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求生記 119章沖撞

作者 ︰ 砧板上的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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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茹想法挺高傲,殊不知見到景王最先樂得找不到北的就是她。

柴篤一向得二老爺、二夫人寵愛,因為畢竟是賣相最好的女兒,她的消息就比柴笛具體多了,「我听父親說景王殿下最是灑月兌不羈,有晉人風骨。前幾日半夜他想去小液池喝酒,敞著衣衫,散著頭發,也不要人跟著,就步行出了王府。走到半路又不想喝了,迎風練了一套劍,又瀟灑的回去了。」言罷不由感慨,「自從都城北遷之後,這樣的人和事,越發只能在書上見到了。」

欲求勝事可非常,爭奈親姻日暫忙,到頭竟必成鹿箭,貴人指引貴人鄉。

時芸默念著當日在算命攤子上得的簽文,鼓足了力氣,貴人,她的貴人究竟在哪里?

慶熙帝掌握京畿之後的景王府,大概由于崔太妃的遷入而越發顯得暮氣沉沉。慶熙帝自認為控制了局勢,想要鈍刀子割肉,溫水煮青蛙,慢慢折騰兩個弟弟。

泰王一副無所畏懼大不了一死的模樣,任慶熙帝調戲自己的王妃,甚至由陛下帶走了府上兩位得寵的夫人,也沒反抗一下。

景王更好,唯慶熙帝命是從,叫往東不敢向西,甚至還收了慶熙帝賞賜的‘美人’,一改往常的潔身自好,主動向慶熙帝和其他的兄弟佷子們學習,可惜時日尚短,目前還沒混到‘風流王爺’或者‘紈褲公子’之類的稱號。

整個景王府生生帶著一股壓抑至極的氣息,夏辰抄著手下了車,思考著榮安太妃是什麼意思。

京城如今像是鍋待沸的粥,內中黏稠稠地蠕動著,隨時都等待著爆發。上一場慶熙帝與泰、景兩王的較量,究竟不知是鹿死誰手,只是如今瞧榮安太妃還能悠閑地看戲,而慶熙帝也稱病不朝多日,應該是泰王這邊佔了上風。

時芸輕咳了一聲,夏辰回了神,跟了上去。腦子卻不由自主的轉著,會不會踫到熟人?她早上就想也稱病不來,誰曉得時芸在柴府嫌棄她,一出門就拿她當主心骨,硬要拖著她一起過來。她其實也惦記那場逼宮的勝負,景王府得來的消息當然是一手的,于是她就在矛盾中,跟著時芸一起來了。

今天出場的女眷依舊不少,柴二夫人的臉涂跟朵花一樣,柴笛、柴篤坐在一旁笑得嬌艷無比。時老爺未來的官職還沒定下,時太太難得的在上京城的貴婦中還能找到一席地兒,時茹一到人前,舉手投足之間也多了股大家閨秀的風範。

夏辰低眉垂目地挨在時芸身後,挨個數了一遍周圍的官眷。該不會是景王還想故技重施?壓這這些人做人質?上一次大家都沒察覺,等榮和太妃乏了,也都像平時一樣散了,只是從一群人出了祈王府後,整個祈王府就大門緊閉,被孤立起來。不過這些,都不是內宅婦人知曉了。

賀湘君如今是永寧侯世子唯一未出閣的嫡女,大姐嫁于了先皇後的母家壽昌侯家,二姐是宮中風頭正勁的玉嬪,加上庶妹賀夕君也跟著父親一道回了京,背後有靠山,面前有了左膀右臂,自然不同往日。連國公府的耿凌婷和朱文燁在氣勢上都弱了她一等,真正的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永寧侯家的中都軍在京郊休整,虎視眈眈,賀湘君也從父母口中大概得知了些許內情。榮安太妃從頭到尾都沒怎麼看戲,光顧著打量賀湘君了。而如今的景王妃,是已經失勢的前右相之女,只能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服侍。

景王妃也是一肚子苦水,崔太妃長著一雙勢利眼,從前撇下宣穆侯府的大小姐,要了她當小兒媳,就是看中了前右相在文臣之中的影響,結果她母家失勢,也就比左相家好一點,只是一家回了老家,她在景王府的低位頓時就一落千丈。

景王端玨還好,從始至終對她都是不冷不淡的,崔太妃出宮入了王府,景王妃也迎來了一尊沉重的大佛。她做什麼太妃都不滿意,如今連幾個侍妾都敢在她面前耀武揚威,更別提那個即將臨盆的北夫人,簡直就要凌駕于她,也虧景王妃好脾氣,什麼都忍了下來。她也趁機悄悄觀察幾位小姐,琢磨著自己的婆婆是要給丈夫尋幾個強勢家族的側妃,壓根沒想過,榮安太妃直接不想讓她佔著王妃的位子了。

太妃身旁的老宮人笑眯眯道,「王妃也伺候一日了,站得腿酸了吧,廚房熬著補藥呢您也仔細著身子,早點給太妃生個孫子,太妃心里是疼你了,只是嘴上不好說而已。」又道,「太妃這里還是我來吧」

景王妃心道,還用我生?靠著正北院那個,您老馬上就有孫子了。但她臉上還是帶著笑,見太妃沖她點點頭,也就恭敬的下去了。

冷不丁有人扯了扯夏辰的衣角,是時蕊身邊那個綠絛。

「夏辰妹妹,二小姐她們去哪了?」

夏辰一轉頭,時茹果然不見了。她面不改色道,「才听幾位小姐說景王府的芙蓉園引了溫泉,水是溫的,還冒著珍珠泡,估計一起去看泉了。」

綠絛又道,「可我剛從花牆那邊回來,好像看到玉霜沖撞了什麼貴人,二小姐要不要緊,要不要跟大小姐說說?」

夏辰頭皮一麻,不是吧,玉霜雖然嘴巴毒,也不是什麼沒分寸的,這邊的小姐玉霜也都認識,能回避肯定回回避的。

時芸也听見了,回頭對夏辰道,「瞧綠絛急的,要不,你去看看?」

夏辰心道,你當我是萬能的啊,要是時茹得罪了什麼人,我一個丫頭過去不是多一個送死的。

可想到了玉霜,她嘆了口氣,還好尺素沒跟來,不然憑著時茹當初對景王那股執拗勁,恐怕尺素又要挨太太耳光。

綠絛見拉到了人,膽子也大了,兩人從一眾丫鬟里頭抽出身,一路疾走著,去尋人。

夏辰走得快,綠絛指著路徑,漸漸跟不上了。走到半路,夏辰一回頭,綠絛竟然不見了,尺素當初說得對,時蕊、蘇姨娘她們就沒安好心。

正怔忡著要不要上前,忽听牆另一頭傳來個老媽子的聲音。

「夫人,您是雙身子的人,先坐下再說。」

北夫人扶著丫頭,慢慢坐上了墊著狐狸毛的圈椅上,氣喘吁吁道,「究竟是哪個府上的?」

玉霜給按在地上,咬緊了牙關,一個字也不敢說,她知道她說什麼都是錯。這位夫人不敢過去當面揪住小姐,就是忌諱王爺,只要她什麼都不說,等小姐回到了戲台就安全了。

時茹哪里知道她放在外頭放風的丫頭,已經給人捉住了,此刻正含羞欲滴的跟自己以前的心上人表情愫呢。

……

「是,是見過的。」時茹微微低著頭,只敢露個側下巴,「去年,重陽,在平江龍首山上,殿下可曾收過一盒重陽糕?」

端玨點點頭,恍然大悟道,「原來是你真是巧了,你也是母妃邀來的小姐?」

「是,我的父親原是平江同知,如今卸任回京,正等著吏部派任呢我們一家姐妹住在外祖父家,有幸得了太妃的邀請。」三兩句就表明了身份。

端玨準備行動的步子忽然停了下來,語氣越發的客氣了,「你姓時?」

「是是。殿下,殿下竟然還記得」

端玨若有所思,側耳听著遠處的動靜,微微一笑,「听這聲音,似是玉堂班的台柱子上場了,你可錯過好戲了,我叫人送你回去,再派個人給你找找丫頭。」

時茹頓覺春風拂面,歡喜地福了福身,「謝謝殿下」

不遠處,北夫人豆蔻紅的右手指甲敲著著把手,「你不說,我遲早也知道。又何必要受這趟罪,你不過是個奴婢而已,沖撞了我,你以為你的主子還會保你?」

玉霜還是低頭趴著,一句不吭。

北夫人的左手又敲了敲懷中的湯婆子,深思了一刻,道,「崔媽媽,叫人給她瞧瞧一丈紅。」

那老媽子貼著北夫人道,「夫人,如今是在外頭,又不是咱們北院,見了紅就不好了。這丫頭既然不肯說,不如撬開她的嘴巴,去了幾顆牙,就算太妃問起來,人還是齊整的,也不會牽連到夫人。」

旁有貼身丫頭高聲道,「太醫說,夫人這最後一個月最是關鍵,別叫血氣髒了眼楮,挪到一邊去」

下頭兩個婆子聞聲立刻將玉霜拖到了旁邊。

崔媽媽高喝一聲,「撬蚌取珠。」

夏辰听出暗話,知道這是要給玉霜拔牙,心急如焚,悄悄探頭望去。

立刻有婆子將她拽了出來,「什麼人?鬼鬼祟祟的。」

玉霜抬頭見識她來了,含著淚直搖頭,估計也怕她出賣小姐。

那北夫人一見夏辰露面,立刻站起了身,失神連湯婆子都滾到了地上。

貼身丫鬟見夏辰只是一身丫頭打扮還敢直視自己的主子,喝道,「哪里來的沒規矩的東西,見了夫人也不下跪。」

北夫人反手給了那丫鬟一個耳光。

夏辰看著她冷冷道,「夫人好大的派頭啊」(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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