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未來的未來 第八十二話

作者 ︰ 洺汐

沙漠的夜,安靜、寒冷,一輪半月懸在天邊。銀白的月是深藍的天空那寂寞的眼楮,獨自凝視這連無邊沙漠萬千年之久。

九尾依在窗邊,仰望著那輪月,那寂寞的月光將她渾身映成了青白色,同樣的寂寞。只是那雙眸依舊鮮紅,如落日那般深沉,不為這銀白的月光所浸染。

幾聲敲門聲,我愛羅走了進來。

「我還是第一次知道當囚犯是這麼舒服的事情。」九尾用宛如和情人**的語氣,嘴角帶笑的說道。

宇美的嗓音本是平穩的甚少有感情波動,到了九尾這里卻變得嗓音圓潤語調千變萬化。難怪都說,妖狐能夠魅惑人心,僅聲音便能如此風情萬種,令人忍不住浮想翩翩。可她的眸是冷的,如凍在冰里的火焰。當你望著那雙眼眸,寒意便從你的腳跟沒至頭頂,讓你忍不住的顫抖。

但,進來的是我愛羅,他一點也沒被她影響,只是站在門口安安靜靜的望著她,用與往常無異的口氣問︰「你是九尾吧?」

「誒?你不是認得我這不詳到極點的查克拉麼?」

我愛羅默默的又將她打量一遍︰「我無法理解你現在的存在方式,你能夠和鳴人互相感應嗎?」。

「如果你是指感應封存在鳴人體內的我的另一半查克拉的話。」九尾似乎覺得站的累了,手撐住窗台輕輕一躍,坐了上去。

我愛羅依然望著她,面上無表情,眼楮里卻滿滿的全是困惑。

九尾也疑惑了。

那天她被我愛羅辨識出來,便想逃走,誰想砂忍里也有使用禁錮術的高手,現在的她畢竟只是人類之軀,最後還是被擒住。但我愛羅只是命人將她關押在這間特制的房間里,讓她使不出查克拉變成了籠中囚,再沒有別的動作。她甚至不確定這間房間是監獄,因為窗外的庭院有相當美的景。

為什麼我愛羅會對她如此小心翼翼?雖不給她自由但又絕對不傷害她?

嗯?等等,他剛剛問什麼來著?能不能和鳴人互相感應?

九尾恍然大悟︰我愛羅是怕加注在她身上的傷痛,連鳴人都會感受到甚至會同樣受傷。

「原來如此。」九尾笑了。

鳴人,你小子的暗戀者還真不少啊。

看著九尾突然露出一個了然的笑,我愛羅頓時有種內心被看穿的不愉快情緒,他微微皺起眉,剛要轉身離開,九尾卻突然從窗台上摔了下來,那赤紅色的不詳到極致的查克拉就這麼爆了出來。

「這是、怎麼回事?」九尾現在很難受。

這房間在建造過程中直接將禁錮陣式造在里面,整個房間就是個完成的禁錮陣式。在這里面本該是提煉不出任何查克拉的,現在她卻不受控制的爆出如此大量的查克拉,渾身都火燒火燎一般的高溫不下劇痛無比。

「啊啊啊啊啊!」九尾再忍受不了的嘶吼起來。

人類之軀承受不了多久這種高溫,她的皮膚已經起泡破裂,很快就變的渾身鮮血淋淋。這麼繼續下去,她怕是要交待在這里了。

好在我愛羅判斷出九尾是情況真有異,衡量了一下她的狀況和自己的力量後,還是走到她身邊將她帶出了房間。

頓時九尾的查克拉就失控的暴走了。

「該死的……」這是我愛羅听到她說的最後一句話。

又是虛無的黑暗。

這到底是哪里呢?為什麼我老是會來到這里?

鳴人自然舒展著身體,大腦放棄了對肢體的控制。反正,他在這里觸踫不到任何物質,五感也感知不到任何外界信號,身體存在與否已經失去了意義。

嗯……那這里到底是哪里呢?

鳴人又忍不住問了自己一遍,當然沒有回答他的人在。

哎,佐助呢?剛剛將草剃劍遞給他,他正不自知的激動到有一點失控呢,寫輪眼都顯露出來了。那個總是口非心是的家伙,離了我可不行吶。

可是,我到底在哪呢?

誒?他激動到有一點失控?

啊,是了……我還怕他在孩子面前放不開,所以特意把孩子趕回房間了,然後,然後呢?

他……好像抬頭看我?

是了,他看著我,我也看著他,看他烏黑的發和血紅的眼,然後、然後……

我想起了曾做過的夢,因為那一幕似曾相識。

對,是夢。

夢里正是虛無的黑暗,我在狂暴的風中飛翔,最後听到了千鳥的鳴音。我睜開眼楮,就看到了佐助。我以居高臨下俯視的視角,看著他清俊的臉龐,看他螻蟻一般仰望著我。

誒?那是我嗎?我怎麼能夠比佐助龐大那麼多?而且,眼前的這個牢籠欄桿是怎麼回事?

不對,那怎麼會是我呢?

那分明是自我出生初始便借住在我體內的九尾妖狐啊!

為什麼?我會變成了他?還威風凜凜的隔著牢籠欄桿與佐助對望?對了,我還對他說話了,我說……

——又是你啊……嘖,真是個令人厭惡的小鬼。在鳴人體內時你將我的力量封印,卻在這里主動將我的意識喚來,你有什麼用意?

然後,佐助怎麼回答的來著?

——呵呵,你被封印的這個身體,搞不好會死了。所以我特意進來告訴你,請你借她查克拉幫她復原,免得這邊的你和她一起消亡了。

誒?被封印的這個身體?會死?

——唔?你不是會擔心我消亡的人,可你現在卻這樣做,為了什麼?

對對對,佐助在我體內看到九尾的時候,可是相當的討厭他的啊。

——不要心急麼,你早晚會知道的。但如果你現在不幫這個人的話,倒是永遠都不會知道為什麼了。

不幫這個人?佐助不會這樣叫我的,那麼,他到底在說誰?

可是九尾還在質疑他的話,因此沉默了,于是佐助接著說了一句話。

——嘛,我話已帶到,做不做就隨你了,再見。

他隨即準備離開。

是要再一次從我眼前消失嗎?我著急的想阻止他,于是我大聲呼喊他的名字,可是當我把他的名字喊出口的瞬間,我卻發現自己是坐在西客間的方桌邊,眼前是打翻了的杯子,水流了一桌,哪里還有佐助的身影?

那真的是夢嗎?

不是。

那時和現在相似的、這片虛無的黑暗,這是在九尾的查克拉里吧?

「你終于意識到這點了啊。」

鳴人聞聲睜開眼楮,黑暗里浮現一個白色的身影,同時,他腳下傳來了接觸地面的硬質感。

水藍色的清爽短發和赤紅色的眼眸,那張臉、那身白衣,和遠明九雀一模一樣,只是他更多出一份光燦耀眼。

他笑盈盈的對鳴人說︰「哎,因為你一直意識不到這是在我的查克拉里,前面兩次我都沒辦法和你的意識溝通呢。」

「你是……九尾?」

「嘛,我確實是九尾妖狐。」那人依然笑了,「但九尾是你們人類硬塞給我的稱謂,那可不是我的名字。」他說話時、笑開時,隨著嘴巴的張闔、嘴角的翹起,竟然一直有碎光在閃爍爾後湮滅。

鳴人認為自己看花了眼的,可是隨著那人扭頭轉身,往旁邊走了兩步,細密的碎光隨著他的動作不住的閃爍爾後湮滅,水紋一樣。鳴人確定不是自己的眼楮出了問題,而是對面那人真的一舉一動都會帶出碎光的漣漪。

「我的名字,叫九雀。」那人邊走邊說,「不要再用什麼九尾稱呼我,那太失禮了。」

「嘁!你又沒告訴過我你的名字!我怎麼可能知道!」

九雀忽然出現在鳴人面前,兩人間的距離極曖昧。他對著他嫣然一笑︰「現在知道了吧?」

他一笑,鳴人恍惚間錯以為自己身處那片向日葵田,金燦的花盤和翠綠的睫葉沐浴在陽光里,那鮮艷的顏色能刺痛人的眼楮。

看著鳴人盯著自己陷入了呆愣的模樣,九雀抬手輕拍他的臉︰「喂,看傻了麼?」

鳴人這才回過神,快速退開兩步,臉就紅了。

深呼吸幾下,鳴人穩了穩神,開始整理自己的頭緒。

一、看來自己的意識陷進了體內九尾的查克拉里,失去了對自己身體的控制權,所以自己的感覺就是身處一片虛無的黑暗,現實中的自己恐怕已經讓九尾查克拉暴走了;

二、手鞠大老遠從砂忍村跑來問自己是否是唯一的九尾人柱力,說宇美似乎也擁有九尾之力,自己體內封印的只是九尾的陽性查克拉自己是知道的,那麼看來九尾另一半陰性查克拉極有可能就封印在宇美的體內;

三、自己曾經做過的那個夢,可以確定並不是單純的夢,而是自己的意識混在了九尾的意識里被佐助召喚去了什麼地方,聯系第二條極有可能是去了宇美體內;

四、仔細推算一下自己做那個夢的時間,剛好和那次卡卡西說幫綱手婆婆采集草藥,帶著佐井和宇美前往土之國的時間重疊,聯系自己就是在土之國遇到佐助的,他們那時候大概也遇到了佐助,但他們卻從未和自己提起過;

五、和以上四條比都更為重要的是,九尾這只呆在自己體內快二十八年的妖狐,和那只跟著佐助回來的八尾妖狐一樣,變成人的模樣正在和自己對話,還告訴我他有名字就叫九雀!

「為什麼你們能夠變成人類的模樣?你們……到底是什麼?」比起其他的疑問,鳴人最想知道這個答案。他實在受不了那種自己體內封印著另一個人的錯覺,這讓他渾身不自在!

九雀忽然笑了,並猛的一個旋身,隨著他的動作爆出的星星點點的碎光直接晃了鳴人的眼楮。好在他只是走開幾步就停下,對鳴人說︰「鳴人,我到底是什麼對你沒有任何影響,也不會改變我們現在的狀況。所以你真正在意的,是佐助變成了什麼吧?」

鳴人猛的瞪圓了眼,混雜著害怕的驚訝神色從他臉上一閃而過,他猛的轉過身,不讓九雀看到自己的表情。

「呵呵,我猜對了。」九雀一步飄到鳴人身後,「那強到逆天的力量,真的是人類能夠擁有的嗎?為什麼他變得和我們這麼像呢?你表面上不在意,其實心里糾結的要死吧?」說著,他張手抱住了鳴人,貼上了他的後背。

九雀的體溫很燙人,鳴人條件反射的就避開了他︰「我才不在乎這些呢!佐助就是佐助!就是佐助!就是佐助!」

九雀看著鳴人用盡全身的力氣嘶吼出那些話語,仿佛不這樣做他就會分崩離析不復存在一樣,然後大口大口的喘息,最後月兌力的跪倒下去。

「你是在自我催眠麼。」九雀犀利而殘忍的刺破鳴人最後偽裝的平靜。

鳴人猛抬起頭,面目帶上了幾分猙獰,無以復加的仇恨透過那雙眼楮展現的淋灕盡致。

「哼!」九雀轉身拂袖走開,「你的身體不比宇美,如果放任我的查克拉肆虐太久,你會死的。既然你已經意識到我的查克拉現在是無主狀態,想必你很快就能用你自己的意識直接控制它了吧?現在這樣無緣由暴走的狀態也就不會再出現了,下一次,我們在現實里見面吧。」他回頭沖著鳴人又露了個耀人眼的微笑,「再見了。」

九雀融回黑暗里的同時,地面的觸感也消失了,鳴人再一次漂浮在虛無的黑暗里。

只是這次,他知道這是哪里又是怎麼回事,他再也不會害怕了。

鳴人猛的爆發了強烈的九尾查克拉,佐助一時沒有防備,被強烈的氣流瞬間掀飛出去。好在他在空中一個翻身,穩穩落在了牆壁上,抬頭看向鳴人,發現他直接就形成了尾獸狐衣。

鳴人還維系著盤腿坐在地板上的動作,九尾的查克拉還在源源不斷的溢出,狐衣延伸而生的尾巴急速的增加到了八條。

佐助想做點什麼,他朝鳴人躍去,卻被狐衣擋在了半路,他根本就踫不到鳴人。他伸出的手反過來被狐衣侵蝕的血肉分離。

鳴人的情況也好不到哪里去,越來越猛烈的九尾查克拉已經在灼傷他的皮膚,撕裂出一道道可怖的傷口,血液混著查克拉飄逸而出,形成一顆顆滾圓的珠子形狀漂浮在空中,圍繞在他身邊。

「鳴人!」佐助大聲的呼喚他。

可是鳴人此刻充血變得鮮紅的眼楮空洞無神的,雖然會木訥的將臉轉向佐助的方向,但是很顯然那只是條件反射,他現在根本就沒有意識,就像失去靈魂的軀殼。

佐助心急如焚。

怎麼回事?到底是怎麼回事?九尾的意識此刻並不在鳴人體內,為什麼他還會爆出九尾的查克拉?為什麼他的動作是這麼的木訥?他的意識去了哪里?該怎麼才能喚醒他?到底該怎麼辦!

佐助咬咬牙,正試圖再一次躍向前,被人猛的按住了肩膀,停在原地動彈不得。他扭頭一看,原來是遠明九雀過來了。

「怎麼這樣了?」遠明九雀微微皺了眉。

「我也不知道,剛剛還好好的和我說這話,突然就爆發九尾查克拉了。」佐助滿臉愁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因為鳴人體內的九尾查克拉沒有了管束吧。」遠明九雀微微一想,就明白了緣由。

就算原本不知道自己是九尾人柱力,鳴人卻也在慢慢長大的過程里,無意識就在使用九尾之力,比如傷口可以快速愈合。雖然想要大量使用九尾查克拉,需要鳴人和九尾雙方都同意才可行,可作為共享鳴人身體的存在,封印又允許九尾查克拉外泄,平時哪能真分的那麼清楚?九尾的查克拉必然是一直維系在外泄狀態,只是量不大對鳴人沒什麼特別明顯的影響就是。

可無意間就讓鳴人習慣了這種狀態,之前還有九尾控制自己的查克拉,鳴人想多要他還不給。現在九尾的意識不在了,鳴人又完全沒有壓制九尾的查克拉的意識,結果一點異動——比如當九尾使用另一半力量、抑或鳴人內心動搖時——就會引發鳴人體內的九尾查克拉暴走。

「他之前出現過這樣的情況麼?」

佐助點頭︰「有過兩次沒這麼嚴重的,我用自己的查克拉幫他壓制下去就好了。」

「嘖。」遠明九雀狠狠瞪佐助一眼,「他出了這種事,你居然不告訴我?」說完徑直走近鳴人,朝鳴人伸出手,那狐衣當然傷不了他。

鳴人隨著遠明九雀伸過來手轉動著自己的臉,沒有焦距的眼楮似是一直看著他的手。遠明九雀也明白,這只是一種類似條件反射的動作,鳴人並沒有意識。但意外的是,就在遠明九雀即將踫到鳴人的額頭時,狐衣突然消失了。

鳴人維持著剛剛看向遠明九雀的手的姿勢,眼楮已然恢復了湛藍,身上破損的皮膚正在迅速的恢復原狀。

「鳴人!」佐助瞬間來到鳴人面前,抬手扶住他的肩膀,「你感覺怎麼樣,鳴人?」

鳴人看著他,極其緩慢的綻放了一個微笑︰「我沒事了,佐助。」

佐助終于放下心,長出一口氣全身都松懈下來,松開了鳴人的肩膀。

鳴人立刻看到佐助皮開肉綻的手,抓住他的手腕將他的手舉到自己眼前︰「天!你的手怎麼傷成這樣了?發生什麼了?」然後抬眼看著遠明九雀,問佐助︰「他什麼時候來的?」這語氣似是嫌棄。

遠明九雀皺了原本舒展的眉,冷冷的說了一句「那不打擾了」就消失在房間里。

「佐助,你的手這樣可不能隨便處理,我們去找小櫻。」鳴人說著就站了起來。

「不用了,都這麼晚了。」

「不行,必須去!」

佐助愣了一下,他還沒見過鳴人這麼強硬的時候。忍不住低頭看看自己的手,幾乎全是裂口,還在不停的流血,確實挺駭人的。

沒辦法了,佐助乖乖跟著鳴人往屋外走去。

當九尾的查克拉狂暴的撲面而來時,我愛羅的沙保護了他。

很快的,那紅色的不祥的查克拉就收斂了,只是圍繞在宇美的周身,火焰一樣跳動著。她似乎暈過去了,伏倒在地面上,身上的傷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痊愈。

皺了皺眉,我愛羅喚來那幾位懂禁錮術的砂忍,幾個人掏出了卷軸展開,上面畫滿了復雜的術陣圖。彼此交換個眼色,同時發動了術,卷軸上的術陣文字活了起來,幻化成鎖鏈,源源不絕的從卷軸上延伸出來,朝著宇美飛去,緊緊捆住了她的手腕和腳腕。這時那幾個人同時變換了手的結印,那鎖鏈便重新變回文字,刻印在宇美的手腕和腳腕處。

圍繞在宇美周身的紅色查克拉瞬間消失了。

「辛苦你們了,剩下的交給我吧。」我愛羅如此說,那幾人也就不再停留,紛紛離去。

宇美動了幾下手指,睜開了眼楮,不復見艷紅,恢復了墨黑。

她坐了起來,就听見我愛羅的聲音。

「你醒了?」我愛羅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她,「你是……宇美?」雖然我愛羅從來沒有見過宇美,不過堪九郎已經告訴了他一切。

宇美看著我愛羅額角那個大大的愛字︰「是的,風影大人。」她垂了眼簾,看向地面,「我是宇美。」

她微蹙了眉,藏入眼簾下的雙眸滿是哀傷。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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