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就過了兩天,宋毅的日子過得很平靜,出門掃貨,普通的翡翠毛料撿了一大堆回來,但出去轉了一圈,卻沒看到什麼值得賭的石頭。可不切石頭又讓他感覺心底癢癢的,抱著試試運氣的想法,買了幾個全賭的蒙頭貨,結果無一例外,全部賭垮,幾萬塊錢砸進去水花都沒有一點。
夜間無聊,宋毅就靠磨戒面打發時間,把那兩顆雞油黃的戒面磨了出來,那金閃閃的光澤讓人愛不釋手。
好在騰沖的翡翠毛料老板多,不至于這麼快就斷了財路。宋毅這天出門繼續找石頭的時候,發現兩塊值得賭的石頭。
一塊一百多公斤,切過窗,露出幾團絢麗的紫來。翡翠的紫羅蘭色也稱「春色」,也是比較受人喜歡的顏色。整塊石頭的種水不錯,宋毅估計應該能到玻璃地。
當然,這塊石頭也是要賭的,賭里面的春色究竟有多少,從外表來看,還是有非常大的希望賭漲。
表現這樣好的石頭價錢自然不會便宜到哪里去,宋毅絞盡腦汁砍價,可還是花了他一百六十萬人民幣。
另一塊更大五百多公斤,切開窗露出來的也是紫色而且顏色比另外一塊還要濃,只是種水不好,是粗糙而且不透明的豆種。這塊石頭價錢相對就便宜多了,不過花了他六萬塊而已。
好幾天都沒有正式切石頭,宋毅憋足了一口氣,準備晚上一股作氣,將它們切開。
可兩人還在吃晚飯的時候,家里的固定電話就響了,這些天電話比較多,蘇眉也沒在意,擱下碗筷就去將電話接了起來。
听了蘇眉嫵媚動听的聲音後,電話那邊傳來一個溫婉的女聲,「真是蘇眉啊!」
蘇眉頓時嚇了一跳,失聲道,「姑姑?你怎麼打電話過來了。」
宋毅正在吃飯差點沒被噎著。可他立刻就想到了原因。「怎麼把來電顯示忘記了!」
「要不是我細心。還真會被你們給騙了。不錯嘛。現在都裝固定電話了。是買地房子還是租地房子啊?你們倆還打算瞞多久?」蘇雅蘭在收到宋毅打回家地三十萬塊錢之後。就想著給宋毅打電話回去。可宋毅並沒有留下電話號碼。她只好去翻家里固定電話地來電顯示。卻意外發現他後面幾次打回家地號碼都一樣。抱著試一試地態度。蘇雅蘭撥通了電話。沒想到接電話地正是蘇眉。
蘇眉連聲說不是有意要隱瞞她。可具體該怎麼解釋。她還是拿不定主意。杏眼流波。蘇眉只得以一副楚楚可憐地樣子向宋毅求助。
看蘇眉為難地樣子。宋毅心底雖然有個小惡魔在作祟想留住她此刻地嬌人模樣。可為了自己地將來著想。他還是迅速放下碗筷過去接電話。
蘇眉如逢大赦。連忙對蘇雅蘭說道。「讓小毅向你解釋吧!」
蘇眉說完就把電話給了宋毅。那楚楚可憐地模樣也消失不見。還狠狠瞪了他一眼。
宋毅假裝沒看見,接過電話親熱地問道,「老媽好,錢收到了吧!」
蘇雅蘭一听他的話就來氣,「就是收到了才給你打電話的!你這臭小子,虧我還在家里替你說好話,你倒好,對我都不說實話。今天不給我說清楚的話,看回來我怎麼收拾你。」
「就知道老媽最疼我!」宋毅對她這一套早就免疫,依舊是那副嬉皮笑臉的樣子。
「少跟我嬉皮笑臉的,我問你,你們現在具體什麼地方,是不是買房子了?」蘇雅蘭可不笨,宋毅想忽悠她也不容易,從蘇眉接電話的速度她就可以推斷出很多東西來。
「在騰沖……」宋毅心想也不能完全瞞著他們,是時候讓家里人知道一些事情了。
宋毅還沒說完,蘇雅蘭就說道,「你竟然去賭石?我就知道你撿漏不可能賺那麼多錢的。」
宋毅卻笑道,「老媽上次不是相信了嗎?」
「你還敢說!我先前還以為幾萬塊頂天了,誰知道你一寄就是三十萬,弄得我還以為是我自己看錯了呢!」蘇雅蘭本想發作,可轉念想想她現在鞭長莫及,拿他也沒什麼辦法,還是好言相勸比較合適。宋毅的性子她也是知道的,認定一件事就會一直堅持下去。
蘇雅蘭忽然想到一件事情,也顧不上責備他,連忙追問道,「你哪里來的本錢賭石,沒把你爺爺給你的翡翠觀音賣了吧!」
「怎麼可能呢!蘇眉姐可以作證,這翡翠觀音現在我脖子上掛著呢!」
「她肯定被你收買了……」
宋毅笑著說道,「老媽知道就好,蘇眉姐是被我脅迫的,老媽就不要責怪她了。」
「我哪敢啊!你現在翅膀硬了都學會金屋藏嬌了,還不讓老媽知道。」蘇雅蘭沒好氣地回答道,「還有啊,你最好把謊話給我編圓一點。」
「有英明神武的老媽在,我哪還敢撒謊!」
蘇雅蘭輕聲喝道,「少拍馬屁,你說你沒有賣掉翡翠觀音,那這些天你是怎麼賺到這麼多錢的。」
宋毅不想說他用新仿的瓷器騙趙建華報仇的事情,也不會說從家里的賭石里發現珍稀翡翠的事情,這要說出來,宋明杰第一個找他麻煩。
可對于說謊,早有心得的宋毅張嘴就來,馬上就編造了一個幾百塊錢買的石頭引發的故事。他還把這個故事說得活靈活現,說他比較幸運,這塊石頭切開來賺到一萬多塊錢。然後他就用這一萬塊錢繼續賭石,幾番跌宕起伏,差點一無所有,命運卻在最後關頭峰回路轉,成功讓他賺了一百多萬。
宋毅的語言渲染力極強,看他說得那麼真切,全然不知情的蘇雅蘭相信了他的話。
蘇眉如果不是一直跟在他身邊看他賭石,幾乎也要相信了他的話。
美目望向宋毅的時候,蘇眉也在心底暗罵他是小騙子!可恨的是這小騙子還把她拖下水,臉上還掛著惡魔般的笑容。
「事情就是這樣子的啦!老媽你就放心好了,這錢來得絕對正路,你們就放心拿去還債吧!」
蘇雅蘭驚訝地問道,「你知道家里欠了債?」
「前兩天打電話回家的時候,女乃女乃都對我說了。你們還不是一樣,什麼事情都要瞞著我!」宋毅倒打一耙,就差沒說上梁不正下梁歪的話來。
蘇雅蘭說得很理所當然,「還不是怕你影響考試。」
「我也害怕你們擔心啊!」宋毅也不示弱,可他沒有跟蘇雅蘭斗嘴的打算,「其實賭石真的沒那麼恐怖。」
「本來以為你沒錢沒法賭的,沒想到你還是去賭了。你究竟打算什麼時候回家?」
「才出來十天不到,玩夠了我就回去。」
「想都別想!」想想宋毅的性子,蘇雅蘭強硬的態度一下又軟了下來,「你高考的成績快出來了,你就不想回來看看嗎?」
「那又沒什麼好擔心的,到時候我讓寶卿幫我看下就行!」宋毅也改變策略給出實際性的承諾,「老媽,我保證每天打個電話回家,這樣總行了吧!」
「這個恐怕得和你爸商量才行,你們兩個小孩子在外面,任誰也不放心。」
「不要吧!」宋毅叫道,他就怕宋明杰過來,那什麼都露餡了,「有蘇眉姐照顧,我在這邊過得蠻好的。就幫我說說情吧,老爸不是喜歡玩白玉嗎?現在有了充足的時間,他完全可以一邊玩一邊做生意嘛!」
蘇雅蘭卻說道,「他在看電視,我把他叫過來你自己跟他說吧!」
宋毅在心底叫苦,可該面對的他還是得面對,這道坎始終是要跨過去的。
「小毅嗎?」
听到這熟悉的聲音,宋毅不得不打起十二副的精神來應對,先問候了他的身體。
宋明杰懶得理他這些廢話,直截了當地要他老實交待這些天干了什麼,怎麼會賺得了這麼多錢。
宋毅便將先前的故事重新講了一遍,不過這次他純粹是在講故事,去掉了先前的絕大部分水分,用最專業的詞句將整個故事描述了一遍。
這個的故事的真實性還是非常強的,宋明杰也是賭過石的人,這時候听宋毅講起的時候,也挑不出任何毛病來,也就認可了他的話。
听宋毅講完後,宋明杰還夸獎他說,「不錯,比你老子強!」
「都是老爸教導有方!」宋毅討好地說道。
「在這方面我可沒什麼資格教你。」宋明杰卻不領情,隨後又問起他打算什麼回家。
宋毅則說他想多體驗一下生活暫時不回家,還說在這邊能跟著他們學到很多有用的東西。
宋明杰也不勉強他,提醒他注意安全,宋毅連聲稱是,說有蘇眉照顧出不了什麼問題,還保證每天都會打電話回家。
宋毅如此明事,宋明杰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掛了電話。
蘇雅蘭本來還想和宋毅多說幾句的,卻不料宋明杰就這樣掛了電話,問他宋毅說了什麼時候回家沒,宋明杰如實相告,蘇雅蘭就責備他太過放任他。
宋明杰卻說道,「讓他自己去吧!他馬上就成年了,該為他自己的行為負責。再說了,這些事情還得他自己親自去經歷才行!」
「可小毅已經賺了一百多萬了!這時候收手不是很好嗎?」蘇雅說道。
「那是他自己賺的,不管他是賺得更多還是全部敗掉都是他自己的寶貴經歷,反正他還年輕,有的是資本。」宋明杰倒是很看得開,他也知道,宋毅並不會滿足現狀,這才像他的兒子!
蘇雅蘭想想也是,她雖然擔心宋毅,可最後也只得和他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