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嫁接嗎?」。玄遠呷了一口茶,狀似無意的將一疊資料隨意地攤在了桌面上。
阿壽懷疑地瞥了一眼,結果居然看到了「傅耀飛」的名字,一下子起了警覺心,「這是傅老師的健康報告?」
「好眼力。」淡淡的三個字,听不出是真心話還是諷刺。
阿壽從鼻子中擠出了一聲冷哼,不客氣地拿過整疊資料,仔仔細細地看了下去。
兩個人現在已經回到了事務所。也不知道阿壽偷偷進去跟柳夏說了些什麼,柳夏居然真的听話地留在醫院中了。而玄遠說,有些事情不方便在醫院交流,就把他領到了事務所。
「你搞這些干什麼?」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什麼問題?嫁接?開玩笑,哥哥我讀初中的時候就知道嫁接了。」
「嗯,很好。現在我覺得,柳夏學姐不是簡單的生病了,而是被人嫁接了疾病。」
「哈?嫁接了疾病?」阿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小說看多了吧疾病可以傳染我倒是知道,這種嫁接術就聞所未聞了。」
「學長,你看這個傅老師的健康報告,最近他的身體可是越來越健康了,之前因為體質虛,動不動就血氣不足。現在怎麼樣,相信你會比我清楚。」
玄遠這麼一說,阿壽也注意到了。那天,傅耀飛和周曉笑一起來醫院的時候,確實臉色紅潤的,面部的線條也柔和了很多,不再那麼瘦骨嶙峋了。那時候還以為是愛情的滋潤,現在想起來,這才幾天的時間,愛情再怎麼滋潤也沒道理讓他的身體好這麼多。難道,這個玄乎的小子說的是真的?
看著阿壽變幻莫測的臉色,玄遠就知道他已經將信將疑了。
「再看這個,那個帖子,發帖者在發完帖子後就再也沒有來參與討論了。我拜托了我的一個同學查了一下,他告訴幾個消息。1,這個ID也已經差不多半年沒有出現在論壇了;2,這個IP地址顯示的地址既不是實驗室,也不是學生宿舍區,你猜猜是哪兒?」
「難不成是教師公寓?」阿壽看了前一份資料,心里已經有點眉目了,只是無論從理智還是感情上,都難以接受。
「嗯,沒錯,是哪一個房間,我想已經不用我說了吧。」
「難道這個周曉笑,還大費周章地跑到傅老師的房間去發帖子?」阿壽露出了苦大仇深的表情,一副想吃人的樣子,「沒想到,她這麼早就已經對傅老師有想法了。」
「喂,你要是這麼想,我之前費了那麼多口舌跟你說的‘嫁接術’不是全白費了啊,還真是木啊怪不得這麼久也一直不敢對柳夏學姐表白呢」玄遠鄙視地瞥了對方一眼。
「誰說我喜歡柳夏了」像是被戳中了命門,阿壽直接無視了這個「小學弟」語氣中的不敬。
「誰都看得出來。」玄遠笑眯眯地喝了一口水,「不然我也不敢這麼貿貿然地找你幫忙。」
「你看出來了?不會啊,我平時都不跟她搭話,也沒什麼來往,你怎麼可能看得出來呢?」
「學長,眼楮是心靈的窗戶。」玄遠指了指眼楮,「你的眼神可是比你坦白多了。」
「……我們怎麼扯到這上面來了。剛剛在說什麼來著?」阿壽感到自己被一個學弟戲弄了,紅著臉勉強轉移話題。
「說到了教師公寓中傅耀飛的房間。」玄遠正色,「我猜測,這個帖子應該是傅耀飛自己發的。」
「你在說笑話嗎?傅老師可是兩次都出現在照片中了,你還想說他有個孿生哥哥、孿生弟弟的嗎?」。這個人,看起來正正經經的樣子,沒想到說話這麼不靠譜。阿壽已經開始懷疑自己听他的鬼話讓柳夏繼續留在醫院里是不是一個正確的舉動了?
「發帖的人是傅耀飛,但是照片可以是別人拍的啊」一個古靈精怪的聲音突然冒了出來。
「靜兒,你怎麼回來了?」玄遠的語氣毫不掩蓋自己的驚喜。雖然同在一片屋檐下,但是覺得自己已經好久沒有好好看過她了。
「怎麼?不歡迎?」話雖這麼說,人還是靠了過來,就著玄遠的杯子吞了一口水。
「慢著點喝,你這是喝水還是灌水呢?」
「有區別嗎?」。笑嘻嘻地賴在玄遠的懷中。
阿壽也不是傻子,自然很快就看出了兩人之間非同尋常的關系了。雖然在學校中比這對開放得多的情侶也比比皆是,他還是忍不住羞紅了臉。
「事情辦完了?」
「那是的。我辦事,你放心。我已經查到了,最近有類似事跡的教授、副教授的不少呢,而且,有不少人也答應了交易。唉,我以前總覺得學校應該是很純潔的地方,現在可真是不敢想了。陽光下還有這麼多陰暗呢」
「你呀,沒心沒肺慣了。名單呢?」
「名單嘛,在我手上。獎勵呢?」
「獎勵?」玄遠的眼楮眯縫著,里面閃耀著詭計的光芒,窩在他懷中的玄靜並沒有看見,對面的阿壽卻看得一清二楚,忍不住打了個寒戰。玄遠的嘴角掛起高高的弧度,「獎勵,今晚就會給你,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那麼,現在可以把名單給我了吧」
「給你我先去教室了。遠哥哥,加油哦」臨走前突然來了個媚媚的笑容,只把玄遠的魂都勾去了。
「眼楮是心靈的窗戶,這句話說得果然沒錯。」阿壽若有所思地看著玄遠。
「我們繼續。」玄遠依然鎮定自若,將名單拿出來看了一遍,秀眉輕蹙,他早就想到了涉及的老師應該不少,卻沒想到會有這麼多。按照這個數量,學校至少有1/3的老師淪陷了,而且中招的大多數是學校的招牌教師。要是這件事情暴露了,校長毫無疑問會對自己一行人有很大的意見。想到上次的理事長事件,他自然明白他們已經成了那個暗地中活躍的不行的組織的活靶子了。
「學長,你听我說,這件事情背後的水很深,知道太多反而有危險。」
「所以你是打算不告訴我?」阿壽壓抑著自己的怒氣,從牙縫中擠出了這麼一句話。
「不,我是希望你知道之後千萬要保密,尤其是柳夏學姐。」
「嗯?不是危險嗎?為什麼還要告訴我。」
「因為你要救學姐。」
「救?她不是在醫院好好的有醫生護士照顧著嗎?」。阿壽的腦子已經被這個人繞暈了,好好的說這麼多廢話,這不是欺負老實人嘛
「簡而言之,學姐不是生病,而是種了嫁接術。傅耀飛的病根正在逐漸轉移到學姐身上,我們要想辦法阻斷這個過程。但是,我暗中調查了很多傅耀飛跟柳夏共同接觸過的東西,卻始終找不到那件中間物。」
「你是想讓我找到中間物?」
「柳夏的寢室我已經找過了,傅耀飛的寢室她沒有去過,那麼剩下的地方就只能是實驗室了。實驗室的公共器具大家都會踫到,傅耀飛自然不會這麼不小心。思來想去,就只剩下那件禮服了。」
「你怎麼知道禮服在實驗室?沒準被傅老師帶回家了呢?」
「所以趁著這幾天他去了上海,你在實驗室找找,我想辦法潛入他的寢室。」可是,其他的人呢,每個人都有無盡的,這樣的事情又怎麼是自己一個人可以處理得完的?想來想去,對方做這些對自己沒有什麼好處地事情,無非也是想要趕走自己。只盼著玄啟趕緊回來,也許暫時離開一段時間,對這個學校更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