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們做的那些比起來,我這些又算什麼?」安羽然近乎控訴地問道。
連恆眯著眼楮想了想,再次問道︰「你為什麼要殺那些人?你可以選擇不說,我們也可以不把你交給警/察。反正那些人死也已經死了,本來我們就不是執法機關,這些事情管也管不著。不過,你強行吸納了那麼多的靈力,而且又都是來源于鬼魂,你體內的陰毒積蓄的越來越多,即便是致陰體,你的承受能力也已經到極限了吧?如果不想辦法將體內的陰毒排出,估計,你離死也不遠了。」
安羽然的特殊體質雖然在段時間內提高靈力方面給予了她很大的便利,但與此同時,她吸食那些鬼魂的靈力的時候,屬于鬼魂特有的陰毒也一並被她吸食到體內。作為一個人類體內積蓄太多陰毒的話,不變鬼也會成僵尸。
安羽然臉上一白,眼楮里劃過一絲慌亂,可是,她仍然咬緊了下唇不肯說話。
「你不想說?那好,你就忍著吧。被陰毒侵蝕的滋味在我看來不好受,不過,也許你的體質跟一般人不同,在對痛苦的認知方面也一樣異于常人。連伊,放開她吧。」
「哥?」雖然仍有遲疑,但連伊還是松開了鉗制著安羽然的手。
安羽然站起身,動了動有些僵硬的胳膊。然後,她向連恆笑了笑,像是在感激一樣。可是,下一秒鐘,她竟然從懷里拿出了一個小巧的招魂幡。
我不知道現在是該哭還是該笑,道長布下的困靈咒不但能困住陣法里面的靈體,外面的靈體也一律不能進入,而顯然安羽然並不知道這一點。
果然,不管安羽然怎麼抖動手中的招魂幡,都沒有任何一個魂體出現。連恆他們放松地站在她面前,沒有任何反應,但這已經是對于安羽然來說最具有侮辱意味的反應了。
久久不見自己的鬼使出現,安羽然臉上的慌亂以及不解也就越來越明顯。
見安羽然仍是不死心地搖著招魂幡,連恆淡淡地開口︰「哦,我忘了告訴你了,你的那些鬼使凡是進到房子里面的,都已經被我收起來了,而那些沒能進來的,就不可能再進來了。」
安羽然臉上的自信瞬間崩塌,她扔下手中的招魂幡,仰天長嘯一聲,竟然一手成爪,向連恆面門抓去。連恆又怎麼可能就這麼讓她得手,只見他微一側身,毫不費力地避開了安羽然的攻擊,右手抓住她抓向自己的右胳膊,左手化掌重擊安羽然後背,又以掌緣直擊她的右側肩膀,生生將安羽然的右手臂肩關節給卸了下來。
安羽然痛苦地彎下腰,用左手扶著右手手臂,雖然臉上仍是不服氣的表情,但已經沒有了再反抗的能力。沒有了靈能力,她怎麼會是連恆的對手?
看到連恆還要繼續出手,我急忙出聲阻止︰「連恆,不要」
被我突然的大叫打斷,連恆疑惑地望向我。
「等一下,你先不要傷害她。道長,你先把陣法撤了。」
道長為難地看了一眼連恆,而連恆只是撇了撇嘴,並沒有出言反對。
余蓮受到我的求救信號,上前彎腰撿起了安羽然扔掉的招魂幡,道長也覺得現在的安羽然也確實對我們構不成威脅,便從懷里掏出一枚小巧的紅水晶,手腕送力,反手將紅水晶向門口的方向拋了過來。水晶打在門前台階上左側的一個花盆上,花盆瞬間四分五裂。而這時,我感覺到客廳與門口之間的那股隔阻的力量也消失了。
試探著向前邁了一步,確定陣法確實已經被道長撤去,我才想客廳走去。
安羽然見我走近來,眼神便不住地往門的方向飄。
「沒用的,你覺得這些人里面,你對付得了誰?光一個小狐狸就能把你制住。」大言不慚地說著,我看到安羽然眼楮里剛剛燃起來的希望之光立刻又暗了下去。
我走到連恆身前︰「我能跟她談談嗎?如果最後還是不行,你們再決定怎麼處置她也不算晚。」
我見連恆沒有反對的樣子,便又走到安羽然面前︰「我已經讓于一墨回去了,你現在大可放心。」
安羽然戒備地看著我︰「哼,他留在這里也是送死。」
「現在還是這麼嘴硬嗎?你這又是何苦呢?其實你根本就不想傷害他,表現得跟自己很不在乎他似的,是不是很好玩?」
「你說什麼?」安羽然咬牙切齒地向我沖過來兩步,被連恆一把制服。
「承認對你也沒有壞處,難道你覺得讓他死心的最好方法就是對他更狠點?」
「我根本就不在乎他,他就是一個……」
「他就是你平時寂寞的時候找的一個伴兒,你對他沒有感情,他那麼做都是他自願的,是他自作多情,是吧?」
安羽然恨恨地看著我,卻並沒有再說反駁的話。
「你如果真覺得于一墨的死活那麼無所謂的話,為什麼不讓他參加你爸爸的喪禮呢?」
「他不是我爸爸他不配」安羽然的情緒突然間變得很激動,然後又有些不自然地說道︰「還有,我沒讓他去參加喪禮,是因為他還沒那個資格,與其他無關。」
我自然明白她口中的兩個「他」都是指誰,看著女孩兒別扭的樣子,我突然意識到,于一墨是個孩子,她也一樣是個剛上大學的孩子。可是,在她的心里,在仍然存有那份還未被社會染指的純真與善良之外,卻又有著很深很深的仇恨。
「一個沒有資格做你爸爸的人的喪禮,于一墨又為什麼沒資格參加呢?」
安羽然想張口反駁,卻半天沒能說出能反駁我的話來。
「因為知道喪禮很危險,所以你才不想讓于一墨參加。而事後你的計劃被我們擾亂之後,你之所以讓于一墨開車把我們引開,一是不想讓于一墨再跟你在一起,怕他終會受到牽連。二也是因為不想傷害我們。那個時候如果你想對付我們的話,完全可以趁我們剛剛破了鎮元子的陣而沒有做好其他準備的時候,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我說的,沒錯吧?」
安羽然撇過頭,沒有說話。看著女孩兒倔強的樣子,我不知道該心疼她還是該罵她的不知醒悟。
「安九爺做了什麼?你那麼恨他,那麼恨麻五爺,一直說他們是罪有應得,如果你不說出他們的那些你口中的/違法犯/紀的事情來,那麼人們就會認為你是在濫殺無辜,你才是那個應該讓人口誅筆伐的人。」
女孩兒一直強撐著的那口氣終于吐了出來,她放棄了偽裝,臉上露出了一個十八歲女孩兒遇到這些事時應有的脆弱。我看到眼淚從她眼中滑落,她終于開口說道︰「你們來的時候,注意到對面的那個小區了嗎?」。寫在後面︰昨天發燒,更了一章,掉了倆收,我能在這里求親給個收藏嗎/(ㄒo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