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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听了玄啟的一路廢話,換了幾次車,最終徒步蹣跚了很久,終于到了那個據說很古老的寨子。玄遠四下一打量,果然很樸素。四周都是用黃泥、山石堆起來的圍牆,不過這圍牆看上去有些怪,玄遠一時也沒有看出來是怪在哪兒了。
將目光鎖定在正中的牌匾上,上面依稀能辨認出幾個大字︰打面寨。由于年代久遠,牌匾上的油漆都剝落了,只剩下表面的起伏不平整,在宣告自己的歷史。
「這個寨子的名字還真奇怪。」玄遠難得對這種事情發表議論,這說明他是真好奇了。
「嘿嘿,不懂了吧。這個寨子其實是民國的時期才建立起來的,里面的人也大多是從全國各地遷移過來的。據說,那時候有一對來自江浙一帶某個小山村的夫婦,一手的好廚藝。那時候時代也夠亂的,大家白天都在外面沒命地賺點小錢,回來這里就去那對夫婦家里叫上兩碗大面。據說味道一流啊,漸漸的這也就成了打面寨了。」
「不錯嘛,連這個都知道。看樣子你來探路的日子中,著實好好了解了一下這個寨子啊。」玄遠的語氣中暗含危機︰什麼百分之八十的時間都在迷路,是在走街串巷吧
玄啟「哈哈」一笑,繼續熟門熟路地帶著玄遠進去了。迎面而來一個長滿了絡腮胡子的壯漢,玄遠正想讓路,玄啟卻朝著他走了過去。
「哈,張四叔,我又帶著我小兄弟來這兒采風了。」
「喲,小桃啊,你這兄弟可是長得比你俊俏多了」張四叔不似他的外形看起來這麼凶狠,一開口就讓人覺得熱情難耐,玄遠禮貌地笑了笑,也打了聲招呼︰「四叔過獎了,我是他的弟弟,叫我小遠就成了。」
「這娃子,真不錯,長得俊俏還會說話」張四叔熱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玄遠只覺得自己的骨頭差點沒碎了。不愧是原生態的居住點,村民們都還很注重體育鍛煉啊。
「張四叔,這小子就嘴甜,其實沒我實誠」
「你還吃弟弟的醋啊?」玄遠「不服氣」地頂了一句。在外人看起來,這兩兄弟還真是感情深厚。
「得,四叔,我先不跟您在這兒嘮嗑了。我們還得去招待所落腳呢。」
「你不說我都忘了。今兒個早些時候還有一撥人來了呢,估計你們現在去,招待所已經沒有地方住你們了」
听見這句話,玄遠驚得猛的一抬眼,那一瞬間犀利的眼神生生嚇了四叔一跳︰「小伙子,你怎麼了……雖……雖然這招待所是滿了,但是咱們寨子也不是只有那兒可以留宿客人啊」偷偷擦了擦額角的汗珠,這小子真不簡單,只是被看了一眼居然就不爭氣地心虛了……
玄啟踫了玄遠一下,示意他注意,一邊對著張四叔打哈哈︰「四叔您這麼說,是不是能給我們找到一個落腳點啊?您看我們都是人生地不熟了,也就我還可以仰仗您一下,今兒個您要是不幫忙,我們可得去山上喂野狼了……」
被玄啟這麼一打岔,張四叔也忘了剛才的插曲,爽朗地笑著︰「得,我看走眼了,還是你小子最會說話。今兒晚上就在我們家休息一晚上吧,收拾收拾,一間客房還是沒有問題的,不過你們兩兄弟可能得在一起擠擠,沒問題吧?」
「沒問題,沒問題,這比喂野狼的強多了」
說罷,兩個人就跟著張四叔往寨子深處走去了。這張四叔原來也只是出來吃完打面的,現在多了兩個客人,怎麼著也得去弄點小菜,又帶著兩人去了一趟菜市場。雖然說這個寨子很儉樸,不過好歹也有了現代化的規模。七轉八轉的,差不多將寨子都繞了一圈。在經過招待所的時候,玄遠特意往里面瞅了一眼,果然看到了小澄和孫嵐的身影,還有其他幾個自己沒見過的人,估計也都是暗黑組織的成員吧。雖然人數上是對方佔優勢,但是實力上還是自己這邊比較強悍。
晚上,三個人聚在一起喝喝小酒,吃點土家菜。這個四叔也不知怎麼的,也到了不惑之年了,居然一直沒有娶妻。看樣子也是個老實人,白天的時候下個地、種種菜,然後去農貿市場擺攤子。一般人第一眼看到他都會被他的長相嚇一跳,但是寨子中的人都熟了,也就無所謂了,見面都是嘻嘻哈哈的。
「四叔,我看您挺實在一人,怎麼還不給我們找個四嬸呢?」玄啟看來有點喝高了,這農家釀的高粱燒,沒想到後勁還挺大。
「你是不知道啊,我年輕的時候也有一個相好的姑娘,叫做娟兒。」四叔看來也喝高了,居然接了他的話茬絮絮叨叨地講起了故事,「那時候我還不是菜農呢,應該算是獵戶。這後面的林子里面啊,野豬、野狼的都不少呢。那時候進林子打獵的人也不少。後來有一次,下了雪。一下雪這動物不都找不到食物了,我就思量著這下可以獵到不少好貨色了。不過娟兒不準我去,說是危險。我當然管不了這麼多了,當時也是年輕氣盛的,不管她反對就進了林子。說來也怪,每次都是那麼一條路去一條路回的,那次居然就迷了路。而且在林子里面蹲了幾天都沒有見到什麼動物……」
「後來呢?」玄遠原本以為只是些花邊消息,沒想到他還會提到林子,一下子全神貫注了。
「後來嘛……」四叔又喝了一口高粱燒,迷迷糊糊地說,「後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來的,大概是一起打獵的小伙子把我帶回來的吧。我出來後昏迷了幾天,等我醒來之後,娟兒也不見了,听說她進林子找我去了。我那時候掙扎著去林子里面找了好久,可是什麼都找不到。又有人說听到過狼叫,可能是被野狼吃了。我不相信,娟兒一定還活著,一定會回來的……所以,我也得繼續等著。」
「那在你迷路之後到出來之前還發生了什麼事情嗎?」。玄遠直覺這一部分才是最重要的。
四叔迷迷糊糊地撐起腦袋,打了個響嗝,憋出一句話︰「忘了。」然後就不濟地倒下了。
「哈哈,老小子,酒量不行啊」玄啟說了這麼一句話之後也倒下了。
玄遠滿臉黑線,這兩個人這麼熟絡,十有八九之前就這麼一直灌酒。不過那片林子看來還真是不簡單。(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