。米拉嘟囔著,還是听話的進屋換衣服。
臥房的結界已經被消除了。外面的聲音可以清楚的傳進來。
「鮑伯叔叔,我不懂,這事怎麼叫我感情用事了?」伊利安的口氣很不好。甚至可以听到滋滋的怒火燃燒的聲音。
「大人,昨夜您遇襲的事,這是諾爾對我們修斯的挑釁行為。我們必須知道詳細的事情,一邊往國內報告,一邊加重防御,隨時抵抗諾爾的再次進犯。」
伊利安冷冷一哼︰「這兩點,我有哪點沒有做到嗎?」。
「當然!昨天的俘虜,到現在,還沒有審詢。我們並不知道諾爾在打什麼主意,這會讓我們錯失良機的。」
一直靠在門邊坐著,默不作聲的洛奇在這個時候,插了一句︰「你們的俘虜,關我們什麼事。」
洛奇嘴角露出一絲譏笑︰「你們修斯與我們有什麼有關系?我不是我認得這小子,昨天不忍心看他死,才會出手救他。媽的,要不是拉拉來得及時,差點把我自個的小命都送了。真沒想到,你們不僅認定出手救這小子是應該的,還該幫你們做牛做馬,提供第一手的軍事情報嗎?」。
鮑伯剛想反駁,卻發現找不到半句話來。
昨夜見過的那個像智囊的人笑嘿嘿的湊過來,不愧是玩心機的人,臉皮也厚厚的,完全不將洛奇的譏笑听進去︰「洛奇少爺,我們當然是萬分感謝您們的援手……」
「不用謝。」米拉換好了衣服出來了︰「我出手是沖著他,不是你們修斯。」
她走到伊利安的面前彎下腰,手輕輕在伊利安的肩頭拍了兩下︰「我真改主意了,我不想把這些人交給你們。」
「好!」伊利安滿口答應,連為什麼也不問。
四周的將領或謀士們可不干︰「大人!」
「住口!」伊利安回頭,他還顯幼稚的臉上卻是一片堅決︰「她不是我國的人,我們無法用國法軍法甚至是什麼來要求她。她是我的伙伴,我也不會用我與她之前的感情來與勉強她做不想做的事。如果你們有意見,盡可以將這事回報上去。」
「可是……」鮑伯還想說什麼,被伊利安狠狠的打斷了︰「想要情報,自己去找!想要俘虜,自己去抓!想要戰功,自己去拼!這才是我們修斯的軍規。」
面對著嚴肅的伊利安,在場所有人都說不出話來,他們在這張還顯幼稚的臉上,看到了戰神那堅韌的影子。
「是,大人!」(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