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求生記 163章逃命

作者 ︰ 砧板上的菜刀

玲瓏不甘心,耿凌娉不肯出面,她就自己耍了點小動作。

後來每逢安文要來,玲瓏就找個由頭,窩在寇華他們的東偏院,或者借口叫圓心、寇華陪她,再後來,又說小公子的嬰兒衣衫不會裁剪,求圓心去幫她剪裁。

圓心也愛去逗一逗耿凌娉的兒子阿鳳,寇華以為不過幾步路的工夫,量耿凌娉也搞不出多少花樣。沒想到還是出了事。

圓心咬掉了安文的耳朵,衣衫不整、血淋淋的跑了出來,任誰也能料到發生了什麼。安文自詡為晉王的小舅子,又是世子的小舅舅,什麼時候吃過這種虧。叫嚷著給抬回了安府。

第二日耿凌娉找上了門來。

「寇華,我已將婢女綁了起來,你將你這邊的人交給我,我好派人負荊請罪去!」

寇華擰了擰眉頭,「請罪?跟誰請罪?為何要請罪?」

耿凌娉氣得直哆嗦,是啊,若還是在上京,她貴為皇後,何必如此低三下四,拉攏一個妾的親戚,可是時勢迫人低頭,竹夫人那一頭已經有了眉目,她需要跟世子合作,才有那麼一丁點希望。

「你的婢女傷了我的貴客,難道不用賠罪?」

寇華冷冷道,「我沒有婢女!」

「那叫你們這邊的圓心出來!」

「你想伺候人,便自己上陣,少拿我的姐妹做筏子!」

耿凌娉豎起的手指抖了抖,「你、你,你會後悔的。」

「我寇華行事絕不後悔。」說話間,箭已架上了千金駑,直指著耿凌娉的咽喉,「下次再給我知道你亂打主意,我會讓你的死相跟上次那個無辜而死的宮女一樣。」

衛宣與耿凌娉形影不離,耿凌娉也不怕她,積攢得怒火還麼發泄出來,就有親從來報,竹夫人過來接人問話了。

耿凌娉自己不便出面,讓人捆了玲瓏過去,在寇華這邊鬧了一場,寇華紋絲不動,衛宣不肯隨意動手,耿凌娉拿她沒轍,氣哼哼的回去了。

傍晚端灕上了門。

「我以為你還在黑旗寨呢!」

「寨子里有些人,新年都要回京過年的!」

端灕披著鶴氅,抄手站在斜月門前,寇華隔著門看著他,「既是如此,阿年他怎麼不回來過年?」

端灕說得輕飄飄的,「他受了點小傷。」見寇華神色變了,不知為何心中暗樂,眼神一瞟,「我還有事找十二弟!」

高高拿起,又輕輕放下了。

郁鳥兒不過是其喉舌,寇華有耐心等他,過不久郁鳥兒果真上門,說是新年之時英夫人會在寧齋招些貴族子弟一起比球,端灕回京自然是要參加的,不過還沒有合適的隊伍,問寇華可願意擔一份名額。

寇華正是閑得發霉的時候,欣然答應了。

「那下午,咱們去練球!」

寇華不疑有他,騎著白鶴跟郁鳥兒去了,回來的時候,圓心早就不見了蹤影。

一種她從不敢想的景象出現在眼前,她急忙沖了出去,郁鳥兒才卸下裝扮,他在元京城,每每出門,都換一副行頭。

「圓心呢?」

郁鳥兒撓了撓頭,「我怎麼曉得?她不是受了驚,在休息麼?」

寇華沉下了臉,「鳥兒,我一直都不知道,你竟然也是這樣的人。」

「怎麼了?」郁鳥兒跟著急了,「且把話說清楚啊!」

須臾間,寇華已經踏馬出了門,可是又該去哪里找圓心?圓心跟她從黑旗寨出來,受得不過是無妄之災,耿凌娉想重振耿氏門楣,寇華自己還想重振寇氏呢!可是時局如此,個人力量渺小就算了,她竟還把主意打到了別人身上。

過五關、闖六將,一路直沖,耿凌娉所居的西偏院,除了剩下的十三個侍衛,一個女乃娘,竟無他人。

「圓心呢?」

耿凌娉放下了熟睡的兒子,著了女乃娘將孩子抱走,才抬起了額頭。

寇華見額上紅腫一片,料想是她磕頭所致,「我早說過,你會後悔的。」她指了指自己的額頭,「我紆尊降貴去求了玲瓏一條命,也不過是如此結果,寇大小姐要不要也去試試?」

「是你將圓心送去了安府?」

「我可沒這麼大能耐,你們那邊臥虎藏龍,我可撼動不得分毫。外頭都傳這院子的主人來頭極大,元京城里的等閑人物並不敢招惹你我,可為何卻有人可以帶走你的姐妹?」耿凌娉一臉的諷刺,「除非,這里的庇佑者,不再庇護于她!」

她說的並沒有錯,除非十當家的不肯庇護圓心,當日剛進元京,郁鳥兒一開始就提醒了元京城兩大不能得罪的人,一是竹夫人,二是英夫人。圓心當時不過為了自保,哪曉得那潑皮是竹夫人的弟弟?玲瓏沒有好果子吃,是她罪有應得,做什麼臨死還要拉上圓心?

寇華只覺得心中窩屈無比,箭指了耿凌娉喉頭,她自有那十幾個侍衛上來保駕,一時半刻根本奈何不了她。

騎馬上了街,在元京安穩了這麼久,一個從未有過的念頭,從腦海中閃過。寇華找人問了路,迅速去了安府,偷偷入了安府,哪曉得府中一片寧靜,無意中打听到,今日晉王和竹夫人做東,在行宮為英夫人慶生,安文面容不整是不得出席了。

寇華暗嘆正好讓他落了單。

救出圓心的時候,她被折磨得還剩半條人命。安文原本就不是什麼善男信女,玲瓏早被折磨致死,圓心被送來的時候,他已沒了一開始高昂的興致,但他的耳朵,到底是圓心咬掉的,圓心也沒少受罪。

趴在牆上瞄準安文的時候,寇華的心突然很靜,走出了這一步,就徹底跟黑旗寨撕破臉了,十當家不可能再維護她,以後,她只能自己帶著圓心逃走,可是那又怎麼樣?

夏辰已與過去告別,寇華絕不會委曲求全,想要做的事,構思是沒有用的,只有出手,才知道結果。

想到此處,她扣動了機關,安文被當場射殺。

寇華從沒有想過自己有此神武的一天,幼時听父親的下屬描述戰場的情形時,她曾也有那樣笑笑的渴望,盼望自己長大的時候,能夠如父親一般馳騁于千軍萬馬之中。

千金駑的威力巨大,幾個護院沒來及近身,已經消無聲息的死在寇華手上。背出了奄奄一息的圓心,送到了個大夫手上,曉得圓心只是受得皮肉傷,並不要緊,寇華才放下心。

圓心飲了藥汁,微微轉醒,看著寇華,一臉的苦笑,「我以為我已經要死了。沒想到你竟然會來救我。我知道你有武藝,只是十二當家說過,你不該招惹這元京城不能最不能招惹的人。」

寇華發上的血都凝固了,笑得有些滲人,「你不曉得,我剛……」她將手往脖子上一橫,「了結他,這元京咱們是待不下去了。你感覺可好?我們逃吧!」

「為什麼,為什麼要做到這個地步?」圓心不能相信,殺了安文,竹夫人哪里會善罷甘休。

寇華不以為然,她已經給逼到了這個境地,若不是不曉得行宮在什麼地方,估計竹夫人身邊的侍衛眾多,她理所當然的想,要是真的是竹夫人來找她們麻煩,她也干脆去殺了竹夫人算了。

只有在握著弓弩的時候,她心中那股好戰的火苗突然竄了出來,一下灼熱了她的心。讓她從沒有這樣渴望過殺人。

「到底是誰帶走你的?」

圓心仰頭道,「自然是安家的人,西偏院那邊被你擋走了,安府就親自來拿人了。十二當家不在,以往那些護院也沒了蹤影……」

于是圓心一個女子,還不就是任人宰割的命。

寇華知道這肯定是十當家的手筆,哄她出去,支走了郁鳥兒和她,剩下的,只要無作為,自然可以賣給竹夫人一個臉面。

膿包、懦夫,她暗罵了端灕幾句。

「我以為自己死定了呢,沒想到還能逃出來。望朔道長說我一向逢凶化吉,呵呵,我遇到了你,也算是好命了。」

寇華望望天色,外頭尚亮,實在不是個逃命的好時辰。

「眾人都道寨子里幾位當家的是異姓結義兄弟,兄弟情深,我見到了最不該見到的,還能留著命到現在,也真是福大命大了。」圓心劫後余生,反而是看淡了,「你曉得前兩年我為何落水?我不過是見到了三當家鏟除異己的手段而已,當時六當家、七當家就是這麼沒了的,後來的五當家也是如此,借著五當家的死,他們還想剪除了十四、十七當家。來了元京,我暗暗留了心,其實我們十當家哪里是什麼權貴人家子弟?他與三當家根本就是王上膝下的兩位公子。寨子不過是他倆較勁的戰場而已,今日十當家的放棄了我,我也不怨他,三當家那樣的逼人之勢,如果他再心慈手軟,元京城就要容不下他了。」

寇華沒想到圓心一向不怎麼吭聲,其實心里頭明白的很,不過嘆了一句端灕無情,手上拋下了一顆金銖,將圓心的藥材往肩上一掛,「你還能喘氣吧!走吧,咱們倆要亡命天涯了!」

她與圓心不過都是輕巧的女子,白鶴是天山名駒,載上她倆,也不吃力,天剛擦黑,正是城門要關的時候,也是混出京的好的機會。(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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