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節
這樣摔下去應該會很痛吧?我如是想著,認命的閉上眼。
腰間被一股力道猛地收緊,許南星一用力,以最快的速度和我做了調換。
「噗!」的一聲,我們生生的砸進雪里。
「呃!咳咳咳」許南星被激起的雪糝嗆得直咳嗽。(「是嗎?難道不是你砸的?」「靠!嗦!」「」)
「咳咳咳你豬啊,那麼重?」許南星對自己的下意識動作感到懊悔。
「!?」我本來掙扎起身的動作,立馬停了下來,卻而代之的是更加用力的下砸「我砸不死你!」
「啊~呃咳咳咳」許南星無處可躲,想要用手撐住我,卻忘記了應該是手的地方空空一片,又怎麼能撐住呢?
「完了完了,人家好歹還獨臂神尼,我這是?」看著斷的及其整齊的手腕,許南星神情沮喪的道。
我好整以暇的撐起身子,瞄了眼他丟失的手,爬起來輕輕的拍落身上殘留的雪糝「你的手,好像落在了那邊!」
「廢話!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許南星憤怒的把手舉給我看,哦不,是手臂。
「噗嗤!」楚熒禁不住笑出聲來。
「你笑什麼?別把你們的快樂建築在我的痛苦之上,我沒那麼偉大!」許南星皺著眉,苦惱的看著她。
「啊!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是有意的!」我淡淡接道。
「你!別听她的,我真的」楚熒忙著解釋,卻也不知要從哪邊說起,畢竟她確實笑了。
「壯士斷腕,何其壯哉!」臣天旭不禁感嘆起來「我真是太佩服你了!」說著還一臉敬佩的表情。
「敬佩個鳥,你沒一個試試?」許南星怒道「站著說話不腰疼」
應北晨任憑他們如何示意,也不發一言,只是看著那看不到的屏障發呆,仿佛想看透那層迷霧,找出那雙手。
他不想許南星就這麼失去雙手,可在這些詭異的事情面前,他卻顯得那樣無力,什麼也留不住,什麼也保護不了。
「頭兒?」許南星見他發呆喚道。
「嗯?」幽深的眸子一轉,深深的無力便就此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冷靜沉穩,仿佛一切都無法攪動那雙黑瞳。
「你沒事吧?從沒見過你那種表情,不就是斷個手嗎?沒什麼大不了的」許南星笨拙的安慰著。
應北晨卻像是沒听到似的,漆黑的眸子中閃現一絲異彩,轉而對我勾了勾嘴角「我想听听你怎麼說?」
楚熒也一秒將槍口對準我「對啊,我怎麼忘了,小凝」說著雙眼閃動,‘含情脈脈’的看著我。
「夠了!不要拿你那抽筋的雙眼看我,我是不可能被迷惑的」我義正言辭的道。
許南星急了「那你倒是說啊,不過別指望我眼楮抽筋啊,惡心死了!」
「你說誰惡心?想死啊!」楚熒一秒翻臉,當真比狗還快。
「額」
「夠了!別吵!」應北晨冷冷的插話進來「說!」
「它是不會留下沒用的東西佔地方,放心!等它發現沒用後,一定第一時間還給你!」我說著,許南星的手突然間一點點恢復起來,先是手掌,然後是手指,最後整只手呈現在眼前。
「你看你看,這不是回來了嗎?它家要的是人,人跑了,手還留著干嘛?難道用來做失敗紀念?那種東西任誰都不願多留吧?」
許南星試著活動了下指關節,沒發現異常,失而復得的手讓他分外高興,應北晨頗為認同的點點頭「好了,既然事情了了,我們趕緊出發吧,離鎮子也不遠了,很快就能知道這里到底發生了什麼或許!能踫到她」
想起救他那個女孩的音容相貌,不苟言笑的臉上蕩起了微微的笑意,如春風解凍般融化厚重的積雪。
「她?誰?」我貌似听到了什麼了不起的事情。
第268節
「我們不是朋友吧?」應北晨沉著臉「那我就沒必要回答你的八卦問題吧?」
「額」八卦?我一時語塞「八八卦?」
「花痴升級為八卦?小凝啊,出門沒看黃歷,你命中犯沖啊!」楚熒嗤笑著。
「你去算命好了!」我沒好氣的道。
這次我們不敢相差太遠,幾個人擠在一堆,走起路來也不顯寂寞,人雖然多了,但大家都有各自的心事,也就少了很多交流,一路上只听到鞋底接觸積雪的聲音。
沉默的走在厚厚的積雪上,在潔白的雪地上留下一串串腳印,壓抑的氣氛讓人們的神經緊繃,原本寂靜的環境,更是將這一優點發揚到最大。
逐漸的,林中出現了‘人煙’,準確點來說,就是冰人。
逐漸的接近小鎮,這里不時有熱戀中的情侶玩浪漫,就如眼前這對,女孩滿臉的嬌嗔,不知男友做錯了什麼,使她露出這種表情,而男孩則滿臉的歉意,仿佛是在道歉。
不過這些也只能是我的猜測,因為他們的時間靜止了,亦或是身體的時間。
越是接近小鎮,就會發現更多的冰人,這些人或坐、或躺、或喜、或悲,還有甚者竟爬上了樹,他們身上那層積雪,清晰的表明,他們已經這樣很長時間了。
人是越來越多,可我們的心卻越來越涼,鎮子里還有正常人嗎?是不是等我們進鎮子以後,看到的也是一個個的冰人?
「這些人」楚熒驚詫于冰人的數量「難道」
「這些人都被凍住了,就像外面的動物,照殷凝的發現看,他們還活著」應北晨眼神在冰人身上輕輕掃過。
「這麼說鎮子里的人都被不!知雨」臣天旭發瘋似得沖向小鎮方向。
「你!等等!」應北晨本想拉住他,但卻慢了一拍,焦急的一揮手「追!」
結果,我們再次疾奔在厚厚的積雪上,姿勢相當的‘優美’。
跟隨臣天旭的腳步,我們穿過小鎮的主街,鎮子中的行人都還保持著原本的姿勢,有匆匆忙忙的行人,也有悠閑享樂的貴婦,也有兢兢業業的環衛工,總之所見之人都被速凍了。
小鎮的商店都敞開著大門,顯然是在營業,但被凍住的營業員還能起作用嗎?
如果現在進去‘買’東西,是不是很劃算?我看了眼琳瑯滿目的商品,不禁有些想入非非。
「跟上!」應北晨一臉看穿我的樣子,黑著臉提醒道。
我舉目看去,臣天旭已經拐進了小巷,小巷拐角處堆放著生活垃圾,我們小心翼翼的繞過那些障礙,就見臣天旭已經到了小巷的盡頭,那邊有一條和這邊一樣的主街,眨眼間他已經拐進了那條街。
我們不敢停歇,繼續尾隨過去,等我們出了小巷,眼前的一幕讓人絕倒,這條街上盡是些小吃,人更是扎堆,冰人比比皆是,分不清孰真孰假(廢話,冰人也是真人)。
哪里還有臣天旭的影子?游目四周,冰冷冷硬邦邦的人,僵硬的屹立不倒,卻哪里去找‘活’人的影子?
「跟丟了?」許南星不知是問人,還是自言自語,總之沒人回答他就對了。
「不妙!」應北晨撫著額頭「這人真是無組織無紀律」
「一眨眼的功夫,人跑去哪了?」楚熒也頗為苦惱「一個人沒問題嗎?」。
「沒問題!才怪!感情用事的家伙,不過他身上有那東西,應該暫時不會出事,我們得抓緊時間了」我無奈的笑笑。
第269節
可這‘人’海茫茫,要去哪里找那個會移動的麻煩呢?
天見尤憐,正在我們扎耳撓腮(「喂!你那是什麼比喻啊?小心我撓你哦!」「看!沒說錯吧?」),不知從何找起時,本應寂靜的街道,突然傳來不和諧的呼喊聲。
「知雨!知雨知雨,你在哪?」
「那是臣天旭的聲音?」楚熒呆呆的道「哪有那麼巧的事?」
看了眼聲音傳來的方向,應北晨沉吟了一下「我們去看看,我想這里除了我們,也就他一個活人了」
「我贊成!」楚熒一改呆相,信心滿滿的道。
「請問,你的信心是哪來的?」我不禁氣悶。
「你!」她笑容燦爛,翹著蘭花指,嗲聲嗲氣的道「凝凝,就是我的勇氣來源,請賜予我力量吧!我是」
不等她說完,我連忙打斷「停停停!你這是又跳去哪邊了?」
「我也贊成頭兒的做法」許南星第二個站出來同意。
結果我被六只眼盯著「你怎麼說?」
都被你們搶了,我說個屁!「我現在說贊成,會不會被告抄襲?而且是二次抄襲?」
「那就是沒意見,可以換個說法的」楚熒嘻嘻笑著「不過我也不介意你抄一下」
「我去!」我白了她一眼「我非常之介意」
「快走!」應北晨拉了楚熒的手就走,並且還不忘催促我。
「哎哎哎!你干嘛?我的手快要被你拉斷了」楚熒踉蹌著被拖走,嘴里還不住的抱怨。
「抱歉!因為不能落單,所以請委屈一下,那邊情況有些不對」應北晨腳步不停,並吩咐許南星「南星,看好她,別走丟!」
「是!」許南星應的那叫一鏗鏘有力。
最搞笑的是,應該被他看住的我,竟然跑在他身後,應北晨,我想你搞反了吧?被看的應該是他,對不?
「什麼不對?」楚熒一整個狀況外。
應北晨的聲音從前方淡淡的飄來「聲音!聲音越來越絕望!」
「絕望?」楚熒自覺的努力跟跑,以免落得滾地葫蘆的慘象,在短暫的疑惑後,她也听出聲音主人的絕望,更加賣力的倒換著兩條腿,想要加快速度。
「喲!行啊,你練過吧?這麼劇烈運動,竟然臉不紅,氣不喘?」許南星頗為驚訝的道。
好吧,我權當他這是在褒獎好了。
「 喲!您這話說的,這是逃命的基本能力,你這不也不錯嗎?話說,你真的有看我?那個命令不是說笑的?我又不是小孩子,怎麼可能會跑丟???啊喂!」我看著空空如也的街道,一度認為我是跑著跑著睡著了,太夢幻了。
「乖乖!我真的跑丟了耶!」我尷尬的笑笑「看緊就是這樣子?」
一樣的街道,一樣的風景,只是少了冰雕和生氣,這里到底是什麼地方?是域?不,不是!這里的一切都是人們最初的念,看不到模不著的念,不管承認與否,它就在那!
念是人心中所想,念是映照心的一面凸透鏡,從這邊看去可以很壯觀,可從另一面看卻又渺小的微不足道,在這里念被無限放大了,甚至可以實際化。
「哎呀!我這是被誰討厭了?被請來這種奇妙的地方做客?喂!有人肯回答我嗎?」。我將手圈成喇叭狀,對著空曠的街道喊道。
「這家伙,好煩!切,看什麼?丟了世界都清靜了」
「這個是?」我沒想到真的有聲音回我,一下子怔在那里,隨即听出了聲音的主人,咬牙低吼「許南星!你陰我?找絲停停停,不能想,許南星你還是好好活著吧」差點忘記這里的異常,直接送許南星去跟接引者嘮嗑。
我晃晃頭,把那些炸彈一樣的想法甩開,仔細打量著念所制造的牢籠,要趕緊出去才行,那些家伙在外面放養,搞不好會比我先掛呢。
「念在你沒直接把我想死的份上,我就大人大量,饒你一次」我自言自語著,想要安撫自己,可誰成想,越想越氣「混蛋!竟然敢把我關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我要以牙還牙啊~啊!糟了!」
當我意識到時,已經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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