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牙塔的那群道士 第五章 拼湊出故事的真相

作者 ︰ 檸檬小茶

男生深深地吐了一口氣,似是要將心中的晦氣吐出,又似乎只是在平復自己的心情。

「我叫吳簫泉,是生科專業大二的學生。今天的事情說起來,我也覺得莫名其妙。吃完飯,趕去東區上課了。結果在過陽明橋的時候,突然好像有什麼東西佔據了我的身體。但是我的意識並沒有完全喪失,我還在爭斗,只是爭斗越來越力不從心。而且有一股滔天怒氣從我的心底慢慢升起,然後我只覺得耳邊的風越來越大,越來越大。漸漸的,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後來,我中間好像迷迷糊糊地醒來了一次,卻發現自己躺在南華園附近的竹林中。當時手腳都很酸痛,而且額頭還在滴血。我掙扎了半天終于站了起來,可是周圍什麼人都沒有。當時就幾乎是爬著往外走……走到竹林邊緣的時候,似乎有一個黑影向我飛來。雖然我認不出來,但是當它靠近時候,我那種恐懼的感覺不會騙我……我當時用盡我所有的力氣不知往哪個方向一跳,然後……然後又不記得了……再醒來的時候,就是在這里了。」

玄遠眯縫著眼楮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夢恬安慰了吳簫泉幾句,然後轉過身來,對著眾人說︰「當時他從陽明橋沖下來,撞傷了這位同學之後,繼續盲目地往前騎著。當時我正好看到了,覺得不對勁,擔心他騎到學校外面出事,就攔了一下,之後因為大庭廣眾之下不好強追,就跟丟了,于是只好用師父的八卦方位算出了他在南華園,匆匆趕去。正好看到他往河塘里面跳進去了,不管怎麼樣先救來這里了。大致就是這麼個過程。」

「那麼,你來了這麼久,關于這個事情的原因心里有想法了嗎?」。玄遠的問題,听起來更像是師父在教導徒弟,而不是師兄妹的關系。

「嗯。從時間上推算,簫泉感到有異物上身正好是他拉住她,她暈過去的時候。」夢恬用手指點來點去,突然感到哪里不對勁了,「對了,你們還沒有自我介紹呢老是他她它的,也不方便我們將來合作嘛」

三個人不約而同地抓住了「合作」這個詞語,心里有些發毛了。不過,自我介紹還是必不可少的,于是也草草地自我介紹了一下。現在正是听故事的時候,誰還有心情在乎這些細節呢?

「哦,你們好。」吳簫泉雖然身負重傷,禮貌和家教還是體現得很全面了。

「嗯,好的,我繼續。當時正好是小泥失去了知覺,然後簫泉就被附體了。」

「什麼?附體?」四個人都忍不住叫了出來。雖然這半天神神叨叨的行為基本讓他們已經有了這樣的心里準備,可是真的听到幾個堂堂大學生、接受了這麼多年馬克思主義無神論教育的大學生講出這種封建迷信的話來,還是有些難以置信的。不過雲卿有了怪夢的基礎,受的驚嚇顯然比較小。

「沒錯。據我估計,那個魂魄先是附身在小泥身上。小泥的體質比較陰,容易被附體。然後雲卿拉她的時候,陽氣有點傷到魂魄。我估計這個魂魄應該也無意傷人,于是就匆匆地離開了小泥的身體。而飄出去的魂魄不能暴曬在太陽底下,迎面而來的同樣體質較陰的簫泉就成了‘替死鬼’了。」

「嗯,有點道理。不過有兩個問題,為什麼這些魂魄會出現在青天白日?我們都知道,陽光會傷了這些游魂的。還有一個問題,假設小泥身上的東西和簫泉身上的是同一種,為什麼在小泥身上很平靜而簫泉幾乎無法承受呢?」玄遠贊許地點點頭之後,一針見血地指出了這個假設中最大的漏洞。

夢恬顯然還沒有考慮到這兩個問題,低著頭慢慢地琢磨。雲卿听著這些分析,腦海中又浮現了那個真實的夢境。他還在猶豫是不是應該把這個說出來。

比起他們的思考,簫泉顯然更擔心自己的身體健康︰「我一個大男人還體質比較陰?這有可能嗎?」。

「嗯,我們說的體質跟體育課上體質測試的體質不同的。這種體質更多的是由你的生辰八字以及祖上福蔭所決定的。如果我沒有猜錯,你應該是在寅時出生的,也就是凌晨3-5點之間。也幸好不是出生在子時,否則今天玄靜能不能把你救回來就不一定了。」玄遠還是淡然地笑著,似乎只是在講解一件平常的事情。

「師兄說得沒錯。今天這個魂魄在正午出現,而且還能迅速逃得無隱無蹤,我未必是它的對手。」看到眾人投來的疑惑的目光,她又補充了一句︰「玄靜是師父為我取的道號。樊夢恬是為了方便在學校生活取的化名。注意要保密。」師兄妹都是一臉的淡定,小泥幾乎都可以在腦海中勾勒出一個不苟言笑的老爺爺的形象了。

「唉,這些本該天真活潑愛唱愛跳的年輕人,是接受了怎樣的教育,才會變得這樣老成。」小泥在心里默默地哀嘆。

施晨偉有些不敢相信,又問了一句︰「你真的出生在那個什麼寅時?」

「是的。」簫泉肯定地點了點頭,「我媽媽還時常抱怨我出生的時間太奇怪,送醫院的時候費了爸爸九牛二虎之力呢」

施晨偉再看向玄遠時,已經超月兌了偶像了,儼然是膜拜神的眼神了。

「那為什麼之前一直沒有什麼事情呢?」小泥歪著頭想到了另一個問題。這個簫泉顯然與自己不同,自己是隔三差五就要暈倒了,而簫泉似乎一直平平順順的。眾人一起把目光都投向了權威的兩個人。

玄靜笑了笑,道︰「我也不知道,還得查查。不過,對于簫泉來說,你既然已經被附體了一次,身上就會留著那個魂魄的氣息,如果不注意,以後會更容易被其他的魂魄附身的。你家里有沒有給你祖傳的護身符什麼的?」

「其實……剛剛你說到祖上福蔭的時候我就想說了,我們一家人都不信佛不信道也不信教的,最近因為搬遷了,清明時節也都不太注重禮節了。所以,什麼護身符的,爸爸媽媽都當成是封建迷信的。」簫泉有些囁嚅地說出了這些話。這次的事情可真是對他的信仰的一個深深的打擊啊。

「這樣子的話……」玄靜從自己的貼身衣物里面模出了一個小香囊。香囊的體積幾乎只有正常香囊的一般大,藏在口袋里面毫不費事。一拿出來大家都問道了一股幽香,不似一般的香料,倒像是女子的體香。「這是我下山的時候師父為了保我平安送給我的香囊,里面有一個闢邪符,還填塞了一些草藥,不過你放心,草藥基本沒有香味的,還可以防蚊哦」玄靜二話不說就把香囊掛在了簫泉的脖子上。隨後又在簫泉的顏面部畫了一個八卦陣,一股真氣又隨著印堂穴流入了他的體內。「記住啊,這個香囊不能見水的。除了洗澡以外,千萬不要摘下來。」玄靜又叮囑了一句。

「好的,謝謝你們。」簫泉雖然說的是你們,眼楮卻還是直勾勾地看著玄靜,「但是你沒有了香囊的保護,可以嗎?」。

「當然沒問題啊,先不說我法力這麼高強,有師兄在我也不容易受傷啊」玄靜拍拍胸脯,一臉得意地說。

「你就是這麼想,法術才進步這麼緩慢。唉,師父說得不錯,我們都把你慣壞了。」玄遠有些頭痛地看著這個不知深淺的師妹。「其他人還有什麼信息要補充嗎?」。

小泥看了看大家,說︰「其實,我覺得,附在我身上的,不是壞人……啊,或者壞鬼……」

玄遠點了點頭,示意她繼續說。

不過小泥似乎沒有什麼要說的了,紅著個臉︰「我也沒有什麼證據啦……你們知道的,我就暈過去然後什麼都不記得了。但是我總感覺到她並沒有傷害我的意思,她好像只是想要借我的身體做些什麼事情。甚至,可能想要保護我也沒準的……」

「學姐你在開玩笑嗎?」。施晨偉這一撞果然被撞得不輕,他已經對鬼魂之類的產生深深的厭惡恐懼反感心理了。

「不是啊……就是雖然我暈過去了,但是一直覺得很安心,心里也很恬靜……」小泥越說越輕,心里還打起了小鼓。

「嗯,是有這樣的情況的。就像人有好人、壞人,鬼也分好壞的。小泥既然這麼感覺了,那麼應該不會錯了。只是,這個附身在你身上的到底是誰呢?為什麼轉移到簫泉身上之後就會變得那麼暴戾了呢?」玄遠說著說著,又陷入了自己的思考之中。

「其實,剛才我也做了一個夢。」雲卿終于決定把自己的夢也說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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