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蛇仙道 【051】事出絕境

作者 ︰ 之尊無極

上家兩位家主一听‘上雲溯源’這名字,頓即是撟舌木口。半晌都結結巴巴未能出聲。

「溯源…

她真是溯源…」上家男主提重了語氣道。

「她真是溯源嗎?」。上家女主激動道。

「是的。她真是‘上雲溯源’。」鴻飛提到溯源的名字時,也加重了語氣,希望他們能夠感受到自己肯定的信心。

「可你憑什麼判定她是溯源?你們是怎麼認識的?為什麼你們看起來和常人那麼與眾不同。」上家女主似乎準備發出攻擊。然而話中有話。

語氣和眼神的態度不勝穩定。要說她和男家主一再發問,是對溯源出自惡意,自然也是說不定的。

鴻飛听言一陣冷汗,之後是煩亂。道︰「我和她是在一座大山上認識的,那時候有一條‘大金蛇’跟著她,我和她認識後她說她是偷偷跑出來離家出走的。結果她說她叫‘上雲溯源’,早就要我來替她看望父母,因為她以為自己快要死了。

不過這事說來話長。簡單的說,是因為我現在才找到她的家在這里。所以我們現在才到這里來。

原由是…」到此頓了頓,不知真正的吐露真言,會不會是最殘酷的打擊,生怕對上家父母造成嚴重的創傷,但要是不直言相告,以後突然消息暴露,不是更傷人心嗎,于是他鼓起一股子冷漠,終于道︰「她失憶了。

你們…」

省去尾後的話語,來到莫名哭泣的溯源身邊,輕輕的攬住了她,心慰道︰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但這場‘暴風雨’不管怎樣惡劣,你始終都是要面對的。鼓起勇氣來吧。

兩人靜靜依偎在上家門口,望著一對驟然蒼老的兩雙父母的眼楮,不由的恐慌。

終于惶恐就要成為過去,上英華她的父親在听完鴻飛的坦白後,經過幾番跌跌撞撞的步子,這時顫顫巍巍的中食指不由的指住了溯源,彤紅漫出整個頸項和面頰。

「哈哈哈。」上家男主悵然若失的哭笑交集起來。「溯源…你失憶了嗎?好吧,你們進來。」上家男主的語氣突變的像對待客人一樣客氣起來,他伸直了手臂委婉的躬身請進道。反而是顯的諷刺味十足。

呼…溯源狠狠的抽咽了一氣,心中完全模糊,再也顧不得什麼靈息感應,淚水是滾流不停。

然後在鴻飛的攙扶下,頹廢的步進了房中,如果實在不可以我只有霍出去了。

房中四處木質,地板是不能再普通的瓷磚,而且家中書物、櫃極多。但家主似乎很愛整潔,將極多的書物、櫃在不大的房子里陳列的十分整齊美觀,可以看出此人心德挺好,該是受人尊敬的。

木質牆涂了白漆,在白色燈管的照耀下顯得亮堂。

溯源一到屋中,沒有觀察什麼,不由自主的沉靜下來。徑自望著他們突道︰「溯源的父母是你們嗎?」。

來到這里,溯源早不知做了多少打算了,既然一定要發生,那就讓它發生吧,雖然我很害怕。

父母的真實身份,在于他們是當著女兒的面親口承認,因為對于失憶的她來說,這一切都太新鮮了,必須要得到一些認可,才可以明了她的疑惑。

听了她那一問,上家男主剛關上門的背影,還未轉過身,就頓住。

就此房中沉寂了許久。屋外來了幾個客人問有沒有人在家,上家男主也不做聲,反而憤恨今天哪里來的這麼多客人。

「溯源你失憶到這種程度嗎?你的父母親站在面前你也感覺不到一丁點?

這麼多年的親情是混過去的嗎?

——你就是這麼不顧親情說走就走了,所以一失憶就連一丁點直覺都沒有了嗯?

你還有臉回來?

你這個混帳東西,混帳東西」上英華壓住嗓門,咬牙切齒的吼。

呃…」突一陣暈眩,手去扶額頭,也停下了怒罵,上下氣居然有些喘息不及。是疾怒攻心了。

溯源本是平視看著地上任一處,一听到父親氣顫的聲音突然暗沉下去,驀地擔心了,那種血肉相連的靈息牽扯的她心絞痛,心中隨即叫了一聲︰爸爸你怎麼了?

賢淑的谷穆裴也從盯著溯源的泣不成聲中,急出神來去扶丈夫。一時間小小的屋子中空氣渾玄起來。

溯源不禁上前了兩步,看到谷穆裴扶著上英華,而他用著一種極度滄桑的眼神正吃力的瞄著自己,還邊指著自己手中顫顫巍巍的,她的緊張忽然不打一處來,不經意竟不用父母再去認可,也叫了一聲︰「爸爸…」

爸爸媽媽,不用你們認可了,我知道了我真的是你們的女兒,是我混蛋,爸爸你不要氣壞了身體呀。

于是她重重的對著父母親跪了下去︰「爸爸媽媽,對不起…女兒回來了…讓你們受苦了…嗚嗚,女兒錯了,女兒讓你們受氣了,爸爸媽媽,…」

鴻飛听的吃驚了,這丫頭終于敢面對了。一顆心既感動又緊張。喉嚨咽滾不停。

但往往暴風雨就在,勇氣冒出之間,最凶猛的一瞬。

父親拔腿便在家中胡亂搜索出一根粗木棒出來,一家人紛紛震住,瞠目結舌。而他奔過來,一陣蠻不講理的大赫︰「誰是你父親,誰是你母親,你都失去記憶了,你還記得你還有個父母親嗎?你騙人,你這野丫頭,永遠不要再回來。我要打死你…,…」

「啊?」谷穆裴還趴在地上。還不知已經被施法,腿腳麻木了。

「啊?不要。」鴻飛正要拔腿,邊月兌口而出。但誰料,就在想上前攔住上英華先生的惡棒時,腿腳根本不能動彈了,連嘴也不能說話了,他急道︰溯源…你這是干什麼?

溯源瞧著父親有氣難泄的樣子,心中明白如果自己不這樣認錯,父親和母親始終不能消解長日來的郁積在一起的怨氣的︰阿飛哥哥…我迫不得已,求你忍一忍吧。如果這一頓痛苦,我不親自承認,也難以知曉他們憋在心里的怨氣有多痛苦了。

這段話像風琴慢慢的撥到鴻飛的心里,多麼安祥,使他眉目緊蹙,著急的淚水都被擠出來︰「嗯嗯嗯。」

沒有人在意到他的意思,更沒有人知道他被溯源的法力剝奪了自由了。

「啊…」父親像魔鬼一樣已撲過來,手里的粗木棒更似突然間化成了吃人的毒獸。

而溯源目不轉楮的望著父親,「叭…」粗木棒果然凶狠的打在了她背上,「啊…」使她定力再深,任是被打回地面,趴匐在地上。

叭叭叭叭叭叭…

「我要打死你,我要你永遠都回不來

我沒有你這不孝的女兒,就當我沒有生過這樣的女兒…」

「啊…

呃…」

只見無情的棍棒無數的落下,溯源被挨一棒,都挺身咬一次牙,結果從痛呼又變成了隱忍,最後反而化成了微笑。她的背上已是皮膚不堪入眼的破裂血痕,漸漸的它滲滿整件衣裳。

「哈哈哈…」上英華一看見血,反而打的更有氣力,近乎瘋掉了。「哈哈哈哈…我沒有了這個女兒,我從此失去了這個女兒,不不,她本來就沒有出生過。哈哈哈。」

「呃。噗」溯源隱忍的極限到達,胸口嗆的厲害,一口血終于從她嘴里猛的噴出,一下子她的臉上,面前地上滿是血花。

轟——

谷穆裴哭花了眼,為什麼突然之間自己看著丈夫暴杖自己的女兒,就是不能阻攔。然而她只能趴在地上哭喪著。

純寒也焦急,明明感覺到她體內漸漸大亂,想要對她施法,加以調理,但每次都被她故意阻止。

沒想到突然之間她學會了利用封閉心意調遣助力的通心命令。

純寒大赫,故意激將道︰死丫頭,你打算挺到什麼時候,明明我一定會救你的,你這樣做不是故意折磨我嗎?

溯源搖了搖頭,滿嘴的血簾︰你了解我的。只好求你幫幫我。

再也顧不得他人了,話罷,她只覺得自己氣息不靈,無法呼吸,然後慢慢的她失去了控制能力,心門打開。而她昏厥過去。背上的一道道皮開肉綻的破裂血痕再也不會傳達痛苦的脈流。

七筋八脈停止了流動。

她不再有一絲氣息。

啊?鴻飛也可以動彈了。谷穆裴也可以挪動了。但兩人剎那間似乎深層的明白,是不是溯源已經沒有了生命?

谷穆裴並不知道女兒會法力,但她就是能夠感覺到。

「什麼?她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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