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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醫院的路上,小潔一句話也沒有說。我開車,陸晨坐在副駕駛,小潔在後排坐著,然後我們三個人一直安靜地到了醫院。
我們趕到醫院後,有一個高個子的醫生正等著我們,他應該就是徐醫生了。
「徐醫生,林娜現在怎麼樣了?」小潔跑過去問。
「小潔,你先別急,林娜的情況有些糟糕,需要馬上手術,可是我們考慮到你現在的狀況,還是想跟你商量一下,現在手術,可以嗎?」。
听到那位徐醫生的話,我的心像是被揪了一把,難道小潔的故事是真的?
「沒關系的徐醫生,馬上準備手術吧。林娜的父母還沒回來嗎?」。
「等等,什麼手術?小潔的身體狀況都低是怎麼回事?」我拉住小潔,焦急地問道。
那個徐醫生和小潔顯得都很著急,小潔掙月兌我說︰「袁濤哥,等我出來再跟你說好不好,林娜現在很危險,必須馬上手術才行!」
「先生,請問你是小潔的親人嗎?如果不是的話請不要妨礙我們進行手術!」那個徐醫生也焦急地說道。
一直都很安靜的陸晨突然開口說︰「我們是小潔的表哥,小潔這次出來沒跟家里說,難道你們醫院都不調查下病人情況嗎?沒有家人同意小潔不能進行手術!」
可是那個徐醫生卻一臉茫然地看著我跟陸晨,「什麼家人同意?小潔是簽過志願書的。她的身體狀況是不好,但這個手術應該也不會對她造成多大傷害,她現在骨髓的造血功能還是很好的,而且我們也會做好充足的準備。」
什麼?難道小潔要捐獻骨髓?
「陸晨哥,你們先別鬧了好不好,你們先回家,等手術結束了我就回去跟你們解釋,好不好?」說完,小潔就拉著那個徐醫生跑了進去。
我和陸晨都覺得很茫然,不知道到底小潔想干什麼,也不知道女孩的故事到底是不是真的,更不知道女孩子為什麼會找上我們。
陸晨看我還愣著,拉著我就朝小潔他們追了過去。我們在手術室外等了沒有多長時間,小潔就被一個護士扶著從里面走了出來,我正奇怪為什麼手術這麼快就結束了,就見小潔突然再次暈了過去。
在等待小潔蘇醒的時間里,徐醫生跟我們解釋說小潔只是因為身體狀況差,所以才暈倒的,並向我們說明了事情的原委。
那個叫林娜的女孩子患有白血病,他們家重男輕女的思想很嚴重,她父母對她的病倒不至于不聞不問,雖然人從沒出現過,醫藥費還是會給的。但如果沒有合適的骨髓,再有錢也是沒有用的。而就在林娜絕望地等死的時候,醫生在骨髓庫里發現了合適的骨髓,而捐獻者就是小潔。
小潔是在一周前得到的通知,而那時也正是小潔住進我家的日子。醫院的徐醫生跟小潔見面後發現女孩子的身體狀況似乎不好,可是小潔告訴他說自己從小就這樣,並且也通過了骨髓捐獻的各項體檢,徐醫生才稍放下心來。
小潔跟徐醫生商量後找到林娜,本著保密原則,並沒有跟她說自己就是那個捐骨髓的人,只是告訴她小潔是徐醫生的佷女,想跟林娜交個朋友。林娜也是個很懂事的女孩子,雖然從小就在家人的不公平待遇下長大,但她的性格還沒有發生扭曲,在小潔的努力下,兩個人很快就熟識了。在過去的一周里,小潔幾乎每天都會來陪林娜治療。而就在今天,林娜的病情突然出現惡化,所以必須施行骨髓移植術。
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小潔,我的心里很難過,很心疼。我不知道小潔在明知自身狀況的情況下,是如何能勇敢地說服自己去填那張表格的,更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到微笑著鼓勵著林娜勇敢面對生活的。
陸晨坐在病床的另一邊,抬頭跟我說︰「雖然我不知道小潔是出于什麼原因才住到我們家,也不知道她對你,對我,是怎樣的想法,但我覺得,我們應該相信她。」
听到他這麼說,我的眼淚不可抑制地流了下來,我對他說︰「我知道,我相信她,可是我不想小潔出事。如果她說的是真的,那麼,雖然她可以救林娜,可是誰又可以救她?」
我問了徐醫生關于髒器功能衰退的事,徐醫生表示他也不清楚,他說他可以看出小潔的身體並不是很好,但小潔有在本市辦的健康證明,他也就沒有要求小潔做全項檢查,只是讓她驗了血,以表明她的造血功能以及血液質量是滿足要求的。至于為什麼小潔會自小就患有髒器功能衰退,他就更不能妄下斷言了。我問他有沒有治療辦法,他說沒有徹底診斷是不能下定論的,我就跟他約了等小潔一醒來就立即進行全項體檢。
大約過了兩個小時,小潔醒了過來,但是臉色依然蒼白。看到我和陸晨,她松了一口氣,我知道她還是害怕我們誤會她的。不過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語氣嚴肅地說︰「這都幾點了你們還在這,明天不用上班啦!」
我跟陸晨都是一愣,然後我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地說︰「是是是,本來我們是想回家的,這不是你一直睡,我們想不能讓你自己在這啊,所以就只好等你醒了一起回家了。」
小潔看著我,突然哭了起來。我一時慌了手腳,只好趕快勸女孩子,可是說出來的話又都亂七八糟。陸晨沒有說什麼,他只是傾身抱住了女孩子,然後溫柔地撫模著女孩子的頭發,輕聲跟她說︰「小潔,對不起,我們回家吧!」
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想起了那個傍晚,那個我和陸晨還都只能算是毛頭小子的時候。當我听到陸晨向我吼出讓我走的時候,我的心里是那麼地慌亂,我扳過他的肩膀,讓他面對著我。看著對面表情憤怒的陸晨,看著他那決絕的眼神,就那麼鬼使神差地,我說出了自己內心的話。「陸晨,我喜歡你!」可是話剛出口我就後悔了,我想,完了,這輩子我都別想再跟陸晨做朋友了。
听到我的話,陸晨愣了,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楮,一句話也說不出。
看到陸晨的反應我更是後悔,同時也感到心灰意冷。是啊,陸晨畢竟跟我不一樣。放開抓著陸晨肩膀的手,我慌亂地說著對不起,然後,落荒而逃。
在接下來的一段日子里,我的表現很沉悶,學生會的活動照樣參加,但從未發言或發表意見,課也照上,但基本沒听進去多少。就這樣,我渾渾噩噩地過了大半個月的時間。然後,陸晨來找我了。
陸晨約我晚上下自習後在×實驗樓後見面,那里很偏僻,也是我們學校出了名的鬧鬼區。我根本就沒心思去上晚自習,早早地就到了約定的地方。我當時根本就沒辦法思考陸晨為什麼會約我到這個地方見面,更顧不得周圍陰森的環境,腦子里唯一能想到的問題是,見了陸晨後,我該跟他說點什麼。
陸晨如約而至,可是當我看到他的時候,竟然是轉身想跑!
陸晨捉住我的胳膊沖我吼道,「袁濤你個膽小鬼!」與此同時,他更是狠狠地給了我一拳。
陸晨的那一拳打的我猝不及防,我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呆呆地看著眼前那個憤怒的人,那個我心心念念想了二十天的人。我以為陸晨還會再打我一頓,最起碼會踹我兩腳或者揍我兩拳什麼的,可是沒有,陸晨就只是站在那里,用力地喘著粗氣,用他憤怒的眼神看著我,不發一語。
我慢慢地站起來,可是我還沒有站穩,陸晨的拳頭又一次落了下來。然後一次又一次,每次我站起來時,陸晨都會給我一拳,直打得我鼻青臉腫。我已經被他打懵了,終于也憤怒地向陸晨朝陸晨揮舞著拳頭,想要痛打他一頓。可是出乎我意料的,陸晨並沒有反抗,當我把他撲倒在地,揮起的拳頭還沒落下時,陸晨哭了。
看著陸晨的眼淚我慌了,被打的憤怒突然都消失不見了,就那麼愣愣的看著他,抬起的拳頭也忘記要放下,就這麼呆呆地看著他。陸晨越哭越凶,他一把把我推翻在旁,雙手抱頭地大聲哭起來。
「陸晨,陸晨,別,別哭了,要不,要不你繼續打我吧,陸晨,對不起,對不起……」我慌亂地想說些安慰的話,可又不知道說什麼,只能過去緊緊地把他抱在懷里,心里無盡酸楚。
「袁濤,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你,你說你喜歡我,可是,可是我們都是男的,我們不能啊!可,可是我心里難受,我不,我不想……」陸晨一邊哭一邊說,有些語無倫次,看著懷里的陸晨,我又驚又喜。難道,陸晨跟我一樣?
「陸晨,你先別哭,陸,陸晨,你先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好不好?」我現在必須先搞清楚陸晨是怎麼想的,我要知道,他是不是像我喜歡他一樣,也喜歡著我。(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