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揚和他相熟已久,自然不會把韓東這話當真,卻是笑著說,「這事情確實有些不好辦,上頭不松口的話,海軍這邊也沒什麼辦法。壇但我們做事不能總那麼直來直往,也要與時俱進!我覺得吧,如果向上頭申請,成立一個海底沉船考古研究協會之類的,還是應該能通過審批的。」
王名揚當即點頭表示贊嘆,說程清揚說的這是個相當不錯的主意,「對,大可迂回一下,成立這樣的考古研究協會,既能為國家為社會做出貢獻,也不會太過虧待投資者,于己于人都是相當不錯的。小宋你大可準備一下,你不是找了兩個考古系的研究生做幫手嗎?這對他們來說,也是相當不錯的機會。」
王名揚他們如此關心宋毅在海底沉船上的打撈也是有原因的,和宋毅關系好是一方面,還有宋毅如果真打撈出海底寶藏來的話,也可以通過王蓓這邊的拍賣公司進行拍賣。王名揚和王蓓的關系一向非常密切,在這上面,自然也會為她考慮考慮。
程清揚接著又說道,「韓大哥你們海軍這邊其實也可以參與進來,我們軍隊不是有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光榮傳統嗎?我覺得做這樣有社會意義的事情,不比辦農場搞航運公司來得差,又可以充分利用資源。」
說道這里,王名揚和程清揚兩人已經把話題轉向海軍上,現在海軍實力不強是不爭的事實,他們討論的是,如何能改變這樣的事實,僅僅靠國家提供的那點軍費是肯定不行的,一切都得靠自己辦法。海軍又是燒錢大戶,添置軍艦維護軍艦所需的費用實在太大,不多賺點錢是肯定不行的。
王名揚就說海軍這邊應該合理利用大海的資源,說南沙群島那邊的邊防戰士,在島上種莊稼就屬于這樣的範疇。不過這也略顯得小兒科,如果有那經濟實力,將南海那邊的石油和天燃氣開發出來的話,海軍這邊就真的富裕了。
宋毅先前還有些納悶,王名揚他們怎麼會這樣說話。可很快,他就醒悟過來,也是他自己一時糊涂,忘記了這時局。
這時候中央還沒有下明文禁止軍隊經商,真正全面禁止部隊經商要等到九八年的時候。現在軍隊的經費上面沒撥什麼下來,基本都要靠自己來籌措,這在當時也是個無可奈何的決議,也造就了當時的一個奇觀。
在全國部隊忙經商的大熱潮中,海軍這邊所開辦的企業公司自然不少,涉足的領域也比較多。就海軍這邊的情況而言,基本上三十六行都涉足到了。什麼房地產啊,各種農場漁場以及其他實業,還有最能發揮海軍優勢的航運業。
當然,在做這些生意的時候,很多違法犯禁的事情部隊也會去做,比如時下最熱門的走私,汽車石油電子產品等等,反正沒什麼人管得著。為這事情,部隊還經常和海關那邊起沖突。像後面挖掘出來的遠華走私案,就是這個換亂時代的典型。
宋毅先前並沒有考慮到這點,所以他打的的主意還是在其他國家的海域打撈沉船,但就目前這樣的形勢而言,只要和海軍這邊把關系搞好了,讓他們睜只眼閉只眼,即便在國內海域打撈沉船,也不是什麼問題。這部隊腐敗起來比什麼都可怕,到時候他們也只需說海域太寬廣,管不過來就行。
可宋毅的性子特別沉穩,又見識過後世太多翻船的案例,他就決定盡量按著程序來辦,他可不想因為這門子事情,被人抓住大做文章,然後給一擼到底。
幾個人這番熱烈討論的時候,宋毅也看得出來,韓東對程清揚提出的這比較迂回的策略還是持支持態度的。在全國軍隊都經商的大環境下,海軍這邊受到的沖擊不會比陸軍小。不過韓東也說了,部隊這邊的軍艦數量有限,能幫忙派上打撈用場的並不多,讓宋毅不要介意。
宋毅也就笑著說,「打撈海底沉船這邊的事情由我們自己來辦就行,海軍守衛邊疆就已經夠辛苦的,可不能再辛苦他們啦!不過這事情還是得等申請批準下來再說,估計這一時半會之間肯定辦不下來。在這之前,我還是打算先去國外的海域進行打撈。國外海域打撈沉船的公司可不少,我們得抓緊功夫,要被他們打撈干淨的話,那我們可就虧大了。國內海域的沉船他們不敢過來打撈,先放放也沒什麼關系。」
程清揚當即點頭,「小宋說得是這個道理,我听說國外的打撈公司都相當專業,而且最近也老在南海這邊徘徊,想干什麼事情大家也都清楚得很。像南海這邊的沉船基本都是我們國家商人的,按道理來說,都是屬于我們國家的財富。小宋肯投資去和他們爭奪的話,可以為國家挽回不少的損失,也可以讓他們的氣焰不再那麼囂張。」
「有韓大哥在,小宋你們出海可就安全多了,在海上如果有什麼需要的話,也可以尋求韓大哥的幫助。」程清揚隨後又把話題引向今天的客人韓東身上。
王名揚也說,「對啊,我可是听說這年頭海上可不那麼安全,我們國家的海域還好,其他地方除了和你們競爭的打撈公司外,還有海盜什麼的。小宋你可得提高警惕才行,小心別人玩陰的,或者真遇上海盜的話,可是件麻煩事情。」
「真那樣的話,我估計就得找找韓大哥的海軍護航了!」宋毅以開玩笑的語氣講道,後來還真有軍艦給商隊船只護航的事情,那是在索馬里海盜橫行的時候。
韓東當下也表態說,「我這邊能幫忙的盡量幫忙,國內海域的話基本不會出什麼問題,但小宋要去東南亞那邊的海域打撈沉船的話,還是得先做好萬全的準備,再考慮出海。南海這片海域爭議大沖突也比較多,我們海軍的實力有限,也不能照顧那麼周全。」
宋毅自是虛心接受,說會把準備工作做好再出海的。他還真沒把指望放在海軍身上,海軍能把南海守護好就相當不錯了,更別提出海去救本人之類的事情,一切還得靠自己。
雖然宋毅決定等程序走下來之後再行打撈國內海域的沉船,但他的這個決定並不影響飯桌上的熱烈氣氛。王名揚和程清揚這次也算是專門來招待韓東的,隨後所討論的話題也都是和海軍相關的。他們對海軍利用手里資源搞走私這類的事情已經習以為常,宋毅也沒說什麼,大環境如此。
但宋毅自己也很清楚,他自己沒什麼特別的背景,這樣的事情還是少踫為好,即便被拖下水真要做的話,也要做得天衣無縫,不會被人抓住把柄才行。
在他們熱烈討論的時候,宋毅也不時插上幾句嘴,說下他自己的看法,也幫著出些主意。其實在宋毅看來,現在海軍這邊的生意已經做得相當不錯,各行各業都涉足了,別人敢做的和不敢做的,他們都在做。
宋毅自己肯定是支持大力發展海軍的,從大的方面講,只有海軍實力強大了,才能守護好祖國的邊疆,尤其是遙遠的南海。對宋毅個人而言,海軍實力增強,即便他的打撈船開到別的國家海域內,也將是一種威懾力。
至于海軍經商所得的利潤中,有多少是用來增強海軍實力的,這個宋毅就不得而知了,他也不願意去深究,這個還輪不到他來操心。
宋毅來和韓東會面的理由和目的也很簡單,和海軍這邊搭上關系總是沒壞處的,他也不能苛求別人道德如何高尚為國為民之類的,只要他們到時候不來給他的打撈工作添麻煩就成。
一席下來,幾個人吃的菜倒是不多,但都喝了不少的酒。不過幾個人都是很有自制力,都只是微醉而已。宋毅和程清揚都是東海人,但程清揚手里卻沒有宋毅那樣寬裕,這頓飯也就由宋毅請,他也樂得掏這錢,略盡一下地主之宜。>
宋毅也問起他們下午晚上的安排,王名揚說沒什麼安排,讓宋毅這個地主來做決定。>
程清揚這時候也問宋毅,「我听說你搞了個俱樂部?現在弄得怎麼樣了,打算什麼時候營業,到時候可得通知我們。」
宋毅回答說,「品香俱樂部那邊是寶卿在打理,現在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等學校放假,再選個好日子就可以開業。不用多想,到時候肯定要拉你們前來捧場的。既然下午沒有安排,不如就去俱樂部那邊休息一下,品品香喝喝茶,放松一下心情,韓大哥你看如何?」
韓東笑著回答說,「好,就怕我這大老粗做不了那些雅事,破壞了俱樂部幽雅的氣氛。」
宋毅便說,「怎麼會,俱樂部本來就是用來給大家交流的地方,品香喝茶只是一種放松的方式,增加一些情調而已。韓大哥你們這次過去,也得幫我個忙,看看有哪些不足的地方,不要顧忌我的面子,趁著還沒營業,還有時間做調整修改都提出來。要是開業後才發現出的漏子太多的話,可就太丟人了!」
「瞧小宋你這話說的,我相信你們肯定做得相當出色。」韓東回答他說,這倒不是他說的恭維話。雖然今天才和宋毅接觸,但韓東之前就听王名揚他們說過很多關于他的事情,再結合今天見面的情景來看,宋毅的沉穩完全不像一個不到二十歲的青年。
「有這樣的好地方還有什麼好說的,我們這出發吧!」王名揚一直都想去品香俱樂部參觀,卻都沒時間和機會,這次能在營業前參觀,對他來說可是相當不錯的一件事情,自然不會有什麼反對的意見。
宋毅就打了個電話給林寶卿,讓她先去品香俱樂部那邊。
林寶卿說好,還說她肯定能在他們之前先到。
從東海飯店出來,幾個人就直接去停車的地方。宋毅開的家里的大奔,程清揚的座駕也是大奔,不過是掛軍牌的。看宋毅的車牌照只是普通的,程清揚就問宋毅要不要弄個軍牌來掛上。
「謝謝程大哥關心!」宋毅連聲謝過他的好意,「不過這車我平時開得並不多,基本都是給公司用,掛什麼牌照都無所謂,就不麻煩程大哥費心了。」
「小宋你也太客氣了!」程清揚笑笑,宋毅既然這樣說了,他也就不多說什麼。程清揚自己想弄軍車牌照自然是非常容易的事情,而以宋毅現在的地位,想搞個軍牌掛掛也很簡單,他不願意高調的話,別人也不好勉強。
宋毅呵呵笑著說,「那我走前面帶路,怎麼安排,王大哥你是坐我的車還是怎樣?」
王名揚說好,就讓韓東乘坐程清揚的車,他自己則上了宋毅的車。然後宋毅開車在前,程清揚則緊隨其後。
路上的時候,王名揚也算找著機會,和宋毅說些交心話,「韓東和我很早之前就認識的,關系也一直不錯。你要搞的這海底沉船打撈的事情,稍微麻煩了一點。韓東這邊的海軍雖然能幫得上忙的地方不太多,但和他打好關系卻是相當有必要的。」
「讓王哥費心了!」宋毅連聲謝過他。
「你我兄弟之間還這麼客氣做什麼。仔細想想也是,海底寶藏這樣的事情,收益不算大,他們的進項多的是,根本不在乎這點小利益,犯不著為這事和上頭的規定過不去。也只有我們才會在意這些東西,你選擇先去其他國家的海域打撈也是相當明智的。國內海域的沉船,還是如你所言的那樣,等相關的手續批下來再做決定,也免得讓韓東他們為難。」王名揚也相當真誠地對宋毅說道。
「謝謝王哥了!我想搞這海底沉船的打撈,主要還是為了圓小時候的一個夢想,去大海探險尋寶,總覺得很刺激。」宋毅接著又說道,「我已經和香港那邊的航運公司聯系過了,輪船的事情已經定了下來,現在就考慮著要不要去弄艘游艇,香港東海都靠著大海,弄個證啥的就可以自由來往,到時候可以接像王哥這樣的貴客去香港那邊玩。如果王哥想要親自去看看沉船打撈,也可以駕著前往。」
「你這小子倒是會享受!」王名揚笑罵,「不過真買了游艇的話,還是相當不錯的!畢竟,這是財富和地位的象征。到時候我還可以借你的游艇來招待客人,上上雜志什麼的,你也清楚搞娛樂這行,就是得保持高出鏡率。不過你放心好了,到時候我肯定不會暴露說游艇是你的。」
「就算只為了華語娛樂,這個游艇我也必須拿下!」宋毅笑著說,曝光率他自然最清楚不過,很多娛樂圈的東西,還是宋毅提點王名揚的。宋毅也叫他不要客氣盡管開口就是,他心下也決定,要去搞艘游艇來玩玩。
說到華語公司的事情,自然提到周玉,她現在的狀態不錯,但還沒有正式加盟華語娛樂,現在仍在東海軍區文工團。有宋毅和程清揚的照顧,周玉也不需要擔心什麼,只需要多學多練,唱好歌就行。
等華語娛樂把在東海的錄音棚建好之後,周玉就要開始錄制專輯,估計錄音棚能在接下來的一個月之內建好。這錄音棚建好之後,以後華語娛樂的唱片都可以放在這里進行錄音,這錄音棚的投資也不小,花了宋毅兩百多萬。
兩人這一路說些花,很快就到了俱樂部。
品香俱樂部平時緊鎖的大門這時候已經微微打開,顯然林寶卿已經在里面等著他們了。
宋毅幾人推門進去,林寶卿手里拿著香,還沒來得及點上。宋毅通知她的時間太晚,她也才剛剛趕到而已。
不過這並不打緊,程清揚和林寶卿一起吃過飯,王名揚就更不用說,和林寶卿熟得不行,都知道她是宋毅的正牌女友。這時候,王名揚也向她介紹了一起同行的海軍少校韓東。
打過招呼後,林寶卿本說先給他們泡茶,王名揚卻說暫不用,先讓他們四處看看再說。
韓東和程清揚與他的意見一致,其實從進俱樂部起,他們的眼楮就有些不夠用了。
這間品香俱樂部耗費了林寶卿太多的精力和時間,不管是選材還是風格,都讓人有眼前一亮的感覺,尤其這俱樂部里的東西,全部都是精品,在其他地方都很難見到。
古香古色的紅木家具,高貴典雅的宋代瓷器,精致無比的各種香具茶具,牆上還掛著各大名家的珍藏手跡。
王名揚才參觀了兩個房間,就忍不住對宋毅說,「我看你們這品香俱樂部,簡直可以當成一家博物館來經營了!」
韓東和程清揚兩人都點頭,那神情也是深表贊同。兩人雖然對古玩藏品沒有太多的研究,可出身比尋常人好得多,家里也都有那麼些藏品的,有一定的眼光,眼界也比較高。
「還有這香爐,這畫,都是上次拍賣會上你拍回來的藏品。我說小宋,你這俱樂部真打算開展覽嗎?」王名揚笑著問宋毅,他混跡文化圈這麼久,對其中的珍藏古玩也有相當的研究。他也認出來了,這其中相當一部分都是宋毅他們在上次的拍賣會上,經他的手拍買回來的。
宋毅也微笑著回答他說,「上次拍賣會上,還得多虧了王大哥幫忙,才能拍下這些藏品。我就尋思著,放在家里的話太浪費,也對不起王哥王姐你們的一片好心,干脆就拿來放在俱樂部這邊,讓加入俱樂部的會員都感受這些藏品的魅力所在。等別人問起來的時候,我也好說,這是在王姐公司舉辦的拍賣會上競拍回來的。」
「在上次的拍賣會上,小宋一口氣拍了幾千萬的藏品,那麼多的藏品,放在這品香俱樂部中,輪流展覽,每天都換新鮮的根本不成問題。」王名揚這話卻是對著程清揚和韓東說的,這事情也不需要和他們保密。而且宋毅這樣做是為王蓓的拍賣公司捧場,要說這王蓓,不管是背景還在個人能力,絕對算得上是圈子內的大姐大。
「原來如此,我就說小宋去哪里找這麼多好東西。」程清揚對此只是有所耳聞,這回得到王名揚親口承認,更加深了他對宋毅的認識,這家伙太能花錢了。
「不過這其中也有相當多的東西是小宋去其他地方收集的,比如這把椅子,就是上好的海南黃花梨做的,現在的海南黃花梨已經所剩不多,假以時日,肯定得成倍升值。還有這沉香木,韓東你們經常在海上跑,該听說過這類香料的名氣,古時候我們出口瓷器,進口最多的就是各種香料。打撈海底沉船的時候,說不定還能打撈起一些香料出來,不光是載著瓷器出國的船只可能遭遇風浪,滿載而歸的船只也是有可能出事的。」王名揚開始秀起他的見識來。
韓東和程清揚本就覺得這些東西不凡,再听王名揚這一解說後,越發認識到這品香俱樂部里面東西的珍貴之處。
宋毅則謙虛地說,「這也不都是我收集的,俱樂部這邊一直都是寶卿在負責。她這人非但不假公濟私,還從家里拿了很多好東西過來。她們家一直就是做藏品交流的,好東西多不要太多。」
王名揚贊嘆道,「寶卿真是個好姑娘,宋毅你就偷著樂吧!品香俱樂部有她這樣的人來經營管理,又有這麼豐富的藏品資源,想不火都難。我說小宋,這品香俱樂部我們可是加入定了。」
韓東和程清揚也都表示一定要常來叨擾他們,別的不說,光欣賞這里精美的藝術品,就值了!
「我們求之不得。寶卿先前還有些擔心怕沒有人加入,有王大哥你這句話,她也該放心了!」宋毅笑著說。
王名揚卻說,「我覺得她該擔心的不是這個,而是應該限制一下俱樂部的人數,提高一下準入門檻,要不然可就有你們忙的。」
「是啊,俱樂部人太多的話也不是什麼好事,清靜優雅的環境才更符合品香俱樂部的風格。」程清揚說。
宋毅表示會仔細斟酌這方面的問題,他自己也不想什麼人都加入俱樂部,肯定是有門檻和標準的。
韓東則提醒宋毅注意安全措施,還難得地開玩笑地說,「你這里好東西實在太多,連我看了都有些心癢癢。」
「韓大哥要看上哪樣東西,只管拿去就好。」宋毅表態說。
韓東自然不會要,王名揚就問宋毅他要是看上什麼的話,是不是也可以直接帶走。宋毅笑著說當然可以,王名揚也只是開開玩笑,真讓他拿的話,他是肯定不會拿的。
程清揚則說他會經常過來看看,他就在東海,來品香俱樂部肯定比韓東和王名揚兩人方便的多。
宋毅表示熱烈歡迎,並說,「像我們收集的這些藏品,能得到大家的認可,就是我們覺得最開心的事情。」
說說笑笑間,宋毅帶著幾個人參觀完了整個品香俱樂部,宋毅還問他們有什麼更好的建議沒有。
王名揚第一個說,「我覺得吧,你這里的好東西數量應該減少一部分才行,要不然,很多人只怕會忘記來這里的初衷。既然叫品香俱樂部,當然是要以品香為主,對吧!」
宋毅笑著表示可以考慮,事實上,等大家都習慣了的話,這就算不得什麼。
程清揚和韓東都沒特別的建議,程清揚還說,「這是我所見過的俱樂部中,最有格調的。光顧著看東看西,大伙還是先坐下來喝口茶再說吧!」
王名揚說好,「所以我才說,品香聞茗,這才是俱樂部的主題嘛!」
幾個人在俱樂部四下閑逛參觀的時候,林寶卿這邊已經將品香聞茗的準備都做好了。
這時候沒那麼多規矩,也沒辦法沐浴更衣,但在林寶卿給他們倒上香茗,準備焚香的時候,大家都保持了安靜。林寶卿給他們準備的還是普洱茶,現在正是大力推廣的時候,如果能在內地也風靡起來的話,宋毅會笑得更開心。
茶道是非常有講究的,幾個人對此都有一定的心得,在他們看來,林寶卿的表現堪稱完美。也是,這本就是俱樂部的特色主題之一,沒幾把刷子怎麼敢出來賣弄。
而林寶卿所要演示的香道,即便是見多識廣的王名揚幾人也沒多少機會見識,宋毅這也是給他們一個先熟悉預熱的機會。
單看林寶卿認真但卻極其自然的表情,王名揚,程清揚,韓東就把心情放輕松下來,準備好好享受這奇異的香文化之旅。
林寶卿素手切香的時候,沉香那淡淡的清香味道就傳了開來,讓人頓時覺得神清氣爽。
而看林寶卿焚香,本身就一種美的享受,不知不覺中,幾個人都陷入了同樣的節奏之中。
等林寶卿將沉香塊燻好之後,散發出來的香氣越發馥郁芬芳,直撲人心底。不用人提醒,也能感覺到,這是一種美好的存在。
這時候,即便是一貫視自己為粗人的韓東心神也安寧下來,陷入一種很空靈的境界之中。過了一會,韓東才回過神來,這時候,他感覺自己整個人靈魂都被洗滌了一遍一樣。
韓東說了他自己的感悟,讓他沒想到的是,程清揚和王名揚也都有相似的感受。
韓東也不由得感嘆著說,「這品香一道還真是神奇,感覺有通靈一般的力量。」
宋毅回答道,「韓大哥有這樣的感悟並不奇怪,這香原本就是各路神仙佛門大能所喜歡的,給他們上香也有和他們溝通的意思。」
談到香道香文化的時候,林寶卿算是最有發言權的人之一,這段時日她還在寫書,對其中的理論認知更是提高了一個層次,現在用來替韓東他們解除疑惑,那是最簡單不過的事情。
韓東他們在品香俱樂部呆了一個下午,也就听林寶卿將這香道香學香文化的歷史淵源一一道來,除了身體的感悟外,他們更多地接受了一次精神上的洗禮。
韓東最後也感嘆說這文人雅士所做的雅事倒不完全是閑著沒事干,卻是有陶冶人情操的效果。
其他幾個人听後都笑了起來,韓東這話說得很俗但卻也正是這個道理,剛入門的幾人雖然不能達到天人合一的境界,但聞香讓人心情愉悅卻是實實在在的。
臨別前,林寶卿也送了他們每人一些香。都是柱香,不需要太過繁瑣的操作,直接點燃就可以,她也告訴他們,這些都是純天然的香料,晚上回家的時候,點上一支,就會給人帶來不少的好處。
王名揚他們自然接受下來,並謝過林寶卿,畢竟,多些能增加生活情調的東西,總是沒壞處的。很多人雖然鄙視風潮中流行的事物和東西,但很多時候,卻在不知不覺地受到這些風潮的影響。
晚上的時間則是由程清揚安排的,宋毅也就沒帶林寶卿一起行動。
幾個人先回東海飯店吃過晚飯,休息了一陣之後,幾個人去逛酒吧。用程清揚的話來說,高雅的事情我們可以享受,這普通人的生活我們更要過。
宋毅自然要陪他們盡興,不過幾個人都沒喝太多的酒,大部分時間都在聊天。偶爾也有主動的小姑娘過來勾搭程清揚和宋毅,韓東和王名揚就自嘲他們是大叔,沒人理會,比不得程清揚和宋毅這兩個朝氣蓬勃的帥小伙子。
所幸程清揚和宋毅的意志都比較堅定,沒有出賣戰友,依舊和韓東王名揚一起喝酒聊天,開開玩笑什麼的,玩得還是相當盡興的。
和程清揚一起送王名揚韓東兩人回酒,等宋毅回到家的時候,都已經過了凌晨,家里人也都睡下了。本來每天給蘇眉的電話都沒時間打,又怕她已經休息了,宋毅就只在回家路上的時候發了條消息過去。
宋毅回到家看手機沒消息,沖洗掉身上的酒氣後,準備寫寫畫畫會就上床休息。
正把毛筆拿起來的時候,手機就響了,宋毅拿起來一看,是蘇眉給他打回來的。她把時間掐算得也很好,不會影響宋毅開車以及洗浴。不過她對宋毅的解釋卻說是,她這時候醒了看到他發的消息後,就給他打過來了。宋毅先前沒給她電話,蘇眉是能理解的,他這家伙,哪天不忙的話倒是怪事。
蘇眉的精神還相當不錯的樣子,也問起宋毅這天的事情。
宋毅也把要買游艇的事情對蘇眉說了,讓她和郭倩蓉說聲,幫忙留意一下。
「真要買游艇啊!」蘇眉問他。
「嗯,不光你那邊用得著,華語娛樂這邊也有用得著的時候。不是說沒有新聞的娛樂公司不是好娛樂公司嗎?我們得自己制造一些新聞出來。而且等國內海域可以進行沉船打撈之後,這游艇的用處可就更大了,方便快捷不說,還可以帶人去參觀什麼的。今天我和韓東他們會過面,這事基本上問題不大,所需的無非就是時間罷了!」宋毅解釋說,反正掙錢還不是為了自己享受。
蘇眉听了也就不多說什麼,只說會和船王女兒郭倩蓉多聯系的,讓她多留心一下。她也讓宋毅將所需游艇的價位什麼的告訴她,到時候心里也好有個底。
因為宋毅決定的事情往往很難更改,除非讓他意識到了錯誤。但花錢買游艇這事情,肯定不能算是錯誤,頂多算有點奢侈,不過他們本來就是搞奢侈品行業的,自己不奢侈點,怎麼能指望別人奢侈呢!
宋毅也恨時間不夠用,「品香俱樂部這邊過不了多久要開張,到時候肯定又得忙上一陣子。緬北那邊事態一旦穩定下來的話,我還得過去一趟,要把近期積累下來的翡翠毛料都運回國,也只有放在自己的倉庫里我才能完全放心。短時間之內,我沒辦法到香港來,蘇眉姐你在那邊要注意照顧好自己。」
蘇眉笑著讓他不必擔心,說她在香港過得很好,等下周父母過去的話,還可以多給自己放幾天假。
宋毅就說巴不得她每天都放假才好,還說,「我都後悔讓蘇眉姐去香港了!」
蘇眉就笑他是傻瓜,兩人又是一番電話粥,說了好些你儂我儂之類的情話後,這才掛電話休息。
宋毅自己練了會字,又根據今天的情景畫了一幅畫。是在品香俱樂部中,幾個人品香聞茗的場景。他現在不但精力旺盛,記憶力更是驚人,這時候甚至能回想起當時每個人臉上的細微表情。
但作畫的時候肯定要經過藝術加工,表現出一定的主題來的、
宋毅此番表現的主題就是品香的魅力無人能擋,韓東則是宋毅最重點刻畫的角色。在幾個人當中,他的氣質最為粗獷。林寶卿斯斯文文的樣子就不用多說了,程清揚和王名揚也都是很有文化氣質的人,唯獨這韓東,身上那股彪悍軍旅味道怎麼都掩飾不了。
如果他這樣的真漢子純爺們都能感受到品香的高雅意境,全身心投入其中,其他人自然就更不用說。
這樣的畫對繪畫者的要求還是蠻高的,宋毅雖然精于此道,每天也勤奮刻苦,但真正畫起來的時候,也是需要考慮很多因素,著色繪畫技巧之類的就不說,該如何表現其他人,所處的位置如何等等都需要仔細斟酌。
忙前忙後花了他差不多一個半小時的功夫,宋毅才將這幅畫完成。
畫好之後,宋毅又仔細做了最後的調整,直到他自己滿意為止。這之後,宋毅方才心滿意足地上床休息。
一覺醒來天色已經明朗起來,這天恰值周末,宋毅不需要去學校上課。
但這時候,他竟然感覺有些不太習慣,這段時間以來,每天去接林寶卿上學似乎已經成了慣例。
看他吃早餐的時候還有些魂不守舍,蘇雅蘭就拿手敲了他一下,「小毅,別發呆了,你今天沒課,也該去珠寶公司轉轉,你這甩手掌櫃做得太久,小心下面的人都把你給忘記了!」
宋毅嬉笑著回答說,「只要他們記得老媽你就好,我自己是無所謂的。」
蘇雅蘭表示無語,「公司到底是誰的啊!還有,今天小柔也會去公司,晚上的時候,你看能不能叫她來家里吃飯,這孩子比較害羞,可不能老這樣,要不然我這干媽當得還有什麼意思。」
宋毅呵呵笑了出來,看蘇雅蘭又作勢欲敲他,宋毅又連忙舉手向她保證,「我一定完成任務,小柔她要不來,我綁也要把她給綁回來。」
蘇雅蘭這下是真的敲下去了,「就知道嬉皮笑臉的!好好的,搞得跟綁票差不多。」
「你也知道小柔的性子,一旦她固執起來的話,誰都沒辦法。」宋毅解釋著說。
「你鬼主意那麼多,還怕說服不了她?」蘇雅蘭表示懷疑。
宋毅就說盡量辦到,可事實上,很多時候,宋毅是拿喬雨柔沒什麼好辦法的,她只需要楚楚可憐地望他一眼,他的態度可能就會軟下來。但今天老媽下了死命令,宋毅說什麼也得把她請到家里來。
吃過早餐後,宋毅就和蘇雅蘭一起出發,現在金玉珠寶在東海的分店也不少,幾個大型的商圈里都有他們的分店。在這些分店中,價位一般的珠寶相對其他珠寶行來說,還是要少上很多,不過宋毅他們也沒想著做什麼調整,畢竟,他們並不打算靠著這個混市場,走精品路線一直是金玉珠寶的策略。
想買最漂亮好看的珠寶,到金玉珠寶就行了!
當然,最貴的珠寶也在金玉珠寶。
宋毅除了跟著蘇雅蘭一起,去自家的珠寶店露露面,展示一下大老板的威風之外,也沒忘記關注福祥銀樓的情況。
福祥銀樓在東海的業務並沒有受到什麼特別的影響,畢竟是多年的老牌子,還是很深入人心的,店鋪進出的人流量也比較大。這也無可厚非,要是福祥銀樓連東海這塊地盤都守不住的話,那這個牌子也根本沒有存在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