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吃了些糕點權當早飯,看著外面陽光正好,顧言歡向來是不安于室的人,讓她乖乖呆在屋子里,除非外面下雨。雖然昨晚被逼著答應那些條件,可她是女子又不是君子,什麼言而有信自然也不會牢牢遵守的。既然不能回宮,那就去百花樓吧。
「公主,您不能出府。」可惜,才走到門口就被攔住。
「你們敢攔我?」顧言歡有點不敢相信地問道,明明昨天出去還是很順利的啊。
「對不起公主,大少爺清早吩咐過,嚴禁您出府,若是有人私自放您出去就會被逐出相府,求公主可憐小的,別讓小的們難做啊。」守門的是兩個年輕的男人,此刻都面露苦色,這一邊是公主另一邊是大少爺,兩邊都得罪不起啊。
「那好,本公主問你們,現在我要出府,你們是听我的還是你們少爺的?」顧言歡瞪著眼前兩個倒霉蛋,她還不信這兩人真敢攔她。
「公主,求求您饒了小的吧,小的上有老下有小,全家五口人就指著小的這一碗飯了。真不是小的們想攔著您,是上頭吩咐的,求求公主高抬貴手放小的們一條生路吧。」另一人更直接,哭喪個臉直接朝顧言歡跪下了。
「你們……」
顧言歡這人,說她心軟吧,可狠起來,就是有人死在她面前都不眨下眼。說她心硬吧,可平常那些下人奴才向她下跪都受不了。這不,這兩人哭著喊著求她,甚至跪下來不住磕頭,顧言歡立馬沒轍了。
「好了,都起來吧,我不出去還不行」
說完,也不管那兩張喪氣臉在後面感恩戴德,氣洶洶地轉身離開。
陸則煜,真有你的這是跟她杠上了是不?好,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公主嫂嫂,早啊。」
陸承楓回府時,正好看到顧言歡轉身的背影,于是主動打招呼。
「喲,是你啊。」這不顧言歡才走出十來步,就听有人在身後喊她,轉身看清來人,出口諷刺道︰「這都大中午了還早,你起得可真晚啊。」
「唔,我都出門一圈轉回來了,看嫂嫂這方向,莫非也已經逛了一圈了,那您今天回來得是夠早的啊。」
「哼。」顧言歡被戳中傷處,冷哼一聲。
這陸家的人一個比一個討厭,都不是省油的燈,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看顧言歡瞬間黑下來的臉色,陸承楓也大約猜到了她是根本就沒能出去,也不道破,只是笑得更加無害︰「嫂嫂若閑著沒事,不妨讓小弟陪您在這府里逛逛,正好也熟悉熟悉。」
不得不說,陸承楓那張臉實在是禍害,這一笑忽如春風撲面來,饒是顧言歡臉皮厚如廝,也不由臉微紅。
「咳咳,」顧言歡輕咳兩聲掩飾之前被美色誘惑的尷尬,「那就麻煩你帶路了。」
反正閑著無事,正好熟悉一下這相府的地形,要是以後都不能從正門出去,還能走個後門翻個牆的。
「沿著這條路走,東邊就是嫂嫂住的東院,這我就不介紹了。西邊是女乃女乃、父親還有二娘住的地兒,當然我現在也住在那兒。」
「現在,那你以前住哪啊?」顧言歡好奇地插嘴。
「以前?」陸承楓好笑地看了她一眼,道︰「以前自然是東院,和我哥住對門。說來還是嫂嫂嫁過來後我才搬家的。」
說到這,陸承楓的語氣不由有些哀怨,他是多懷念種在東院的那一片蘭花,沒了他這麼好的主人,它們怎麼活得下去啊。
顧言歡自然也接收到了對方哀怨的眼神,暗罵自己多嘴。但轉頭一想,這是她的錯嗎?她還不樂意住那兒呢。想她的傾歡宮富麗堂皇,比這破院好多了。
見顧言歡扭頭,甚至面帶愧疚的樣子,陸承楓滿意了。于是,他更加敬業地擔起了向導的職責。
這相府雖說比不上皇宮的華麗,可是該有的一樣也不少。亭台樓閣,假山溪水,花香鳥語,樹木蔥蘢。從正門進去,是一座低矮的假山,不知從哪兒引來溪水,從山頂湍湍地流下去,聚積成一灘,再緩緩地向前流淌。沿著這一條窄窄的溪流,轉過一道滿月門,便是真正的相府的西院了。圍繞著花園,南北西三個方向分別是三個主院。其間樹木花草,溪水怪石,各種景色接二連三地呈現出來。
「這里再往前走就是內花園了。」陸承楓指著不遠處綠樹青蔥的地方說道。
顧言歡順著他指著的方向看去,這內花園真是別有一番秀麗。入眼處,大塊的花崗石堆積成數十米高的假山,一潭綠水安靜地躺在假山之下,陽光透過蔥郁的樹木,光影斑駁。最有趣的是水面上的吊橋,與一般石橋和木橋不同,相府的這座橋更像是一座繩橋,風大一些還會搖搖晃晃的。
顧言歡看著有趣,興致來了,情不自禁向那橋走去。
「哎,別走那那橋……」壞了。最後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就听那邊「撲通」一聲,陸承楓捂住眼楮,已經不忍看了。
「啊,救命」顧言歡腳下沒注意竟有一塊板是空的,一下子就掉了進去。
初秋的水已是微寒,顧言歡冷不丁受此驚嚇,在水里不住掙扎,沒一會兒功夫已喝了好幾口冷水。雖說河水不深,但對于顧言歡這種不會水的旱鴨子,這麼折騰下去說淹死也不是不可能。
這麼戲劇性的場景不是他眼花了吧?岸上的陸承楓呆呆地看著水里不住掙扎的旱鴨子,足足小半柱香時間才反應過來,連忙跳進水里,費了好大力氣才把那個撲騰不停的人從水里拉上來。
「阿嚏」「阿嚏」顧言歡裹著厚厚的棉被坐在床上瑟瑟發抖,雙眼冒火瞪著那個站在門口的罪魁禍首。
姓陸的果然沒一個好東西大的一天到晚想著怎麼要挾她,小的更厲害,意圖把她淹死,殺人滅口她顧言歡是上輩子欠他們的嗎?一天,不,一刻都不得安生。
「公主嫂嫂,您別這麼看著我。」陸承楓模著鼻子,一臉無辜地說道︰「我還沒來及跟您說,您就自己掉下去了。」
陸承楓特地強調了「自己」這兩個字,努力撇清關系。
「而且您看,還是我把你從水里撈出來的呢。」
「你,給我滾,我不想看到你這張臉阿嚏」顧言歡一字一頓,怒氣洶洶地說道。
「額,好好。」陸承楓一臉討好的笑道︰「我走,不,是滾,馬上滾,嫂嫂您好好休息,額,好好養病。」
「病你個頭阿——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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