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們,給我一點動力吧---------------
玄靜和簫泉二人已經在各種交通工具上度過了大半天。原計劃4個小時的車程,居然因為大城市的堵車生生被延遲了一個小時。玄靜本就心急如焚,再加上自小在山中長大很少乘坐汽車,一路上暈得不行。簫泉一開始還打趣、諷刺兩句,後來玄靜吐了他一身之後再也不敢多說半句廢話。
最後一輛客車將兩人扔在了山路邊的黃泥地上。車子走後揚起一陣飛沙,玄靜眯縫著眼楮還是忍不住流出了淚珠。簫泉則是對著自己滿身污穢的衣服發愁,雖然有換洗的衣物,但是也得先洗洗啊。
「這個地方好奇怪,都沒有看見什麼人煙,這叫我怎麼問路啊?」玄靜站在原地左右打探了半天,終于發愁了。
「這里橫豎只有這麼一條進山的路,我們就進去看看吧」簫泉扯著衣服,也是滿臉愁色。
兩人沿著羊腸小道快速前進,下午的陽光火辣辣地照著兩個人,沒多久就滿身大汗了。突然,玄靜的耳朵捕捉到了一陣微弱的「叮叮咚咚」的聲音,「啊,水流的聲音」兩人朝著聲音的來源奔跑,果然看到了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溪橫跨在道路的前方。
「啊水溪水我終于可以洗洗了」簫泉臉上的頹廢之色瞬間消散,原來希望來得這麼容易,果然水是生命之源啊。
「嗯,你先去洗洗,我去四周看看,確定一下村莊的方向。注意安全哦,我回來之前千萬不要走開。」說完,玄靜幾個縱跳就不見了。簫泉自然也不擔心她,悠閑地下了水,洗干淨身上的衣物,然後從包中取出一套干淨的換上。雖然太陽很猛烈,但是溪水出人意料的很清涼,舒服得他都不忍心再講手腳從中伸出來了。
「小伙子,貪涼會壞了身體哦」身後突然傳來炸雷一般的話語聲,簫泉冷不防被嚇了一跳。回頭一看,不知什麼時候有個農民伯伯站到了自己的後面。他有些依依不舍地從溪水中起身,說︰「大伯,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大熱天的,泡在太冷的水里面容易中暑啊,難道你不知道?小伙子,看你這打扮、行李,你不會是從城里來這里體驗生活的吧?」
「額……體驗生活……」簫泉沒想到一個鄉下的老伯伯居然也懂得這個,看來自己真是把這里想像得太古老了,不過調查還是暗中進行的比較好,因此他也就不再反駁了,只是隨意地應答了幾句,又開始打听村莊的位置了。
「算你運氣好,這個地方平常不一定能遇到人,我們的村子還要翻過一座山才能到呢要是外鄉人隨便亂走,很容易就走叉了呢你們要沿著這條路一直往前走,過橋後再走上兩百米,然後看見大石塊後就右拐,之後只要沿著路走上十多分鐘就可以看到村子了。一定要記住,看見大石塊後右拐,不然出事了我也幫不了你了」
「真是太謝謝大伯了我這里有些干糧,您餓嗎,要不帶點走吧?別的我也拿不出什麼了……」簫泉此時頗有一種「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的感覺,心里樂得不得了。
「干嘛這麼客氣呢自從小嵐出去讀大學以後,村里的年輕人越來越少了,看到你們我也開心啊」
「小嵐?是叫孫嵐嗎?」。
「是啊是啊,你認識她?你們是同學?」
「沒錯,我們這次就是到她家里來的。來體驗生活嘛,有個人招待總比自己亂撞的方便啊,哈哈」簫泉說出了一套自以為完美無比的說辭,誰知道話音剛落,老農的臉色已經變了,他像看神經病一樣地看了他一眼,就走遠了。
「大伯?大伯你怎麼走了……」簫泉喊了好幾聲,老農卻越走越遠、越走越快,就仿佛他有瘟疫一樣。
「誒?突然這是怎麼了?」簫泉百思不得其解,正在自言自語的時候,玄靜回來了。她一臉沮喪地說︰「完了完了,這下我們只能湊運氣了。各個方向都跑了好久都沒有看到半個人影,這個孫嵐怎麼住在這麼奇怪的地方不是說高中時還在公交車上遇到流氓嘛,這不是城里才可能的事情嗎?」。
「好啦好啦,不要再發牢騷了。不知道方向呢,就跟著我走。」簫泉難得有機會可以在玄靜面前表現表現,自然是鉚足了勁兒。
「跟你走?」狐疑的表情。
「沒錯,保準你一小時內看到村莊」
「一小時?這麼久我半步都走不動了」看著天上那個毫無人情的毒辣辣的太陽,玄靜感到自己的四肢都已經癱軟了。再走一分鐘都會要了她的命的
「那怎麼辦?難道叫我背你?」簫泉裝作很委屈的樣子走到玄靜面前半蹲,嘴里還在念叨,「唉,希望你可以輕一點,再輕一點……」
「去你的」玄靜毫不留情地一腳踹在了簫泉的上,可憐的簫泉新換上的趕緊褲子又染上了泥土的顏色。「喂,我的衣服跟你有仇啊」心疼自己的干淨褲子,不過相對于剛才的嘔吐物已經好多了。
在他胡思亂想期間,玄靜已經請出「牛神」憑空生出了一輛牛車。「上車吧,我們要抓緊時間」簫泉還沒來得及好好欣賞一下這新鮮事物,已經被玄靜蠻橫地抓上了牛車。
上車後,簫泉老老實實地交代了遇到農民伯伯的事情,順便還對老農最後的無故離去發表了幾千字的牢騷。「唉,你可真是夠遲鈍的」玄靜听完之後,毫不留情地一句話點評。「遲鈍?哪有」不知道為什麼,每次被玄靜貶低的時候,簫泉總是莫名地覺得非常氣憤。
「你看,你一說到要去孫嵐家里體驗生活老伯的態度就變了,說明孫嵐家肯定有問題了。」玄靜悠閑地躺在牛車上,好不自在。
「那他怎麼還會主動提到孫嵐呢?要是他們家真的有什麼問題,他應該諱莫如深的」
「這個……暫時還沒想到。等我們到了就自然明白了嘛」玄靜沒想到一個問題就把自己的推測搞得岌岌可危了,臉上也羞紅了。簫泉明明白白地看到了這一幕,卻不點破,只在自己心里偷著樂。
牛車顛顛簸簸,速度不快,但是確實比客車舒服多了。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幾句,看得出來5個小時的車程讓玄靜很疲憊,她的話並不多,長長的睫毛輕輕地蓋在眼瞼上。牛車被細心地加上了車篷,除了正前方的開口外,兩邊還有青色的帷帳,看起來極其優雅。這樣一幅場景,簫泉忍不住拿出手機拍了下來。
「 嚓」相機居然忘了設置成靜音,簫泉頓時被嚇出了一身冷汗。玄靜的眼楮驀的一下睜得老大,原本躺著的身體也直挺挺地坐了起來。「我……我……」腦子中的神經好像都打結了,「我」了半天就是找不出一個合適的借口,這下輪到簫泉臉紅了。
只可惜,某人並沒有注意到他,她從睜開眼開始,目光就只是注視著路邊的一塊奇怪的大石頭。石頭不但大,而且造型很古怪,遠遠看去竟然像是一座墳頭。有什麼村子會把外形這麼不吉利的石頭擺在路口當成路標呢?單憑這一點,就可以判斷這個村子肯定發生了什麼詭異的事情。
簫泉兀自在牛車上浪費了半天的臉紅心跳,安靜了很久才發現對方根本沒有注意到,一時間又是放心又是傷心,心里暗嘆跟這個女孩在一起還真是浪費感情啊不過,正事要緊,他也細細觀察起這顆大石頭了。果然,來的道路是一直往前的,如果沒有農民大伯的提示的,兩人極有可能一直沿著大路往前了,還不準走到什麼地方呢
可是,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玄靜,你快看,這塊石頭是個人偶的樣子啊」玄靜一听,馬上站到簫泉的身後看,果然是一個人偶。正視的時候是個墳頭,側視的時候又是人偶,那麼俯視呢?這麼想著,她爬到了牛車的頂上。從俯視的角度看,是龜甲的形狀,上面還有燒灼過的痕跡。古人有燒灼龜甲卜算吉凶的習慣,但是這麼巨大的龜甲還真是難得一見。
「玄靜,你看到什麼了?」雲卿在車里等了半天,還不見玄靜回來,有些著急了,出來一看,卻發現車頂的某人跟入定了一樣。
「是龜甲,燒過的龜甲,可是我不明白這些裂痕象征著什麼。」玄靜搜腸掏肝也想不起來這是什麼意思,如果師兄在他應該知道吧……
「你先下來吧,我們邊趕路邊討論吧」
「嗯,我這就下來。」輕松一躍,又在牛身上輕點兩下,玄靜就輕飄飄地落座在車內。
回到車上,牛車朝右一拐,走上了一條彎彎曲曲的小路。只是,上了路的他們看不到自己穿過的路口居然是一團濃得化不開的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