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有事啦,我爸媽想和你見一面。(請記住我)」沈映雪說起來還有些激動,她這麼晚打電話給宋毅當然是有原因的。
宋毅當下便問,「不會是找我興師問罪!」
沈映雪嗔道,「怎麼可能,你昨天不是將那加盟的計劃書寫出來給我了嗎?我帶回家給他們仔細看過,他們商量了一天。晚上的時候跟我說的,讓我約你來家里吃頓飯,你看明天晚上如何?」
「感覺有些不可思議。」宋毅回答說,他本以為這樣就算幫助沈映雪了,沒想到沈睿雲他們還邀請他去吃飯,是不是鴻門宴還不得而知。
「你明天晚上有空的!」沈映雪撒嬌似地問他。
「事情是挺多的,不過既然是映雪你們有請,我怎麼也得抽些時間出來。」宋毅倒不怕面對沈映雪父母,再厲害的人物他都打過交道。
「太好了!那就這麼定下來,可不許反悔哦!」沈映雪很是開心,她起初還有些害怕宋毅不敢前來。在她看來,宋毅幫了她們這麼大一個忙,再多些感謝都是應該的。
宋毅笑笑,「這天大的好事我可不會反悔,早就听說映雪你們家裝修得美輪美奐,一直都沒什麼機會見識,這回總算可以一嘗所願。」
「哪有!我們家其實很普通,裝修都沒那些五星酒店好。」沈映雪謙虛地笑著說。
「你們家底蘊豐厚嘛,福祥銀這百年老品牌,放眼整個東海,都找不出幾家來的。」宋毅說的雖然是實話,但他心底卻很清楚,這老品牌雖然在,可經歷過這麼多年的風雨曲折,早不復從前的風光,現在福祥銀最值錢的,還是福祥銀的品牌。如果連這品牌也被打倒的話,那就真的和普通的珠寶企業沒什麼區別了。
沈映雪對他的夸獎很是受用,她是福祥銀的千金大小姐,自然為家族的悠久歷史而感到驕傲。
「你爸媽他們對重新開啟加盟的事情怎麼看?」宋毅隨後又問沈映雪,得知他們的態度之後,他也好有個心理準備,該準備哪些問題。
沈映雪便回答他說,「這次我們福祥銀的事情鬧得太大,退休了很久不參與銀經營活動的爺爺也被驚動了。我將你寫的那些計劃給我爸媽後,他們和爺爺就一起商量這事情。但並沒有完全定下主意來,我想,他們也想知道更多細節相關的東西,他們問我,可這方面的東西我也解釋不清楚。這計劃是宋毅你一手策劃的,我想他們詢問你是最合適不過的,你說了我們是好朋友應該相互幫忙,我就想找你過來幫忙解惑。說好了,你可不能臨陣月兌逃的。」
宋毅笑著說,「我當然不會反悔,我也希望福祥銀早日解決麻煩,也希望映雪你和以往一樣,繼續做你福祥銀無憂無慮地千金大小姐,看到你開心,我這做朋友的也就開心。」
「你真這麼想?」沈映雪有些疑惑地問他。
「當然!」宋毅馬上肯定地回答她,「映雪你的性子我不算特別了解,但我知道,你肯定不適合在生活中演出哪種多愁善感,悲春傷秋的角色。你燦爛的笑臉,就是給周圍的人最好的禮物。」
沈映雪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可沒你說得那麼好。」
「那只是映雪你自己沒有意識到而已,不只是我,你身邊的父母,親人朋友,都該有和我同樣的感受。」宋毅說,他這話也不完全是恭維話,沈映雪實在太過漂亮動人,性子又太過單純,讓人不由得從心底生出保護之情。
這話沈映雪愛听,盡管她現在已經成熟了不少,知道這個世界再不像過去她以為的那樣,不是圍著她轉的。她在家里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受盡家里人寵愛。可自從和宋毅有了更深的交集之後,她越發認清這點。宋毅這壞家伙讓她開心歡喜,也讓她受了不少的委屈,流了不少淚水,讓她明白,她並不是想要什麼就能得到什麼的。
宋毅哄人開心的本領非常強,像這時候,沈映雪就覺得,和他說說話就是件非常讓人開心的事情。她自己也根本沒意識到,在不知不覺中,她也透露了很多福祥銀的機密信息出來。所幸宋毅對福祥銀並沒有太大的想法,要不然,光利用沈映雪這不設防的心思,就能辦成很多事情。
直到宋毅提醒沈映雪該上床休息的時候,沈映雪還覺得意猶未盡,還對宋毅說,「我都好久沒去蔣老師那里看望他,不如明天下午我們一起去拜訪他,然後再去我們。你也把最近的畫作帶上,我也想仔細欣賞欣賞,應該對我有些啟發。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感覺我現在的水平停滯不前。」
宋毅點頭說好,「本來我回東海就想著去看望蔣老師的,可這忙東忙西的,倒是把這事情給忘了。說來還是映雪有心,蔣老師應該感到欣慰的。」
「那就這麼說定了,你早點休息。」看宋毅答應下來,沈映雪這才心滿意足地掛了電話上床睡覺。
宋毅想了想沈睿雲他們的意圖,但並沒有完全揣摩明白。
對福祥銀來說,即便有他幫著出主意,但當前面臨的困局並不能在短時間就全部解決。像福祥銀這樣的大珠寶企業,經營了相當長的時間,很多的問題也都積累了很久。尤其是管理混亂方面的問題,就不是一時半會之間就能解決的,雖然現在是沈映雪的父親沈睿雲當家做主,但沈家家大業大,開枝散葉也多,很多家族中的人都往里面安插自己的人手,利用手里的職權,這個拿點那個佔點,再大的家業也經不起這樣的折騰。
相反,金玉珠寶雖然成立不過短短一年時間,但宋毅見多識廣,考慮問題全面,在公司起步的時候,就把各種規章制度制定得相當全面,基本上從源頭杜絕了這些問題。
不過宋毅很快就不去想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
宋毅也把他在香港作的幾幅畫找了出來,既然和沈 映雪約好去蔣老師家看看,總不能敷衍了事。
第二天和林寶卿見面的時候,宋毅對她說了下午要和沈映雪一起去看望蔣老師的事情。
宋毅很坦蕩,林寶卿也就沒有什麼多的想法,可她也沒忘記提醒宋毅保持和沈映雪之間的距離。
宋毅當即嬉笑著說,「寶卿你就放心好了,我一定會為你守身如玉的。」
「臭流氓!」林寶卿當即就啐了他一口,宋毅這家伙流氓起來的時候還真是個流氓。
宋毅趁著沒人的時候,又耍了回流氓,吻得林寶卿氣喘吁吁的,還說這算是鍛煉肺活量。
到學校後,喬雨柔照舊給宋毅帶來了她的筆記。
不過這回不光宋毅一個人在看,來上課的沈映雪也拿她的筆記復習,她缺課的時間不比宋毅少,這時候自然也得臨時抱下佛腳,免得大紅燈籠高高掛。
宋毅就笑喬雨柔可以收版權費了,喬雨柔呵呵一笑,在她看來,能幫助別人才是最開心的事情。
上課期間趙海洋打電話來找宋毅,說是他們將詳細的計劃以及所需的設備都全部做了出來,問宋毅什麼時候要。
宋毅自然說越快越好,他現在學校,就又和趙海洋約好,等下還是在之前吃飯的曉月的包間踫面。
趙海洋說好,還說他和林萍都會去,讓他把林寶卿也一起叫去。上次幾個人聊得非常開心,大家相處得也相當不錯,重新聚聚倒是相當不錯的事情。
宋毅點頭答應下來,林寶卿從小接觸古玩藏品,對這海底沉船打撈的事情也非常上心。他本來還打算帶喬雨柔一起去的,但仔細想想還是算了,喬雨柔身上忙碌的事情也相當的多,根本沒必要讓她再參合進這事情中來。喬雨柔也沒處處跟在他們身邊當電燈泡的習慣,至于沈映雪,宋毅下午要和她一起去蔣老師家,晚上還要去她們家吃飯,她都開心不過來。
到中午放學的時候,宋毅就去接了林寶卿直奔往曉月而去。
趙海洋和林萍這回算是用了心,等宋毅和林寶卿到的時候,他們早就到了,還點了不少的才菜。本來林萍說該讓宋毅他們來再點的,但趙海洋考慮著他們上完課過來肚子早就餓了,哪里還能等那麼久的時間來上菜。最後兩人商量著,先點了幾個菜,等宋毅他們過來之後再點幾個,這樣既不會餓著肚子,也不會有什麼失禮的地方。
宋毅看到趙海洋他們後,先和他們熱情地打了招呼,並笑著說,「海洋師兄,林萍師姐,你們辛苦了!」
「哪里,這是我們一直想做卻沒機會做的,還得感謝宋毅你給了我們這麼好的機會。」林萍也笑著回應他。
短暫地說過客套話之後,趙海洋便將他們這幾天時間做好的計劃書遞給宋毅。
宋毅接過去略略掃了一眼,然後就說,「既然菜都上來了,那我們就邊吃便談。」
趙海洋笑著說好,雖然此前只和宋毅吃了一頓飯而已,但宋毅的食量卻是怎麼都掩飾不了的,這也是他執意先點些菜的緣故。林萍則把菜單遞給林寶卿,讓她再點幾個菜。
林寶卿本也是豪爽大氣的性子,當下也沒和她客氣,再叫了幾個宋毅平常愛吃的菜。
趙海洋還開了兩瓶啤酒,給兩個女孩子的則是飲料,觥籌交錯,氣氛很是熱烈。
宋毅早就習慣一心幾用,這時候一邊吃飯,一邊和他們說著話,還有功夫將他們的計劃書全部看完。之後還提出了他的意見,「我說海洋師兄你們還是有些保守,依我看,還得添加一部水下機器人才行,很多事情都要靠機器人才能完成。畢竟,很多時候,人可能無法潛得那麼深。」
趙海洋訕訕地笑笑說,「我這不是怕費用太高嗎?現在水下機器人還屬于相當高科技的東西,即便想買的話,也得有途徑才行。如果宋毅你那邊能聯系上國外的實驗室,弄到這水下機器人的話,我敢保證,打撈的效率肯定會成倍提高。」
林萍也說確實如此,從這也看得出來,宋毅對這方面的事情了解得還真不比他們少。
但更讓他們佩服的是,宋毅舍得花這麼多錢來購買設備,這在很多人眼里,甚至是國家眼里都是為數不小的投資。
宋毅也對他們說道,「我希望設備越齊備越好,要不然真在打撈的時候出什麼狀況而沒有解決的方案,到時候再嫌麻煩已經來不及了。這方面你們比我內行,需要什麼的器具和人手,你們盡管列出來,能買到的東西我都盡量去買。」
趙海洋就小心地問他,「能買到潛水艇不?」
宋毅笑著說,「肯定得有潛水艇才行,我們的目標可不僅僅是淺海的沉船,光靠人潛水探寶的話也太委屈海洋師兄你們了。我希望我們能做到的是,只要發現了海底沉船,哪怕是在海底幾千米處,也能把它們打撈出來才行。」
「那這樣一來,這采購名單上還得多添置一些東西才行。」林萍說,她先前和趙海洋還是低估了宋毅在這方面的決心和投入。也正是模不準宋毅的心思,所以做的預算還是有些保守,也是為了替宋毅省錢。
趙海洋也說,「深海打撈的話,所需的技術比淺海打撈要高得多,設備之類的要求也更高。如果是在海底兩千米一下的沉船的話,那麼潛水艇,水下機器人,遠程控制技術,深海攝像機等等都是缺一不可的。我也說下我自己的建議,我覺得我們還是先從淺海地區的沉船打撈做起。深海沉船的打撈,一來不容易找到,二來,即便我們買了設備回來,也是需要一段時間來熟悉設備的。倒不如先從淺海打撈做起,先積累經驗。」
「我覺得海洋師兄說得很對,不能一口氣就吃個胖女圭女圭。我們可以先買些用于淺海打撈的設備,等技術完善,我們的操作水平也提高之後,再考慮深海打撈的事情。淺海打撈還可以潛水下去,到時候我們可以親自下海,和歷史交流。」林寶卿點頭表示贊同,雖然宋毅野心很大,但做事情的話,總得一步一步來。現在大家都屬于理論派,都沒有什麼打撈的經驗,還是先熟悉一下淺海地區沉船打撈的環境,有了豐富的經驗之後,再去想深海打撈的事情。
林萍和他們的意見一致,雖然深海打撈更讓她覺得興奮,但那同時也意味著責任更重,風險更大。宋毅可以不拿自己的錢當錢看,但他們還是要為投資者的利益著想的。
「是我有些心急了,只是這樣一來,和別人的差距可就相當大了!」他們三人意見一致,宋毅自然沒什麼話好說,想想也是,大家都是新手,還是先拿簡單的來試試手。有了經驗後,再謀求向更深的海域進發。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有的公司可是專業從事海底沉船打撈的,擁有的設備技術人才都不是我們現在能比擬的。不過我覺得我們的目光也可以放遠一點,不一定非得放在南海這邊的海域,我們國家自己的沉船之上。要是發現有其他國家的沉船也是可以去進行開采打撈的,雖然沒有瓷器,但珠寶和黃金卻是少不了的,尤其是當初英國西班牙縱橫海上的時候,他們的船只上可是載滿了黃金的。」林寶卿也提出了她個人的意見,那些外國人雖然沒這麼好的審美觀,但他們更注重實際。黃金這東西,即便過了幾千年也不會變質,現在打撈出來,價值同樣很高。
「這倒也是,我們先前還是太保守了!」林萍立刻點頭表示贊同,「他們能打撈我們的沉船,我們為什麼不去打撈他們的沉船呢!」
趙海洋則說,「那樣的沉船基本都在深海,還是等我們有了經驗,再將設備購買齊全再去。」
宋毅笑笑說,「說起這個我倒是想做海盜了,將人家的設備搶了過來那該多好。」
林寶卿就一本正經地分析說,「這樣做的風險太大,即便將設備搶了過來,想要說清楚來由也是件相當麻煩的事情。」
不管怎樣,這也算是一個可以一試的途徑。畢竟,西方一些打撈公司在設備技術上,確實已經相當先進,不承認也是不行的。正因為有這樣的技術和手段,他們才會肆無忌憚地跑到東南亞這邊的海域來進行海底沉船的打撈。
而宋毅這邊的海底沉船打撈工作,才剛剛有了個計劃搭了個架子,什麼東西都還沒買,這差距可不是一般的大。
但看趙海洋和林萍,卻是干勁十足的樣子,從淺海打撈做起並不代表著他們的理想不高遠,相反,他們比那些單純只想靠著打撈寶藏發財的人意志更堅定,遇到什麼挫折的話,也不會輕易退縮。
宋毅相信自己的眼光,看好趙海洋他們必定能在海底沉船的打撈上,做出一番前所未有的貢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