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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狀況,簫泉一行人還是听話地跟著那個神秘的男人走向了玄遠和玄靜所在的廂房,連遷意都沒有什麼過激的反應,這一點真是出乎意料了。
「你們回來了,比試結果怎麼樣了?」還沒進門,玄遠那特有的平淡無波的聲音已經傳到了耳邊。這人似乎在傷勢痊愈之後,感覺器官越發靈敏了。而那個神秘的男子,在听到這個聲音之後,身體竟然明顯地顫抖了一下。
「喂,你不要表現得這麼明顯好不好?也不是第一次會面了,激動成這樣像什麼話也不怕別人笑話。」孫嵐不滿地瞪了他一眼。
那人卻毫不在意,雙手倏地握成拳又忽的放松,無不顯示著他內心的興奮。「你不明白,這次才是正式見面。我期盼這一刻,已經期盼了整整十年了」
「怎麼,還有別的客人?」玄遠已經開了門出來迎接了。見到這個神秘的男人時,他明顯愣了一愣,似曾相識的感覺,但是又毫無印象。不過,馬上他就注意到了簫泉的心不在焉,隨即無視了這個神秘人,關切地對簫泉噓寒問暖︰「你怎麼了?臉色不是很好的樣子,有什麼不舒服的嗎?」。
「他只是中了小嵐的‘海市蜃樓’而已,停留在幻覺中的時間偏長了,即使我幫他解除了封閉,憑他的資質也很難在一時半刻恢復吧。」回答的卻是那個神秘的男人。
听得他插嘴,玄遠又回過頭將其細細打量了一番。模樣兒生得也算俊朗,只是一個男子偏偏多了幾分陰柔之氣,語氣也略顯輕佻了。不,不對,不是輕佻,確切來說,這種語氣明顯是濃濃的**意味。只是,對一個陌生人用這個語氣……玄遠客氣地回到︰「這麼說你救了簫泉啊,謝謝你了。」
「只是這樣嗎?」。神秘人似乎有點意外。
玄遠又回頭看著他。再細細看,雖然英氣不足,但著實是個很耐看的美男子。像是肯定了對方的長相,玄遠居然對他點了點頭。
「你難道能夠看清我的長相?」神秘人的眼楮因為驚喜居然閃閃發亮了。
「當然,你又沒有蒙面。」玄遠對這個提問很是不解。
這下輪到遷意吃驚了,連自己不費點勁都「霧里看花」的人,玄遠居然能夠不費吹灰之力就看得一清二楚?
「你都能看清我的樣子了,能夠認出我是誰嗎?我們可是交過手的」神秘人為了幫助玄遠回想,特意轉變了好幾個造型,還壓低了聲音,用平常那種低沉得不帶任何感情的音調如機器人一般吐字成句。
這麼一來,玄遠的腦海中終于跑出來一個影像與眼前這人重合在了一起。那一夜,和玄靜在搜尋校園時踫到了「綠孫嵐」不就是和這個人在一起嗎?還有之後的那一夜,自己在書房無辜被偷襲不也正是這個人干的好事嗎?只是這兩次都是在黑夜中,而且那兩次看他也是「霧里看花」的感覺……
「你是那個來我書房的小偷。」語氣不容置疑,「不過上次還沒辦法看清楚你的真身,沒想到這次居然這麼真切了,還真有點不適應。」
「這可跟我沒關系,是這段時間你自己的靈氣、能力增長了不少的緣故吧。這應該有‘撲克臉’的功勞吧」說著,他朝著臉色一直很陰沉的遷意瞟了一眼。
「‘撲克臉’難道是在說我……」遷意心中產生了一種不爽的感覺,不過他並沒有表現出來。「你們現在是在瞎聊什麼呢玄靜,不要忘了玄靜。現在她才是關鍵孫嵐,別說這事你不清楚,這可是你的鬼王老爹干的好事」
「哼,那個女人,不救也罷。平白無故地霸著我的遠哥哥,最討厭了」神秘男子又開口了,可是這一句話真真要所有的人都大跌眼鏡。什麼?遠哥哥?這難道指的是玄遠?
這句話中包含的信息量太大了,以至于每個人都以此為起點產生了各種各樣的聯想。
玄遠︰「遠哥哥?這麼親昵?這是我認識的人嗎?」。
遷意︰「我的遠哥哥?難道說這個人和玄遠……額,有一腿?這也不錯哦,這樣就沒有人跟我搶雀兒了這個花里胡哨的男人,看起來也不錯嘛……」
簫泉︰「霸著我的遠哥哥?不是吧,這個男的居然喜歡玄遠,他們都是男的誒我居然親眼目睹了一個男人因為一個女人吃一個男人的醋,這也太……重口味了……」
然而三人的聯想時間都沒能持續多久,神秘男子似乎從玄遠一片空白的臉上看出了什麼端倪,原先嬉皮笑臉的神色轉而嚴肅,「你不記得我了?或者說,你認不出我了?」
俊目眯成了一道縫,犀利的目光在玄遠身上掃視了很久,終而冷笑著說︰「我明明記得上次來訪的時候就已經提醒過你了,你居然什麼都沒有想起來,真是太讓我失望了。」眼底是濃濃的失落,還有一絲玄遠讀不懂的哀傷。那麼濃重的情緒,倘若沒有深刻的羈絆,是不可能形成的。可是為什麼自己偏偏什麼都想不起來呢?這麼耀眼的外形,放在哪兒都不可能被無視啊
孫嵐看著玄遠的無奈,嘲諷地說︰「這下可不好了,忘了他可會導致他極度不爽的,唯一能夠救玄靜的人這下也沒可能救他了,啊,還能熬多久呢?一炷香?半天?死了也好,一了百了,省得有人霸著遷意的心。」
听了這話,簫泉才算明白什麼叫做「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兩個人果然是一樣的霸道、強勢。
「這位兄台,如果玄遠曾經得罪了你,還請你原諒。只是人命關天,這一切能不能等到救了靜兒再說?」早在幾人回來之際,他已經發現了玄靜的脈象不妙了,遷意的護體真氣就像是給玄靜本就單薄的真氣切開了一道裂縫,源源不斷的靈力、真氣隨後就從這道裂縫中傾瀉而出,她的生命力也就以一種匪夷所思的速度流失著。
可是那人就像沒有听見一般,只是喃喃自語著︰「他真的不記得我了……他居然把我忘了。」半晌,又似乎想起了什麼,突然把臉湊近了玄遠,嘴里念叨著︰「遠哥哥,你說過會記得我的你仔細看看,一定會想起來的。十年前,我們十年前認識的你一定要想起來」少年滿懷期待的目光炯炯地望著他。這樣的目光,能否照亮那片積滿灰塵的記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