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長,今天的樣子有點奇怪啊。」
「啊……沒想到我還能見到第二天的太陽啊。」
萎靡不振的翔太將東西隨手丟在了桌子之上,然後整個人一下子倒在了沙發之上,喃喃低語道︰「活著實在是太好了,朋也。」
朋也見狀,走上前查看了一下翔太的狀態,道︰「沒有缺胳膊少腿啊。」
「是精神上啊,精神上。」
翔太無力地拍了拍自己心髒的位置,一陣後怕地說道︰「實在是太可怕了,我情願去單挑鱷魚也不願意再來一次了。血光之災啊,血光之災啊!」
「到底發生了什麼?」
「拜托你,請不要讓我回憶起來這些東西。」
「哦,這樣嘛。那店長你好好休息吧。」
朋也絲毫沒有追問的興趣,拋下了翔太,重新開始一大清早的工作。
原以為對方會急著追問的翔太一下子噎住了,難道就這麼不關心自己嗎?只需要他在堅持一下,自己當然會說出來啊。
察覺到翔太的沉默,朋也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想說就說吧。」
「是你想要听的對不。」
「是,是。」
听到朋也這麼說的翔太,一個翻身就從沙發上爬了起來,開始敘述讓自己後怕不已的經歷。
「在緩緩移動的摩天輪上,看著天邊的夕陽……嗯,然後,被告白了啊。」
「那不是好事嗎?對方是誰?」
「關鍵是,同時被兩個女孩子告白了啊。」
「是嗎?」朋也頓了頓,然後不可思議地說道︰「兩個女孩子?哪有和兩個女孩子同時坐摩天輪的道理啊。」
「我也不想啊。」翔太露出一張苦臉,繼續說道︰「可是,有些事情就是發展得那麼奇怪,不知不覺中,就變成了那個樣子了。」
"那到底是哪兩個女孩。」
「綾瀨和言葉……」
「妹妹的朋友和相親對象嗎?無論是哪個都是非常不錯的女孩子啊,店長什麼時候開始轉運了?然後你選擇了哪個。」
看了眼朋也的臉色,翔太有些尷尬地撓了撓臉,說道︰「然後我就問她們是否願意移民去塞內加爾、烏干達、利比亞、斯威士蘭、埃及、蘇丹、埃塞俄比亞、也門、阿聯酋、卡塔爾、巴林、約旦、伊拉克、沙特阿拉伯、阿曼、摩洛哥、索馬里這些國家。」
「什麼意思?」
朋也被一連串的國家的名字完全弄混亂了。
「那些國家是一夫多妻……」
「咳,咳……」朋也一下子被自己的口水嗆住了,好不容易鎮定了下來後,用看著人渣的眼神看著翔太,鄙夷道︰「沒想到店長是這種人呢,好吧,然後呢?」
「然後……」翔太模了模自己的肚子,皺著眉頭說道︰「被綾瀨捅了一刀。」
「……」朋也一下子鎮定不能了。
「然後馬上又被言葉補了一刀。」
翔太臉上全是害怕的表情,略帶顫抖地說道︰「這是我人生中做過的最可怕的噩夢了,關鍵它不像其他的夢一樣很模糊,我甚至連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都記得很清楚。太可怕了……」
「是夢啊。」朋也楞了一下,然後馬上開始無視翔太接下去的話,道︰「既然是夢的話,那干嘛說的那麼嚴重!」
「可是摩天輪是昨天真的發生的啊……」
「告白呢?」
「假的……」翔太嘆了一口氣說道︰「只是很普通的聊了一些話題而已,而且明明看上去綾瀨和言葉相處的不錯的樣子,還互換了手機號碼,可為什麼我會夢到她們兩個人開始互砍呢?雖然我覺得,離開的時候她們眼神里多了點什麼,斗志?反正我也說不清楚。」
「日有所想,夜有所夢。」
朋也冷笑了一下,然後自顧自說道︰「店長你自求多福吧。」
「別這樣拋棄我,朋也!」翔太突然拉著朋也的手說道︰「一定是白天看了那部叫做《天堂船》的電影才會做噩夢的,可是,如果真的發生的話……」
「那店長我問你,新垣妹妹和桂小姐向你告白的話,你選哪一個?」
「怎麼可能,不可能向我告白的,又不是做夢……」
「我是說如果!"
沉默了一分鐘有余,翔太才開口說道︰「可以不選嗎?」
「兩個都想要嗎?」
「但現實是不一樣的。」翔太想了想,覺得自己實在有些杞人憂天了,畢竟被告白什麼的發生的幾率實在是太小了,于是他重新打起精神,拍了拍臉說道︰「算了算了,還是做好現在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希望你不要忘記這周末的活動……」
「什麼活動?」
「果然忘了啊,這周末是情人節,也是我們和那家女僕咖啡店對決的日子!真是的,店長你就不能把重要的事情寫進大綱里嗎?」
「完全不記得了。」
翔太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道︰「那準備的怎麼樣了?」
「常規準備的東西早就準備好了。」朋也回復道︰「但是,一方面人手不夠,另一方面沒有計劃……」
「忘記要找桐乃來幫忙了……昨天晚上回去後她可是對我放置play啊。」
「店長,你最近到底怎麼了?」
「陷入戀愛的煩惱之中了不可以嗎?」
「當我沒問過。」
「對了,渚最近怎麼樣?」
「挺好,怎麼突然想起來問這個?」
「好為難啊。如果你生的是女兒的話,我豈不是要更加煩惱了?」
「祝你早日被捅。」
普通的在店里呆了一天,普通的和店員們聊了一些家常,有些不普通的被五更用「你還活著啊」的眼神打量了一番,結束了一天工作的翔太終于在晚上十點之前到了家里。看著京介和桐乃房間里還亮著的燈光,翔太搖了搖頭,打開了自宅的大門,打開了客廳的燈光。
「哼,哼哼哼……」
哼著小調的翔太像往常一樣,先從冰箱里拿出一杯大麥茶一口灌下,然後舒坦地打了一個嗝後,準備在沙發上稍微坐一會後再次洗澡。
「咦,桐乃你還沒洗澡嗎?」
就當翔太正準備洗淨一身疲憊然後美美地睡一覺後,桐乃卻突然從樓梯口走了下來,手上拿著睡衣的她明顯是準備洗澡的。
「哼。」
冷冷的瞥了一眼翔太,桐乃 的一聲關上了浴室的門……
「真是的……明明實際上想好好地和哥哥打聲招呼的不是嗎?」
翔太翻開手機,看著壁紙上可愛的桐乃自言自語道︰「真是不夠坦率的家伙。」
估模著約過了二十分鐘左右,洗完澡的桐乃看都沒有看翔太那里一眼,正準備直接上樓時,卻被翔太的喊聲叫停了腳步。
「吶,桐乃,稍微過來一下可以嗎?」
桐乃假裝沒有听到翔太的話,準備再一次上樓去。
「實際上我有件事情要請你幫忙,如果你願意的話,作為補償,我什麼事情都答應你。」
「什麼事情都答應?」
听到翔太這麼說,桐乃轉過頭,反問道︰「不論什麼樣子的事情?」
「當然人力不可及的事情我是沒有辦法的。」
見桐乃願意搭理自己了,翔太連忙保證道︰「只要我能夠做到的事情,絕對去做。」
「切。」桐乃不屑地說道︰「你這種變態妹控,不管有沒有這個補償,我開口的話你也什麼都願意去做吧?」
好像事實就是如此。桐乃需要自己幫忙的地方,就算沒有這種補償,翔太依舊會很熱情很熱心地去做。因此,桐乃實質上沒有任何好處……
「那你說吧!」
既然這樣,只有讓對方先開價了。
「誒。」桐乃見翔太如此爽快,對需要她幫忙的事情稍微有了那麼點好奇,于是先詢問道︰「你先說要幫忙的事情是什麼。」
「周末……周末,情人節的時候,嗯。」
翔太扭扭捏捏地不知該如何去描述這個問題,畢竟是拜托自己妹妹浪費一年一度的情人節——雖然她應該沒有男朋友,但這種節日,三五同性好友一起出去玩也是很常見的。
「惡心,難道你是想約我在情人節出去嗎?」
桐乃露出一副見鬼的表情,別過頭喃喃低語道︰「反正你還可以去找那個女人的。」
「啊?」沒有听清楚桐乃後半句的翔太只好解釋道︰「不是出去玩,只是想請你到店里來幫下忙而已……」
說著,翔太將慶典的事情仔細和桐乃敘述了一番,然後靜待她的回復。
「難道我去幫忙就有用嗎?」
「只是覺得,有桐乃這樣子的女孩子做看板娘的話,一定能提高很多人氣的。」
「算你有點眼光。」桐乃嘟噥了一句後,考慮了一會後說道︰「話先說在前頭,要我去幫忙,甚至如你所言帶著朋友一起去幫忙都不是什麼問題,不過……」
「不過?」
「嘛,條件就到時候再說了,先說好,是什麼樣子的事情你都答應吧?只要你能做到,就算是違背世俗常理的事情也沒有問題吧。」
「是。只要你開口,哪怕讓我去殺人也沒有問題!」
「誰要你去殺人啊。到時候我只管你做不做得到,可不管你願不願意,哼。」
說到這,桐乃就轉過身朝著自己房間走去,當走到樓梯拐角的時,她再次停下腳步,道︰「昨天……昨天後來你們在摩天輪上,發生了什麼?」
「什麼都沒有。只是很普通的聊了幾句而已。」
「那就好。記住,不要抱著無謂的妄想,像你這樣的男人,哼,是沒有人喜歡的。」
看到桐乃消失在樓梯口,翔太也站起身來朝著浴室的方向走去,只不過,剛打開門……
「啊啊,真是個粗心的妹妹,換下來的東西居然就這麼丟在洗衣機上面……」
說著,翔太就準備伸手將自己妹妹的貼身衣物重新丟到它們應該在的地方。說實話,身為一名心理健康的兄長,對于自己妹妹的這些玩意,實在起不了什麼邪念啊。
「 ——」
于是的門突然被打開了。
桐乃再一次折回了。
「你這個變態!」
毫不猶豫的,她一記飛拳直接打在翔太的臉上,然後頭也不回地抓著東西離開了這里。
誰讓她一開門就看到翔太**著上身伸手正欲抓向自己的胖次。
「哎……」腳滑直接摔倒在地上的翔太模了模自己鼻子的地方,發現兩排紅色的液體正緩慢的流淌著……
「果然最近有血光之災啊……額,話說剛才看到的是什麼顏色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