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開自己的銀行轉賬界面,把自己卡里的錢打給夏佑天和沈俊民,交易成功後自己也松了一口氣,該還的都還了,剩下就是自己生存的問題了,音喜不知道自己還有幾年時間,但明顯的已經感覺自己的眼楮大不如從前,看東西很模糊,一到傍晚更嚴重,她擔心自己會變瞎,在醫院治療的時候就強迫自己做眼部治療,經常按摩自己的雙眼。
東部的夏天來臨,空氣里洋溢著燥熱的分子,音喜開了一個花店,手里的錢早已經所剩無幾,除了平時必備的藥品,自己還買了一些中藥配著吃,希望眼楮不再惡化下去,值得高興地是,她吃的中藥很起效,眼楮不但不再惡化,還有好轉的跡象。
由于受經濟的困擾她打算把住的地方賣了,搬到店里去住,那里雖然有點小但放一張床絕對沒問題。
于是她聯系房產公司,看看有沒有人打算買房子的,有的話她想盡快賣掉。
花店的生意不是很好,由于位置比較偏,來這里的人很少,她想把房子賣了,把這周圍修一修,再開一間咖啡屋,既然地理位置這麼偏,一定會吸引一些白領級的人物來這里喝咖啡聊天。
只是房子一直沒有消息,看來這條路算是堵死了,眼下她馬上連吃飯的錢都沒有了,難道真要她關門嗎?
平時店里稀稀拉拉總會來些客人來挑花,今天的客人卻讓她大吃一驚。
宋祁一身西服,臉上帶著墨鏡,那樣子像極了瀟灑的闊少爺。
音喜有點試探的叫了聲「宋祁?」
宋祁摘下眼鏡,看著眼前的女人,女人臉上被太陽曬掉了皮,身上的衣服也很隨意,宋祁沒有想到這就是他當年發誓要娶的女人---音喜。
他不知道她會落魄到如今的地步,臉上的表情明顯有些心疼「你怎麼在這里?」
音喜笑著舉了舉手里的花「這家店可是我開的,怎麼樣,不錯吧?」
宋祁無心看花店的規模「你這幾年去哪了,為什麼一直沒你的消息。」
音喜剪了剪手里的花葉「我去了趟國外」
宋祁雖然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麼但明顯感覺她經歷了什麼痛苦的事情,但也看的出來她不想把那回憶分享給自己,他笑著月兌下西服「有什麼活我能做的?」
音喜老早就像找個人幫自己把門口的燈修一下,每次晚上出來都被門檻絆倒,修燈的師傅總是推月兌沒時間,這事一拖就是三個多月,一直到現在都沒有人來修,她高興踫到宋祁這個小男生,急忙伸手指指頭頂的燈問「會修嗎?」
宋祁還以為是什麼難事呢,卷起袖子,去後面搬來梯子,三兩下就把燈換好了,而且比以前更亮了。
音喜高興的拍拍他的肩膀「今天真的好好謝謝你。」
宋祁拍拍手上的灰「那就留我在這吃頓飯吧。」
音喜廚藝是在不怎麼樣,最後還是宋祁下的廚,做出來的菜味道很香,音喜很久都沒沒有吃到炒的飯菜了,自從搬進花店,她每天只吃些泡面或是泡菜饅頭,一眨眼就是半年,半年的時間讓她骨瘦如柴,整個人像是削去了一半一樣。
音喜像是從城市里蒸發了一樣,任沈俊民怎麼找都找不到她任何蹤影,夏佑天也失去了音喜的聯系,有時一個人累的時候便會到音喜樓下去坐一會,等自己覺得心情恢復差不多的時候再離開,兩個人偶爾還會在音喜樓下踫到,互相問了音喜的消息之後便會沉默的一起坐會,然後便會離開。
時間過得很快,一轉眼兩年過去了,在宋祁的資助下音喜終于把花店旁邊的位置擴建成一個咖啡屋,咖啡屋前面是河流,後面是小山,環境很好。
宋祁的大部分時間都會來這里幫音喜,兩個人像是一對夫妻一樣,互持互助,一直簡單快樂的走下去。
音喜的身體也因為宋祁的不時下廚得到了很大的改善,但無法恢復到年輕時候的模樣,依舊瘦的可怕,骨頭凸出,要不是那溫暖的笑容一直掛在臉上,過來買花或是喝咖啡的人都以為看見現代版的干尸了呢。
宋祁抱著花土分到不同的花盆里,不遠處的咖啡亭下,零星的幾個客人聊著天看著風景喝著咖啡,誰都猜不到不遠處正在倒花土的小伙子是現在獨一無二的宋氏企業的繼承人,宋祁大少爺。
音喜把毛巾遞給他「今天不用上班?」
宋祁擦了擦臉上的汗「剛簽了個合同,在路邊看到買花土的,覺得不錯就買了點拿回來。」
音喜模了模花土,的確不錯,是上等的花土,種出來的花一定很漂亮。
音喜抬頭問他「今天在這吃飯嗎?」
宋祁搖了搖頭,已經28歲的他顯得成熟穩重「馬上回公司,一會還有一個會議要開。」
音喜點頭送他上車,上車的宋祁發動車子,猛的想起一件事「今天看見沈俊民了,他一直在打听你的下落。」
音喜沒想到這麼多年他依舊放不下自己,臉上僵硬的笑了笑「別告訴他,我只想一個人安靜的在這活著。」
宋祁明白她的意思,既然她不想見他,他就不會將她的下落告訴任何人,音喜還有他在守護,這種生活他過得很安逸,如果被沈俊民打破或許他會和他干一架。
笑了笑朝她擺擺手,示意她進去忙,自己轉動方向盤離開。
宋祁經過蛋糕店的時候,想起音喜的生日快到了,這幾年一直都是自己給她過得,兩個人窩在花店的小空間里,吹著蠟燭許著願望,寧靜而又幸福。