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莫輝趁火打劫的行為還是取得了進展。麥檬公主表達了意向,接下來會有人前來翠堡,洽談合作事宜。兩人談完了這個事情,各自都還算滿意。
麥檬公主先于風鷹王國搞到這個渠道和信息,本身就算是功勞。再加上初步確立了優先供應的地位,可以說不會讓派遣她的雪蘭王室失望。
王室的話,恐怕也會優先于雪蘭其他方面,為需要的士兵裝配上這種異界版線膛槍。
這批從地精的「燃屑槍」基礎上改造的異界槍械,不斷改進和優化,添加新的創意用作實驗,折騰到現在,已經和原本的「燃屑槍」有了本質的區別。
用晶化的固體燃劑直接制成子彈,通過計算和反復實驗,保證了爆燃所產生的推力(從槍械的角度看,對于燃劑本身是排斥力),使瓖嵌在晶體子彈前端的彈頭有足夠的動能,而爆裂的晶化燃劑,會在瞬間膨脹的過程中化為齏粉,動能產生後,隨之而來的是槍膛里產生的負壓。參考了地球上槍械的工作原理,在利用後坐力退制上膛的時候,流入的空氣會在負壓的作用下把殘留的碎屑吹散,起到清理槍膛的作用。
雖然燃劑殘留這一點上還存在一些問題,但整體來說已經是革新和世界最高水平的工藝了,而且由于燃劑的配方幾經改動,難以復制,所以想要仿制的話,相當困難。無形中保證了知識產權。
短短兩段話,說起來簡單,可在實際的研發中,光是排除殘留碎屑的方法。就實驗了不下幾十種,各種重復實驗更是進行了數千次。確定了方法後,為了達到最佳效果,燃燒比與槍膛的長度的關系,氣口大小,退制結構的反應速度等等數據,又是重復重復再重復的研究。
這才有了一零試射了初版之後,直到現在。才有定型的試驗品拿到莫輝的面前。
新式武器的吸引力,從麥檬公主主動賣萌這件事上就能看出來了,一向不假辭色的公主殿下,說出了「顧惜我」之類的詞匯。讓莫輝心中好笑。
威力更大,使用更加方便。這也是麥檬公主一心要拿下的原因。長槍版本的線膛槍麥檬公主也拿在手中試用過了,以她的身體素質,勉強抵受得住後坐力帶來的影響。
這讓莫輝想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這批試驗品的威力貌似有些過于凶殘了。一零娘還好,那些技師的小身板能夠抗的住嗎?不經實驗的臆造品他們應該不敢拿出來現眼的才是。他又細思一下,就明白了其中緣由。這批試驗品顯然是讓「保護傘」的學員們實驗的,對于新武器的實驗。他們恐怕是很樂意充當一次小白鼠。
不過,這個正式版的威力還是要下調一些。此外。麥檬口中的「廢晶」,或者說「石油」。也就是學名︰「固體晶化化石燃料」的有機物,其用途還需要遮掩一番。
只要在這場戰爭之前讓他們模不著頭腦就行,之後嘛估計也沒必要掩藏了,想來通過大量的使用,總會被發現端倪的。從準備用熱武器對外吸金開始,莫輝就沒想過其中的貓膩可以瞞過別人。但是自家的燃劑是獨一份,別人仿制,可不是弄個差不離就能搞出相近產品的。東西不對,子彈能不能出膛還是兩說呢!
一旦開始正式生產,對于晶體石油的需求會變得很大,好在有了「寶拉利.奔桑1型」,這是個不錯的借口,嗯,順便也可以推銷一下……莫輝這樣想道。
談完了公事,莫輝便問道︰「對了,剛才話說了一半,用了我給你的茶葉,你的身體怎麼樣了?看起來精神很好嘛。」這算是一種提醒,也算是一種暗示。
麥檬听了,心中明白莫輝說的是什麼意思,她的目光復雜,似是掙扎了數秒,最終帶著復雜的目光,語氣堅定的說道︰「這件事上,我個人十分感謝。」只說是個人,也算提醒莫輝,不會因為這件事影響公事上的進展。
莫輝點頭微笑︰「這是當然,就像這兩把槍一樣,是我們友好關系的見證,我不會因此提出什麼過分要求的。」說是這麼說,同時卻又加重了砝碼,提醒麥檬公主,他給的可不算少。
「唉……」麥檬公主微微嘆息,想起了現在越來越勤奮的祖蒂,以及今天自己來和莫輝會面時,臨行前,祖蒂說的話︰「……我有種預感,很快我就能有所突破,但同時,我也覺得那個小家伙更加危險,當然,這和我的觀感有關系,也許以後會好轉,最近好像隱約有點什麼在吸引我……最後,我想以一個同輩年長者的身份說一句,別的東西都是假的,只有拿在自己手里的,才是真的。你自己現在經歷的事情,就不需要我再說了。」
于是,在麥檬按照祖蒂.弗蘭之前的勸告知會她今天的安排之後,她卻沒有跟來,說完一番話,選擇了繼續閉關修煉。
剛到的時候,麥檬的心中有些糾結,不過立刻就看見了新奇事物,莫輝也沒多扯「神藥」的事情,只是調笑幾句便輕輕放過,她便也把思緒轉移到今天談論的話題上。
其後,她拿出專業水平,把正經事情談完,莫輝慢悠悠地提起這茬,讓她略略放松的心情,又糾結起來。
嘆息過後,不知該如何開口,索性就不說話了。
讓接受過專業精英教育的麥檬公主不知怎麼開口,可見她心中的糾結程度。自從很小的時候接受教育開始,專業的老師們就讓她這樣的培養對象牢牢記住了一個道理︰沒有白來的好處,當它們到來的時候,你就要警惕自己需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要懂得拒絕自己無力「償還」的好處。
現在,她就處在這種明知無力「償還」,可是又害怕一旦錯過,便會抱憾終生的矛盾情緒中。而同樣被灌輸在思想中的,忠于王室和國家的觀念,也在抑制著她作出一些不合適的承諾,或是說出些不合適的話。
見到氣氛尷尬,莫輝笑而開口道︰「這樣,我再給你看一個新東西,這個就不是能夠量化生產的了。」莫輝又開始忽悠起來,不然怎麼提高價格。
「嗯。」麥檬公主順勢答應,然後看著莫輝,等待他把新的東西拿出來。
莫輝起身,笑道︰「看這樣東西,需要你跟我去一個大點的地方。只帶身邊人就好……」
麥檬公主沒有猶豫,立刻起身,點了兩人跟隨,示意莫輝帶路。
從後院充當靶場的演武場出來,順著走廊前行,因為身處雪山之中,翠堡的走廊都是有頂的。今天沒有下雪,不過走廊的外面依舊是一片晶瑩。那里已經被改造成了冰湖,琪露諾正窩在她的冰制房屋中休息。到了冬天,她好像也要冬眠一樣,最近一直比較嗜睡,但檢查了她的屬性,也並沒有什麼不妥。
冰湖的氣溫比別處低,麥檬緊了緊風衣,好奇地望了望遠處的冰屋。
過了冰湖,再向後深入,就到了山前。麥檬就感到眼前驟然開闊,山體表面被掏出了一個不小的空間,比剛才的靶場還要大一些,走廊的盡頭直接延伸進山洞中。
這算是很秘密的地方了……麥檬公主這樣想道。
雖然一路走來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但她總覺得有種被人注視的感覺。這種感覺,是久經鍛煉而產生的,目的是為了防止一些失儀、無意中丟人等等問題的出現。
她知道,一路上看似沒什麼警戒,實際上,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注視之下。
是信任自己,還有別有所圖?她的心中打了一個問號。
隱約中,耳朵听到了敲敲打打的聲音,疑惑地看看四周,她只見到了一些用幕布遮蓋的東西。
「您想讓我看什麼?這里還在開鑿嗎?」問著話,麥檬抬頭看看,發現洞頂已經有了法術和加固過的跡象。
「嗯,是這個……開鑿嗎?那是隔壁,比這邊要大得多,不過這是秘密哦,你是我親哥們,你得幫我保密。」莫輝笑著答道。
帶著一點疑惑,麥檬忍住了繼續追問的沖動。與此同時,莫輝掀開了其中一個被覆蓋物體的面紗。
銀色瓖邊,實木外殼,底盤沉穩,四個金屬制成的車輪閃動著暗啞的光澤。左右和後方各有兩小一大三個車門,在車廂的後部,沿著邊線稜柱豎起兩只「犄角」,犄角有開口。
前面有可供馱獸牽拉的位置,只是看起來和別的馬車有些不同。
車廂整體都描繪著淡淡的銀紋,顯得很雅致。放置徽章的位置是空著的,顯然還沒有主人。
「這個,有點太大了。」麥檬公主第一句話是這樣的。
如她所說,雖然還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內,但這個「馬車」的車廂有點太大了。
「這樣很浪費畜力,難道又是什麼試驗品?」麥檬本想說,是不是你們這沒有搞這方面的專家,後來一想,不對,莫輝就算了,草原上的牧民不可能連這個都不懂。
「嘿嘿,還記得我問你們夠買‘廢晶’嗎?你和小鐵當時都很不理解呢,咱們關系都這麼好了,有什麼好東西妥妥的先想著你,來!進來看看……一會坐穩了,減震裝置不太好。」說著,莫輝打開了門,跳進車廂。
門開了,里面的設置,讓麥檬公主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