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這麼熱鬧呢,我隔老遠就听這兒笑聲不斷。」
今日陸承楓恰巧在府里,听下人們說府里來了一位貴客,已被老夫人請去榮彥堂。陸承楓滿心好奇的趕來,人還沒進屋,便听到一個記憶中熟悉的聲音。
「洛丫頭,你瞧瞧,這人哪就是不經念,方才還說呢,你瞧著這會兒人都來了。」
老夫人見陸承楓進屋,笑呵呵地說道。
陸承楓同老夫人請安過後,也在一旁坐下,對那個叫紫洛的女子說道︰「阿洛,許久不見,當年的黃毛小丫頭現在可是越長越漂亮了」
「承楓哥,你別一見面取笑我。」那女子笑嘻嘻地說道︰「再說,真要比漂亮,誰比得過承楓哥你啊。」
「你個臭丫頭,討打」陸承楓假裝生氣,雙眼一瞪,揮起手嚇唬她。
君紫洛嬉笑著閃開,猶嫌沒把陸承楓氣夠,回頭做了個鬼臉,開口又是氣人的話︰「難道不是嗎?承楓哥你這張臉可是我長這麼大見過最漂亮的了,我都懷疑姑姑當年應該是準備給我生一個姐姐的吧,可惜啊被你搶了先。」
「你這丫頭,牙尖嘴利的,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好啦好啦,你們兩個可別一見面就吵吵不停。」老夫人樂得看著兩個小輩吵鬧︰「楓兒你也是,都多大人了,跟自己妹妹有啥好計較的。」
「阿洛你听著,這次是看在女乃女乃的份上不跟你計較,下次再敢胡說,看哥哥我怎麼教訓你。」陸承楓還是有幾分不甘心,裝作一副生氣的樣子警告道。
女子眼唇一笑,眸光一轉,端是俏皮︰「那紫洛還得謝謝承楓哥手下留情了,對了怎麼不見則煜哥呢?」
「喲,我們家阿洛還是和以前一樣啊,見誰都要問一句大哥在哪?」陸承楓之前被取笑,現在自然不會放過奚落對方的機會︰「我還記得當年某個小丫頭哭著喊著說要嫁給大哥,可惜啊大哥現在都已經成親了,不知道那個小丫頭會不會哭鼻子呢。」
「你……」紫洛又羞又急,只能尋求老夫人的援助︰「女乃女乃你看,承楓哥就知道取笑我。」
豈料,老夫人此次竟然幫腔道︰「這是女乃女乃我也記得,洛丫頭你來了正好見見搶了你夫婿的嫂子。」
說起顧言歡,老夫人的心里已經沒有當初的瞧不起,看不順眼了︰「你這嫂子雖是公主,可卻是一點架子都沒有的,女乃女乃這條老命還是她舍身就的呢。說來那丫頭和你一樣,好吃,你們見了面定能相處得很好。」
三人說說笑笑,不覺日頭西斜,于是移步前廳準備用晚膳。
因為來了客人,所以一早老夫人便吩咐下去,今晚得加餐。這不,才踏進前廳,便見桌上擺了滿滿的佳肴,其豐盛程度堪比過節。
顧言歡白天出府去了談笑樓,自從和陸則煜冷戰後,在這府里她是越來越呆不下了。尤其是在凌淵閣,似乎每一個角落都有陸則煜的氣息,雖然兩人十多天未講一句話,但是他的痕跡卻是無處不在。
顧言歡看著這些細碎的痕跡心便悶得慌,索性出去眼不見為淨,日子仿佛又回到了她剛嫁到陸府的時光。
因為白天不在府里,所以顧言歡自然也不知道府中來了客人。
踏進前廳,被這滿桌的佳肴嚇了一跳,而且看那些往來匆匆的下人,估計這菜還沒上齊。心里掰指算了一下,今天也不是什麼特殊的日子,怎麼用得著這麼多菜。
坐席上,陸丞相,二夫人和陸則煜已經入座,顧言歡自動坐到了她一貫的位置,在陸則煜的右側。
雖然兩人在冷戰,府里眾人多半也能猜到,但是在人多的場合,顧言歡並不願意做的太明顯。好在陸則煜似乎也這麼想,往往吃飯時,他會習慣性地給顧言歡夾兩道她喜歡的菜。
老夫人還沒到,所以大家坐著都沒動筷。
顧言歡今天走得有些累了,肚子早已餓了,尤其對著一桌不能動筷的美食。
這時,廳外傳來笑聲陣陣。
「女乃女乃您慢些,小心著台階。」
一個陌生的女音,顧言歡疑惑地抬頭望去,只見老夫人身旁跟著個異常漂亮的陌生女子。就那姿色,與顧言歡想比也不枉多讓。
還不等顧言歡出聲詢問,那陌生女子已先一步走到她跟前行禮︰「您是九公主吧,民女君紫洛見過公主殿下,殿下金安。」
標準得體得讓人挑不出一絲瑕疵的禮儀,只是在這樣的場合卻有些可笑。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顧言歡在陸家似乎真的只是一個普通的媳婦,很久沒有人向他行這麼大的大禮。
顧言歡還在錯愕中,倒是坐在她身旁的陸則煜先開口了︰「阿洛不必這麼見外,都是一家人隨意些便好。」
一家人?顧言歡敏銳地捕捉到一個關鍵詞,她怎麼從來不知道陸家還有這麼一位漂亮的千金?
老夫人看出了顧言歡的疑惑,笑呵呵地解釋道︰「這是南都君家的嫡女,是煜兒和楓兒母親那邊的,這次來今天住兩天。歡丫頭,你們年齡差不多,正好做個伴。」
顧言歡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這位陌生的女子是陸則煜的親表妹。南都君家,這是她第二次听到君家了,上一次還是在涂城。一想到涂城,顧言歡又回憶起了那一段甜蜜的時光,小橋流水,古道人家,無憂無慮,自然也不會有什麼瀘州一類的煩心事。
雖然之前陸則煜已經讓那位君紫洛姑娘不用多禮了,可是她一直沒有起身,看樣子是在等著顧言歡。
「你且起來,既然大家都是一家人,這些多余的禮數就不必那麼周全了。」
比起以前不懂禮數的周玉凝,顧言歡突然覺得眼前這位彬彬有禮的君紫洛並不如表面那般尊敬她。
听了顧言歡這句,君紫洛這才起身。
「快坐下吃飯吧,菜都要冷了。」老夫人招呼道。
君紫洛連忙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不知道是偶然還是故意,她就坐在陸則煜的左手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