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旁觀莫輝也不會攔著,在一名鼠人薩滿的帶領下,向領主府西側行去。
領主府一直在擴建,原本就把沿著後山的那一面全部都留了出來,經過不斷的延伸,現在的領主府已經如同宮殿一般。
不過,莫輝辦公、起居的區域還是原來的那麼點,多出來的地方不是變成倉庫就是另作他用,還有很大一片地方變成了類似園林的建築格局,比如那座用地下冰殼建成的冰湖。
西側的一塊地方劃給了薩滿們,作為聚會、儀式之用,最近一年里,這里漸漸成為了薩滿的學校,聚集的都是教派中有潛力的精英。
到了地方,黑角等在了一個大廳的門口。
「大人,請。」不必多言,這些話就夠了。
黑角的情緒看起來波瀾不驚,但莫輝還是能感到他有些緊張,便含笑道︰「好,我相信你能行的。」
黑角重重點頭,「嗯。」
大廳中已經布置好了,莫輝原本的想象中,為了保持神秘感,應該會是昏暗的燭火與神秘的雕像,還有在暗處閃光的符文。
但大廳里的布置卻並非如此,沒有刻意搞的花里胡哨,也沒有遮著光,窗戶都開著,或者說窗戶有些多了才對。
莫輝不由得說道︰「呃,你這里都像是四面通風的那種神殿了。」
「一開始確實是那樣的。因為冬天下雪的原因,才把下半部分給修葺了起來。這種通透的結構,有利于自然之靈的匯聚。」
「嗯,這倒是。」
黑角口中的自然之靈就是一切自然中蘊含的能量。因為薩滿的有靈論所以他這樣稱呼。
大廳中間擺放著一根八、九米高的圖騰,此刻,圖騰上光芒流轉的同時又好像附著了一層淡淡的霧氣。霧氣構成了一個獸類的形象,卻不是莫輝已知的任何一種。
「這就是祖靈嗎?我以前還真沒見過。」莫輝這是實話,他從來沒拜過這些東西。
「一般不建立聯系的話,是看不見的,現在是有能量加持和特殊的法陣催動,才能顯現在我們面前。」黑角自然不好說是「顯現在無關人員的面前」。
莫輝又問道︰「這個形象是?」
反正這貨看起來和獸人沒有半點能量的關系。
「畢竟沒有神力的庇佑和引導。所以祖先的靈體大多是臆想而成的形象,有些夸張……」
「哦,是這樣嗎?我們說話他能听見不?」
「應該是可以的,大人。儀式已經準備好了,是不是先開始儀式。」黑角覺得繼續被十萬個為什麼折磨下去,恐怕自己的精氣神都會跑偏。
莫輝笑了笑,問道︰「現在覺得放松一些沒?」
黑角面帶感激地點點頭。不過,只有亡靈才知道黑角的感激是真是假。說起亡靈,圖騰上確實有一個。
老犀牛沉聲道︰「毛球,上前來。」
莫輝和黑角說話的時候,確然是旁若無人的狀態。但「若」不代表真沒有,相反。這個真的有,而且有不少。
這種事情。自然少不了圍觀者。
「咚、咚、咚……」不知道這一位是否也覺得緊張,反正被稱作「毛球」的年輕熊腳下的聲音好似打樁。
確實是熊沒錯了,而且獸族的體征非常明顯,一身卷毛,像是在皮衣里面又穿了毛衣。
這家伙果奔都沒事吧……莫輝這樣想道。
「他是去年才來的新人,但各方面的表現都十分的優異,很虔誠,另外血統上的力量很強大。」黑角向莫輝簡單解釋了一句。
莫輝听來,這話的意思是︰這是一個好的試驗品……
黑角示意學徒打開放置在圖騰前的獸皮,一整塊巨大的獸皮上,畫著繁復的法陣。
熊族年輕人顯然已經接受過培訓,他在獸皮上五體投地,口中囁嚅著什麼,圖騰上飄忽的祖靈低下了頭,看向熊族的年輕人。
黑角來到年輕人的身後,盤坐在獸皮後面,寬厚的雙掌按在獸皮上,能量被調集起來,周圍的圍觀群眾也隨之低聲念誦著。
「偉大的自然之靈,你無所不能,是我們的母親、是我們的朋友、是我們的兄弟……請你響應先祖的召喚,見證此刻的奇跡……先祖賜予我們榮光,先祖賜予我們勇力……讓我們沐浴風霜,讓我們披荊斬棘……無論是水、火、風、地,與我們同在偉大的先祖、與我們同在偉大的自然之靈……」
莫輝一邊翻譯,一邊把韻腳給壓了壓,除了輩分有些亂以外,還挺順口的。
「通過念誦同樣的話語統一意識形態,順道統一腦電波、靈魂波動之類的,于是自然就神棍了,在能量活躍的地方還能形成類似at力場的東西,既然是場,自然會對周圍的環境和生物產生影響,這就是唱贊歌或者大合唱顯得很nb的原因啊,尤其是再激昂一些,配合周圍氣氛的話……嗯,建築格局和能量的積澱也是必要的……」久違的qb213號從印記中跳了出來,最近事情緊迫,它自然也就忙的尾巴連著胡子了。
「嗯,相當的美味,越來越美味了。」它看著那個獸形態的祖靈,晃動著大尾巴。
丘比這種危險生物顯然對祖靈造成了影響,獸形態的祖靈將注意力從毛球的身上轉向某穿越時空的業務員。
「回去繼續研究你的基站……您老人家繼續。」莫輝拎著丘比的尾巴,把它塞進里。
剛才被丘比攪了個局,能量的匯聚稍稍滯澀了一下,現在又恢復了正常。
祖靈棲息的圖騰柱和那張獸皮都在吸收著能量,而黑角則充當一個交通指揮員的作用,引導能量的傳遞和分配。
莫輝感到那張獸皮和圖騰柱產生了和諧的震動,不是物理上的,而是來自精神力的層面。
圖騰也就算了,上面畢竟有個老鬼,但這獸皮也能產生精神力,這就有些意思了。
「哼……」悶悶的痛哼聲從毛球的口中傳來,他露在外面的手臂上已經出現傷口,並開始流淌出鮮血,不一會兒,腿上也出現了傷口。
傷口的末端在緩慢收束,就像自然愈合那樣,但這個開刀加治愈的過程顯然並不好受。
果然是模擬所受過的傷害嗎?
儀式進行的很快,有什麼效果暫時沒看出來,虛弱的毛球被扶下去了。圖騰上的霧氣也漸漸散去。
末了,黑角悄悄和莫輝說了一句,「您的那只寵物好像能讓祖靈感到忌憚,祖靈今天很賣力,傷害不大,但我能感到傳承的卻不少。」
莫輝心說︰這種關門放丘比的感覺是怎麼回事……(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