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風度皇城 第三十章 勾欄顏雪2

作者 ︰ 素濟

「怎麼樣?我沒夸大其辭吧?這女子的技藝確是難得一見吧?」永璘洋洋得意的地開口問道。「這琵琶聲和你的笛聲一般,都是一絕」紅羅由衷贊賞。穆敏听了也附和著微笑點頭。

正在大家沉醉不已時,忽有一滿臉橫色的大漢突然起坐直奔那顏雪而去,待他一走至顏雪身邊,便向她拱拱手,諂媚笑道︰「顏雪姑娘,你這手琵琶在京城恐是無人能及,我家主人是個知音雅人,心里對姑娘仰慕得緊,想請姑娘過去喝一杯」

顏雪從座上站直,微微彎身施禮,輕聲道︰「多謝貴主人厚愛,顏雪先在此謝過但顏雪不勝酒力,恐怕要掃貴主人的興了,他的美意顏雪只好心領了」

那人面色微微一變,干笑兩聲,聲音稍稍尖了︰「顏雪姑娘那是不給面子了?」語聲中有一股狠勁隱透。

顏雪絲毫不為所動,顏容淡靜如舊,不失禮數地回道︰「顏雪不敢,不敬之處,還望多多包涵」那大漢聞言卻仍是不依。

紅羅三人看到這里,不禁心頭有些煩躁。

這時,全妍坊那四十上下、艷容妖冶的老鴇也靠了過去,她謹小慎微地向那大漢陪著小心,卻也無意讓顏雪過去陪酒。

那大漢眼見自己始終討不了好,心里不由暗暗焦怒,忽地冷笑一聲,低聲對顏雪和老鴇不知說了一句什麼話。大漢說完話後,顏雪依然毫無所示,臉色寡淡,只是眉宇之間卻更為清冷。圓于應事的老鴇臉上卻是微微變色,她略遲疑了一小會兒,為難地對那大漢說︰「顏雪姑娘在此間只管彈好琵琶就行,這陪酒之事確實不合規矩,大人,您莫要為難顏雪姑娘和小的了」

台下客人看到這里,大是不耐,眾聲喧嘩,均皆不滿有人敗壞了大家的興頭。永璘眉頭大皺,他探頭想看清大漢所坐的那台究竟是誰,但他們的位置在後,能看清面容的一個不識,而那個背影卻又不知是誰。

永璘略微沉思了一會兒後,就對穆敏低聲道︰「穆敏,你且上去瞧瞧,今晚怕是來了什麼人物了。可任他是誰,這行有行規,他總不能仗勢欺人,壞了人家的規矩,掃了大家的興。你讓他們別再鬧下去了」

穆敏听後面色一僵,猶豫不起,永璘見他不動,有些急了,催道︰「快去呀」穆敏還是不動,卻轉眼望向紅羅,見她正巴巴瞅著自己,顯是也希望他能出面平息這場紛爭。穆敏心下一陣無奈,他暗自嘆了口氣,把心一橫,起身離坐。

那大漢正在台上與顏雪僵持不下,見有人突然上前,不啻火上澆油,氣上加氣。他輕藐睨了穆敏一眼,陰陰問道︰「你是何人?想管閑事不成?」

穆敏向大漢抱了抱拳,閑閑說道︰「這位兄台,大家都是來听曲兒的,顏雪姑娘既不勝酒力,你卻偏要強人所難,這顏雪姑娘真要醉了,大家今晚哪還有曲子可听?這樣可就太對不住大家了」穆敏話音一落,台下全都起哄稱是。永璘和紅羅不禁相視一笑。

那大漢惱羞成怒,狠剜了穆敏一眼,又壓低聲音朝他喝道︰「你這不知死活的小子你知道自己在管誰的閑事嗎?順承郡王府是你得罪得起的嗎?識相的就快滾」

穆敏听得心頭一凜,驀地將眼光移往大漢那桌,定楮一看,果然認出桌上一人正是那順承郡王的世子。那大漢見穆敏一時沒了聲響,還道自己一番話鎮住了他,更顯趾高氣揚,他扯高了嗓音喊道︰「知道怕了吧?小子識時務的就從哪兒來的還給我回哪兒去」穆敏眼珠子一轉,心中已有計較,面上已是一貫常有的清微淡遠,他不再理會那大漢,徑直向順承郡王世子走去。

那順承郡王的世子也認出了穆敏,面色稍稍一僵,待穆敏走至身邊,他扯了扯臉皮,一眼遞過去,皮笑肉不笑地低聲道︰「想不到兄弟也有此雅興啊」穆敏從容向他稍一抱拳,也壓低聲音道︰「今晚不僅我來了,世子,你往後瞧瞧,還有誰來了?」那世子狐疑轉過頭去,立即遇上一雙寒光凜凜的眼楮,心頭悚然一驚。本來他一見穆敏,就知道今晚絕討不了好,萬料不到永璘竟也在場,這下更是不妙。他忙轉身向那台上大漢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回桌,那大漢大愕,不知發生了何事,卻也只好悻悻歸位。順承郡王世子向穆敏抱一抱拳,訕訕道︰「我們這就離去。」隨後又轉頭向永璘微微低首致意,便帶著手下匆匆離去。

冷眼望著順承郡王世子的身影消失在門口,穆敏嘴邊微扯出一抹冷蔑譏笑,隨後收回眼光,返回自己那座。

他一落坐,永璘就皺著眉頭遞過一眼︰「怎麼是他?」穆敏面上也有些肅然,謹慎點了點頭︰「這梁子怕是要結了」

永璘剛想回應,忽听紅羅道︰「那顏雪向咱們這座施禮呢」永璘與穆敏同時將眼光轉向台上,果然見顏雪正遠遠地向他們這處微微彎身,娉娉婷婷地施了一禮,三人一見,互相對望一眼,連忙向她拱手還禮。

「穆敏,你剛才在台上實在是太棒了」紅羅邊贊賞穆敏,邊向他送上一個燦爛的笑顏。一向謙謹的穆敏不禁唇角微揚,心里頗為受用。

「剛才搗亂的那人是誰?」紅羅問。她看穆敏兩人議論那人時的神色,似乎那人也不是個好對付的人。

永璘淡聲道︰「他是順承郡王的世子。」

「順承郡王的世子。」紅羅輕聲重復著,忽覺這個稱謂有些耳熟,可自己分明不識得那人。她凝神一想,猛然記起,在熱河給自己送珠寶的那幾人當中有一位就是這順承郡王世子。她的眉頭不禁輕輕皺起。

紅羅唇一張,正想再說什麼,耳邊忽然揚起了中斷許久的琵琶聲。她循聲望去,台上顏雪重又彈奏琵琶,于是閉嘴不言,靜心听曲。

之後顏雪又彈唱了幾首曲子,永璘三人見時辰漸晚,不敢久留,就靜悄悄地半途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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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敏帥不帥?

明日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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