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魔歸來
在此的這日,果真與那農夫所說,欲魔回來了。
在桃容完全確定這消息之前,事情是這樣的••••••••
白日里听著農夫與小人兒的解釋,桃容知道等著欲魔回來後她便能恢復肉身,且這次重修肉身她可以改變原本那平庸且丑的長相,那什麼就如農夫說的冰肌玉骨,以花為容,以水為肌,以玉為骨等等什麼的光是這些想想就讓桃容蔑足個兒勁兒的不住偷笑•••••••••.
黑,漸漸布滿天空,無數的星掙破夜幕探出來,夜的潮氣在空氣中漫漫地浸潤,擴散出一種感傷的氛圍。天空滿天星斗,像一粒粒珍珠,似一把把碎金,撒落在碧玉盤上.此刻是那麼的寧靜,安詳,只有院中那獨一的柏樹間在沙沙作響。
可唯獨這一抹細膩的感傷卻打擾不了那一聲聲興奮的低昂。
夜色降臨時,桃容也愈發顯得格外亢奮,精神也是比白日好上許多,因桃容本體為靈體,萬物靈體以月為母,以月之精華為食,加以修煉。桃容雖食了那農夫的固靈丹,身體如常人一般可以感覺到觸感與痛覺,但畢竟是靈體,靈體通常便是白日休憩,夜晚活動。
桃容蜷縮在床上,上身嚴嚴實實地捂著被褥,平常都是白日活動夜晚睡覺被這強行改為夜晚活動,這可讓桃容有些吃不消了,下意識地爬上了床。
結果悠然可知。
桃容雙眼在被褥下睜得很大,眼中毫無睡意,再次把眼強行閉起,結果耳邊全是在回想著白日里農夫說的話︰以花為容,以水為肌,以玉為骨••••••••
嘴角又再次忍不住溢滿了笑,直直地呵呵出聲,變美人兒一直是她最大的夢想,二十一世紀時她便是個丟進人堆里找不著的那一種大眾臉,而這次穿越又是個不起眼的大眾臉,人說女大十八變,她這次穿越便深刻的理解到了由小時候丑的可怕的那種變為現在這大眾臉,她還真該感謝了沒有讓她與小時候那般丑的讓人直打寒磣,讓她心中磕磣的慌•••••••
••••••
而此刻那靠窗的書桌上,那小人兒依舊摘了兩片葉子充當自己的床與被褥,本熟睡的小人兒突地听見陣陣讓他大寒的笑聲,身體猛地一僵,不由覺得毛骨悚然,他不敢睜開眼兒,生怕一睜開便會什麼可怕的物體••••••••••小人兒就這麼縮在樹葉里。一陣微風由沒關緊的窗打進這屋,在窗邊的小人兒更加遭殃,他那小小的樹葉就這麼被風吹走了••••••••••
小人兒緊閉著眼在身體周圍瞎找一番,光滑的書桌上不見那一片小小葉子。小人兒見此沒法兒,便施了一個照明法術,小小的一團光亮就這麼
戰戰兢兢往床榻那飛去。
小人兒見著到了桃容這邊,才敢著聲,小聲地喊著桃容大人
桃容正在幻想著自己變美的那一刻有多麼的光榮想象著與師父小白走在街道上,來往的路人與商販紛紛報以美麗之心觀望著,這情形看去,別人定說這是一家人因為光看著外表便能看出。
可正想到興致之上,桃容便听見有人喊著她,眼中閃過疑惑,這麼晚了有誰在喊著她?
桃容翻身坐起,定眼瞧了瞧周圍,完全忽略空中的那一抹光亮。「是誰?」
小人兒頓在空中,小手臂高高揮舞著。「是小爺我啊」
桃容四面找著,又抬起頭來,才發現那光亮,小人兒正揮舞著小手臂喚著她呢
桃容心情好得很,被小人兒打破興致也不生氣,看著小人兒齜牙嘿嘿笑道︰「什麼事啊?」
微弱的光亮只看清小人兒周圍幾厘米,而此刻听著桃容笑聲後小人兒呆了,這笑聲怎麼這般熟悉?施著照明術往下落著,桃容齜牙的笑臉由微弱的光亮漸漸顯露出來••••••••
小人兒僵住,手一顫抖,就這麼定在半空中。
桃容疑惑了,問道︰「小人兒叫我是有什麼事嗎?」。
小人兒不說話。
桃容抬起手在小人兒眼前揮了揮。「喂喂•••••••」
小人兒這才反應過來,顫抖地指著桃容道︰「方才那笑聲是你發出的?」
桃容齜牙又笑了。模著腦袋眼中閃著抱歉道︰「額吵著小人睡覺了嗎?實在抱歉」
小人低著頭唏噓。「不是吵著小爺了,是你那笑聲嚇著小爺我了」
桃容面色一僵,躊躇道︰「有這麼嚇人?」
小人兒爽快點頭。
桃容抿嘴忍住笑,抬起手拍著小人兒,安撫道︰「好了,好了,我不笑了,你繼續去睡吧」
小人兒臉色在光暈下泛著紅。「那••••那被子不見了」
桃容往床榻里面坐著,又拍了拍騰出的那一邊道︰「來這睡吧」
小人兒點頭,落在床榻上,理了理身下的床單,這才拿起被褥的一小角蓋在身上。
桃容看著小人兒這動作這般喜趣可愛,與小白相似的很,小白每次睡覺之前也是將床單與被褥理的整整齊齊。
小人兒靈敏度高,發覺桃容那眼神正望著他,眼神竟帶著些眷戀小人兒那麼一抖,靈力地警告著桃容︰「別非禮小爺我啊要不有你好看」
桃容翻身躺下,听著小人這童稚的警告聲,無奈地應聲道著。「是,是••••••••」
小人兒哼唧一聲,不再說話了。
這時已然玄月高掛了,銀白的月光灑在地上,到處都有蟋蟀的淒切的叫聲。
桃容翻過身子,看著那一角的小小突起。「小人兒?」
由被褥中傳來聲響,聲音悶悶的。「干嘛?」
「你真正的名字叫什麼?」
•••••••••「我不知道」
•••••••••
「父母沒有為你取名嗎?」。
•••••••「我父母很早便死了」
桃容心中泛起一磕磣。怔怔道︰「是嗎?」。
「小人兒我給你取名可好?」
「••••••••••••隨你」
桃容一笑,看著那一突起動也不動。「那你父親姓什麼?」
「不知道」
「既然如此你便跟我姓吧姓桃怎樣?」
「••••••••••隨你」
桃容手靠在頭下,思索著,隨即嫣然一笑,道︰「啊叫桃阿寶如何?」
•••••••••••
「隨便」
桃容既然給小人兒起了名字,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又道︰「阿寶干脆你做我兒子怎樣?」
小人這次利落。「不要。」
桃容面容苦悶。「為什麼?你做我兒子以後有美爹爹疼著,有帥哥哥顧著,有我疼著,難道不好?」
•••••••
「你哪里來的相公和兒子?」
桃容笑逐顏開,樂不可支的手舞足蹈︰「那相公的話你認識,他叫桃夭華,兒子的話就厲害了,听說是九尾妖狐呢「
小人嘖嘖道著︰「你騙誰呢夭華大人那麼美,怎會有你這麼•••••這麼簡單的妻子更不用說是有兒子了」
「哎阿寶我就奇怪了,你不是生活在桃林的嗎?」。
「恩。」
「那為什麼不知道我與小白的存在?我從五歲起就與你那夭華大人住在一起了」
「••••••••••••小爺我剛出生不久」
桃容點頭會意。「怪不得這麼小」
小人兒跳起,飛到桃容面前,指著桃容道︰「我們桃花精都是這樣好不好再修煉幾百年的話就有常人身體了。」
桃容點頭。
小人又飛到自己那窩,理了理。
••••••••
桃容閑來無事,又開始喚阿寶。
阿寶噤聲,不在說話。
•••••••••••
小小鼾聲響起。
桃容暗嘆口氣,就這麼望著房梁。
隨即又轉頭看著窗外那玄月。
「哎••••••••••」
「簌簌」聲音響起,桃容正坐在床榻邊穿著菱紋綺履,小巧精致的腳在月光下顯得格外漂亮,桃容有些不忍穿鞋讓這腳被掩起。隨即干脆不穿了,就這麼光腳走了出去。
桃容就這麼站在院欄的前面,仰望天空。只見那半圓的月亮里,一片亮,一片暗。月亮周圍緊緊地繞著一個藍色暈圈。目光離開明月,才發現在遠離明月的天空上還有數不盡的星星。它們象熠熠放光的鑽石,疏散在各方,有的密集做一簇,天空被它們裝飾美麗、壯觀。月光為大地鋪上了一層銀色,桃容看著自己的影子,靜默站立的身影顯得十分高大。在她身後,長長的綠藤盤在院欄上,木柵欄下邊一片不知名的小花自在地開放著,紅的、黃的、粉的、白的,映著月光,更顯得玲瓏可愛。風吹過,花香四溢,陣陣撲鼻。一切都在靜悄悄的夜色中,然而,桃容似乎听到了一陣幽雅的吹奏樂聲……難道是那綠藤上的喇叭花在贊頌這迷人的月夜嗎?
看著這玄月,桃容從沒發覺這月亮也是這般美麗,讓她想起在大學里經常念的一首詩詞那首詩詞是她暗戀的學長作的
「夏天的味道,多少人在這光芒的時刻染上永恆,滾燙的空氣,指間的微涼,思念如潑墨,泛起層層渲染,而今的彼此,隔著時光看彼岸,對岸夏天里的青春正一天一天地成熟,你微笑的臉龐,我淺唱著婉詞,生如夏花般綻放,空氣中的絮語,那一抹純白的似水柔情,詮釋著七月流火最美的紀念。」
念著這首詩詞的時候,桃容又想起師父與小白了她心中不知為何總有股奇怪的感覺這感覺說不上來是高興還是•••••••
欲魔不知什麼時候回來?她這一是人類,二又無法力小時師父問過她學修煉的事兒,當時懶散的慌,只想著有師父保護便好現在便開始後悔了
現在的她只能靠著欲魔了
「哎欲魔。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
「我已經回來了」突兀的一聲響由桃容身後傳來,在寂靜的深夜這富有磁性的嗓音顯得格外空蕩。
桃容嚇得轉身,看著那格外明亮溫柔的眸子,往後一退。「媽呀」
那人由暗處走出,這人有著黑發,黑眼,黑唇,黑衣,黑指甲,男子身軀凜凜,寬肩窄腰,雙腿修長,五官十分深刻,稜角分明,俊美不可方物安撫著道︰「別怕,是我」
桃容漸漸看清,顫抖著道︰「欲••••欲魔?」
男子點頭。
桃容顫顫站起,扶著胸膛,指著欲魔道︰「你••••你嚇死我了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回來不久。」
桃容不相信,走到欲魔面前,往他身上模了模,桃容暗暗感嘆,這手感也太好了
欲魔身子僵住,不語。
桃容模起了興趣,感覺手下這人太過于僵硬,忍不住拍著他道︰「防松,防松」
欲魔身子更加僵硬,臉色帶著窘迫。
桃容模完,吞了下口水,將手放在欲魔眼前,道︰「你看看你看看我手上的是什麼?」
欲魔垂著頭,臉色泛起紅暈。「不••••不知道。」
桃容抬起欲魔的頭,指著手心道︰「這是露水剛剛不是誰誰說的剛回來嗎?怎麼衣衫上滿是露水?」
欲魔看著桃容手囁嚅道︰「我不想吵醒你們」
桃容無奈地接著欲魔的下一句。「所以就準備在這待到天明?」
欲魔點頭。
桃容更加無奈,拉起欲魔的手往陋室中走去,嘴里還在喋喋道著︰「其實不用考慮我們的而且我這身體又是靈體晚上不用睡覺的」
「桃容你別怕,我將能重塑肉身的東西帶來了,你以後晚上就能睡覺了」
桃容開始感動了,沒有看著欲魔,低聲說︰「我不怕」
將欲魔帶進屋,叫他坐下。
桃容坐在一旁,看著欲魔道︰「這次旅程累不累?」
欲魔搖頭。從懷中掏出一儲蓄口袋,「這里便是能重塑你肉身的東西。」
桃容發出一聲驚呼,模著這儲蓄口袋道︰「我能打開看看嗎?」。
欲魔搖頭。「不能這兩樣東西很是脆弱接觸空氣的話會消逝」
桃容模著這儲蓄口袋應了一聲。「咦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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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此刻應該喚她阿寶了。阿寶夢中似是听見了惡魔大人的聲音,下意識地睜開迷糊的雙眼。
果真,惡魔大人坐在書桌那呢
阿寶猛地跳起,對著欲魔沖去。「惡魔大人您回來啦」
桃容與欲魔一齊轉頭。
桃容看著飛奔過來的阿寶道︰「阿寶被我們吵醒了嗎?」。
欲魔看著飛奔過來的小人兒一個磕磣,差點跌倒。疑惑看著桃容道︰「阿寶?」
桃容接住阿寶,欣喜地舉到欲魔跟前道︰「是啊阿寶是我給小人兒取得名字,可愛吧而且啊阿寶也認了我做娘了呢」
阿寶身體開始扭動,掙扎起來。「小爺我何時認了你這女人做娘啊」
桃容眼神哀戚著︰「哎不就是在剛才嗎?阿寶,你不要娘親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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