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不淑 第十六章 重回百花樓

作者 ︰ 青梅竹九

就這樣,我們偉大的九公主再次原地滿血滿狀態復活,斗志昂揚地暢想自己……額,幸福的婚後生活。哦對了,在這之前,還得積極做好婚前的教育宣傳工作,積極開展婚前調查工作,深入敵人內部,爭取早日贏得解放。

于是,在萎靡了二十二天又五個時辰後,顧言歡終于再次踏上了京城繁華的東大街。這是通往百花樓的必經之路。

百花樓,在經歷了顧言歡事件後,次日,便是門庭若市,無數的文人騷客紛紛趕來只為一睹幕後老板的真面目。從凌晨開始排隊,直到深夜午時,這隊伍一直從門口延伸到西大街,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買過年回家的馬車票呢。不過,這種盛況僅短短持續了三天,就被京城的巡邏隊以阻礙交通為名驅逐了,听說驅逐時,那些排隊人的哀嚎聲啊,都可以媲美殺豬的慘叫了。

後來顧言歡知道此事後,捶胸哀悼,這應該收門票的啊,一人五十,哦不,一人一百。可憐她白花花的銀子啊,就這麼讓人趕走了。話說之後她還時不時想以此為噱頭,賺些零花錢,可惜的是,都被某個人以雷霆手段鎮壓了。

而此時,顧言歡走到百花樓門口時,是門可羅雀。冷清的讓她一度以為這家她一手操辦的風流場所已經關門大吉了。

推了推緊閉的大門,紋絲不動,還好她留了第二條路,繞到後門,果然虛掩著,悄悄地溜進去。

不過,當顧言歡看到大廳的盛況時,著實閃瞎了她的狗眼,這還是她印象中清歌小調,霓裳曼舞的百花樓嗎?這還是文人騷客心之向往的溫柔鄉嗎?這簡直就是一個賭場,被一群賭徒包圍的臭味燻天的大賭場。

樓里四五十位姑娘幾乎全部都下來了,下來聚眾賭博。大堂里十幾張上好的紅木桌椅成了現成的麻將桌。什麼「踫」「吃」「自*」「胡了」,聲音此起彼伏。

啊啊啊,誰能告訴她,三年來她苦心營造的文化氛圍,高雅氣質上哪去了?

就在顧言歡被雷的翻來覆去,顛來倒去,轉來轉去五十遍,終于在人前一向優雅的頭牌牡丹嘴里蹦出一句「胡了,十三ど,給錢」後,徹底烤焦了時,有人大喊一聲︰

「啊啊公子回來了,快看,是公子回來了」

當我是猴子啊,還快看?顧言歡無力地吐糟。

「哎哎,真的是公子啊」

「哇,公子真回來了,想死我們了」

「不過,公子的臉色為什麼這麼差啊?」

終于有人注意到了她被雷的萬分脆弱的小心髒了,顧言歡心中滴血。

「不對,公子現在是公主了,那這次過來是被趕出皇宮了還是被趕出皇宮了?」

喂喂,什麼叫現在是公主了,本公主從出生到現在就沒有不是公主過

……

「好了,都別吵了」終于,救世主從樓上下來,顧言歡這才覺得耳根清淨了,抬頭看向從二樓款步而下的某位蘇姓美人,恩,二十多天沒見,瘦了點。

話說蘇素听到樓下吵吵鬧鬧地囔著公子,還以為自己幻听了。一直知道那個人身份非富即貴,卻從來沒想到過她竟然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公主,不應該都是像籠中的金絲雀般高貴嗎,怎麼會有那麼一個不羈放蕩的公主?實在是匪夷所思。可是後來傳言愈來愈盛,幾乎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百花樓的幕後老板是當朝九公主,但她還是不敢相信,或者說是不願相信。若那人真是公主,那麼她們以後還能像之前那樣的相處嗎?

只有蘇素自己知道,她從二樓下來,這一步一個台階,她的心緊張得都快從喉嚨口跳出來。

「草民見過公主殿下,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蘇素走到顧言歡面前,平靜的跪下,聲音不帶一絲波瀾。

周圍都安靜了,靜的似乎可以听到每一個人的心跳。片刻之後,其余站著的姑娘接二連三地跪下,齊齊說道︰「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你們這是?」顧言歡有點呆了,心莫名的難受了。她回來並不是想看她們向她下跪,想听她們叫她公主的。

「你們都起來,不許跪著,都起來,听到沒」顧言歡焦急,憤怒地喊道。她隱約知道自己在生氣些什麼,她在宮里向她母後,向父皇,向二哥三哥哀求,求她們放過百花樓,好好看著百花樓。她把她們當朋友般看待,不是為了她們這麼一聲‘公主千歲’。

「蘇素,你起來」顧言歡真有些急了,直接喊她的全名。

「草民不敢,先前草民與眾姐妹不知是您是公主,多有得罪,望公主海量,寬恕我等。」

「你,你們好——」顧言歡深吸一口氣,不禁眼眶微紅。她背過身去,不願眾人看到她的狼狽。

「好好,你們都把我當做公主對待,好,那我便不再是你們的公子,罷了。」話說到這,顧言歡已忍不住有點嗚咽。她很委屈,三年的感情竟比不上一朝身份敗露,難道她是不是公主就那麼重要嗎?她是公主就不能與她們嘻嘻哈哈,嬉笑玩鬧嗎?

說完這句,顧言歡頹然地向大門走去。或許她不該來,不來,那麼印象中便只有與眾人的歡笑。

「公子……」身後有人小聲的叫喚。

顧言歡頓了頓腳步,她不敢回頭,怕只是她的幻听。

「公子」「公子」「公子」……

先是一聲兩聲,終于越來越多的聲音響起。

「公子,別走。」

「公子,是我們不好,不該氣你。」

「公子,回來了就好。」

……

顧言歡終于忍不住哭出聲。

等到大家都心情平復時,大堂也被收拾干淨了,大家簇擁著顧言歡七嘴八舌地問東問西。一開始眾人還略有顧忌,可越到後來越是放肆,什麼問題都敢說出來。

比如,「公子啊,皇宮好玩嗎?我長這麼大都沒見過皇宮是什麼樣的,公子可以帶我們去看看嗎?」。

馬上有人附和︰「對呀,听我爺爺的爺爺說,皇宮里一棟樓高的跟天一樣,一條水啊深的直通到地底神宮,這是真的嗎?可這樣的話,要爬到樓頂得爬到什麼時候啊。」

再比如,「公子真的是公主嗎?那公子什麼時候穿女裝給我們看唄。」

這一提議立即引來一片叫好︰「好啊好啊,我們都想看公子穿女人的衣服。哎你們說,公子穿上女裝會是什麼樣的啊?」

「當然是絕色傾城啦」

諸如此等,當真跟進了鬧市一般,顧言歡兩只耳朵都听不過來。

當然更勁爆的還有︰「公子有駙馬嗎?駙馬長得怎麼樣?什麼時候帶到樓里給姐妹們瞧瞧唄。」

「對,一定要帶來,那可是老板娘啊。」

……

眾人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唯有蘇素安靜的坐在一旁,眼眶微紅。

「好了好了,姐妹們,公子剛回來,咱們也得讓她歇歇是不。這些問題啊,以後有的是機會問呢,我們先上樓,公子這麼長時間沒過來,肯定有很多事情要跟素娘交代。」還是牡丹有眼色,站起身對眾人喊道。

不消半盞茶,大堂里就剩下顧言歡和蘇素兩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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