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求生記 127章下聘

作者 ︰ 砧板上的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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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了時芸的庚帖,韋太太看了一眼生辰年月,眸中帶著一絲驚訝,「二小姐有十五了?」

時太太眼神一橫,心道你個商人婦還妄想叫我女兒給你斟茶立規矩。

孫媽媽體貼道,「我們家大小姐今年剛剛及笄。」

韋太太眼角難免抽搐一下,上次不是說好是嫡女,收了錢就不認賬了?可是到底不敢當著時太太的面質問,只是反復模著庚帖不搭話,仿佛就著庚帖能看出朵花兒來。

時太太見火候到了,扶著椅背緩緩道,「我們家大姐兒也是在我名下的。去年的天格外冷,藥價也翻了幾番,你們家今年算是開了好頭了。那……就把日子定在年尾吧,臘月二十,韋太太瞧著怎麼樣?」

韋太太給壓得不好說話,官家壓死人,時太太提也不提約定的事,三言兩語就自作主張了。

韋太太再一張口。

時太太又道,「听我父親說今年御藥房上來的藥材,有的成色不好,卻不知哪家這樣膽大包天。」

韋太太頭一縮,低著聲音道,「軻兒父親現從南邊趕來,就這兩日的路,還是叫他爹爹寫了庚帖莊重些。夫人挑得日子好,臘月二十就二十,成了親,新年守歲也多了一對人來。」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

韋太太模著袖口鼓鼓的銀票,本是今天要給時太太的聘禮,也氣得不想取出來。

告辭出來,韋子軻見母親滿臉不快,一問竟得知未來岳母如此趾高氣揚,他也不耐煩與時太太這種婦人打交道,奈何為了自家產業不得不小意做人,忽想起柴大夫人的話,唇角一彎,「母親何不往柴大夫人那走一遭?」

韋太太一連幾天都沒有露面,時太太也沒有在意,直到二弟柴二老爺來告知吏部侍郎要的實數時,她才著急上火起來,上次韋家給的不義之財交給了老太爺一萬兩,剩下的也在前幾輪求人找關系中花得見底了,沒想到事還沒辦成。

大夫人一去病態,簪金掛銀的出現在柴府眾人面前,時太太暗損一句病秧子,也不怕扭到脖子。不料真正扭到脖子的卻成了時太太。

柴大夫人做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俞子楠許配給了韋家六少爺韋子軻。

韋太太哭著上門,說自家老爺回京就听說時家大小姐一夜在城外未曾歸家,自己雖是小小商戶,也是愛惜名聲的,未免兩家生分才定了柴家大夫人的內佷女,好歹都是親戚。

時芸一夜未歸的事柴家上下都曉得了,卻不知道怎麼這麼快傳到了韋家耳朵里。時太太自己理虧,恨不得說,我家還有一個庶女,大的壞了名聲,還有小的。可瞧著韋太太假哭的臉,也拉不下面子死求這份親事。

韋家也不追究先付的五萬兩了,畢竟時太太也算給他們家牽上了太醫院院正的關系。柴家大房有長子嫡孫,自然比嫁出去的女兒說話硬氣些。

時太太想把韋家從御藥的路上拽下來,奈何人家找到了大房這個新靠山,柴老太爺不可能討好女兒得罪兒子應了她的話,真把韋家拉下來,時太太咬牙切齒,卻也無可奈何只好吃下這個啞巴虧,于是更加不待見時芸。

天下再沒有一個人家肯出這麼多銀子買她的庶女,可她還在時老爺面前打了包票,說是買也要買個知府當當,如今到手的十五萬兩就白白飛了,可是除了時茹,她還不能跟任何人訴苦,因為她瞞著老太爺說人家給了一萬兩的疏通費,又瞞著時老爺說韋家只是借給了她五萬兩。

時太太一時給氣得內傷,躺在床上哼唧了兩天也沒下來。

柴祖誼听說時芸受了不少罪,心疼不已,頻頻往時芸這邊走動,時芸從不給他好臉色。

柴大夫人正是志得意滿的時候,病歪歪的身子也輕便了不少,帶了四色禮又去見了時太太,說是要給柴祖誼討了時芸做妾,等柴祖誼成了親第二年再納進門。

時太太躺在床上哼哼,「拿多少聘禮來?」

大夫人奇道,「就是納個妾,還要幾兩聘禮?」又是笑時太太牙縫里摳錢的人,自然不會白白把庶女送給她,說著財大氣粗的擱下二百兩銀票,「姑太太好歹也是誼兒的姑姑,給得太多,親戚反而生分了。」

時太太捶著床罵道,「我不怕生分,你有本事把大房拆了算成錢,再來求我們家的女兒。我們時家的女兒沒有給人做妾的理兒,要麼你明媒正娶,老娘自還給她帶陪嫁過去,虧不了你的。」

柴大夫人臉上訕訕的,她兒子可是將來的太醫院院正,郡主娘娘也娶得,五品同知家不受待見的庶女?給他提鞋還勉強。

「姑太太心疼女兒那就算了。」

時太太眼睜睜的看著她把銀票重新塞回袖口,又是懊惱又是心疼。這好比賣貨,本來有人出一萬兩,你還端著架子奇貨可居,突然那人不要了,後頭再來的人只肯給十兩,還說給多了,便宜你了,能不叫人生氣麼

落差太大,讓人不能接受。

事情一天沒定下來,時芸要受一天苦,看著美人氣色一天差過一天,柴祖誼又跑去跟大夫人磨了幾天,他磨大夫人,大夫人就來和時太太扯皮,如此拉鋸了幾天,終于把價錢談成了二千兩,夏辰終于在回到柴府後,第一次吃到熱飯。

本來柴篤還與時芸常常來往,如今听說時芸給許給了大房大哥做妾,看她的眼神就淡淡的。那天景王來接時家的人,她們就有些羨慕時家姊妹交了好運,又兼時芸隔天才被送回來,大家都心照不宣的。

時謙浦也上了門,說是梅姨娘在雪貓兒胡同听聞此事哭得要死要活,要來柴家找老爺。他怕梅姨娘出事,只好自己上門。

時芸穿著柴筱的舊春裝,臉未施粉,頭發松松的。

時謙浦看著時芸不忍心,「我不敢叫姨娘上門,姨娘藏不住話的。我另有件事告訴你,出雲和先生被放出來了,要是你不想,常先生在老爺面前好歹有些臉面。讓他給出雲出面提親,老爺也不會拒絕的。」

時芸如同失了魂兒,面無表情的坐著,一聲不吭,如同遲暮之年快入土的老太太,毫無精氣。

「你倒是說句話啊?」

時芸抬起了空洞的眼,「他們家的案子?」

時謙浦急道,「你給人做妾能有什麼出息?何況是柴祖誼那個木頭我听祖計兄弟說,柴祖誼悄悄描了你的小像,每天半夜里賊兮兮的拿出來看。這種人,以前你好好的時候還上趕著來找你,如今瞧你壞了名兒,就跑出來趁人之危,我瞧也不是個好東西。出雲公子是有真本事的,就是終身不仕,也有本事可養活你的。」他見李出雲偷偷賣過幾篇文章給國子監的學子要價不菲,曉得這人走哪也不會餓死。

「我壞了名兒?」時芸慘慘對他道,「我分明只在車里睡著什麼也不知道,等回府的時候才曉得已經過去了一天,怎麼就壞了名聲了?」要不是這樣,時老爺也不會默認時太太行事,柴家人只曉得郊游途中,時芸的車不知給什麼人接走了,一夜未歸。倒是時茹、時蕊還有王府的送了回來,本也以為時芸給景王悄悄收用了,誰曉得一去這麼多天,景王那邊也沒有反應。

「要是壞,也是景王壞的。」時芸滿臉的絕望,忽又沖外頭喊道,「夏辰,你進來你進來」

小姐本就不得寵,如今越發雪上加霜了,素蓋、素衣兩個生怕觸了霉頭,夏辰進來沖時謙浦一禮。

時芸盯著她看了許久,終于又道,「你出去罷」

夏辰也正在想法子給時芸擺月兌柴祖誼這個狗皮膏藥,聞言點點頭,又出去了。

「大妹妹大妹妹?」時謙浦好容易將時芸從沉思中拉了回來。

時芸苦笑著,「哥,你瞧那個夏辰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時謙浦給她問得模不著頭腦。

「長得怎麼樣?」

時謙浦沒有在意過,只覺得人模樣還不錯,于是點點頭,「那又怎麼樣,現在是談你的事情。出雲公子還不曉得……」

「要是你願意娶她麼?」

時謙浦給問得更莫名了,「我怎麼會娶個丫頭?怎麼,太太也想給我塞人了?」

時芸搖搖頭,「婚姻大事,都是父母做主,我听太太的,到了這一步也是我的命。」

素蓋見時謙浦走了才進來,「小姐,奴婢瞧著她了,和往常一樣」

時芸皺了皺眉。

素蓋緊接著又道,「您讓奴婢說的,奴婢都說了啊怎麼,怎麼那邊……」

時芸擺擺手,不給她繼續下去。

一主一僕各懷心事。

柴家九小姐柴笛拐了進來,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時芸,「時姐姐你還在坐著,外頭景王府下聘的隊伍,已經將東西抬到姑母院里了。」

「什麼?」沉寂了半個月之久的時芸,臉上終于露出了幾分顏色。

柴笛雙手比劃著,「我剛請安路過瞧見的,估模著該有二十多台呢時姐姐不去瞧瞧熱鬧?」(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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