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略微一笑,胸有成足道︰「這點朕也思慮過了,咱們斷不能虧待了她,將來她在你府中雖是排序第五,但朕會誥封她,這樣也算對旺雄有個交待了」
福康安腦海中浮起紅羅的俏容,心中微是慌亂。這事待要如何向她解釋?雖說自己已有四房妻妾,可若在此時再娶一房,想必很難向她交代。
這些日子,他察出紅羅一直有意在避談他的家事,仿佛那是她心中一塊禁域,他雖不知是何因由,但也不敢貿然犯了她的禁,如今自己這一娶,無異是將她避之不及的境地一下推至她眼前,屆時她將情何以堪?
乾隆見福康安無語,自顧又道︰「去年你入藏與DALAILAMA、BANCHAN額爾德尼和噶倫議定二十九條善後章程,力主鑄造銀幣、整頓吏治、政教權責分明、加強朝廷駐兵,厘清賦稅,西藏如今已漸是亂局不復,政局漸清,外貿暢順。可西藏畢竟天高地遠,長久以來政教之間又千絲萬縷,糾纏難清,咱們可萬萬不能掉以輕心咱們滿人入關後,一直靠與蒙古聯姻來穩住他們,如今也可用此法來收籠藏人。旺雄此番提議正合朕意,以後咱們滿藏之間還要繼續加強聯姻,以保彊平」
乾隆頓了一頓之後,臉上的正色又換了笑臉︰「朕已命人查過皇歷,今月二十八日是個大好日子,那**與瓊達拉姆就把婚事辦了,也好了了旺雄的心事,讓他安心回藏。原本這日子是有些緊,只是你向來兵行神速,用十天時間來籌辦婚禮,別人或許不成,你卻定是綽綽有余明日咱們就回宮了,回去後你就專心操辦婚禮吧」
福康安心念百折,可一抬眼見乾隆正一臉殷切地望實自己,知道不能再拖宕下去,暗自深吸一口氣,違心應道︰「謹遵皇上意旨」
翌日,乾隆帶領眾人擺駕回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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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宮之後,紅羅忽然察到,福康安一連四日都沒踏入飛翠苑。雖說以往他也並非日日過來,可除了上次因為福建教案一事兩人爭吵賭氣外,他像這般隔了好幾天既不現身,又無音訊傳來,實是從未有過。紅羅納悶之余不免掛心。
第五日,從養心殿回來,一踏進外堂就見到背著她負手而立的熟悉身影,紅羅呼吸一滯,心口一跳,眉眼立時彎了。
這幾日紅羅總覺得日子似是一下長了許多,起初她還道是因前陣子太過忙碌,猛地閑下來有些不慣,可當她的眼神一觸到那道挺拔身影,這才驚覺,原來這幾日的時時刻刻是因等候他而被拉長,怪不得古人要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紅羅靜等福康安回頭,可不知怎地,他竟似毫無察覺後面多了個人。紅羅眼中黠光一閃,輕悄悄邁前幾步,一把伸手蒙住了他的眼。紅羅的柔軟無骨的小手一觸到福康安,他的身子就幾不可察的輕震一下,旋即抬起一雙大手抓住了那兩只調皮的小手,將它們輕輕拉下,再轉過身來。
「在想什麼想得如此出神?」紅羅微仰著俏臉,嬌憨問道。
「沒……沒什麼」想笑卻笑不出來的福康安眼光微微一躲,出口有些吞吐。
紅羅晶亮的雙眼在福康安臉上移轉兩圈,又問︰「這幾日可是很忙?一連幾日都不見你來?」
福康安面上一滯,半晌才嘆了口氣道︰「是有些忙」
紅羅稍稍凝眉,眼前之人的眉宇之間明明憂思浮現,證明心中定是藏了什麼心思,卻又不願讓她知曉。
她暗知尋思,或許他是遇上什麼棘手公事了。她深知福康安不喜在她面前提起政事,不說上次因為福建教案兩人發生的爭執,就連火器營有否裝配西洋火器一事,她都問過兩三回了,可他卻避實就虛,讓她問不出個究竟,弄得極是氣悶。因此而今雖然心中有惑,可也不願去窮根究底,免得自討沒趣。
「你若是真忙得抽不開身,就不必惦記著我,等忙完過後再來就好。」紅羅神色柔婉,體貼出口。雖是心里記掛著他,想日日都能相見,卻也不願讓他為自己分心。
一抹掙扎劃過福康安的眼底,一些話幾欲翻過舌尖跳了出來︰「紅羅……」
可一觸到那溫柔注盼、不染塵濁的兩汪秋水,福康安心中一凜,眸光暗下,頓時住口,幾乎月兌口而出的話最終仍是咽回了月復中。
「心里有些煩心事,你給我拉拉那洋琴好嗎?那琴聲听在耳中極是舒服。」終是抹去面上異色的福康安強自輕笑著轉了話題。
紅羅明眸微微暗下,心頭有些失望福康安沒將心事說將出來,可轉念一想,既然琴聲能為他解憂,總好過自己袖手一旁,于是乎甜笑著應道︰「好」
第二日下午,紅羅去侍講的途中竟然踫上永璘與穆敏,她一見到他倆即笑開,這兩人回宮後也一直不見影蹤,難得如今三人不期而遇。可奇的是兩人一見紅羅,面上不僅不露半點喜色,臉上反倒是有些古怪。
紅羅倒是沒太過在意,她輕笑著和二人招呼︰「十七爺,穆敏,你們這是要上哪去?我都好幾日沒見著你們了」
兩人神色一僵,不自在地對視一眼,永璘方才開口︰「是有些公務在忙。」
紅羅眉微微一挑,笑容更深,一向悠游的十七貝勒竟也有公務纏身的一日,不可謂不稀罕了。她剛想打趣他兩句,就听穆敏清了清喉嚨,眼望著永璘道︰「十七舅舅,咱們再不……過去,就要晚了紅羅,待忙完這陣,我們……再去飛翠苑坐坐」話至最後一句時,他飛快地覷了紅羅一下就轉開了眼。
紅羅聞言愕了一下,卻不好再妨礙他們,遂點了點頭。
瞧著兩人急匆匆的背影,紅羅心中又是一陣納悶。竟然連一向荒疏政事的永璘都不能置身事外,估計朝中真出了什麼大事,難怪一向讓乾隆極為倚重的福康安會忙得無暇抽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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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記住這西藏二十九條章程,若是以後還有帝國主義對西藏有非份之心,不能只喊‘什麼什麼是中國的’,直接讓他們去讀這個章程就行了所以說,福康安真的是「驅除外敵,平定西藏」的一大功臣,他對西藏可謂影響深遠,是被誤讀至深的一只大清鷹雄!偶就是因為看不過金大俠寫壞了他的名聲,所以想為他平反,結果證明,偶這叫自不量力若是福帥在天有靈,估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