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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頭昏腦脹、行動不便的玄啟扔在張四叔家里,玄遠自己一個人到寨子中四處走走。既然已經到了這里,不先收集好情報貿貿然就進去叢林探險,藝高人膽大也不是這麼用來冒險的。
寨子其實不大,左右不過幾百戶人家,只不過家家戶戶房舍周圍都有幾分農田,這麼一來,倒也挺有規模的了。寨子的土牆連接到與山體相鄰的地方就沒有了,所以寨子是臨山而建的,也沒有任何的防護措施。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麼跟一座傳說中無比恐怖、陰森的叢林友好相處的。
細細地觀察了一下土牆,玄遠終于明天昨天的違和感是怎麼一回事了。一般的土牆總是比人稍高一點,左右不過2米至2.5米,這地方的土牆卻足足有4、5米那麼高了。難道說,最開始建造這個寨子的人是為了高一點防止小偷翻牆?這也不應該啊,往山上繞道毫無壓力,而且稍微有點設備的人就可以輕輕松松地越過土牆了。
搖了搖頭,想不通就先不想了,繼續走。
走了沒幾步,玄遠又發現了一個特點,這邊的人家門前大多都種著一種名喚「佛手」的小喬木,正是果實成熟期間,一只只金黃色的佛手在門前招展著,甚是誘人。正巧一大嬸出來澆水了,玄遠便搭訕著問道︰「大嬸子,你們這兒家家戶戶都種佛手,是自己吃的嗎?」。
大嬸「撲哧」一笑︰「看樣子你就是外地來的游客了,當然不是自己吃,自己哪能吃得了這麼多啊。而且,這也不是佛手。」
「這不是佛手?」玄遠有些吃驚,這明明就是佛手的樣子啊,形態奇特似手,色澤金黃,香氣四溢。嗯,這香氣,玄遠細細一辨別,果然不同。佛手的香氣更加清冽一點,而這種植物的味道偏于醇厚,就好像百年的女兒紅,沒有歲月的積澱是很難有這麼醇的味道的。
「看你的樣子也算是發現什麼不對了吧。」
「嗯。」玄遠實實在在地點了點頭,「卻是我沒有見過的品種。大嬸子,這是什麼?」
「佛手呢是千手觀音的手臂,但是我們這兒種著的可是狐蛇娘子的手臂。」
「狐蛇娘子?這又是什麼?」自己是來到了動物世界嗎?怎麼狐狸跟蛇還能扯到一起?玄遠覺得自己的頭皮有點發麻了。這個玄啟,都來這里這麼久了,什麼有用的信息都沒有撈到,還得辛苦自己出來找資料,早知道不讓他來踩點了
「這故事說來話長了,你進來吧,別光在外面杵著了。回頭叫我家老頭子給你燒一碗打面,我可是很久沒有見到這麼可愛的年輕人了。」說罷,也不管玄遠什麼反應,一嗓子朝著屋里吼上了︰「老頭子,煮一碗咸菜肉絲打面,大碗的」
「不……不用了……」玄遠心里想著,這地方是不是來的人實在太少了,所以每個人見到外來人員都那麼熱情。
不過大嬸顯然沒有听到這句話,將小伙子拉到了自己家里,「來來,我們家老楊的打面手藝可是一流的,來了這兒可是一定要嘗一嘗的。」
「這就是那個做打面神乎其技的楊老板家?」玄遠心里有些樂了,看來歪打正著了,正好可以將所有的疑問都一股腦兒解決了。
「對呀,打面寨里面可是只有我們家能做打面哦~快點進來吧,你大老遠的來這兒也不容易,有什麼問題盡管問吧,我知道的都會告訴你的。」
「謝謝大嬸子了你們這兒的人真是熱情啊,昨天踫到的張四叔也是的,真是讓我受寵若驚了。」
「你們城里人太客氣了,來者都是客嘛,你們玩得開心,我們說得也開心。都一把年紀了,不就涂個心情好嘛」說話間,她已經領著玄遠從後室走到了大堂。原來,玄遠剛剛路過的居然是他們家的後院,這可真是無巧不成書了。
這個楊大嬸顯然也是一個話多熱情的人,大概是寨子里的人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肚子里面能說的話都已經跟炒瓜子一樣翻來覆去好幾遍了,好難得見到一個外鄉人,感到自己的口才又有了發揮之地,激動得雙眼都要放光了。
玄遠靦腆地笑了笑,直覺這些地方的人應該會更加喜歡這樣的客人吧。
果不其然,老板娘看他的眼光語法閃亮了,話匣子一開就收不了了,配合著楊大叔打面時有節奏的聲音,倒也不失為一個極佳的听書場合。
原來,這門前種的也叫做「狐蛇娘子」,傳說這後山的叢林中就住著這只「神靈」。說是神靈,其實也算不上,只是有些道行了,平時也不作惡事,寨子里的人有什麼心願,求狐蛇娘子倒是比求菩薩來得靈驗一些,一來二去的,這就成了當地的信仰了。
大概20年以前,寨子里面興起了不少怪事。那時候也不知是誰帶頭,虔誠地求狐蛇娘子顯靈,大家也都效仿了。只過了一夜,大家的門前就出現了這種像佛手一樣的東西,當時還閃閃發光呢。沒過多久,那場災難就過去了。大家都說這東西寶貝,誰都舍不得摘下來,就種著、供奉著,儼然成了另一個信仰。
「當時是什麼災難您還記得嗎?」。
「是一場雪災吧,你說是不是,老頭子?」大嬸子朝著煮面的大叔又吼了一聲,似乎大叔的耳朵不是那麼好使。
半晌沒反應,就在玄遠以為大叔沒听到的時候,那大叔悶悶地說了一句︰「過去的事情,還提它干嘛」
玄遠特意留心地看了大叔一眼,直覺告訴他這個人跟寨子里面其他的人都不一樣。大家對于20年前的事情,記憶都已經模糊了,但是這個人肯定知道什麼關鍵的東西。但是,當時也不適合打破沙鍋問到底,玄遠只當做自己沒有注意到,繼續問道︰「對了,大嬸子,我進寨子的時候就覺得這邊的土牆有些不一樣了。不瞞您說,我也是個發燒驢友,去過很多小寨子,但是那些土牆比起這個可就矮多了,這也有什麼講究嗎?」。
「哈,你要說這個,小伙子,你的眼神還真是犀利,連這種細枝末節都注意到了。那個矮牆也是被狐蛇娘子施過法的,你別看它現在就那麼4米多高,但是它還能長高,你要是想要翻過牆來,這是絕對做不到的。你跳起一米,它就長兩米;你跳起兩米,它就長四米……」
「那我要是開飛機來呢?」
「這個……」正得意地指手畫腳的楊大嬸被這句問話給噎住了,「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們這樣的窮山溝溝,怎麼可能會有人開著飛機來?」
「哼,頭發長,見識短。」楊大爺端著熱騰騰的打面出來,對玄遠說,「小伙子,別听這婆娘胡說八道,哪有什麼狐蛇娘子的,盡是些牛鬼蛇神的屁話。知道這麼多干什麼,還不如吃一碗打面來得實在。」
「謝謝大叔,這面真香,一聞到這氣味我才知道自己已經餓了呢。」(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