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陰體?」我對這個詞完全沒有概念。
「致陰體是一種體質,只有擁有這種體質的人,才有可能受得了將魂魄的靈力吸納到自身,並且不會被其反噬。」余蓮向我解釋道。
「可是,即便她是致陰體,一個普通女孩兒怎麼可能會知道如何吸收魂魄的靈力呢?而且,她又是怎麼找到那些魂魄的?難道每天都去醫院里等?」連伊不可置信地說道。
安羽然當然不會每天都在醫院里等,至于她是怎麼得到那些靈力的,可能是那個某些唯利是圖的「商人」那里買的吧。
「說到魂魄,安生死得那麼慘,明顯就是冤死,按理說他的魂魄應該會一直留下來才對啊。為什麼我感覺不到他的魂魄呢?」其實整個殯儀館里有不少四處游蕩的魂魄,但那些卻沒有一個是安生。那麼,他的魂魄呢?
「誒,鬼妖你留意的真仔細,我都沒有注意到。對啊,現在還在頭七,安九爺的靈魂就算是去枉死城也還不到時間啊。」被我一提醒,連伊也總算回過點味兒來。
因為其他人並沒有陰陽眼,雖然連恆對靈力有很強的感知力,但他並不能感受到那些靈力到底屬于誰。余蓮和道長便更不必說,除了運用符咒,他們平時都是靠連伊和連恆來判斷那些靈體的。
「我在安太太帶我去‘暗夜華章’的時候,還有我們後來去警局的時候,我用符咒搜索過安九爺的魂魄,但並沒有找到。」
「道長,你的意思是,有人拘走了安九爺的魂魄?」連恆驚訝道。
道長表情凝重地點點頭︰「嗯,就算不是被拘走,那也可能是被打散了。」
听到道長的話,大家都震驚了。如果真是有人拘走了安生的魂魄,那麼事情就嚴重了。要知道,能夠把一個怨靈捉住的,那可不是一般的術士或是靈能力者可以做到的。畢竟,怨靈可比普通的靈魂靈力高強的多。
「現在事情還沒看出跟我們有什麼關系,但是,如果真的是有人在計劃著什麼陰謀的話,我們也不能坐視不管。」
「道長,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看著道長若有所思的樣子,連恆問道。
「呃,咳咳,沒有,我只是覺得,身為道教中人,對于人世間的一些事情,我們必須要盡一份力量而已。哈,哈哈……」
道長的笑容有點僵,這使得大家更加懷疑他是否知道了什麼。
哦,差點忘了說了,小狐狸這次照樣跟著我們一起來了,只不過,這樣的場合它不方便堂而皇之地出現,只能被我塞到帶來的用來盛放法事器具的箱子里。雖然小狐狸當時的表情很是哀怨,但也只能暫時忍受了。
喪禮快開始的時候,我們回到了靈堂。客人基本都已經到齊了,一些客人正在圍著安太太和安羽然說安慰的話,無非也就是「節哀順變」、「人死不能復生」、「請節哀」之類的。雖然千篇一律,但也算是聊表心意。
其實說來也挺有意思的,作為中國人,安太太在發生了如此詭異的事情後想到了請道士來做法事。但是,與此同時她又選擇為自己的先生舉辦一場西式喪禮。
喪禮的程序很繁瑣,一開始是播放序樂,然後是聖瑪利亞大教堂的唱詩班進行唱詩儀式,接下來是全體禱告,再由牧師上台念頌**,然後是親友上台敘說死者的生平事跡,接下來又要唱詩,然後是慰情環節。到這里,才算是完成了入殮前的一干事宜,接下來才能將死者入殮。
一般來說,想安生這種有錢有勢的人,在死後肯定會選擇在我們中國人看來最尊重死者的土喪。可是,因為安生的死亡並非一般,他的尸體雖然已經從警局領了回來,但由于他的死狀過于恐怖,而且他的臉還被生生地扒了下來,所以根本就沒辦法還以全尸的形式進行土喪。沒有辦法,安太太只能是先把安生進行火化,然後再將骨灰入殮。雖然,火化這一步驟按理說也應該是在喪禮當天進行的。
至于法事,則被安排在了骨灰入殮之前。
主持喪禮的牧師手持聖經站在話筒前,用洪亮而又沉重肅穆的聲音念頌著**。安羽然和她媽媽就站在最前排的位置,我們站在第三排的側邊位置。從我所在角度,剛好可以看到女孩兒的側臉。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女孩兒雖然也是和她媽媽一樣神情哀傷地听著,但她其實並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哀傷。甚至于,現場的每一位參加喪禮的人,除了安太太,沒有任何一個人是表面看起來那麼難過。難道是因為我受到剛剛我們談話的影響,變得開始疑神疑鬼了?
暗暗嘲笑自己的多心,我低頭撫模著手腕上的蠶食線。
最近,撫模蠶食線成了我的習慣動作,也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只要我的手踫到這根線,心里就會變得很踏實。
又一次我試探著問過鏡妖,它是怎麼被封印到鏡子里的,又是怎麼變成鏡妖的。可是,回應我的只有沉默,我想,它可能是不想再回憶以前那些不好的事了吧。
「鬼妖,你看,安羽然在听到麻五爺說她父親是位大慈善家時,竟然笑了。」正在我走神之時,站在我旁邊的連伊踫了踫我的手肘跟我說道。
原來,牧師頌經一項已經完畢,接下來便是由安生的各位親友上台講述他們所知道的安生的生平事跡。第一個站在台上的,正是麻五爺。
我抬頭看了眼,女孩兒此時的表情又變回了剛才的那種哀傷。「可能是她听到別人說她父親的好話,所以心里也感到欣慰吧。」
「欣慰?欣慰個頭啊現在可是在舉辦喪禮啊,你見過在喪禮上有人因為別人夸贊死者而替死者感到欣慰的嗎?而且她是在笑啊,還不是一般的笑,是那種很有嘲諷意味的笑。這根本就不正常吧」連伊停頓了一下︰「而且,你見過有晚輩替長輩感到欣慰的嗎?」。
我︰「……」
好吧,我承認,我的想法太過無厘頭了。
道長在旁邊假意咳嗽了一聲,提醒我們注意場合。雖然我們已經把聲音壓得很低了,但畢竟現在的場合很嚴肅,而大家又都在專心地听麻五爺講話,我們在低下這麼竊竊私語,不單單是對麻五爺的不尊重,更是對死者的大不敬。
連伊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抬頭繼續看向台上。我則繼續低頭撥弄腕上的透明絲線。
好不容易等到大家慰情結束,接下來就到了道長出場的時候了。大家自覺地分至兩邊,空出場地讓道長施法。寫在後面︰這是貓的第一本書,貓也在盡力寫得能看些再能看些,希望大家看後能留下寶貴意見,拍磚什麼的盡管來吧還有,貓自己也覺得前10W字真的寫的是慘不忍睹,有時間的時候,貓會好好修改的。謝謝各位能看貓的文,求推薦,求點擊,求收藏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