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路在何方 第95章 故弄玄虛的人

作者 ︰ 海深蘭

黃隊長在樓上俯視,空地上小溫正和那只來歷不明的狗一起散步,天雷在一旁沒話找話地獻殷勤,他實在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更重要的是,為什麼黃局長會允許這樣?

「想什麼呢?」黃局長不知何時來到他身後,黃隊長立刻敬了個禮,說︰「報告局長,沒想什麼。」

黃局長擺擺手說道︰「你,我還不知道?行了,有話就直說。」

「報告,我——真的沒什麼。」

「唉——」黃局長也俯視著樓下,說,「你對他們怎麼看?」

黃隊長拿不準他的意思,斟酌道︰「報告局長,我覺得我們是不是太放松了?」

黃局長說︰「放心,他們翻不了天去,不就是一只奇特的狗和兩個伸手不錯的人嗎?比起這個,我更在意老陳的下落,這個老陳手里有一個很大很大的誘餌,只要掌握住這個誘餌,就能把大魚吸引過去,他就始終處于優勢地位。」

「……」黃隊長沉默不語,他不明白為什麼兩位局長不能開誠布公地合作。如今,這個世界還有多少人?這個國家還有多少人?有著同樣的身份與職責,也都是為了共同的目標,為什麼要對立到如此地步?

黃局長俯視樓下低聲說︰「這個老陳,居然能先一步離開,小黃啊,看來咱們內部需要好好清查一遍,不然,所有的努力就白費了。」

「是——」

……

「你好」

小吳正在端盤子,肩上猛然被拍了一下,驚得她差點把盤子扣地上,回頭一看,正是小翎,立時瞪了一眼,沒好氣地說︰「你怎麼又來了?椅子呢?」

小翎笑嘻嘻地說︰「晚餐時間,當然得來,椅子就暫時借我吧,省得總得搬來搬去的。」

「你你你——」小吳干瞪眼也沒辦法,只好說,「至少你別總往廚房鑽好不好?快去前面啦」

小翎說︰「哪有總來啊?下午那是錯過了午餐,才去廚房的,就這麼一次而已,你就不要計較了。」

「一次?你還想多少次啊?」小吳依舊瞪她︰「幸虧沒幾個像你一樣的,不然我得忙得連喝口水的功夫都沒有」

小翎趁機問說︰「可是總避免不了耽誤吃飯時間啊?或者這里還負責送餐?是的話我就不來打擾了。」

小吳听得連忙搖頭︰「別別別,你還是來吧,服務員就我一人,實在是忙不過來。」

「那平時錯過時間而需要送餐的人多嗎?」。

「基本沒有啦,你是不知道啊,他們那些搞研究的,領地意識特別強,自己的工作室,除了上級不許別人隨便接近。哼弄得好像誰都對他們寫的那些亂七八糟的符號感興趣似的。」小吳不屑一顧地說。

看來是遭遇過不客氣的對待吧?小翎安慰道︰「也許真的就有人對他們那些東西感興趣,不過他們也太小氣了點。」

「就是嘛。」

瞅了瞅小吳手上的托盤,小翎眼珠兒一轉,說道︰「這里就你一個服務員,太辛苦了,我來幫你吧也算給你添麻煩的補償。」說著端過小吳手中的托盤就往外走。

小吳傻站了幾秒鐘,呆呆地看了看空空的雙手,這才反應過來追了上去,叫道︰「喂——,你這個人怎麼這樣?我不用你幫忙,快給我」

這幾天混的熟,小翎絲毫不理會小吳的叫喚,爭爭吵吵中,小吳只有認命了,頭疼地和小翎一起當起了服務員。

餐廳,實在是一個特殊的地方,它不同于那些只有特定人員才能出入的工作室,它是一個對所有人都開放的公共場合,也是每一個人的必來之地,所以只要有足夠的耐心,在這里可以遇見每一個人,這也是小翎從不耽誤就餐時間的原因,因此也注意到一個奇特的現象。

研究所的重要性不用言語,從禁止隨便進出就可以看出來,但是,這麼重要的地方,卻只看到過兩名守衛巡邏負責安全——從和小吳的聊天中完全可以判斷出,這里並沒有其他守衛。

這顯然是不應該的,至少送小翎來時的那兩名軍人,就沒有再在這里看到過,那就只有一個可能——所有負責安全保衛的人,他們在研究所的外圍,並自成一個系統,換句話說,研究室里外分界明顯,不互相融合,很有點井水不犯河水的意思。

這到是個很奇特的現象,原因呢?是為了不干擾這里的工作,順便不讓里面的人出去?還是外圍比里面更需要警戒?那麼外圍都有什麼呢?

小翎的目光已經不局限于這個研究所了。

「啊——,累死我了——」小翎癱坐在椅子上,有氣無力地說,「沒想到這居然是個力氣活——」此時餐廳已經沒有就餐的人了。

小吳是做慣了的,還是很精神,得意地說︰「怎麼,不行了?」

「行當然行」小翎嘴硬地說完,語氣一轉,可憐巴巴地說,「不過我的先補充一下面力,親愛的小吳,幫我段兩人份的炒面和一大杯熱女乃茶,好不好?」

小吳白了她一眼說︰「真有你的,到底是屬什麼的啊?炒面和女乃茶搭配?」剛說完,就見她臉色一僵,隨即換上了一副帶著不甘願的職業化面孔。

「怎麼了?」小翎朝小吳的目光望去,一個邋里邋遢的人慢悠悠地走進,正是朱九。

「他怎麼了?」小翎好奇地問。

小吳輕皺眉頭,悄聲說︰「這個人最討厭了,每次來都找茬,還盡要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像什麼核桃味的花生牛女乃,二點五成熟的牛排,檸檬巧克力餡兒的包子,還都趁人散了才來,人前卻裝得人模狗樣的」

「……」小翎臉上藏不住笑意,卻把小吳刺激的瞪了一眼。在她的印象中,這個朱九不過是過于邋遢,脾氣暴躁點,沒想到居然還有這麼另類的一面,于是也跟著小吳上前招呼。

只見那個朱九看到兩人走過來,居然後退了一小步,似乎有些局促不安,搓了搓手左右看了看,隨後像是給自己壯膽般干咳了幾聲,臉上帶著不大自然的笑容打著招呼︰「小吳,好久不見,小翎也在這兒啊?真是巧,呵呵——」

小吳冷淡地說︰「朱先生好,請問這次你又要點些什麼?要是太特別,你只好餓肚子了。」旁邊的小翎心里很是驚訝,這真的是朱九嗎?怎麼這麼別扭?

「啊?這個啊,我就來一份——小吳,你能把菜單遞給我嗎?」。朱九找了座位坐下後,一本正經地說道。

小吳滿臉黑線地看著他眼前桌子上伸手可及的菜單,還是很有職業道德的拿起來遞給了他。朱九猶疑地伸出手,又仿佛下定決心般,飛快地握住了小吳的手,握的牢牢的。

小吳嚇了一跳,一看朱九臉上硬扯出來的不自然笑容,又感覺到自己的手被捏了又捏揉了又揉,頓時明白了,當即氣得滿臉通紅。

怎麼回事?小翎瞪圓了眼,看到小吳氣憤的面孔和朱九僵硬中帶著小心翼翼的笑,心里一陣火大,腦子一熱,隨手抓起旁邊桌子還沒來得及收起的一把叉子,照著朱九的爪子狠狠地扎了下去

「嗷——」一聲慘叫在耳邊響起,朱九的右手背上一排紅點點,還滲出了血絲,不一會便一片紅腫。

「你你你——你——」朱九當即松開了小吳的手,跳了起來,捂著右手呲牙咧嘴,再加上那亂蓬蓬的頭發胡子,簡直要吃人。

小翎毫不示弱,凶巴巴地指著朱九的鼻子叫道︰「你什麼你誰讓你的手不老實?再看?再看插你的眼楮」說著舉叉子朝朱九的眼楮比劃。

朱九本就心虛,一下子被小翎的氣勢鎮住,看到那明晃晃的叉子在眼前揮舞,不由得後退了幾步。

「你還不快走」小翎又叫著。

「我、我憑什麼走」朱九虛張聲勢地喊道,「別以為我怕了你」看到小翎舉著叉子又要上前,他丟下一句,「小吳,一會給我送份牛女乃炒面和紫菜柑橘湯,我等你。」說完,怕小翎追上來,一溜煙兒跑了。

「牛女乃——炒面?紫菜柑橘——湯?」小翎瞪著朱九堪比兔子的身法,不可思議地說,「喂,我說小吳,他以前也這樣?」這個人的反差之巨大,讓她不敢相信。

小吳這才回過神來,遞給小翎一個感激的眼神,說︰「剛才謝謝了。不過他今天還真是反常呢,平時頂多找找茬,口頭上佔佔便宜,今天你還在場呢,居然動起手來了」小吳胸口劇烈起伏,眉頭緊皺,很顯然厭惡得很。

是這樣啊——,小翎心里盤算了一下,又問︰「小吳,你一會兒還要去給他送餐嗎?干脆別去了,萬一他再動手怎麼辦?」

「我——」小吳心里像吞了只蒼蠅,但這里的制度是很嚴的,只要提出來就必須做到,所以不能不去,可真的不想去啊,正猶豫不定,小翎趁機說︰「小吳,我替你送去吧,他要敢動手我揍扁他放心,出了什麼事我頂著」小翎相當有義氣地拍了拍胸口。

「可——」

「就這麼說定了」小翎對剛才的事有些不確定,要去證實一下。

「唉——,這下大廚又得抓狂了。」

「這個好辦,交給我。」

「    」小翎重重地敲打著那扇掛著「機械工程」牌子的門。

門很快就開了,朱九伸出亂蓬蓬的腦袋,看到小翎立刻縮了縮脖子,不滿地問︰「怎麼是你?小吳呢?我可警告你別動手動腳的,不然我可要反抗了」

听了這話,小翎差點氣笑了,對他動手動腳?居然搞得跟貞潔烈夫似的,口中也不跟他客氣,說道︰「少廢話,這是你要的訂餐,快拿走。」

朱九瞥了她一眼,沒有接過來,卻掀開了蓋子,指著那碗泡在牛女乃里的面條,和漂浮著紫菜和蜜餞橘散發著奇怪味道的熱湯,瞪眼道︰「這是什麼?能吃嗎?」。

「怎麼?你也知道你要的東西不能吃?

「怎麼不能吃以前我要的特色食物多得是,都很不錯的小吳呢?讓小吳過來」

小翎來氣了︰「我警告你,別再騷擾小吳」

「你你你——,怎麼?還真當自己是盤菜了?剛才是我不小心,才讓你佔了便宜。讓開點,我要去找小吳,不然我可要——」朱九拋棄了剛才的瑟縮,抱著膀嗤笑道。

「你想怎樣?」小翎微微眯了眯眼,這個朱九的神態和每一句話,都挑起了她的怒氣。

朱九心中訝異,那眼神中,明明暗含著警告與危險,沒想到還很有氣勢嘛,不過這樣剛好。想到這兒,朱九一咬牙豁出去了,狠了狠心,硬著頭皮叫道︰「我、我——,我揍你」說著雙手一推,推翻了小翎手中的托盤,碗里的熱湯熱面灑了出來,頓時浸濕了整個衣襟。

研究所里溫暖如春,小翎身上白色的運動服一樣的衣服並不厚,且柔軟舒適,這一被浸濕,立刻貼在了身上。

那可是熱湯啊小翎根本沒想到這個朱九居然這麼粗暴,反應不及,當場被燙的渾身一抖,但當她看到他的眼神不住地在她胸前亂瞄,嘴里還念念著什麼「不錯,挺有型的」,那模樣,要多猥瑣有多猥瑣,哪有絲毫科學家的風範?這下心中的怒火再也壓不住,抓著托盤就朝朱九腦袋上「啪嘰」一下。

朱九一下子呆住了,張大嘴巴愣愣地站在當場,像是被打傻了,直到頭頂上一股熱流流下,這才用手模了模,果然一手的鮮血,頓時「嗷——」地一聲。

小翎心中的怒火絲毫未減,手上的金屬托盤劈頭蓋臉地朝他拍去,而朱九這次卻沒有再動手,只是抱著頭朝房間里竄去,邊嗷嗷直叫求饒︰「別、別打了——,我、我錯了,真的錯了——,饒了我吧。」心中也在暗暗叫苦,這丫頭怎麼這麼大的勁兒、手這麼狠啊可疼死他了當下嘴里叫的更是難听。

「打的就是你」小翎心中奇怪他怎麼一下子又不抵抗了?緊追其後借機進了屋,一邊用眼楮瞟著房間里的情形,一邊不住地用手上的托盤拍個不停。別看朱九不還手只是抱頭躲避,其實她打得也難受啊,因為手下真不敢用力,要知道以她目前的能力,若真的用了力,連石頭都能拍碎,要是不小心控制,剛才那一下朱九的腦袋非被拍扁不可。

不僅如此,在動作上還相當有講究,既要講究雜亂無章,表示自己很平常,還要偶爾帶那麼幾下子搏斗技巧,表示一下自己真的學過兩手。總之是要表現得既不太顯眼,也不太沒用,所以她也打得很別扭。

此時已進到了房間內,小翎知道最多再過兩三分鐘,便會有人介入,所以要快扔掉已經有些變形的金屬托盤,借著尋找新的「武器」,小翎把目光投向兩排長長的實驗桌,開始亂翻亂動。

「別別別,那是我最近剛剛結束的研究課題」朱九心驚膽戰地看著小翎亂翻,急的大叫。

「啊——,那是我的研究筆記,可要了我的命了,你還是拿托盤吧」朱九簡直是欲哭無淚了,這是造的什麼孽啊

小翎掃了幾眼,無非是一些科學術語和復雜的公式,隨手扔掉,看到手邊一只半瓶水的玻璃杯,拿起來就要潑向朱九。

「媽呀——」這下,朱九終于爆發出殺豬般的嚎叫,「大姐啊——那是濃硫酸啊——救命啊——殺人了——」朱九四肢並用朝里的一扇門——洗手間——爬去。

小翎這才發覺哪里是什麼水杯,分明是燒杯里面的液體差點濺出來。心驚膽戰小心翼翼地放下了燒杯,頭上也是冷汗直冒,那可是有強烈的腐蝕性強酸啊若被燒傷,也許靠著驚人的恢復力能完全愈合,但那絕對不表示沒有痛覺,只要滴一滴在皮膚上,那滋味,絕對痛入骨髓、終生難忘。

「開門你給我開門不然我砸了你的實驗室」小翎嘴里雖然叫喊著,卻並沒有上前去踢門,而是繼續到處亂翻,眨眼間實驗室已經狼藉一片。

什麼都沒有小翎心中暗暗焦急,好不容易才進來,難道要無功而返?不過當她低頭看到地上的那幾張紙時,愣了一下,這張紙是夾在實驗筆記里的,現在散落開來,上面赫然記著幾大行字︰

「一號實驗室負責人︰黃局長」,字上面打了一個大大的叉;

「二號實驗室負責人︰黃局長研究課題︰變異實驗對象︰被感染的人以及散落在世界各地的隕石」

「六號實驗室負責人︰陳局長研究課題︰免疫實驗對象︰王琦」

嗯?黃局長她見過,但這個「陳局長」和「王琦」是誰?還有「免疫」兩個字,下面都劃了著重線?既然有一、二、六號實驗室,那三、四、五號實驗室呢?還有沒有其他的實驗室?這些個實驗室都在哪里?是在這個研究所里嗎?

正在這時,外面終于響起了腳步聲,他們來了小翎正要把手中的紙張放好,朱九不知何時已經出來了,以驚人的速度搶過那幾張紙仍在地上,拿起桌邊的那杯濃硫酸潑在了上面,紙張迅速變黑腐蝕掉。

小翎正在思考紙上的內容,一沒留神,讓朱九的了手,惱怒地看向他,卻驚訝地發現他雖狼狽,眼里一片清明,但立刻又恢復成猥瑣的樣子。

「怎麼回事」鄭醫生和趙醫生,還有韓路等幾人終于趕到,看著滿屋的狼藉,鄭醫生臉色難看,嚴厲地盯著朱九。

「鄭醫生鄭老大鄭頭兒你要給我做主啊」朱九毫不顧及形象,連滾帶爬地跑到鄭醫生面前哭訴,「她、她、她打我——」

小翎看得滿臉黑線,立刻也跑到鄭醫生面前訴委屈︰「鄭醫生,你看這個朱醫生啊,真是太不像話了他、他欺負我」

「你惡人先告狀」朱九跳過來叫道,「鄭醫生,你看看我的頭,是被她打的,疼死我了」

「誰讓你把托盤扣在我身上的?還說些亂七八糟的話,不打你還留著你啊」

「可我的實驗室都快被你毀了連我的試驗筆記都被濃硫酸腐蝕掉了」

「你的實驗室本來就沒整潔到哪兒去,和你的人一樣兒再說了,我好心好意來送餐,是你先惹我的」

「誰讓你來的?那是人家小吳的工作,關你什麼事?多管閑事」

「誰讓你對小吳動手動腳的?平時裝得像個人,沒想到內心齷齪不堪你要是再這樣,我見一次打一次」

「你你你——」

這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吵得熱火朝天,吵得在場諸位暈乎乎的,鄭醫生等人原本心存疑問,正打算仔細搜索挨個問話,可看到這兩人吵得面紅耳赤勢不兩立的樣子又要動手,也只好暫時相信這真的是突發事件。

「好了好了」鄭醫生說道,「很晚了,小翎,你先回去休息吧。大路,你和老朱一起把這里收拾一下。」

「是。」韓路應道。

朱九嚷著︰「他?大路他又不和我一個專業——」直到鄭醫生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這才讓他閉了嘴。

「哼」小翎哼了一聲,又說,「鄭醫生,這個這個——,我不是要故意毀壞這里的,這個朱九實在是太可惡了,你一定要好好懲罰他啊」說完,昂著頭轉身就走,臨走前又瞟了眼低頭收拾的朱九,卻發現他也看了她一眼,沖她眨了眨眼,隨後又低頭收拾。

小翎心中卻無法避免地再次升起一股怒火,搞什麼啊故弄玄虛很好玩兒嗎?

回到房間後先洗漱一下換了衣服,這才仔細分析剛才發生的事。這個朱九,是故意引她去實驗室嗎?他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似乎都含有深意呢?是在試探自己?

哼,故弄玄虛

……

「又發現了什麼?」李健輕輕來到李銘身後問。

「……沒什麼。」

「是嗎?」。李健趴在李銘身邊也架起了望遠鏡瞭望遠處的醫院。

李銘看了他一眼沒說話,這幾天兩人隱秘地在醫院周圍查看,要不是李健對反偵察很在行,早就被發現了,好幾次險象環生,也因為這個,這個人居然如此自然地融入了自己的生活。

「有情況。」李健輕聲說。

「啊?哦,什麼情況?」李銘回過神,盡管已經不那麼排斥他,可要說像兄弟一樣相處,他真是接受不了。

「斑點。」李健說。

李銘從望遠鏡里看到醫院後面的空地上,小溫正和斑點散步,天雷湊了上去,不知從哪兒弄來一支鳥類的長翎羽,惡作劇般插在了斑點的頭上。幾個全副武裝的持槍軍人正在旁邊來回巡邏,也在監視小溫和天雷的一舉一動。

「這個老外」李銘還是從李健口中得知天雷的事情,不知怎的,他對這個老外有點看不對眼。

遠處,小溫拔下羽毛扔給了天雷,而天雷卻厚著臉皮趁小溫和斑點不注意,再次把羽毛插在了斑點頭上。兩人似乎爭執了幾句,小溫氣勢很足,天雷連連後退,最後,天雷把羽毛扔上天空,一陣風吹過,不知被吹到了哪里。

李銘看得有些莫名其妙,說︰「這——有什麼問題嗎?這兩人閑的吧?」

李健搖搖頭說︰「小溫不會的,平時就罷了,在這樣的龍潭虎穴,她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都不會那麼簡單,更何況她知道斑點遇到了我們。剛才他們的整個行為,都離不開那支長翎羽。」

李銘點點頭,當時讓斑點去醫院時,特地把它脖子的狗牌換了個半舊的掛上,小溫一看到這個和原來不一樣的東西,便知究竟。

「那個天雷呢?」李銘又問。

「天雷這個人我也看不透,但毫無疑問他是個有來歷的。」

「那他們的動作到底代表了什麼?那是一只鳥類的長翎羽,翎羽——」李銘腦中一閃,他想起小翎自我介紹時經常說的話「我叫周小翎,翎羽的翎。」

「恩,」李健見他也想到了,點點頭說,「這幾天我們只看到了小溫和天雷,沒看到過小翎,不知道她是不是還在這里,我想,他倆也不知道她的下落吧。」

「為什麼?」

「他扔掉了羽毛,不知被吹到了哪里,也許這表示她已經不在這里了。他倆在像我們傳遞消息。」

「……」李銘呼吸急促了起來。

「放心,她一定沒事的。」李健拍了拍他的肩,「她知道你沒事的,所以她所作的一切,是為了找鐵軍的下落。」

「我知道。」李銘暗暗攥緊了拳頭,「鐵軍也是我的朋友,小翎、小溫他們都是,他們有危險,可我卻置身事外。」他把目光投向醫院周圍,小翎會在哪里?他真的後悔了,當時為什麼沒有回去?自從遇險分開後,她的目標就是想方設法找到所有人,不惜落入險地,鐵軍依然下落不明,可自己卻在安然月兌險後,任性地連招呼都不打就離開,她一定很生氣吧?

李銘閉上眼,深深地吸了幾口氣,再次睜開眼認真地看向李健,「接下來,怎麼做?」

「這就要看斑點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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