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標題︰「等等，這位大叔你怎麼會對我說出這樣的話，我已經不是可愛的男孩紙了……」
在這個不需要事事領證的世界里，評價陌生人的實力用主觀判定就可以了，雖然說證也未必就客觀……
看不出對方的長短，但有種非常危險的感覺——這是丘比的說法。
角，紅發，金仁紫瞳，淡棕色皮膚。面容像是大師級的工匠雕鑿過那樣，端方有致，沒有太過剛硬也未失之柔和。
年紀看不出來，不過以莫輝的觀感而言，單從感覺上來判斷這位長發飄飄的瀟灑哥，應該算是中年人。
浪蕩浪蕩如長袍般的衣服，自然的舉止和姿態，天生給人種灑月兌的感覺，懶散不羈的狀態中，目光卻是平和而淡然的，這讓莫輝想起以前選修分析時見過的返聘老教授。
雖然有點跨界，但莫輝覺得這是一種藝術家才有的氣質……舉重若輕，大巧若拙，精華內斂。
等等，也許和看起來有些眼熟也有關系……隨口稱呼了一句之後，莫輝這樣想道。
接著，他略一回憶，明白了緣由，心說︰最近明星臉好多，這人有點像馬修波莫同志嘛……一聲瀟灑哥叫的沒錯。
莫輝點點頭，指指椅子示意對方坐下，口中問道︰「好了，廢話不多說，所為何來？」
下午剛剛被加娜小姨子控訴過的蘭德利安人，當晚就找上門了，這是巧合嗎？怎麼可能！
「呵呵，」用對于莫輝來說很嘲諷的短語開頭，瀟灑哥說道︰「大人。我們關注您很久了。」
「關注我？」莫輝上下打量他一陣，「我喜歡女人的。雖然沒有特別的偏好類型，但你們當中絕對不止是女人，至少你不是。」
莫輝和不熟的人向來是用扯淡的方式展開交流，一貫如此。
瀟灑哥的坐姿沒有刻意維持什麼狀態，听了莫輝的話，他抖抖袍子盤起雙腿，微笑道︰「真是風趣，您才是真瀟灑，不像我們跑船的，天生勞碌命。東奔西走。啊，還有東躲**。」
這話已經很直白了。
莫輝心說︰加娜小姨子誠不欺我，不過你們這麼明目張膽是不是太過分了。
轉瞬又想道︰好吧，你們是龍人你們厲害……等等，龍好像是會飛的……
這麼想著。口中卻道︰「跑船嗎？」
「是呀，每年往返十幾趟，從北往南跑，有時候還要進內陸，所以你看我這帥臉，現在皮膚是越來越差。」
莫輝還真就仔細看了看，越看越覺得對方是基佬，默然片刻，問道︰「為什麼找上我。我沒說過要做海貿吧？」
瀟灑哥繼續微笑，拿起侍女送來的冰菓酒灌入嘴中，「您今天為林奇家的小丫頭助陣的事情，當時所有同行都知道啦，好酒！賣到我們這里的果然都是爛貨。」
絲毫不在意自己的俚俗表現，瀟灑哥直接抓起了酒瓶。
莫輝失笑。「這就算助陣嗎？」
瀟灑哥打了個機鋒，「在明眼人眼里，當然不算，但在有些知情者的眼里，自然又算了。」
莫輝心道︰又是個難纏的角色。他明白，這話要分成兩層理解。
第一，正經的大事，在事情沒有發生之前，什麼說法都是扯淡。眼見都未必為實，更別說是無人得見的傳言，所以有了前半句。
第二，麥檬的事情，她與加娜的關系，以及雪蘭上層的一些決定自然會有走漏消息的渠道，結合了這些因素，真正有門路的人又能夠大致揣測出下午的會面可能會是什麼內容。更別說，加娜還要了一張海圖。海圖是書社里現成的，這樣一來也就落入有心人的眼中了。
莫輝不去理會這是試探還是詢問，對方想要一個答案，他卻不會給，自顧自說道︰「說你們的事情。」
見莫輝不漏風聲，也不客氣，對方沒生氣，依舊保持著微笑，眼中的平和與淡然沒有絲毫波動。只听他說道︰「您的‘香料體系’讓我們的陸上同行吃盡了苦頭。當然他們太過貪得無厭，用現在的情況和之前手里金幣滾滾的情況相比較，才會有此一說。」
莫輝決定再加大試探的力度，他輕蔑一笑，答道︰「你們這些走私順帶劫道的家伙也好意思說別人貪得無厭？」用的語氣是本世界中比較不文明的方式。
瀟灑哥面色中帶上點肅然，依然淡淡的微笑著答話︰「呵呵，這是我們應得的。」
「哦？」莫輝一听，知道這事情里面似乎還有隱情的樣子。
這種理直氣壯的樣子，不論是否是裝出來的，都是個麻煩的家伙。
大家沒那麼熟，雖說這位帥大叔似乎有意多爆料的樣子，但莫輝不想讓關系突然被拉近許多。
莫輝的性格屬于軟硬不吃，但關系好一點的話，就不太忍心下手了。
（麥檬，里奇，朗音等等表示這種說法純屬捏造。）
見到在自己的過激言語之下，瀟灑哥的眼神依舊沒什麼波動，莫輝知道這貨要麼是真淡定，要麼是演技超群。
當然，沒有惡意是肯定的，如果有惡意的話，現在應該已經被捆成粽子了……如果捆得住的話。
于是，他在正經思考海貿問題的同時，給出個一听就是言不由衷的答案，「暫時沒有拓展業務的想法，這樣的答案可以了嗎？」
瀟灑哥不在意的搖手道︰「不要急著拒絕嘛，我們從來不拒絕合作，林奇家也沒那麼大的胃口。而且，我們覺得其他方面的合作，林奇家別說胃口，連嘴都張不開，但是我們可以。」
說著，招呼玲玲給他再來一瓶冰菓酒。
莫輝向玲玲點點頭，心中想著瀟灑哥剛才的話，問道︰「說……」
確實是問話沒錯，只是帶上點命令的語氣，他當然不怕對方走人，要走的話，走就是了。
「有一些親戚，路過的時候看見下面的那艘飛舟……」
莫輝聞言，眉毛一挑，「哦？」
莫輝的表情似乎讓瀟灑哥很感興趣，他的目光依然平淡，不過眼皮開闔的夾角有了些變化，也就是往常所說的目光一閃，口中解釋道︰「哈哈，在很高的地方，當然不能讓您發現了，您的魔晶炮還是很危險的。」
這言下之意是說，雅美蝶號基本是弱雞嗎？
原來高空之中還有這種東西在飛來飛去，不過沒有感應到有點奇怪，這麼想著，莫輝說道︰「怪不得你能這樣大搖大擺。」
「所以說我們很需要這樣的飛舟。」
「完全沒有因果關系。」
瀟灑哥的笑容中多了無奈的情懷，更加文藝了，「九成九的蘭德利安人都不能飛，我們的那些親戚也沒你想的那麼親切。」
「你不會告訴我，你們的夢想是飛行吧。」
紅發中年卻沒有正面回答，他指指自己的骨角，說道︰「大部分的蘭德利安人都將它包裹起來。」然後又指指自己的眼楮，說道︰「有些實力的人眼楮會變異，所以他們時常會閉起眼楮。」
他的目光終于有了波動，「我承認這種情緒很復雜，連我也不能免俗。不過，誰讓人類是最適合的生育工具呢，于是有了我們這些蘭德利安人。」
莫輝無奈了，心道︰都說了不想听黑幕的。
仿佛听到了莫輝的心聲，「倒沒有什麼黑幕之類的，雖然不太關心我們這些殘次品，不過他們也沒虐待我們，我們中的強者也會被吸納，但他們那種操蛋的血脈傳承方式讓我們感到自己很無力。」
「這種怨婦的情緒不要朝我發泄好嗎？于是你們就死命的刷存在感？像是負氣出走的傲嬌少女？」
瀟灑哥恢復了平靜，「听不太懂但是我覺得這不是什麼好話……就像喝過了這種貨真價實的冰菓酒，我就不想再喝那些爛貨一樣，血脈傳承而來的東西，九成九用不了，本能的想飛卻根本做不到，這樣的情緒你不懂。」
「一副白天不懂夜的黑」的情緒伴隨著他的話語傳遞過來。
莫輝的身體上淡白色的光澤一閃而逝，問道︰「咦？這是你的能力？」
「呵呵，空有一身巨龍的精神力，卻也就這點用而已。平日里和人談判很好用，不過在您面前就沒有拿出來貽笑大方了。」瀟灑哥的話文雅起來，情緒再次收斂。
莫輝說道︰「原來如此，大概可以理解為有括約肌卻拉不出來……這樣。」
瀟灑哥不再試探，「雖然覺得依然不是什麼好話，但您能理解那就最好了。」
莫輝想了想，「好心」提醒道︰「造價很貴哦！」
有冤大頭自覺送上來的情形出現，莫輝謹慎之間還是決定試一試。
瀟灑哥的語氣微微熱切了一些，「要有武器的，飛的要快，以後的戰斗我們也要參加。」
莫輝故作高深的說了句︰「看來你知道的也不少。」
心中卻暗自搖頭︰這種執念已經魔怔了。
瀟灑哥控制了一下情緒，說道︰「當然，正經的貿易往來還是要談的。關于飛行器，我方從事貿易多年，這個測算價格嘛……希望看在貴我雙方一直友好的情況下，能夠給予一些方便。這樣，將來群星隕落之時，我們也好攜手共進……」
莫輝面上不動，心中卻疑道︰這是什麼路數？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