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未來的未來 第四十八話

作者 ︰ 洺汐

鼬這是第一次獨自在白天進村子,之前他過來這邊,都是夜里以靈體態來去的。現在以實體在村子里走,別提有多別扭了。何況路上來來往往的行人,總是對他不停的投來注視的目光,結伴的人甚或還竊竊私語。

「哦?」鼬無意中對上了一個正專注看他的女人,那女人立刻別開了臉,卻又忍不住用眼角余光瞥他。鼬模模頭,萬分不解︰搞什麼啊?

就這麼一路走,一路被人圍觀,鼬逐漸低下了頭,越走越快,最後開始在人群里狂奔,最後躍上屋頂飛快離開了。

他討厭這種被人圍觀的感覺,只會讓他想起前年父親失蹤之後,自己和弟弟妹妹被帶來村子時,被那些老家伙以審視的目光打量的不快經歷。這也是他現在明明可以來去自如,也依然討厭白天來村子的原因——他討厭這里的人。

一路跳躍,很快的到了宇美住的公寓。

這時不管是宇美還是佐井都正在前往火影樓的路上,一樓二樓都沒人。鼬只好進入公寓二樓的陽台,靠著牆邊坐下,等待宇美回來。

轉眼到了下午,卡卡西幾個人匯報完畢解散。

鳴人的一句調侃讓小櫻炸了毛,小櫻一直追著鳴人跑出村子,都沒追上他,只好遠遠的吼了一句︰「鳴人下次別讓我逮到你,不然有你好看的」

「以後不敢了嘛——」依稀听見鳴人這麼說了一句,他越跑越遠,最後消失在小櫻的視線里。

「哼。」小櫻也轉身朝家走去,走兩步又停下,轉身看向鳴人消失的方向,靜靜的看了一會兒,才轉回身繼續朝家走去。

鳴人回到家了,他自然是懶得從正門繞那好幾道廊子,直接跑到側院的牆邊,躍上牆頭跳了進去。里面的庭院就正對著西客間,這條捷徑幾乎等同于大門,雖然別的人還不好意思會走大門,但每次卡卡西過來,就都走這條路。

中午鳴人洗衣服的時候,鼬跑來和他道了個歉,就不知所蹤。對此鳴人無奈的很,一直認為佐助回來了,他就不會這樣了,誰知道竟然是反效果。

「佐助這家伙,怎麼下那麼重的手呢。」鳴人撓撓頭,想著有的沒的就上了二樓。先去主臥房,往常這個時間里三個孩子都在這里學習。沒想到今天不僅看到預想中的三個孩子,還看到了佐助。他盤腿坐在床上,朝美和花歌坐在他一邊,葵站在另一邊。三個小孩子興高采烈的說著什麼,唧唧喳喳的,佐助則面帶微笑的看著他們。

窗外天色剛要開始轉暗,光線還算充足,他們就坐在那里,像一副油畫,寧謐安逸。

佐助察覺到了鳴人的氣息,抬臉看過來︰「鳴人?怎麼躲在門外不進來?」

「啊。」鳴人模著頭發推門進去,關好門走到床邊坐在床沿上。剛剛站在門口,看著他們,自己竟然想流淚。

「鳴人,你回來了」葵立刻撲了過來,鳴人張手抱住了她,朝美和花歌也掉轉身子,和他打照顧。

「嗯,我回來了。」鳴人笑起來,對四個人如是說。

現在,好幸福。只是,如果此刻鼬也在這里,就更完美了。

又想起了上午听到鼬說的話,鳴人笑著的眼楮里,多了一點點的落寞,真的只有一點點。但還是被佐助看出了,他悄悄拉住了鳴人的手,鳴人轉頭看他,他就用眼神詢問鳴人︰怎麼了?

鳴人立刻笑的更燦爛,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很好,就轉回臉和三個孩子說話去了,但並沒有掙月兌佐助的手。

佐助只能更緊的握住了那只手。

綱手和鹿久商討了兩個小時,最終的決定是,由鹿久親自率領一路忍者小隊,再次返回土之國做詳細探查。這次會配齊各方面的專家忍者,好好的將那里研究研究。

他們都有種感覺,一定要查清楚土之國覆滅的原因,不然,木葉遲早也會大難臨頭。

「哦?」鹿久看到綱手列出的人員名單里竟然有靜音的名字,一愣,抬頭望望已經在埋頭處理其他文件的綱手,終是什麼也沒說,收好名單出了火影辦公室。

竟然連從未離身的靜音都派給鹿久,可見綱手是有多重視這次探查任務,鹿久難得的收起了無精打采的勢頭,絕意要認認真真的干一回。

「鼬到底去哪里了呢?」鳴人看著廚房窗外的沉沉暮色,憂心不已。往常鼬這時候,也該回來了。和他一起準備晚餐的朝美聞言停下了正在洗菜的動作,同樣抬臉看向窗外,紅霞滿天之下映在視野里已成黑影的樹木在風里搖擺個不停。

他下午就去小樹林里找了一圈,又在整個宇智波老宅區里晃了一晃,到處都沒有看到鼬的身影,只好就這麼回來了。朝美皺了皺眉頭︰等哥哥晚上回來,得好好和他說一說才行,怎麼能老讓鳴人擔心呢?

這時候走廊里傳來了噠噠噠的腳步聲,葵猛的沖了進來。隨後又是一陣噠噠噠,花歌第二個沖了進來。先進來的葵轉身沖著他笑︰「嘿嘿,我又贏了」

「哼,出發的時候你先跑了」花歌不服氣。

「你們練完了?」鳴人看著堵在門口的兩個小鬼問。

「是啊……哇」葵和花歌轉頭回答鳴人的,一眼掃到了已經坐在了餐桌旁的佐助,驚叫了一聲。鳴人現在的姿勢,是剛好背對餐桌的,又只關心葵和花歌,自然不會知道身後有人。見兩個小家伙這樣的反應,才轉身看向餐桌,正好對上了佐助的視線。

「哇啊」鳴人也被嚇一跳,「你、你什麼時候坐在那里的?」

「剛剛啊。」佐助靠在椅背上,懶洋洋的回答。

鳴人撇撇嘴,終是沒有問出那句剛剛是啥時候啊那樣顯的他太挫了,居然連佐助的行動都察覺不到。于是啥也不再說,轉身安心切自己的土豆去。

葵和花歌走到水池邊洗手,朝美提醒他們連臉也洗洗,都髒兮兮的。

而這時,佐助幾步走到灶台邊,靠在鳴人身上。鳴人不得不用胳膊肘推他一下︰「現在別靠過來,我都沒法切菜了。」

「你在擔心鼬?」佐助倒不廢話,開門見山的問。

鳴人低頭看菜板上切了一半的土豆,幾不可聞的輕嘆一聲,點了點頭。再不刻意隱藏,完全顯露了自己的憂慮與不安。

在佐助面前,他不必偽裝堅強。

同樣輕嘆一聲,佐助張手抱住鳴人︰「我去找找他,你安心做飯,一切煩惱都交給我來思考,好嗎?」。

「嗯……」鳴人應道,隨即將腦袋一歪,靠在佐助肩上,享受愛人的溫柔。

「鳴人,肚子好餓了。」坐在桌邊的葵忍不住小聲說道,她真的很餓了,肚子一直在咕咕的叫。

「啊,抱歉、抱歉,我這就做飯。」鳴人離了佐助,轉身對她笑著說,然後回頭催促佐助︰「我來做飯,你快去找找鼬吧。」

「嗯。」佐助又抱了鳴人一下,才從房間里消失了。

一旁的朝美這才開口︰「爸爸的動作似乎比以前快了好多啊。」這一年里,雖然不至于到鼬的程度,朝美也還是比弟弟和妹妹更成熟了,開始注意到以前不會上心的事情。

「哈哈,他也有刻苦修行吧?」這是鳴人唯一能想到的答案。

下午鳴人回來後,在房間里一起看著三個孩子打鬧的佐助,突然說想看看孩子們的實力,就帶著他們去了小樹林,看他們扔手里劍。結果只有朝美十發十中,葵只中了七下。而花歌中了六下,其中一把還沒插穩,掉了出來。佐助心里有數了,讓朝美先回家陪鳴人,自己訓練葵和花歌手里劍,結果那三個人就到現在才回來。

再扭頭看看在餐桌邊還不消停的葵和花歌,鳴人這才再次專心致志的切他的土豆,而朝美已經把青菜全部洗淨盛到另一個盆子里了。

下午宇美並未直接回家,而是按照井野告訴她的路線去了木葉最大的書店。

上午在鼬的房間,看到了鼬橫在書桌上的書,書頁翻開,顯然是他正在讀的書。宇美看了幾眼,是一本哲理意味濃厚的書。現在她來書店,正是為了買一本同樣的。

鼬真不愧是佐助的兒子,面癱這點和他一模一樣。如此除非他自己敞開心懷,不然誰能看到他的心啊?所以誰也想不到,他竟然在自己心里積壓了那麼多的負面情緒。

宇美撓撓頭,不管究竟怎麼一回事,對鳴人來說,佐助總算是回來了,總是希望鳴人能好好的。這一年,他的情況自己都看在眼里,他真的、受苦了。

所以,若能好好疏導一下鼬,讓他不要那麼令鳴人左右為難,也好啊。大概現在也只有自己能走進鼬的心里吧……走進鼬的……

宇美兩步走到牆角,滿頭黑線的扶了牆︰自己這是在玩火啊。

「唉。」宇美傷腦筋的嘆息一聲,繼續走路。

木葉最大的書店,真的應該叫書城。可是詢問之下居然沒有宇美要找的書,那書是很久之前的了,想要買只能去舊書鋪踫踫運氣。

最後,宇美以書面二十倍的價格買到了一本。鋪老板驚訝于宇美付錢的干脆,多問了她幾句,知道了點情況,轉身在書堆里翻了很久,拿了另一本書出來︰「教育叛逆期的小孩,這本書不錯的。」

「耶……」宇美看著老板附送的《叛逆期的孩子在想什麼一千解》走出了書鋪,才發現已是日落西山,天要黑了。她不熟悉這一帶,等到天黑她恐怕只能外宿了。便把書往便利袋里一塞,躍上了屋頂,往公寓趕去。

等宇美到家時,佐井早就回來了,隔著窗兩個人打了個招呼。

進了房間就去開陽台的門通風,宇美一眼就看到了鼬。他靠著牆邊躺倒,枕著胳膊睡的正熟,宇美推開門進了陽台他都沒有醒。

走到他身邊蹲下,宇美伸手輕輕晃了晃他的肩膀︰「鼬?」

宇美連喊好幾聲,他才醒過來,看清楚是宇美,就揉著眼坐了起來︰「早啊,宇美。」

宇美頓時哭笑不得︰這孩子完全睡傻了啊。

佐助從大門離開了家里,朝村子的方向走去,走過那片向日葵田後,突然加速,幾下起落便迅速的接近了村子。

朝美已經找遍了宇智波祖地,都沒有發現鼬的蹤跡。他故意躲著弟弟的可能性不高,畢竟看到弟弟一個人在偌大無人的地方瞎轉,他一定會帶著他回家。那小鬼,在這方面倒是注意的很。不在宇智波祖地,那他只能是去了村子里。

上午在不知道鳴人和佐助偷听的情況下,他在宇美面前說出了心事,那時有一點鳴人沒想到,但佐助想到了。

鼬對宇美太心不設防了,那麼輕易的就對她說出了心里話。一個連對養大自己的人都豎起了心牆的人,會憑白無故就對另一個人交托自己的全部心事嗎?現在家里找不到他,那他一定是跑去找宇美了。

佐助來到了火影岩上,這里是木葉村子最高的地點,然後,就如他在宇美的精神空間里做過的一樣,瞬間釋放出巨量的查克拉,再同一瞬間就讓它擴散了出去,變的稀薄如空氣,幾秒鐘的時間便籠罩了整個村子。

很快,他找到了鼬的所在,並且正如他所料的,宇美也在一起。

「這個惹事生非的小鬼。」佐助莫名的火大起來,咻的從火影岩上消失了。

領著鼬進了浴室,要他先洗洗臉,宇美回到房間坐在床上等他。她從來想不到家里會來人,只有書桌前的凳子和床能坐人。等了又等,鼬還是不出來,宇美打開壁燈,開始讀買來的書。

她的床就擺在窗前,窗外暮靄暗紅,有風輕輕吹進來,一下一下掀著窗邊垂著的簾子。壁燈的柔和白光僅僅籠罩了宇美,此外房間里的其他地方都朦朧的模糊在一片昏暗里。

這就是鼬從浴室里出來後,看到的畫面。

不知道過多了多久,宇美才又想起來鼬,卻一扭頭才發現他早就站在牆邊,眼楮一眨不眨的看著自己。她一愣︰「你什麼時候出來的?怎麼不出聲?」

鼬笑了笑︰「剛剛啊。」然後徑直走到了床邊爬上了床。看到宇美一瞬間似想要躲開,鼬的動作一僵,呆在了那里,表情變的哀傷︰「你就這麼不喜歡我x近你嗎?你也……介意我的身份?」

鼬這麼問,那就真的是堵死宇美的一切退路了,絕不能再躲開,否則那就成了肯定。

鼬心滿意足的靠進了她懷里,不想這個姿勢剛好讓他看到了宇美隨手放在一邊的書。他一愣,離開了宇美,一臉不相信的拿過那本書,翻了一翻,才看向宇美︰「你怎麼有這本書?」

宇美有點不好意思︰「下午剛買的,上午看到你在讀,就也想看看……」

鼬將書放下,湊回宇美臉前︰「你是為了我才去買這本書的?」

「嘛……」宇美轉移了視線。

鼬忽然笑了,他猜到了宇美買這本書的用意,坐直了身體,認真的對她說︰「謝謝你,宇美。」他從上午發現佐助回來開始,持續到現在的郁悶心情 的消散了。此刻吹在他臉上的清風,他都覺得是這麼的舒服。不管鳴人和佐助兩個人,眼里除了彼此究竟有沒有自己,起碼宇美一直都把自己裝作了心里。

——在這個世界上,能有這麼一個人,會時刻的掛念著自己,足夠了。

就在這時,房間里多出來一個人,是佐助。

那情形,就像他正在散步,前一步還不知道在哪里,後一步就邁進了宇美的房間。

神出鬼沒。

宇美正對著他出現的地方,自然第一時間就看到了他,而鼬也瞬間就察覺了他的存在。因為此時此刻,佐助散發的冰冷氣息,和上午時一模一樣。那是一只獸,一只嗜血又冷靜、力量充盈又小心翼翼的獸。

扭臉看向佐助,鼬的眉皺了起來,剛剛雀躍起來的心情似又沉悶了一點。

佐助也沒有立刻說話,依次看了看鼬和宇美,才慢吞吞的說︰「鼬,回家吃晚飯了。」早在鼬向床邊走近時,他就來了,所以後面的一切他都看到了。

對于鼬為什麼會對宇美心不設防,他猜了很多可能性,比如是孩子對「母親」的依戀天性什麼的,畢竟鳴人和自己兩個大男人,對他們照顧的再好也都是父親,而宇美是村子的朋友里和他們最親近的一位女性。可他怎麼也想不到,鼬竟然是喜歡宇美的,愛情意義上的喜歡。

佐助的思緒亂了,他開始苦苦思索要怎麼和鳴人說這件事情。

佐助釋放的巨量查克拉,在籠罩了木葉的一瞬之後,就湮滅在空氣里,但還是有極其微量的查克拉被風送出了好遠、好遠。

木葉村外的林子里,有人影在攢動。

此刻正是天亮前最黑暗的時分,月亮也掩在雲層後面,林子里黑的伸手不見五指。那些人卻完全不受影響,在黑暗里有條不紊的潛行,慢慢靠近了木葉高聳的外牆。

然後,他們一個個穿牆而過,就這麼進入了木葉。

「絕對不會錯,這里的空氣里還殘留有那個男人的查克拉。」領頭的男人,仔細嗅過空氣後,如此斷定。然後他一揮手,他身後的隨從便消失了,朝著村子的不同方向四散而去。

「一定要找到、宇智波佐助。」領頭的男人低聲說完也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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