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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凡,我手上所有的資料,都是呆在他書房的那一個星期里記下來的,還有我隨手做的筆記。之後,我就靠著這些東西,四處查找線索,卻一直沒有進展。直到後來,我從別人那里听說了死財神和子護,再到他一家被血洗,就慢慢放出些消息,逐漸接觸到兩個氏族里的人,事情才一步步走到現在。」
我倒是明白,老爹說的那個人肯定是一個相當重要的人,他跟老爹這天翻地覆的改變有必然的聯系。只是,我現在仍是有些模模糊糊,還差一句話,一句點透那個人身份的話。
他是誰。我在老爹的手掌里寫。
「那塊綠色的翡翠小魚,在十多年前,我帶著英綺和你一齊離開時,留在了那個人客廳的桌子上。」
難道……
我一眨不眨地盯著老爹。
「但是現在,它卻出現在秦雪狐的手里。」
難道……
秦雪狐當時拿出小魚時,看我老爹的眼神……那是……我該怎麼形容?
「他姓秦,叫秦恆,你應該叫他秦叔叔。」
難道……
哎等下?難道不是我想的那樣?
「如果沒有意外,他應該是秦雪狐的父親。」
什麼?
我一下子瞪大了眼楮,死死地看著我老爹,他沒有說謊。
這消息……這消息……
腦子里空白了幾秒後反應過來,我卻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悲。
我慶幸,慶幸秦雪狐沒有像我剛才猜測的那樣,是殺了那個人的凶手,是放火燒了那些資料的人。
我害怕,害怕這一切就像是逃不開的命運,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安排好了所有人的角色,我恨死被人算計的感覺
我高興,原來在很久以前,就注定了我和所有人的相遇,福禍雙至。
一時間百感交集,我想大聲地笑,或者是大聲地哭,總覺得要發泄一通。
身體動不了,只有眼淚嘩啦啦地下,不知道是興奮還是難過。
「小……小凡,你怎麼了?」
我沒事,秦雪狐知道他嗎?我盡量平靜地在老爹的手上寫問。
「也許知道,也許不知道。」
老爹重重地嘆了一口,不知道是為誰嘆的。
「每次見到秦恆,他都對自己的事只字不提。前些年,我見到他的最後那段時間,他每天拉著我曬太陽,說的最多的,反倒是自己的妻子和女兒,卻從沒提過她們的名字。秦恆一直在道歉,說對不起,說自己不是一個好丈夫,讓自己的妻子去做那麼危險的事,導致她身亡。說自己更不是一個好父親,二十多年都沒有照顧過自己的女兒一天。」
「秦恆說,要是他是古墓司南就好了,不完整的古墓司南,這樣,他就可以平衡三人的力量,不至于因為長老和司兩邊的力量較弱而導致逆轉失敗,搭進了兩個女人的性命,讓兩個孩子從小就沒了媽。」
造物弄人,讓我不得不服。
吳小宇因為半調子的古墓司南體質和半調子的長老血緣,最終年紀輕輕去了遠方類似經歷的劉無面也因此毀了自己的一生秦雪狐和鬼影兩人的母親卻因為力量弱,無法與力量較強的古墓司南平衡而送了命
我能說什麼?我還能說什麼?
秦雪狐和鬼影也沒能好到哪去她們過了怎樣的二十多年?
我現在雖然只能一動不動地躺在這里,但我卻是所有人里最幸福,最不該抱怨的我老爹老媽還活著,我多了秦雪狐和鬼影這樣視我的生命比自己生命還重要的生死之交,我有沈秀荷這遲來的朋友,我還有強撐著身體,每天給我講故事的誠誠
老天,你既然讓我活了下來,這次的逆轉就必須成功你TM玩了這幾千年也該玩夠了
「秦恆的妻子死後,他就一頭鑽進了研究,希望能借由那股力量,讓自己的妻子復活,雖然明知不可能,卻一直堅持著。小凡,你在罌粟地里找到的那個頭骨,就是他妻子的。」
什麼?秦恆妻子的頭骨?秦雪狐她媽**頭骨?我那時候見到的居然是……
「那幾天,秦恆把他一輩子的恨全告訴了我,他恨那個山洞的力量,恨兩個氏族的祖先,恨人的貪欲和私欲。小凡,你在那麼小的時候,就能把古墓司南的能力透露出來,是秦恆見過的最強的古墓司南。而同時,東氏族里的鬼影也被認為是最強。可他沒想到,己氏族里最強的人會是自己的女兒,步上了妻子的後塵」
「他是未亡人,也是一個父親,一個帶了一生悔恨的父親,所以,即使他知道,只要你們三個聯手,逆轉的機率一定能比以往高上很多,可他還是給了我警告,讓你不要接觸秦雪狐和鬼影,他知道,我也是一個父親。」
原來……原來……
「小凡,這就是我改變想法的原因,不是因為這樣有多偉大,才去結束這個噩夢,而是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這件事,而我為了讓你不趟這趟渾水瞞著你的話,你一定會恨我們。」
「人這一輩子,能有個互交生死的伙伴得是多大的福氣。就像你謝叔和我,年輕時為了逃敵困在雪山里,食物難找,我想著總要活下去一人才劃算,不能兩人都交待在這兒,就施了小計,編了個謊,把食物都留給了你謝叔,後來被當地的獵農救到,總算活了過來。」
「多年以後,我們住的小村莊發洪水,我和你謝叔抓到一條木板,只能躺一人,你謝叔把我砍暈了,自己卻整夜泡在水里,雖然得救,卻再也不能生育,所以他對你和誠誠,是當親生兒女在看。」
心里堵不住的難受,我想痛痛快快地哭一場,發泄也好,感動也罷。
眼淚流得我眼楮疼,喉嚨處卻還是像被堵了顆心髒一樣地難受。
「你和秦雪狐還有鬼影三個,感情絕對不比我和你謝叔差,所以,我和英綺並不攔著你去做任何事,哪怕是親眼看著你去送死。」
「雖然不知道你們的計劃是什麼,但是既然決定好,我和你老媽也不會反駁,只是這一次,我們就不陪你去了,我們和誠誠在家里等你們回來。」
我驚訝地看著老爹,他知道了?他怎麼會知道的?
「呵呵,小凡啊,可別忘了你老爹我是神算,更何況是自己一手帶大的女兒呢。」
謝謝你,老爹。
五個字,我寫得很慢,我要寫清楚,寫明白。
四天後的夜晚,秦雪狐和鬼影把我帶了出去,老爹老媽睡在旁邊的病床上,好像真的不知道一樣。
離得很遠了,我才听到有隱隱的啜泣聲傳來。
這次一起去的人不多,有範叔、劉無面、小木、血狼、順子、蔥頭,加上秦雪狐、鬼影和我,共九人。
杜夫人和金巧手在不同的路段上給我們送行,兩人都是看了我們半天,只說出一句,等你們回來。
車子緩緩發動,我身上還掛著水,身邊是秦雪狐和鬼影,範叔開著車。
車速並不快,緩緩的,很平穩,我有些困,就毫不客氣地先睡了過去。
想起最初的時候,我為了錢,她們為了尋找古墓,僅僅是合作的關系,但從那時起,秦雪狐和鬼影就拼命地保護我,因為我是古墓司南,對于秦雪狐來說,還多了一份對少華的愧疚。
後來,發生了很多事,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錢已經不是那麼重要,只要她們一遇到危險,我的身子就先于腦子沖了出去。不管秦雪狐是不是因為不知道古墓司南的重要性才放了我,但在沙漠那次,她寧願不去逆轉也想要我活下去的樣子真實無比,拿沈秀荷的話來說,除了母親,沒有人能為另一個人做到這種程度。
鬼影從一開始對我的恨之入骨,到後來的不顧死活,她雖然不說,我卻清楚,有些東西真的改變了,而且還變得很好。
現在,我們三個終于闖到了最後一關,正如我老爹所說的,這一生,能有個互交生死的伙伴是種福氣,我有兩個,多驕傲,哪怕失敗了死去,這一輩子,也活得值了。
一覺睡得比在醫院還安穩,第二天睜開眼的時候,天已經大亮,車停了,手上被掛了針水。
鬼影剛好開了車門進來。
「醒了?」
我閉了下眼楮,算是答應。
「等你這瓶水打完,我們就走。」
我直直地看著她,她理會地把手掌放到了我的右手下。
不趕時間嗎?要是讓別的人追上怎麼辦?
「沒事,都安排好了,至少也能拖上一個星期。」鬼影耐心地說。
巫咸山在哪?
「山西夏縣附近,具體位置我不清楚,只有守墓人己氏族才知道。」
「呵呵,說我呢?」秦雪狐長腿一邁,跨了進來。
「蠍子問山洞的位置。」鬼影退回坐到位置上,秦雪狐也坐到旁邊,把手掌放在我的手指頭處。
「嗯……那地方挺難找的,我這麼說也說不清楚,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烏子的傳人是誰?
這個問題我一直想問,雖然隱約能猜到是秦雪狐,但是進了那個滿是樹根的地方以後,馮姐的言行全是站在我們這邊的,基于這一點,我有些懷疑。
秦雪狐一愣,也沒敷衍我,左右看了看後,指了指自己,然後又壓低聲音跟鬼影說,鬼影像是早就知道一樣,一臉平靜地嗯了一聲。
那格列婆婆就是上一任?
秦雪狐點了點頭,說︰
「格列婆婆跟我媽是好姐妹,我媽死後,她就帶我去了新疆,一個人把我拉扯到大。」
要不要問問秦雪狐爸爸的事?似乎很不好開口。
「對了,蠍子,有件事情我要問你。」秦雪狐正了正臉色。
什麼事?
「你父親留給你的那八張紙,是從哪里得來的?或者說,上面的內容他是在哪里看到的?」
我一驚,這麼說,秦雪狐應該還不知道那人是自己的爸爸。
不知道。
以不變應萬變。
「所有人都不明白,為什麼你老爹一個外人會知道這麼多,這件事我也想不通。還有你之前說的那塊翡翠小魚,那是格列婆婆幾年前交給我的,為什麼你會知道?」
秦雪狐的眉毛擰得越來越深,我越來越不敢說出答案,我在避諱什麼?
我問過老爹,他也不肯告訴我。
寫完後,秦雪狐淺淺一笑,拍了拍我的手。
「呵呵,放心吧,我沒有惡意,只是想弄明白小魚的來歷,格列婆婆只說它很重要,卻沒跟我說為什麼。」
看來格列婆婆在秦雪狐成長的這些年里,仍然和她爸爸秦恆保持著聯系。
「蠍子,你老爹留下來的其中五張紙,被我換過的那個,上面的內容我一早就看懂了,更何況,你老爹還告訴了謝大山那句話,甲乙丙丁的順序不一定是對的。這話的意思就是暗指那些內容要用另一套語法去看,我不認為你老爹會那套語法,但這其中肯定有所聯系。」
上面寫的是什麼?
「呵呵,對我來說倒沒用,對你來說,是保命的護身符。既然用了那種語法來寫,肯定是專給烏子的傳人看的。」
然後?
「上面說的是,放過拿著這幾張紙的古墓司南,不然,逆轉肯定失敗。」(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